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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她就是个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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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喜怒哀乐,她的张牙舞爪,她的灿烂耀眼……

不知道为什么,殷以墨忽然觉得这栋房子很大,很空,四面八方都吹着刺骨的风,穿进他的衣袖领口,传至他的四肢,冷的他发寒,冷的他彻骨。

他脱了婚礼时穿的西装,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上面依稀还有苏时初婚礼时依偎他时,附着上的香气和温度。

过了一会儿,范姨从厨房里笑眯眯的出来了。

“殷少,初初之前和我说想喝我煲的鸡汤,我特意去集市上买了新鲜的鸡骨,熬了一下午,已经熬好了,您晚一点探望她的时候,给她送去吧。”

范姨从柜子里拿出保温盒,慢慢的把鸡汤倒进小碗里,动作里都带着长辈对小辈的关爱。

她那张长满皱纹的脸上,依旧是慈爱的笑意:“这丫头早就馋坏了,跟馋猫似的。”

“我说手术前给她喝,她不同意;非要等到手术完了再喝,说是这样她就会想赶紧结束手术,美滋滋的喝汤,你瞧,这是什么歪理?”

殷以墨没说话,僵硬的扯了扯唇角,算是回应。

“殷总,初初这丫头有福相,也没个心眼,是个好姑娘。”

“我这一大把年纪,见过的姑娘也多,我不会看走眼的,你可得抓紧了,不要伤这丫头的心,你们俩好好的,肯定能长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殷以墨的眼睑微颤,掩去了眸中的悲伤,呼吸微窒。

没办法长久了。

他闷闷地“嗯”了一声,将头别到了一旁去:“范姨,您忙完就先回家吧,鸡汤放桌上就好。”

范姨愣了愣,察觉到殷以墨有点不对劲,但也不敢多问,讪讪的搓了搓手,“那您记得早点去,汤要是冷了,初初耍了小脾气,那可就不好哄了。”

“我知道。”

随着大门缓慢的关上,殷以墨的心再一次沉下去,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用力到发抖,却又无力的松开,滑落。

他闭上了眼睛,泪水再一次从眼角涌出,一点点的沿着他的下颌线,落入衣领中。

他倒出了保温盒里的鸡汤,一饮而尽。

刚出锅的鸡汤很烫,烫的他喉咙发涩,舌头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知觉,只是动作机械僵硬的把鸡汤往喉咙里灌,直到一整碗全部喝下去。

他喝的太猛,一下子拚命的咳嗽起来,咳的他的眼泪也如数滴落。

他勾了勾唇,苦涩苍白的声音从喉咙里淌出来,像是在和谁对话:“汤冷了,不太好喝了,我就不给你送去了。”

他神情冰冷麻木,漆黑的眼睛里空洞无神,丝毫没了曾经叱诧风云的矜贵和孤傲,反倒像是一个失去了提线的木偶。

……

听说当晚,苏时初的呼吸机就被撤下,生命体征消失的一瞬间,明琅几度哭晕过去,差点没醒过来。

葬礼当天,是个明媚的晴天。

殷以墨并没有出席,他带着一队人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距离苏时初葬礼不远处的矮山上,有一栋破败的房子,看起来年久失修,不像是人住的地方,门上挂著几把陈旧的锁,最外面则是一道崭新的栅栏,里面像是关着什么人。

破屋子里,已经很久没有光照进来了。

在门打开的一瞬间,空气中满是灰尘扬起的难闻味道,还有一股说不出的腐烂腥臭味。

刺眼的阳光沿着门缝,直直的射了进去,让里面的人睁不开眼。

“殷总,人在里面。”

殷以墨扫了一眼房间内的布景,一张俊朗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澜,姿态随意的坐在了临淮送进来的椅子上,拿出了一根烟,点燃。

厉薄凉还是那天的白色西装,只不过上面沾满了尘土,看起来格外的狼狈,头发也一缕一缕的耷拉下来,完全不见那日的意气风发。

“殷以墨,你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我下手!”

厉薄凉眯着眼睛,看到殷以墨堂而皇之的坐在自己面前,脸色顿时充满了恨意,冲他的方向,手脚却被铁链束缚,动弹不得。

殷以墨抬眼,吐出一口淡淡的烟雾,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他的脚踝和手腕,都是不同程度的血痕,眼神闪过一丝寒芒。

“厉叔叔,我一向言而有信。”嗓音慵懒而极具危险性。

被束缚的男人动弹不得,却依旧不服输的怒骂:“你最好放了我,你以为你一个黄毛小子能够动得了我?”

“你以为你有人脉就能踩在我的头上?我告诉你,只要让我走出去这间屋子,我绝对会让你后悔你的所作所为!”

厉薄凉就像是个疯子,使劲的嘶吼著,脸上的肌肉因为声音的抖动,面孔上精致闪耀的宝石面具也跟着脱落,露出狰狞丑陋的脸,脸上的表情发狂而可怖。

那一张漂亮的宝石面具,是专门为了掩盖他多年前脸上留下的伤疤,更是掩盖他丑陋的内心。

看到男人面孔的一刹那,殷以墨眼神微微移开,不愿再多看他几眼。

面由心生。

苍老的男人此刻不复之前的硬朗,略显出几分佝偻之态,眸光阴鸷,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殷以墨。

“当年的恩怨,是我和宋知行的,你一个小辈凑什么热闹!”

“说白了,苏时初不过是个不该出现的孩子,她的存在毫无价值和意义!从小就没有在宋家长大,就是个野孩子而已。”

“你以为你替她报仇,她就会感谢你吗?人心都是贪婪的,她之所以接近你,不过是贪图你的钱和地位,你还是太年轻!”

殷以墨听的怒火陡然升起,将手里的烟丢在地上,锃亮的皮鞋在地上摩擦摁灭,直直的冲着他走了过去。

他蹲下身,一手拽住了厉薄凉的肩膀,将他那张丑恶的嘴脸拉到了面前来,重重地就是一拳!

砰的一声,拳头砸在脸上的声音格外的剧烈,随之是男人疼痛的吼叫,他的眉骨似乎是被打骨折了,鲜血流个不停。

殷以墨从容镇定,松开了手,整理了一下仪容,擦了擦关节上的鲜血,危险的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