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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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制香者扔到警局门口后，蝙蝠车一路飞驰到西恩尼斯庄园。
罗曼在杰森房门口来回踱着步子，杰森在房内哭，管家本杰明立在一边像个雕塑。
蝙蝠侠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怎么回事？”就算是他给的呼叫装置被发现，也不至于搞这么大动静吧。
“今天下午杰被人绑架，绑架者是制造香水的那个。”
罗曼已经知道蝙蝠侠把制香师抢走，但此刻他也不好发作。
“杰说制香师给他注射了花粉，你应该知道是什么。解毒剂没用。”
蝙蝠侠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
杰森在纯正的史前花粉影响下，各种神经递质分泌超出常数值，处在情绪失控状态。
四个月前，他吃过亏，不过好在吸入的花粉不多，他挺过来了。
但是杰森只是个孩子，也不知道制香师用了多少花粉。
“我去看看他。”
说着，蝙蝠侠打开门，走进去。
看到蝙蝠侠进来，杰森眼巴巴地看着蝙蝠侠，忘记哭泣。
“你怎么了？”蝙蝠侠坐在他身边，帮他擦掉眼泪。
“爸爸不愿意见我，”他哽咽着回答，声音委屈得要命，“他讨厌我。”
蝙蝠侠将桌上的水杯拿过来递给他，“先喝点水，好吗？”
杰森吸吸鼻子，听话地喝了几口。
蝙蝠侠又抽出纸巾，帮他擦擦鼻涕。
“感觉好点没？”
杰森点点头。
“我去跟罗曼谈谈，你能自己待会吗？”
杰森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
蝙蝠侠从房间内出来，找到罗曼。
“你是他爸爸，你应该去安慰他。”
“什么，安慰？”罗曼至今不知道安慰怎么写。
“他需要你，他只是个孩子。”蝙蝠侠严肃道，“这是情感花粉，能无数倍放大心中的情感，让人变得情绪化。反复受到刺激失控后，如果他撑不住的话，他会因心力交瘁而亡。目前还没有解药，使用镇定剂只会让他醒不过来。”
此时，房间内传出呜咽声。
两人对视。
蝙蝠侠再次强调，“他需要你。”
“我现在去见他，只会起反作用。”罗曼不打算把信息素的事情告诉蝙蝠侠。
蝙蝠侠投来不认可的目光，在两人的沉默中，屋内的哭声越来越大。
“你刚刚就让他停了，现在只不过再来一次。”罗曼朝房门口扬扬头。
蝙蝠侠异常严肃，“我可以试试，但我不是他需要的爸爸。”
“你是蝙蝠侠，你最擅长解决问题了。”
蝙蝠侠忍不住叹气，“我会去试试。但你应该考虑下你为什么收养杰森了。如果你不能摆正你的心态，想不明白你在他的人生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我会带走他。”
“去你的吧。”罗曼恼羞成怒地转身，朝自己书房走去，心中忿忿。
他能有什么身份，什么角色！
他只是想利用杰森对抗蝙蝠侠罢了！
收养只是一个手段，等以后有机会——他相信肯定会有这么个机会——布鲁斯会知晓一切，知道他夺走了原本属于布鲁斯的孩子！
他对杰森没有感情，一点也没。
罗曼不想承认，可毒藤女的信息素明摆着告诉他，他对杰森有感情。
他能骗自己，但骗不过明晃晃的事实。
现在看起来，养孩子真是件可怕的事情，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还是比较想念红头罩跟自己作对的时候，起码他不会像现在这样麻痹自己的感情，而是在认真思考怎么才能扳倒红头罩，对抗蝙蝠侠，怎么搞地下生意扩大地盘。
那时他不会把精力放在养孩子这种无聊的事上。
他现在怎么给自己揽了个这么烂的活。
罗曼悔不当初，在走廊来回走着，最后停在杰森门口。
“我哄好他了。”蝙蝠侠打开房门出来，“我要带他去蝙蝠洞做个检查。”
透过门缝，罗曼看到杰森安静地躺着，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好。”
“未来几天，直到我制出血清前，他都不能见到你。”
“好。”罗曼不觉得有问题，反正他也得避避。
“我们来聊聊你的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
“你就是问题，罗曼。你不能一时兴起收养个孩子，又让他失望。抚养孩子是一份责任和担当。”
罗曼捂着眼睛，拜托，不要说教了。
要不是可恶的毒藤女，现在哪有你蝙蝠侠什么事？
他就是装都能装成圣父。
看着罗曼的表现，蝙蝠侠微眯双眼，“我已经联系布鲁斯，我会送杰森去韦恩家休养。接下来几天，杰森就在韦恩庄园，如果你想通了，可以随时去找他，但是你得注意不能刺激到他。”
罗曼立即反驳，“他可以留在自己家。”
送杰森去韦恩家，岂不就是羊入虎口，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你确定吗？让他醒来就问，为什么他爸爸不愿意来看他？不愿意安慰他？是不是不在乎他？然后让他再次陷入恐惧中？”
蝙蝠侠口气很坚决。
“他现在情绪稳定，血清没制作出来之前，再发作几次，我不确定我还能哄好他。你就是那个不稳定因素。”
罗曼有些沉不住气，“什么时候能制作好？”
“五到七天。”
罗曼妥协了，韦恩家总比他这一地鸡毛强。
蝙蝠侠再次回到房内，杰森已经坐起来。
“按我们刚刚说好的，我带你先去蝙蝠洞检查下，然后送你去韦恩家住几天，等我研制出血清你就能回家了。”
杰森轻轻嗯了声，倾过上身伸出双臂抱住蝙蝠侠的脖子。
蝙蝠侠有些意外，不过他摸摸杰森后脑勺，便将小孩横抱起来，走向门外。
门外只有本杰明。
“本杰明，我过几天就回来。”杰森轻声说，眼睛不自觉地朝尽头罗曼的书房瞄去。
不过书房的门紧闭，连灯都没开。
“杰森少爷，我在这等你。”
蝙蝠侠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轻轻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肩头，就迅速下楼离去。
黑瞎瞎的书房内，罗曼站在窗边喝闷酒，看着蝙蝠车离开，心中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