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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葬礼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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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什么样的人,还轮不到你这样的败类评判。”殷以墨眉眼微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买凶杀人,害人致死,这些都是你的罪。”

更何况,是两条命。

殷以墨今天穿着深色系的棕色西装,不复平时的清冷与孤傲,但却依旧不掩他骨子里的冰冷。

闻声,因为疼痛而呲牙咧嘴的厉薄凉愣了愣,忽然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狰狞笑容,看起来格外的癫狂。

“原来,你全都知道。”他眉骨处的血沿着他的眼睛缓缓流下来,划过他脸上的疤痕,他却丝毫感受不到痛苦似的讥讽:“那你又能怎么样?”

“难道,你能杀了我?”厉薄凉肆意的狂笑着,“你背负上一条性命,你的手还能是干净的?”

殷以墨抬起眼皮,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扫了一眼狼狈的他,似笑非笑:“死对你来说,太轻松了,况且也轮不到我动手。”

他身材高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的人,声音冰冷。

“我来告诉你一些真相,或许你很感兴趣。”

他的声音透著几分漫不经心,“当年,明琅并不是什么祥运之源,那所谓的红玉也不过是祖上留下来的传家宝,一切都很普通。”

“所谓神乎其神的说法,只是一场对你的考验而已。”

殷以墨低头,看了一眼面色变得有些苍白的老人,“而在这场考验里,你输了。”

“不可能!”

厉薄凉那一双老眼已经变得浑浊,听到这样的答案,脸色陡然大变,双腿也忍不住的发抖:“师妹出生那天,红云满天,仙鹤我也是见到了的!”

“那天,你和老爷子在喝酒。”殷以墨言下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

关于明琅出生时所显祥兆一事,高人并未和宋知行说过半个字,只是他在与厉薄凉饮酒之余,借着醉酒编造的谎言。

若是他真当了真,说明他已是利欲熏心之人,不值得托付。

厉薄凉如遭雷劈,疯狂的摇头,不敢相信:“我没输!我不可能输给一个废物!”

“我不信,是你在胡言乱语,师傅不可能会撒谎!”

“宋知行只是一个废物,他根本不配做我的师兄,更不可能赢过我!”

他一瞬间像是发了疯一般,抱头嚎叫,眼底是浓浓的不甘和恨意:“不可能,我不可能输!”

事到如今,他计较的原来只是一个输赢。

心胸狭隘的人,就算是再有天分和灵气,最终会死在自己的宿命之下,别无例外。

殷以墨眼睑微垂,声音淡淡:“输赢和真假,真的有那么重要?”

为了争个输赢,一辈子都未曾光明磊落;为了一个虚假的谎言,他这一生都将错误归结在他人身上,未免太过可悲。

他看着趴在地上依旧不甘的厉薄凉,一时之间有些晃神。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苏时初会恨他。

他明明可以对她讲真话的。

两个人在一起就应该坦白,这一点,是他错了。

他明明可以把一切的真相都说清楚,告诉她可能会出现的风险,告诉她背后的隐患,然后告诉她,无论怎么样的结果,他都会一直陪着她。

自己所谓的成全,不过是把她推的更远,让她觉得自己从来没被重视过。

殷以墨撒了那么多自以为美好的谎言,其实都是在真相揭开的那一瞬,不断地在她的心口上加上一把又一把的刀子。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完美的谎言也不会支撑一辈子。

苏时初想要的从来不是表面的岁月安好,而是两个人可以一起并肩的风雨同舟。

可惜,察觉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她是他的光,可是自己却亲手熄灭了她的光。

她该恨自己的。

……

房子里光线太暗,他的神色显得愈加晦暗不明,声线却依旧如常:“我已经通知过厉寒渊了,他说不必救你。”

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所放弃,还有比这更可悲的吗?

厉薄凉愣住,忽然不可抑止的大声地笑出来,却显得有些悲凉:“好一个不必救我,好一个不必救我!”

殷以墨看着他,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

像厉薄凉这样对人对己都刻薄淡漠到极致的人,自己的儿子会漠视他也很正常。

更何况,厉寒渊不是傻子,没必要在这场早已经败下阵的棋局里继续挣扎,更没必要自取其辱。

“寒渊是个好孩子,只可惜这辈子,没见过他妈。”

厉薄凉的每一步棋,都是他早就算好的,包括生一个儿子来继承厉家,替他报当年的仇,也是他理性计划中的一部分。

至于他的母亲,早就在自己不断地折磨下,不知所踪。

在没有爱的家庭里长大,他对自己抱有恨意也是应该的,他心知肚明,却从未放在心上。

后来,厉薄凉被判决死刑。

在人生结束的最后一刻,他那双苍老的浊眼看着空缺的亲属探望席,他竟然心头愧疚。

其实,孩子是无辜的。

——

处理完厉薄凉以后,殷以墨从破旧的房屋里走出来,站在矮山的边缘处,俯瞰著不远的风景。

今天天气确实不错,往日里凌冽的寒风,吹在身上竟然有丝丝的暖意。

不远处,是一所陵园。

苏时初就安葬在那里。

临淮站在殷以墨的身后,看着他萧瑟的背影,过了好一阵子,才默默地开口:“殷总,葬礼结束了,陵园的人也都离开了。”

“嗯。”

“要去看看苏小姐吗?”临淮试探的开口。

殷以墨一怔。

他依旧站在原地,眸光眺望着远处,久久没有回答。

“不去了,她不在那儿。”

临淮怔忪。

殷以墨笑了笑,自言自语:“陵园太安静了,她很活泼,话又多,呆不下去的。”

“殷总……”临淮顿了一下,听着苍凉的声音,忽然心头也是酸涩不已。

苏小姐,确实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殷以墨曾听过一句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

山风会带来好的消息,也会带回日思夜想的人。

这天,殷以墨站在山上,吹了许久的风。

良久,他才缓缓转身。

“回去吧。”

临淮抬头,看到面色平静的殷总眼角,带着淡淡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