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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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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望星可能还是脸皮薄,自进屋,只有鹿阮和鲁庄郡主算得上相谈甚欢,厉望星一句话都没说,安静的跟个木雕美人似的。鹿阮不由自主的朝木雕美人看了几眼,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鹿阮忍不住思维发散,她其实只是被厉夫人给轰出府的,实际本人不愿意来鹿府道歉?她是不是还觉得琴书盈是个委委屈屈的小可怜儿?那这就有点意思了,鹿阮心想,就看她能不能一直装锯嘴葫芦装到和鲁庄郡主一起离开。

不过事实并非如此,很快,鹿阮就听到了厉望星说的第一句话。

“鹿妹妹,”厉望星开口,脸也跟着红起来:“……在你们家的赏花宴上,是我误会你了……我识人不清,错将好意当恶意…鹿妹妹,实在对不住。”

厉望星这边话说完,脸也红了个彻底,鹿阮在心里啧啧称奇,觉得古代小姑娘的脸皮属实是薄,道个歉认个错都能羞的跟什么似的。

厉望星表达了歉意,态度也诚恳,鹿阮就也不好意思揪着人家不放,显得小家子气。这话也算是说开了,本来鹿阮该做出一副姐姐妹妹其乐融融的景象来,才显得氛围融洽,可是遗憾的是,鹿阮不擅长处理这种情形,要是真让她说上几句,气氛说不定会被她无意间给弄僵。而厉望星,鹿阮看着厉望星红透的脸和耳朵,觉得还是放过人家小姑娘吧,到底才十来岁,能指望着她会说什么场面话?于是鹿阮只笑着,眼里不禁显出几分纠结与为难,眼看着这气氛有向尴尬蔓延的趋势,鲁庄郡主出口,及时挽救了鹿阮和厉望星。

“要我说,都怪那个心肠恶毒的琴书盈,”鲁庄郡主是个有底气又心直口快的,这点鹿阮在赏花宴上就见识过了。可没想到,她这会儿一开口,居然直接挑破了琴书盈做的事,让鹿阮颇有些目瞪口呆。“厉小姐识人不清,这话说得对,据我所知,厉小姐和琴小姐认识也有几年了吧,平日里琴小姐的言行举止性格为人,厉小姐肯定心里有数,那琴小姐突然又是给你递吃的,又是关心你渴不渴,还说怕你肚子饿不撑时候,这种种反常,厉小姐,你就没有半分疑心?”

鲁庄郡主这话明显就是在问厉望星,所以鹿阮没开口没附和,只用一双桃花眼静静地看着她。厉望星张了张嘴,一开始没出声,过了一会儿,才像刚找回自己的声音一般艰难的开口:“……我…我也觉得怪异,可是,我没想那么多…我觉得或许她真的是担心…担心我。”

真是天真啊,鹿阮和青乌都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感叹,或许不光是鹿阮和青乌,只怕这屋子里除了厉望星,都会觉得厉望星的念头单纯又天真。不过能理解,鹿阮想,厉望星出身柱国公府,又是柱国公府当家夫人的嫡女,在大夏王朝,向来嫡出就生活更肆意自由些,更何况厉望星又排行第三,是柱国公夫妇嫡出最小的女儿,不可避免就多疼多宠一些。都说恃宠而骄,现代仗着爷爷奶奶宠爱为非作歹的熊孩子们就不少,更不用说古代权贵之家的嫡出子女,受到的荣宠只会多不会少,厉望星没被养成娇纵的性子,就已经是厉夫人教养有方,其他的,像厉望星能识破歹意这种的就也不必多指望了。

鹿阮接受度良好,她这边还没想好说点什么,鲁庄郡主就又开始爱之深责之切了。鹿阮没有拦着鲁庄郡主,若是能被鲁庄郡主表面训斥实则好意的话点醒,对厉望星来说不失为一件大好事。

“厉小姐,我也算和你和琴书盈相熟,在看人方面,我自诩不会出岔子,琴书盈心机颇深,她为了自己想做到的事,会不择手段,同时她心胸狭窄,总要把错误怪到别人身上。鹿小姐就是一个例子,她分明不曾见过什么劳什子玉佩,却被琴书盈冤枉污蔑。虽在当日的赏花宴上,琴书盈楚楚可怜,字字句句不曾提鹿小姐偷窃一个字,可她言行不一,字字句句又在把偷窃这件事往鹿小姐身上引,以至于闹到要搜身的地步。”

