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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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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见鹿兰庭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且许久没吱声,鹿阮疑惑的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让似乎走神了的鹿兰庭回过神来。

“哦,”鹿兰庭赶紧收起心里的遗憾和难过,快速调整状态:“我觉得阮儿说的很有道理,刑部的大人们也是如此想法,虽现在派去调查的人都还没回来,但好在睿政王也派了人过来,他的人手是经过训练的,应该能很快传来消息,让我们有所收获。”

“睿政王?”

鹿阮好奇的多问一句,没想到这位王爷还挺好心的。

“嗯,睿政王特意请了旨,说要一起调查旧宅女尸案,早点抓到凶手,也能让陛下早点安心。”

早点抓到凶手是没错,但是皇宫里高高在上的那位尊贵的皇帝陛下,可不一定能安心。鹿阮在心里腹诽,她其实在自己的满月酒和周岁宴上,亲眼见到过还是太子时的皇帝对鹿兰庭的爱重。不管是出于对授业恩师的尊敬,还是难舍相处多年的情谊,那个时候还是太子的皇帝,心还未被权利散发的香气熏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天下人仍以为太子登基,成了万万人之上的天,依旧能够不忘恩师、礼贤下士、谦逊温和、性格和善,实际上,鹿阮从鹿兰庭和鹿夫人的聊天中就不止一次的得知,陛下性格已然变了,只不过表面上的假象还维持着,内里早就翻天覆地。

对于这种变化,鹿阮觉得这是必然的,她高中历史学的还好,也喜欢看正史野史当课外读物,除却多少了解过古代帝王的争斗,因为对事情三分钟热度,所以她什么都知道一些,却除了设计其他都不精通。大学时期的鹿阮,除了自己宅在屋里捣鼓设计图,也曾有一次跟着发小,蹭过心理学专业的老师请来的知名心理学家开设的讲堂。那个知名心理学家讲的什么,她早就还给了那位心理学家,只记得什么意念什么意志,鹿阮本来没想过把心理学的东西,套进皇帝变了这件事里去分析,可是鬼使神差的,鹿阮偏偏就想起了那个心理学家说过的“意志力支配行为”这句话。

鹿阮想,或许皇帝现在被别人认为的改变了的内心,才是他真正的内心。

在古代那种专制社会中,皇帝就代表了说一不二,代表着居于权力链顶端。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众生如蝼蚁,坐上那个位置就能代替天掌握生杀大权,这是多么巨大的诱惑。太子的地位自然也是极尊贵的,但毕竟“万人之上”前面,还有一句“一人之下”。自古以来帝王无真情,对太子,皇帝一定也是有爱更有防,深似海的宫门里长成的孩子,聪慧早些,意志力也必然更强一些。皇宫里的小孩子,也不能真的当普通的小孩子来看,当然也不能以普通的孩子来论。谁能肯定的说,皇帝还是太子时,太子时期所展露人前的言行,就是最真实的言行品性?

鹿阮抛开扯远了的思绪,重新回到旧宅女尸案上。不过没等她再想出什么,肚子先叫了起来……鹿阮不好意思的冲鹿兰庭笑一笑:“父亲,我饿啦……”

“既然阮儿饿,为父看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去吃饭?”

“好!”

只要有鹿兰庭在她身边,鹿阮就永远能够享受到不用自己走路的待遇。依然是平安和青乌在后头跟着,鹿兰庭轻车熟路的抱着鹿阮走在前面。这会儿去鹿夫人院子去得早了点,鹿夫人正核算庄子上的收支,她坐在贵妃榻上,矮几上放着算盘,鹿夫人灵巧的一双手正熟练的拨弄算盘上的珠子,听到如意和吉祥请安的声音,才抬起头向父女俩看来。

“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阮儿饿了,来看看她娘亲这里有没有吃食?”

鹿夫人笑了起来,嘴里说着“没有”,手却朝如意一挥,如意微笑着就去了小厨房。

鹿阮一看如意,就知道能填饱肚子的饭食一会儿就到了,只是不知道待会儿端上来的是什么。是糕点?小食?还是正经饭菜?

