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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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简直说的太对了。”艾德认真的点了点头，“除了我没听懂的那一部分。”
“哦？”拉塞尔饶有兴趣的看着艾德，“那是哪一部分？”
“从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字。”艾德一本正经的说道，神情与姿态都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拉塞尔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盯着艾德的眼睛，眼皮眨了两下，似乎是费了很大的力才没有直接笑出来。“……我喜欢你，朋友。”他终于还是笑了出来，“我想我们以后会相处的很愉快。”
“我以后会和杰夫相处的很愉快。”艾德干巴巴道，眼神空洞洞的，“至少他不会说让我听不懂的话。”
“他根本就什么话也没跟你说过。”拉塞尔呼了口气，接着又兴致勃勃了起来，“我想你刚才应该没有说实话。你知道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部分。”艾德说。
“我说我要向你道歉，是为了刚才我们之间的那一点不愉快——以及更之前的那次失礼。”拉塞尔说着，用悲伤的目光看了一眼艾德受损的衣服，看了一眼他裸露在外面的左臂，“我本来是有机会能够阻止的。”
“……”艾德眉角抬动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说话。反倒是旁边玛西在此时突然瞪眼看向了拉塞尔。
“那只没脑子的眼珠子是你操控的？”她严厉又咄咄逼人的语气让艾德莫名联想到了一只本职是教师的后妈。他自己没有过后妈，但是没有过不代表没见过。老实讲那对他来说就和某种恐怖的异次元生物差不多，光是想象就让人浑身都感觉到了不自在。
拉塞尔浑身都感觉到了不自在。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抬手为自己做出了辩解。
“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是真正在……在那‘眼珠子’身边的基地里的那些人，他们才是第一时间直接对它进行控制、下达指令，我只能排在他们后面！而且其实最先给它下达指令的是它自己本身的智能核心，最终确定指令的也是它自己本身的智能核心。除了特定的那几个人之外，其他人的命令它只会参考，不一定会绝对准确执行，会自己结合实际情况做出弹性判断。
“基地里面的人那时候给于它的命令，是直接将我们的朋友给灭杀掉，因为另外一个当时已经明显跑掉了，而我们的朋友当时好像也要跟着一起跑，所以他们才会临时做出紧急决定。不过我因为觉得有点不对，所以让它削减了攻击的能量值，想着只要将人留下来就可以了，不一定非要打死。不过没想到……”
拉塞尔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什么了似的又看回向了艾德。他可是还记得他那么做之后是怎么样的，艾德现在也就只不过是破了衣服、略显狼狈而已。哦对了 ，还有丢了眼镜。
真是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戴个眼镜……那不是打着打着架就会很容易丢的东西吗，还是说这个家伙并不经常打架，或者并不认为自己会经常打架？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自己还得再稍微调整一下对于他的认知了。拉塞尔在心中默默的自己想着。
“那我还真是需要感谢你一下了。”艾德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光景，“我应该感谢你救了我一命——从你们自己人的手里。”
“……我很高兴你的感谢。但是那并不是我之前那句话意思。”
“那你之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艾德问。
“以后你会知道的。”拉塞尔笑了笑，深深的看了艾德一眼，“你后你会知道，你为什么会要感谢我。”
“……”
“不过今天，我们还是先处理公事的好。”拉塞尔说着，扭头看了一眼大楼一层这宽敞明亮的大厅。现在黑面具部队的大队人马已经都涌上了上层，现在应该将辛普剩下的那些黑帮手下都原地控制住了。
“今天闹出的动静不小啊。”拉塞尔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了旁边的老杜洛克，笑着走近一步，伸出了手，“杜洛克警督，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声，今天终于见面了。”
老杜洛克与拉塞尔握手，有点搞不明白面前这个总是笑嘻嘻的老哥到底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有关今天的事情，”老杜洛克自然的沉声道，“我会在之后做成详细的报告递上去。我不会在这里多说一个字。”