厉望星仿佛听呆了,她眼都不眨的看着鲁庄郡主,想必心里的冲击也不可谓不大。

“要不是鹿小姐聪明,先下手为强的捉住琴书盈那小婢,搜身就不一定代表公平公正了。”

“或许……”厉望星眼神乱飘语气迟疑,看得出来她心里正天人交战,可她还是在激烈的挣扎中,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或许琴姐姐……不是有意的。”

鲁庄郡主听了厉望星犹豫良久才说出来的话,立刻给气笑了,她摇摇头,对厉望星颇有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失望。本来鲁庄郡主就不是耐性好的人,能给她分丝析缕的复原“鹿小姐被冤枉”这件事,已经算得上仁至义尽,见厉望星还是对琴书盈心存留念,好恶分明的鲁庄郡主立刻生出“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念头。她不再多说什么,只转身,一心一意的和鹿阮继续交谈。

厉望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踩到了鲁庄郡主的择友线,或者可以说,她这两天都是浑浑噩噩万事不过心的状态。误会了鹿阮和之前从厉夫人那里得知琴书盈要害她,这两件事都透支了她的心力,她只觉得世界倒塌,周围亲友陌生的好像从未相识,心里空空的,也不是难受,只是一阵风吹过,胸腔里会产生共鸣,似乎风吹过就走,却在她胸腔里留下了带来的寒意,冷得刺骨冷得发抖。

鹿阮和鲁庄郡主聊的还行,主要是鲁庄郡主负责说,鹿阮负责认真倾听。鲁庄郡主应该是很喜欢和别人聊天,鹿阮只一个点头,或者附和着说几个简短的词句,就能让鲁庄郡主打了兴奋剂一般源源不断继续说。鹿阮怕鲁庄郡主说到最后说渴了,伸手从桌子上倒了一杯热热的冰糖雪梨甜水,给鲁庄郡主晾着,这样她渴了,直接喝也不会觉得太烫。

“我还认识一个人,他和我父亲那边有表亲,听我父亲说,那人少年时就很喜欢上学堂读书,现在为官多年,竟是把少年时读书的热情倾注到了官场上,于别人而言是苦修的上朝和处理事务,对他来说简直比休沐更让他身心愉悦,这般古怪,我属实不能理解。”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鹿阮把盛了甜水的杯子递给郡主:“喝些甜水润润喉,郡主说了那么多,倒是真令我眼界大开。”

鲁庄郡主伸手接过甜水,笑的开怀,显然被鹿阮的话说的身心熨帖。

“你倒是贴心,”鲁庄郡主把喝光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放,眼眸亮亮的带着试探和细微的小心翼翼:“鹿小姐,我自见你第一面就感觉特别喜欢你,我从小没什么朋友,之前一直觉得没朋友也不妨碍什么,但见到你之后,就觉得有个朋友应该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所以今日,我有个请求,鹿小姐,你能不能做我的朋友?”

这堪比告白的交友宣言,让鹿阮有些手足无措,说实话,有了赏花宴上鲁庄郡主的力挺和这次见面的接触,鹿阮对这位尊贵的郡主有了更深的了解。她能确定郡主对她没有歹意,也能肯定郡主心思虽深沉,却大概率不会把城府心计用到自己的朋友身上。这位大夏王朝的郡主,是安全的,鹿阮在心里做判断,既然安全,那交个朋友也挺好的,鹿阮心一定,脸上就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好呀。”

鹿阮的桃花眼弯起来:“能跟郡主做朋友,是我的荣幸,只要郡主不嫌弃,我愿意和郡主真心相待。”

“那就说定了,”鲁庄郡主高兴极了,她伸手比了个“六”,继续说道:“我们拉钩盖章,彼此从此真心相待,互不欺瞒。”

鹿阮也伸手,自己的“六”和郡主的“六”勾在一起,小拇指相连大拇指一对,盖章完成。这种曾出现在鹿阮童年时期的小把戏,在今时今日转换时空,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鹿阮有种奇妙的时空相重叠的错觉。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笑意有多浓,桃花眼被笑意浸染的有多漂亮,直看的鲁庄郡主心内惊叹不已。

“你若是再长大些,该是皇城里排在头等的红颜祸水。”

“?嗯?”鹿阮不解,她觉得鲁庄郡主的思维多少有点跳跃:“郡主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鲁庄郡主笑着把叹息般的话遮掩过去:“我们都是朋友了,你为何还叫我郡主?”

