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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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德出现之后，到现在什么也没有发生。本来相对于另外一边里德和一众异能活尸的激烈战斗，这边阿斯米和白琳等几大高手与仲裁将军之间要更加热闹不少。但是现在这里安静的就像普通夜晚和谐的城镇郊区一样，当然前提是忽略掉周围这一切不太符合气氛的夸张的破坏痕迹。

这种奇怪诡异的景象自然而然的引起了另外一边里德的注意。不过他实在是没有那个闲工夫对这边的情形做什么太过细致的观察，全部他所能够发现到的就只有多出来的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而在他望向那边的那个瞬间，被他所望的男人似乎碰巧一样也向着他这边望了一眼。

二者目光接触，一错而过。艾德没有过多的表示，里德当然更没有什么闲暇的余力做出什么表示。

距离太远，艾德又刻意为之，里德除了简单的能够用肉眼搜集到的信息之外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不过距离更近的阿斯米白琳甚至包括潘和罗顿在内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悄无声息笼罩在整片区域的似有似无、似强似弱、好像存在又好像不存在的无形的气场，将这里的所有人——包括仲裁将军，都压在了下面。

那与其说是气场，倒更不如说是一种感觉，一种莫名的被什么东西给盯着的静不下来的紧绷感。就好像他们是正站在什么看不见的巨.物的背上，然后这个巨.物此时充满着空洞无法满足的饥饿感。

白琳熟悉这种感觉，在场众人中她在艾德身边待过的时间最久，她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也知道现在这短暂的平静到底是怎么来的。

当两名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顶级掠食者相遇，双方就会出现这样类似的僵持，直到有一方按捺不住为止。不过现在艾德还没有将全部的事情办完，没有主动展露出进攻的敌意，所以仲裁将军也没有立刻轻举妄动。否则的话，在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贸然出手，很有可能会被艾德后发制人。这是一个战士在身经百战之后自然而然养成的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与头脑和思维无关。

说起来有意思的一件事情是武装者在这方面比其他能力者尤其是顶尖能力者要更加擅长，因为他们本身天生的限制，强大的力量基本都来自于自己的战斗装甲，实际上他们就是一个个普通人，所以比起其他的顶尖掠食者来说他们更容易遇到势均力敌或超越自己的扎手角色，也就更容易养成他们的战斗本能。这再结合上与他们相配套培养的外骨骼武装，让武装者的综合战斗力上限可以强到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地步。

不过艾德似乎并不在乎这些，并不在乎他到底是正在面临着一个怎么样的对手——他也确实不在乎，对于他来说无论什么战斗，他都是能赢自然会赢，输的话反倒求之不得。他不是一个有着自毁倾向的人，但是一些事情他看的很开，而且有着自己的见解和想法。他觉得凭借着自己现在的智慧和力量，将来应该会有着一个漫长而自在的人生可活，但是如果事情不是那样的他又能怎么样呢。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自身本来就是一个早就该死在茫茫星空中的余火残渣，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白捡来的，无论好事还是坏事，所有的这些经历都是他本不应该享受到的白占的便宜。

看了一眼白琳，和另外一边在见到他之后就显得有些紧张的潘抬手打了声招呼，艾德深深的望了一眼远处没有明显看向这边、而是似乎一直在警戒着仲裁将军动向的罗顿，停顿了个二三秒，然后就将目光转向了那躺在血泊中的好像残缺人偶一样哥特小女孩索亚。

尽管并不明显，但白琳还是注意到了艾德视线的异常。她顺着他的目光向后看了一眼，望了望罗顿的方向，接着不动声色的回过了头。不落之翼的阿斯米，艾德，还有仲裁将军特蕾娅，场中有着这么多各方面都超过她的存在，事情已经基本脱离了她的掌控。本来这倒也没什么，从让艾德接下这个委托、帮助他最后来到这里的时候开始，她该做的事情就基本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只需要看着事情继续向下发展就好。不过现在，现在对于她来说，对于她个人而言，情况已经稍微有点不太一样了。

这让她需要操心担心的事情稍微多了一些，变的没有她在这个时候原本应该的那么轻松。

索亚已经睁开了眼睛，或者说她本来就没有闭上过。对正常人类来说应该是致命的伤势，对于她只是造成了行动方面的不便。躯体关键肌肉和部分肢体的受损让她暂时没有办法自由行动，但却也不是一点都动不了。在艾德向她靠近过来时，她像一个受伤的动物尝试着将自己从地上撑起来，没有一点人类情感波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艾德。

