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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那你恨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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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时初一怔,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

殷以墨的话里话外只有她,对宋清清的生死丝毫不在意。

“想好了吗?”殷以墨没什么情绪,淡声道,“如果还困的话,可以再睡会儿。”

说完,他也扯了扯领口,掀开被子准备继续抱着她睡觉。

苏时初推了推他,语气轻轻:“去吧,见最后一面,听听她最后想说什么。”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看她有所动摇,殷以墨狭眸深邃的看着她。

“好。”

尽管她的瞳孔里没有光亮,但是依旧和当年一样好看。

她一如既往的善良。

——

开车的路上,殷以墨简要的和苏时初说了一下目前宋清清的情况,最后,还不忘补充了一句:“别担心,我都在。”

一句话,苏时初的心口热热的。

从今以后,他会一直在。

到了医院,殷以墨拉着苏时初的手,进了宋清清的病房。

她身上插了比之前更多的管子,脸上还扣著一个大大的氧气面罩,旁边又多了两个仪器,时时刻刻监控着她的生命体征。

看到出现在面前完好无损的苏时初,宋清清的身子颤了颤,眼里闪著激动:“苏时初,你真的还活着!”

“嗯。”苏时初应了一声,没有了下文。

其实,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面对宋清清,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相处,只能在心里再一次感慨,还好自己看不见。

看不见,就能避免很多尴尬。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宋清清连续说了好几次,脸上都带着庆幸,轻轻拍著自己的胸口,仿佛这些年的不安,终于在见到她的这一刻,全部慰藉。

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嘴唇苍白,没有任何血色,病恹恹的模样,让人觉得颓废。

她抬头,看到站在她身后的殷以墨。

男人的身形挺拔,完美俊朗的面容此刻绷得很紧,眼神深邃锐利,似乎是在暗暗的警告她,最好不要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可不可以单独和你聊聊?”宋清清情绪激动,一时之间呼吸都变得仓促,说话的语气有些断断续续的。

苏时初虽然看不到,但是能够感觉得到,她的状态确实很脆弱不堪,摇摇欲坠的。

“我……”

“不行。”殷以墨率先开口,没给苏时初回答的机会,声音凛冽:“有什么话我不能听?”

三年前,苏时初单独和宋清清在同一部电梯里,导致她受到巨大的刺/激,手术不得不提前;三年后,他不会再给隐患任何的机会。

殷以墨冷著脸,让人不得不畏惧。

比起他冷淡的面孔,苏时初倒显得淡然和随和。

“你还是出去吧,我也想单独和她聊一聊。”

殷以墨身形顿了下:“你确定吗?”

“嗯,放心。”她给了他一颗定心丸:“如果有什么急事,我会大声喊你的。”

闻言,殷以墨冷冷的看了一眼宋清清,却又在看苏时初的时候,染了些许的温和:“那我在门口等你。”

等他出了房间,宋清清费劲坐起身来,掀开了脸上的氧气面罩。

“苏时初,你应该很恨我吧。”

没有了氧气的支撑,她的呼吸有些困难,但是却执意这么做,眼神定定地看着她:“是我偷了你生命中的十年,改变了你的人生。”

“你不该遭受这一切,也不该经历这些痛苦。”

“你骂我吧。”虽然她知道苏时初看不见,但是还是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那双空洞的眼睛,让她心有惭愧。

房间里静默。

“你想说的,就是这些吗?”苏时初开口,声线里没有任何的波澜:“道歉,然后希望我能够原谅?”

宋清清不语。

“没有必要。”苏时初抿了抿唇,“实际上,我并不在意这些。”

“上天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并没有让我变得更脆弱,也没有让我变得一蹶不振。”

“我反而更加热爱生活,更加明白生活的意义。”苏时初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尤为云淡风轻:“无论哪一种人生,都是属于我的。”

贵为掌上明珠也好,轻如草芥的普通人也罢,对生活充满积极和乐观的人,无论哪一种人生,都同样过的风生水起。

她不觉得被夺走了什么,只觉得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人生的礼物。

宋清清这样的人,她不会恨,只会觉得很可悲。

她这一辈子浑浑噩噩,连名字都是偷来的,甚至从未享受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我从没有恨你,自然也不需要原谅你。”

“下辈子,希望你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不要再带着别人的面具过日子。”

这是她最后的祝福。

“如果非要说什么的话,那就谢谢你,在人生结束之际,愿意把光明借给我。”

她用了“借”这个字眼。

宋清清错愕,看着面前坦荡从容的苏时初,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原来和她差的竟然如此之大。

差的不是身世,而是对待人生的态度。

难怪,她能被所有人爱着。

被爱之前,应该先学会热爱自己。

她的眼眶一热,泪水大滴大滴的砸了下来,砸在了管子上,灼热的发烫。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想过苏时初可能会指着她破口大骂,也可能会愤恨她抢走了原本的人生,甚至挖苦讥讽她活该这样的下场。

可是,她竟然会对自己说谢谢。

说完这一切,苏时初也觉得胸口轻松了许多,至少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接下来的捐献手术。

……

几分钟后,苏时初默默地摸到了门把手,自己走了出来。

“说完了?”殷以墨看她出来,掐了手里的烟,立刻走过去。

苏时初点点头,“嗯,说完了。”

殷以墨看着苏时初面色平静,应该没有和宋清清起什么争执,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了地。

“回家吧。”

回去的路上,殷以墨试探的问道:“你们聊了什么?”

“她问我恨不恨她。”苏时初没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坦白道。

殷以墨顿了顿,忽然想起了什么,声音沉了下去:“那你恨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