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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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早朝。
“陛下,这些奏章都不是一些要事,臣已经替陛下先过了一遍,等陛下审阅完毕,就可以交给各部办理了。”秦相恭恭敬敬地向皇帝汇报。
“秦相辛苦了,既然秦相说不是要事,那就按秦相说的做吧!”皇帝赞许的说。
众臣又在窃窃私语,看来,秦相在陛下心里,依然是无可替代的啊!
“上次修缮河道一事,商讨如何了?户部银子拨出了吗?”皇帝对着江大人问道。
江大人出列,躬身行礼道,“启禀陛下,预算所需银两已经拨出,已经和相关人员一起启程江南道。”
“甚好!”皇帝满意颔首,“农乃国之根本,此事请众卿家务必上心。后续还有什么事,秦相,就有劳你协调各方吧!”
“臣遵旨!”
退朝后,除了几个人,几乎所有的大臣都上前恭维。
“秦相辛苦了!我等都要向秦相学习才行啊!”
“秦相就是我们大新朝国之柱石!”
“秦相,您也要多注意自己身子啊!”
……
孙侯爷和孙兆辉远远的看着被围在中间的一脸谦卑的秦柏达,然后一起扭身离开。
“可真会演啊!心里不知多舒坦了!”一个声音一旁低低响起。父子二人转头一看,原来是兵部尚书陈源。
“陈大人慎言,这可是在宫里。”老侯爷好意提醒道。
“无妨,你父子二人,我信得过!”陈大人一脸坦荡。
“陈大人,请恕晚辈无礼!”孙兆辉悄悄走近道,“您可是去过秦府饮宴的,没被感动?”
“哼!”陈大人瞪了孙兆辉一眼,“老夫也是从沙场回来的,也为官这么多年,老夫眼睛没瞎。”
“那刘大人呢?”孙兆辉追问一句。
“你自己问他去!”陈大人白了孙兆辉一眼,然后和孙侯爷拱拱手,扬长而去。
父子二人看着这个直爽的老头的背影,赞叹道,“好人啊!”
……
边关,军侯府内,秦晨钧正和众将官议事。迄今为止,秦晨钧接手这几个月内,一直沿用孙兆辉留下的规定,所以,百姓依旧安居乐业,军队依旧每日操练,他自己也很勤勉。
金章始终铭记孙兆辉临走时嘱托,恪守下属本分,从不逾矩,语气谦和,所以,二人相处还算愉快。
可是,有人不开心了。北梁皇帝阿鲁卡和军大臣图南不高兴了。君臣二人朝会后,聚在了一起又说起了这个话题。
“陛下,南新虽一直沿用孙兆辉制定的规则,找不到明显可以攻击的漏洞,但臣上次建议的从内部突破,已有成效。”图南信心满满道。
“凡人皆有弱点,秦家两父子最大的弱点就是太自负,这样的人不会允许别人比他强的!”北梁皇帝阿鲁卡轻蔑一笑。
“陛下,您就等着好消息吧!”图南看向南方,一丝难以发现的火焰闪现他的眼底。
……
慢慢的,秦晨钧入住的军侯府附近的茶摊、食肆出现了一些三三两两聚集的人,讨论的话题皆是对比前任孙将军和现任秦将军孰强孰弱的话题。
傍晚时分,一群做完工的男子又聚在茶摊,一个拿着斧头的四十多岁垂髯男子拿起大碗喝了一口茶,用袖口擦擦嘴,道,“我现在不管什么时候上山砍柴都不害怕,因为秦将军设置的十步一岗,真的很让我们安心啊!”
另一个头上绑着白头巾的中年汉子点点头,赞同道,“那些兵士真辛苦,但是我们老百姓心里是安稳的,这几个月我们的生活没有丝毫改变。孙将军离开时,把所有的人员都留给了秦将军,所有法规都没有改变,我们也不能忘了孙将军的好啊!”
“是啊!是啊!感恩朝廷!感恩陛下!”
……
不远处,一辆停了一会儿的马车慢慢驶进了军侯府大门,那个垂髯男子和包白头巾的男子对视一眼,分别丢下铜板起身,和周围的人打招呼,“回家了,明儿见啊!”
两人分头离开,然后绕道一个院子,两人推门进去,院子里已经有十多人在等待。看装扮,都是普通老百姓,但是再看眼神,都是狼一样的眼神。
“大人,我们这么轮流三五日去一次茶摊、食肆挑起话头,已经有南新人也在争论不休了,迟早会传到秦晨钧耳朵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装扮的人说。
“不用迟早,你们看着,最迟后日,法规定会改变。”那个原本是垂髯男子的人一把撕掉了假胡子,原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目光冰冷的年轻人。
“图大人好计策,不枉费我们潜伏了十多年。”一个挽起头发的年轻女子恨恨道。
“北梁受南新的压迫够久了,这一次,我们一定要让南新付出代价!”从牙缝里传出了这冰冷的声音,真让人不寒而栗。
……
军侯府内,秦晨钧早在府内侍从那里听到过这样的传言,今日他想自己亲耳听听,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那些话表面听上去都是在夸他秦晨钧,实际上都是在说他秦晨钧来这里戍边,来摘孙兆辉桃子的。
秦晨钧心头憋闷,一把扔了手边茶盏,然后对着侍从道,“请金将军来一趟。”
一会儿金将军到了,秦晨钧还是一如既往谦和有礼,先请金将军坐下,然后开门见山道,“本官认为那些换岗次数和人员可以适当调整,可以让兵士在闲暇干一些自己的营生,这样他们戍边心情也会更放松吧!”
金副将一听,反对道,“卫国戍边岂能放松,这不是田园生活,请将军三思。”
秦晨钧有些不悦,道,“如今我们大新国富民强,将士威武,北梁畏惧,十多年都不敢妄动,稍微改变一下旧规则又有何要紧?”
金章本来就是一个直性子,他不假思索张口就道,“这十多年的安定靠的是老侯爷和世子的十几年如一日的严防,北梁狼子野心从未改变过……”
“住口!”秦晨钧怒了。“你是大新朝的戍边副将,不是他孙家的家将,现在这里是我做主,你记住!”
秦晨钧转身对侍从道,“传令下去,十步一岗改为五十步,一个时辰城门驻守改为三个时辰。”说完了,就不再理金章将军,假装看起书来。
金将军气血上涌,他还是忍住了,他拱手退出,回到了自己的营房。
金章将军坐在案几边,深呼吸几次后,叫来了侍从,耳语几句。侍从离开后,来到了鸽房,放飞了一只鸽子,鸽子振翅高飞,方向就是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