艾德能够感觉到这个小生物对着他所散发出来的戒备和敌意，而且还有着潜藏的危险。即便她已经是变成了这副样子，但是她还是让艾德感觉到了危险。这反倒让艾德产生了兴趣，因为他知道这小家伙做到这件事情的前提就是没有对他身上有意散发出来的顶级掠食者的气息感觉到有丝毫的畏惧。

这可并不容易，哪怕就算是在场的另一个顶级掠食者仲裁将军特蕾娅都对着艾德不做掩饰的隔空警示做出了充足的明确的回应，那就是在他发出正式的信号之前本能的戒备在原地没有做出任何的会让任何人紧张到不小心打破平静的行动。

该动手的时候自然会动手的，但不是现在，不是马上。

“嘿，嘿——放松。”

尝试着，艾德将手搭在了索亚的肩膀上。他能够感觉的出这个小姑娘身体肌肉的紧绷，以及所蕴含的让他惊讶的爆炸般的力量。即便是在受了如此重的伤势的情况下，她依然还是一只凶性的野兽，而且是属于那种在将你撕碎之前你绝对不会看到她牙齿的那种最恐怖的怪物。

艾德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她，观察了一下这个小女孩的身体状况以及伤势的情况。很明显她挨了特蕾娅的一剑，背后的伤口大的吓人，深度可以看见骨头，不过愈合的速度却很快，几乎可以说是肉眼可见，甚至包括她断掉的腿都已经血肉筋骨不断蠕动着长出来了不少，距离一只新的小脚重新问世剩下的时间已经可以掰着指头去数了。

黑洞纪元结束已经过去了187年，什么奇怪的事情奇怪的能力在如今的时代都没有资格再称得上是奇怪。肉体方面再生和实施快速再生这种事情对于经历过星际扛过了战争的艾德来说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但依然，这种能力不但稀少，而且限制巨大。要知道，肉体的快速再生和伤口的快速愈合那是完全的两码事，如果只是快速愈合的话还好，但是在断了一条腿之后再重新长出另外一条腿来……这种事情要是容易做到，机械义肢这种玩意儿就不会大规模的在星际流行了。

最起码，作为前军方高级将领的爱普顿爵士就不会那么容易退役了。

当然了，能力者是能力者，普通人是普通人，二者不可能一概而论。但就算是能力者，拥有着这种畸形的强大肉体恢复能力的存在也是个别极端少数，至少本身就以肉体力量为根本的格斗修炼者中，大部分都没有这种快速的甚至还包括断指再生的恢复能力，至少作为冥王格斗术格斗之王的艾德没有，白琳也没有，迄今为止他知道的就只有信仰着“盲眼之神”的燃烧舞者那么一类，而且到现在也只见过卡尔老爷子那么一位。

而其他的，比如说作为强大异能者的阿斯米，还有“将军”级武装者的特蕾娅，都没有类似的这种能力。索亚是在场所有人或者说所有活体存在中唯一拥有这样能力的生物。这当然会让艾德稍稍的产生出一些兴趣。

到现在艾德也没有看出来索亚到底是一个什么能力者，实际上除了武装者之外，其他的能力者们很多都没有办法光从外在表现上进行切实的判定。除非本人明白的告诉你，否则很多能力者的力量根源虽然相互都截然不同，但具体表现上却基本没法分辨。比如格斗修炼者与一些外在能力表现为强大肉体方面的异能者或改造人，比如一些被改造之后所获得能力非常的特殊的改造人与一些本身天生能力就特殊的异能者。

除了像阿斯米这样本身异能力过于强大又过于独特的少数个例，一些具体异能力外在表现不那么特殊的异能者和一些被改造之后获得了不那么特殊的特殊能力的改造人之间相似程度大的就非常让不了解的外人弄混。

但无论如何，艾德对于索亚的兴趣也就仅限于此了。他猜测索亚应该不是异能者或格斗修炼者，更像是某种经历过特殊改造的特殊实验体，比幽冥之子更速成但也更粗糙。不过就算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