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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很陌生的辞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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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氛围有些压抑,助手咽了咽口水,先开口打破了氛围的紧张。

“殷总,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殷以墨抬眼,一双狭长的漆黑双眸隐匿在黑暗之中,情绪复杂不明:“还有救过来的机会,对吗?”

他的心里,其实有着隐隐的期待。

除了这一点,他实在是想不到拉德万教授能有什么事非要单独和他说。

毕竟,现在的结果,已经是最坏的结果。

助手心里一咯噔,扭头看了一眼同样悲痛的拉德万教授,又看着殷以墨。

他看着教授对自己略带鼓励地点了点头,只能硬著头皮,声音细弱蚊蚋:“现在苏小姐是脑死亡状态,生命体征可以说是完全消失,只有肉体在支撑著。”

殷以墨脸色冷淡,眉心微微蹙了一下,似乎不想反复听这些话。

“做手术之前,苏小姐提了一个请求。”

“如果是脑死亡的话,就断了她的呼吸机,她不想以那样的方式活在这个世上。”

“我们需要遵从病人的想法和选择,通知完家属后,我们就会按照病人的意愿来执行。”

殷以墨脸色一白,瞳孔地震一般,深深骤缩了几分,毫无表情的脸庞上,神情有些僵硬。

一旁的商司胤猝不及防,心里一震:“初初真是这么说的?”

“对。”助手点头,面露难色:“苏小姐说,宁愿体面的死去,也不要半死不活的苟延残喘。”

“维持现在的状况,与她而言也是一种折磨。”

商司胤犹豫了几秒,一时之间难以消化自己听到的事实,瞳孔微缩,蓝色的瞳孔紧紧的看着面前的教授和助手,脸色阴沉,“如果传错了病人的遗嘱,你们就是在杀人!”

“我们怎么敢!”助手被商司胤这么一吼,顿时有些心急:“病人本来求生欲就不高,这原本就已经大大影响了手术成功率了!”

闻声,殷以墨唇角轻扯,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堵的发不出声音。

她求生欲不高。

这么长时间,他一直让她保持积极的心态,可是最终,自己却让她放弃了生命。

他让她失望,所以她选择毫不留恋。

商司胤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双手握拳,声音里带了几分警告:“我不相信初初会说这样的话,更不相信她会放弃自己。”

说著,商司胤转头看着殷以墨,声音急切:“殷以墨,你和初初相处的时间最长,你了解她,你快和他们两个说啊,他们肯定是在胡言乱语!”

“我信。”殷以墨惨笑一声,微微垂首,没有再言语。

他相信,这会是苏时初最后的选择。

商司胤怔住,刚才还没说完的话一下子也噎在了喉咙里,沉沉的眸子看了殷以墨一阵,忽然勾了勾唇,满腔的不舍和悲伤,最终却化作了一声长叹。

“确实是那个蠢丫头能做出来的选择。”

她生前就不喜欢麻烦别人,更不喜欢让自己成为别人的负担,这本就是她的一贯作风。

……

从医生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后,两人站在走廊里,双目对视。

温舒双眼含泪的推开了房间,走了出来。

“殷总,商少,要进去见见初初吗?”

殷以墨薄唇紧抿,站在了门口,抬脚的一瞬间,却忽然陡升出畏惧。

他不敢进去,更不敢面对。

他没有办法想像那个一向精神奕奕,双眸里永远闪烁著灵动光芒的苏时初,如今正毫无反应的躺在冰冷的大床上,再也无法回应他。

再也没有办法在自己讥讽她的时候,毫不客气的怼回来;再也不会穿着围裙在厨房里认真为他煲汤还逼他喝完,再也不会主动垫脚,偷偷亲他的嘴角……

那碗汤,他该喝完的。

“不了,我先回去一趟,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殷以墨唇瓣微动,原本已经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指又收了回来,转身更像是逃一样的离开。

看着高大俊挺的男人背影仓皇的消失在医院走廊的尽头,温舒吸了吸鼻子,对商司胤点了点头:“我们进去陪陪初初。”

……

殷以墨从医院里走出来,步履匆忙踉跄,领口显得有些凌乱,快步走到车旁,立刻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行人看过去,没察觉到任何的异样。

坐在车里的一瞬间,他双目通红,深吸了一口气,原本支撑著的情绪在一瞬间倒塌,一双大手死死的捂住了嘴,硬是不愿让自己发出一丝的声音。

“殷总,您是我见过最玉树临风,帅气逼人的男人,不仅如此,您还绅士有礼貌,温柔又谦和,相信世界上没有比您更加优秀……”

“我可是神的女儿,既然你救了我,那我就赏赐你,这辈子为我当牛做马。”

“殷总求婚,都不需要准备戒指吗?”

“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

……

回忆如同潮水一般的汹涌袭来,他的眼眶血一样的猩红,雾气模糊了视线,整颗心都像是被人死死的攥住了,撕裂一般的疼。

从记事起,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哭得这么崩溃的时候,情绪完完全全的失控,像是被上万把利刃刺进胸膛,尖锐的疼痛,让他无法接受。

死亡,是个很陌生的辞汇。

陌生到他并不认为,会发生在苏时初的身上。

她还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却实实在在的选择了离开他,离开这个世界。

明明当初双眼放光,对他说“活下去”的人,是她啊。

“殷总——殷总——”

车外,临淮看着紧锁的车门,心里也同样不是滋味,身子笔挺的站在车旁,眼尾也有潮湿的痕迹。

苏时初的离开,在所有人的心上划下了一道深深的疤痕。

……

殷以墨摇摇摆摆,整个人浑浑噩噩,大脑空白的回到了家里。

已经是傍晚,房间昏暗,范姨在厨房里忙碌著什么。

他靠躺在沙发上,微微垂下眼,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指尖轻柔而小心的摩挲著中指上的那枚指环,触碰著每一处曾是苏时初用心打磨过的痕迹,眉眼柔和了些。

他闭上眼,脑袋里的思绪全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