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担心师父马失前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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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干嘛给她钱?”
游宴平眼睛盯着厨房门口,恨不能将门板板盯出一个洞来。
更不理解的是,这大小姐也不缺钱,干嘛要拿师父的钱。
“你会不会做人?我请人吃饭,让客人掏钱?”傅砚清不想再给他另一条腿,也来一脚了。
游宴平很快赌气似的,从钱夹里摸出五百块钱,给师父放在了桌子上。
“那我给她!”
师父说得清清楚楚,她不喜欢吃面条,才让她去买肯德基。
可她都吃了面条,凭什么还拿钱。
“又不是你让她留下来的,她可以不在这吃啊。”
只他放钱的手还没收回去,便被傅砚清推了回去:
“下回不想来了?”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游宴平是不敢跟师父拉扯的,只是心疼师父工资不高,又多花费在剧团和行头上了。
见他又损失了两百元巨款,如同自己损失了一个亿,实在肉痛。
“师父,你不知道现在京剧圈里那帮魑魅魍魉,都怎么说您。表面上替您打抱不平,实际上都站在干岸上,等着看您马失前蹄。”
“这才是庙小妖风大,浅池王八多。你刚一回来就大刀阔斧的改革,让他们不能再借机捞钱了,动了很多人的奶酪,他们巴不得看你的笑话。”
“把你赶下台,他们就又能继续祸害京剧了。借着这个项目、那个比赛的,申请财政拨款,一半用于编排新戏,一半装进自己腰包。”
“别听盛京那帮孙子天天哭穷,实际上比谁都有钱。我听说姜渭城刚在徐家汇,给小蜜买了套公寓。全款,一次性付清。”
“你说他那钱哪来的?光靠上综艺能赚这么多钱?综艺就是个幌子。国家真该好好查一查,申江京剧院烂到骨子里了。”
傅砚清静静听徒弟说完,“嗯”了一声:“既你也说了,魑魅魍魉能干出什么好事?不足为惧。”
游宴平真的很担心师父,万一那帮人丧心病狂,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真买凶来伤害师父呢。
只不过他没继续说下去,因为发现自己错了重点。
“这些倒是可以慢慢来,不能一口吃个胖子,我也不是不信师父的手段。但是吧……”
他搓了搓脖子,实在替师父难为情,“我是怕您马失前蹄。”
傅砚清伸出腿,想再给他一脚,不过被游宴平本能地躲过了。
“不是我说,您为这小女孩违背自己意愿,做了多少反常的事了?”
“你那么忙,还去弄什么某音账号。她让你营业,你就营业啊?”
你咋那么听她的,你是妻管严啊?只不过这句话,游宴平没敢说。他也不是嘴上没个把门的。
傅砚清没生气,似解释给自己听,“为了宣传京剧,做这些也并无不可。”
既然现在警察叔叔,为了宣传反诈app,都开始直播了。他又不是什么天潢贵胄,为了宣传京剧,还得跌下神坛。
游宴平被师父堵得无话,依旧悻悻嘴硬道:
“反正我就是觉得师父不对劲儿,对她过于好了。”
傅砚清胸襟坦坦荡荡,心里没鬼,自不必刻意掩饰:
“对她好也是应该的,我的时间是时间,她的时间也很宝贵。”
“她一边读书,一边勤工俭学,还在努力宣扬傅派艺术。”
“我不感激也就算了,难道还当成理所应该?或者让她停止剪辑京剧视频?”
傅砚清说老实话,自己并非那不懂审美之人,这个小女孩的一些剪辑视频,质量真的很高。
游宴平被师父堵得没话说,徒弟父子,做儿子的,总不好去干涉老子的事。
反正他就是觉得那个小女孩让他浑身不舒服,不待跟她招呼一声,已经辞别了师父。
“我这次过来就是跟您汇报一声,戴吟已经在津城办理入职手续了,另外钱主任送过来一个小花脸,师父在盛京调过去一个大花脸,我准备挂头牌的班底基本落成了。”
“今晚的飞机,我这会儿就准备反津了。”
傅砚清听完果然很高兴,“这是好事啊,你赶快回去。”
“等津城京剧院安排演出之后,我给你来打.炮戏,贴《打金砖?上天台》。”
游宴平拱了拱手,“谢师父。”
江时亦没敢去送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恶意,想不到该怎样跟他解释,又怕面对他的刁难。
等到他走了,才从厨房里出来。
“碗——已经洗好了。”
傅砚清回身坐在沙发上,信手一指:“你坐。”
江时亦就算再不敏感,也从游宴平的语气里,判断出他已经知道的实事。
只傅砚清知不知道,又知道多少,她还不确定。
此刻坐在他沙发对面,将头埋得很低,只顾盯着自己鞋尖。
“是不是跟你想象的不太不一样?”傅砚清轻笑一声。
江时亦错愕抬头,对上他那双慈爱的眼睛,点了点头:
“我以为……您会住在四合院里。”
“祖辈的确积攒了些银钱,只我未承祖辈余荫,动荡那几年家被抄了。”傅砚清坦然道: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一贫如洗,两袖清风。”
江时亦其实没太明白他的意思,是后悔给她钱了吗。
可无耻如她,已经得到了,又哪会让他再收回去,只会紧紧抓住。
她用左脚搓了搓右脚,再度低下了头。
明明过来道歉的是她,可主动开口的一直是他。
“你今天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她总不会只是来做客的,或者简单的拜访。
江时亦再不能像鸵鸟,将头缩进身体里。
强迫自己看着他,道歉的时候应该真诚。
“可能您已经知晓我的一些言行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还未继续往下自首,傅砚清已经结束了凌迟:
“是。宴平跟我说了。”
这一次轮到江时亦语无伦次,她张了张嘴,有千言万语呼啸而出,还是化成了最简单的三个字。
“对不起。”
“无妨。”傅砚清摆了摆手,似乎真没放在心上。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真这样想的,还是跟朋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