鹿阮托着腮,脑袋放空。她是想不出什么来了,脑力劳动消耗能量,她只有补充了能量,才能继续开启脑力风暴。鹿兰庭正挤在贵妃榻上,缠着鹿夫人说话,鹿夫人不胜其烦,只得停了拨算盘的手,没好气儿的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理着鹿兰庭。

“小姐,夫人今日特意亲手摘了芸菜,只等老爷带您来了让小厨房炒了吃呢,现下小厨房里芸菜正清洗着,炒出来要等一会儿,婢子拿了马蹄糕和蒸酥酪,小姐先垫一垫可好?”

“好!”

两碟精巧的点心被如意放到桌子上,鹿阮闻着味儿,顿时觉得自己更饿了。也是稀奇,她还在现代的时候不是没吃过点心甜点,作为一个现代人,在随时随地都可叫外卖的情况下,鹿阮不差钱,时间自由,想吃什么几乎都能吃到,因此她并不十分在意极容易满足的口腹之欲,也格外有些挑食。可到了古代,也可能上天眷顾,托生在了富贵之家,每道饭菜食材简单,做起来却不简便,得益于此,鹿阮竟然改掉了挑食的毛病。毕竟,连一颗白菜都能用鸡汤煨,鹿阮再挑不出厨房里大爷大娘们厨艺上的瑕疵。

“嗯?你的手怎么啦?”

如意摆好了餐具正要收手,鹿阮眼前一闪而过了一抹白,定睛一瞧,原来是如意手指尖缠了雪白的绢布。见鹿阮好奇的盯着自己的手指瞧,如意有些惊讶,忙回道:“婢子无事,是之前有一根刺扎进了指甲里,因指甲染了颜色,盖住了那根刺,便没能留意。刺留的久了再做事时就有些疼,夫人给婢子请了大夫,大夫一开始没看出什么,指甲颜色掉了以后,夫人又请了大夫来,大夫这才看到,是指甲里的刺在搞鬼。这几日里夫人不许婢子做重活儿,婢子只能往手指上缠了绢布,盼着它快些好了,方不辜负夫人的良苦用心。”

“刺?被指甲颜色盖住……”

鹿阮喃喃重复,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没能抓住,鹿阮顾不得吃东西了,她迫切的想要想起自己刚才那模糊的感觉是什么。如意说的话点醒了她,鹿阮一帧一帧的检查自己的记忆,她能肯定,如意点醒她的念头说不定会对破案有帮助。

“想什么呢?不是说饿了,糕点端上来怎么不吃?”

鹿夫人疑惑的看着鹿阮,鹿阮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然因为想事情太投入,忘了肚子还饿着。

“没有不吃啊,只不过在想先吃什么,如意姐姐端上来的糕点都精致极了,倒是让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是婢子的错。”

如意笑盈盈的开口,只这么几句话,反而把屋里其他人都给逗乐了。

“也不知这嘴随了谁,越发没个正形。”

“随我随我,”鹿兰庭挨着鹿夫人,听了鹿夫人的话忙揽到自己身上:“这孩子的确很是会说话,就连总把孩子们吓得不敢靠近的沈聪沈大人,也对我夸过阮儿呢!”

“是嘛……这倒是稀奇。”

鹿夫人不知道鹿兰庭曾把鹿阮带去过刑部,只以为是沈聪来过鹿兰庭书房才见过鹿阮,毕竟鹿阮一直跟着鹿兰庭在书房读书,偶尔遇到了也不足为奇。反倒是鹿阮听了鹿兰庭的话,心中一动,脑海中之前闪过的念头终于渐渐清晰。

鹿阮的确不饿了,她脑子转的极快,两三口吃了块马蹄糕以后,便眼巴巴的盯着鹿兰庭:“父亲!上次您考校我的问题,我突然想起来了!”

鹿兰庭正腻在鹿夫人身边看她做事,听了鹿阮的话,和鹿夫人一起转头朝她看过来。哪里有什么考校的问题?鹿兰庭自然是知道这是鹿阮在扯谎,他知道女儿的心性,要不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偷偷告诉他,她是不会随意撒谎的,能被女儿不惜撒谎来掩盖的事,只有一个,那就是旧宅女尸相关的事。鹿兰庭瞬间便配合起来:“哦?这么快就想到了?”

说着,鹿兰庭还回头跟鹿夫人感叹鹿阮聪明,像每一个忍不住炫耀自己宝贝女儿有多厉害的父亲一样:“我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才出题考校她的课程,想看看她学得怎么样,没想到,一般学堂里读书的学子都不一定答得出来,她倒是跟我说想到了答案。”

说完,鹿兰庭满脸笑容的朝鹿阮说道:“这样吧,今日暂且先不必应答,等明天到了书房,再写纸上罢!”