“啊?”鹿阮理所当然道:“因为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啊。”

好理由,鲁庄郡主一时竟无言以对,她无奈的一笑,笑容里有不易被察觉的羞赫,她似乎对着新朋友不好意思做几乎不曾做过的自我介绍:“我……我随父亲姓崔,你便叫我以琼吧。”

“琼,美玉也,”鹿阮赞叹的点头道:“看来以琼姐姐是公主殿下和驸马大人的珍宝美玉啊,那日后人前我喊你郡主,人后我唤你以琼姐姐可好?”

“好。”鲁庄郡主本想让两个人亲密无间,人前人后都以“姐妹”相称,但一想,是朋友,就应该站在朋友的角度所想所行。她郡主的身份无可改变,若是冒冒失失的让鹿阮人前也喊“以琼姐姐”,必然会让一些不知情的人拿做把柄,让人有机会诟病鹿阮,这并不是她想见到的,于是同意了鹿阮的提议:“那我人前人后都要唤你阮儿,行不行?”

“自然可以。”

两个人相视一笑,彼此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交到朋友的开心。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鹿阮担心夜路不好走,即使她知道崔以琼和厉望星,她俩一个是郡主,一个是柱国公府小姐,都是出行不缺侍卫的人,可鹿阮还是不放心。谁也不能说清危险埋伏于哪里,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伺机而动,所以鹿阮不敢让两位身份尊贵的小姑娘冒那么大的险,她说明自己的担忧,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好,”鲁庄郡主先点头:“那过几日我再出来找你玩儿,你若是得了闲,也来公主府,保证也能玩儿的尽兴。”

“好。”鹿阮温柔应承,她和鲁庄郡主一起转头看向厉望星,只见厉望星眼睛无神,坐在椅子上没有动静,仿佛这几个时辰根本没有听另外两个人说了什么,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聋嘴哑。“厉小姐这是怎么了?厉小姐?!”

“……哦,啊?”厉望星浑身一抖,终于在鹿阮加大音量的喊声里回了神,她一脸茫然,明显不知道鹿阮脸上的焦急是因为什么。“鹿小姐,郡主,不好意思,你们刚才说什么?”

不对劲,鹿阮莫名其妙的心里一沉,她向来信任自己的直觉,此刻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厉望星的状态很不对劲。鹿阮拦住鲁庄郡主即将脱口而出的质问,语气郑重:“厉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怎的突然走了神?”

“……哦……”厉望星神色恹恹的,好像睡着的人突然被人给叫了起来,整个人都透着反应迟钝的不清醒。厉望星努力了半晌才听懂了鹿阮的话,随即忍下一抽一抽胀痛的头,嘴角费力的向上提起,勉强笑着说道:“没有……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大概是……困了……”

“困了我们便走吧,快些回去睡觉就是。”鲁庄郡主是真的对厉望星提不起关心爱护之意,她朝鹿阮递了个安抚的眼神,意思是让她放宽心:“你在屋里待着吧,外面冷,别送出来了,有小丫头呢,而且我和厉小姐认得路。”

鹿阮心里不安,可厉望星又说自己只是困了,看厉望星的样子也确实像“困了”,鹿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再等等吧。”

鲁庄郡主闻言停住脚,疑惑的回头:“怎么了?”

“以琼姐姐别急,”鹿阮走近厉望星,见她只是神色萎靡不振,脸色没有太大异常,真的像“困了”一样……“麻烦厉小姐再坐一会儿,以琼姐姐若是没有急事,也稍微等上一等。”

“我没事。”

说完,鲁庄郡主带着厉望星重新落座,还伸手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甜水。

“青乌,你去母亲那里一趟,先明说让她不要着急,再说我这边要请大夫,而且要有经验医术精湛的大夫。”

青乌虽诧异鹿阮怎么突然想一出是一出,可她向来不会多问,直接应声出门去做事。而鲁庄郡主听到“请大夫”这三个字,直接看了厉望星一眼,没说什么,而是看向鹿阮:“可要帮忙?我让人拿公主府的帖子悄悄请太医过来。”

“那再好不过,哪怕虚惊一场我也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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