“当然，”拉塞尔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所以，你要让我们的朋友也跟着你一起回去吗？我想，他应该算作是非常重要的证人吧？”
“……”老杜洛克看着拉塞尔，目光忽然有点古怪了起来。一旁的玛西也在此时抱起了胳膊，歪着头看向了拉塞尔。
拉塞尔像是什么也没有发觉，自顾自的笑了笑。“我想这可能会给他造成一点不必要的麻烦，让事情变得有点不太好处理。而这很明显是我们都不想要看到的。所以我有一个提议，也许大家可以听一下。”
“你……”
“什么提议？”
在玛西终于忍不住的拧着眉头想要张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艾德却是突然抬起了手制止了她，没有任何异样的看着拉塞尔，自然的出声问道。
玛西看了一样艾德，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又重新闭在了一起。
“跟我走。”拉塞尔直接了当的说道。
“……跟你走。”艾德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笑没有笑出来，“我？”
拉塞尔摇了摇头。“所有人。”他说，眼睛看向老杜洛克和玛西，“你们所有人，都跟我走，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我会把一切问题都给完美的解决掉。并且——”他抬起手，和刚刚艾德一样，打断了又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的玛西，眼睛认真的看着她，像是知道她想要问、想要说些什么，“我保证，整个过程绝对都符合规矩。我不能直接告诉你们我是谁，不能直接告诉你们我们是谁，但我想你们心中应该都已经有了猜测。我觉得我的保证还是有一些份量的，而且我也有足够的能量让我的话到最后能够绝对的说到、做到。”
“……”
玛西半闭着眼睛，转头看向了老杜洛克。而老杜洛克皱着眉，稍一低头沉思，转头看向了艾德。
本来在这两人心中，按照正常流程的话，他们肯定是会按着警局的那一套程序去走，将整件事情事无巨细的做成报告递交上去，然后再由上面定夺后续具体要再怎么处理。而正如拉塞尔所说，艾德是与这次事件相关的重要证人，肯定会被带到局里面去做相关的口供笔录，提供线索。
而现在的艾德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艾德了，甚至就算是在以前艾德也没有特别的专门隐瞒过自己过去的身份，只不过因为他一直都是个没有翻起过什么大浪的无名小卒，再加上知道他底细、了解他性格的玛西和他走的又很近，所以官方一直没有专门将他视作威胁、调查过他的背景，让他一直安安稳稳的在这座城市中生活到了现在，最多也就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而和地下世界中的一些人物产生了交集、建立了联系而已。
不过如今艾德已经冲破了当初他自己给自己留下的自我暗示，恢复了完整的自己，也恢复了他原本的实力。现在的他再结合上他过去的背景，各方面来说都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再跟着玛西和老杜洛克进一回局子，他的一切都将暴露在政府官方的眼中。到时候官方会有什么反应，会怎么对待艾德，完全是一个未知数。
拉塞尔所说的就是这个问题，同时他也认为这个问题值得重视。但艾德三人却根本没有这一层顾虑。
老杜洛克和玛西是完全按照规矩来的人，不过并不完全是官方的规矩，更多的是他们自己心中的行为准则，只是这个行为准则在大多数时候都与官方同步，否则他们也不可能会选择冷酷的执法人员这一条路。在他们看来，他们才不管艾德之前是怎么回事，该他所负的责任他一点都逃不了，而同样不该他所负的责任他一点也不用担。
他们会保证艾德做他应该做的事情，同样也会保证官方做官方应该做的事情，谁也不能多，谁也不能少。至于这是否能够实现——那就到时候再说了。
艾德自己这边本来打算的是按照老杜洛克和玛西的方法来，按正常流程走程序。他想的就更简单了，他才不管土星政府是怎么看他这个前雇佣兵的，会不会在发现他身份之后对他做些什么事情。因为按照他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和做事风格，有麻烦的话，解决掉就好了。
这一点他早就做过思考，有过觉悟，所以丝毫不在意老杜洛克和玛西的天真。他反倒希望这两个人一直天真下去才好，有些成长可是很痛很痛的。
另外，他也不觉得他们是真的天真……也许，他们也在寻找着他们需要的那个理由。
有着这样的考虑，三人一开始对于拉塞尔的话可以说是嗤之以鼻，纯粹看笑话。但是听着拉塞尔的话，一道灵感忽然在艾德的脑中闪现，让他在短短几秒之后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也许……这是个机会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