“何必等明日?”鹿夫人有些不乐意了:“阮儿好不容易得来的答案呢,老爷怎么如此败坏兴致?不就是我房里一时没有笔墨纸砚,去隔壁碧纱橱便是,阮儿这段时间都住碧纱橱,虽比不得书房,但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说完,见鹿兰庭眼里似乎还有些不乐意,她又看了鹿阮一眼,见鹿阮没留意他们这边,便恶狠狠的悄声凶自家老爷:“你少腻歪在我这里,正事最要紧!”

鹿夫人伸手推了推鹿兰庭,又招呼鹿阮道:“快跟你爹爹去你的碧纱橱,应对完正好过来吃饭。”

“是,夫人~”

“还是娘亲最好!”

貌似不甘心的男声和愉快的孩子声混在一起,惹得鹿夫人勾起唇角,心里也因庆幸能看完今日的收支明细而道了一声佛。

没想到,小小计谋得逞的鹿兰庭,一进鹿阮的碧纱橱,脸上装出来的一丝不乐意便不见了踪影,他迫不及待的求证:“可是跟旧宅……跟案子有关?”

“嗯!”鹿阮的脸上也实在难掩激动:“我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试一试也没什么。”

鹿阮桃花眼里一片雀跃:“刚才如意姐姐不是说,曾因指甲上涂了颜色,所以盖住了指甲里嵌着的一根刺?我想起来,在停尸房里,我曾经仔细观察过嫣姐儿的手指,她的指甲里全都是泥,这大概是因为被潦草扔进旧宅的花木丛的缘故,她的指甲上也涂了颜色,所以泥土的遮盖再加上指甲上的颜色,双重遮盖下,我们很难发现她手指甲里有没有藏着线索。”

“你是说,你怀疑嫣姐儿的手指甲里,可能留有帮助我们找到凶犯的线索?!”

鹿兰庭惊讶又惊喜,自从女儿带给他令人惊叹的才能后,这接二连三的好消息更是让他振奋不已。这般聪慧,这般魄力,任谁有一个这般冰雪般通透又星辰般璀璨的女儿,都会忍不住即使夜里做梦也要笑醒。

“父亲先不要过于期待,”鹿阮有些好笑的说道:“省的万一阮儿猜错了,白害父亲开心一场,岂不是罪过?”

“我晓得。”鹿兰庭脸上的笑意并未减去半分,“不过我是因为你竟能观察如此细致,才觉得高兴,你不屈服于恐惧,还能因别人无意间的一句话想到正在查的案子,这般敏锐,为案子早日破获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阮儿,你很厉害,在你提出要加入查案的时候,就已经是最厉害的了。”

这是在变着法儿安慰自己呢,鹿阮心中一暖,也不多说什么,只点头应是。

“这下能安心吃东西了吧?”

鹿兰庭见鹿阮不再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出言调侃道。原来自己因心里装着事儿才吃不下点心的事情,早被父亲给看透了,说不定鹿夫人也因看出来了什么,才顺着鹿兰庭的话让他们来碧纱橱,是想给自己在下人们跟前留着面子,单独让父亲开解一下自己吧?鹿阮心里更暖,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坦然道:“能了,父亲,我又饿了。”

随着一阵哈哈大笑,鹿兰庭抱着鹿阮再次回到屋子,鹿夫人已经看完了庄子的收支明细,正打发了如意送去门房。见父女两个又进来了,才抬头去看,瞧着鹿阮脸上的神色轻松自在,鹿夫人心里也松了口气。都说慧极必伤,这个词在鹿夫人知道鹿阮格外聪慧后,就一直沉沉的坠在心里,所以她很爱研究鹿阮脸上的神色,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鹿阮心里憋没憋着事、情绪有无变化……她都能够一目了然,不管之后怎么样,当下轻轻松松也不错。

“我就说用不了多少时间,碧纱橱离得近,也没去远一点的书房那么折腾,且我猜,阮儿的应对许是极好,否则你们俩不会如此兴高采烈。”

“那是,这都能被夫人给看出来了。”鹿兰庭轻轻放下鹿阮,朝鹿夫人开心大笑:“得女如此,是我鹿家大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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