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林婉儿不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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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儿打算给老夫人沏茶时，想到老夫人要用新茶具，茶具都在后院放着，就想着到后院拿茶具。
刚入后院，便听见有人在低声谈论。
“唉，小方姐姐待我们那么好，我们还没有好好报答她，她便被发卖了，还有阿香，至今被关在大理寺，生死不明。”
一个小丫头抽抽噎噎的说道。
这个人林婉儿认识，是糕点房的小娥，平日见到她，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现在想想，很可能是因为小方的事在记恨她。
“小娥姐姐，你别伤心了，害了表姐的人，我一定会双倍还给她的。”
“方灵，算了，现在林婉儿可是管事，我们斗不过她的。”
方灵满是不屑，说道：“那又如何，我们那么多人，还奈何不了她？你们是不是不愿替表姐报仇，若是怕了，尽管说，我不会为难你们。”
一旁的小娥和几个丫鬟连忙否认，“怎么会，林婉儿这种歹毒之人，人人得而诛之，我们怎么会怕。”
林婉儿手在袖中紧握，几次想进去争辩一番，她怎么就成了歹毒之人？小方害人在先，她林婉儿才是受害者。
不过林婉儿还是忍了下了，继续听下去。
一旁唯唯诺诺的小丫鬟又为难的说道：“可是，我们也没法子治她呀。”
“对了。”
小娥似乎想起什么，“听说最近林婉儿都要给老夫人送红枣茶，老夫人在早晨必须要喝一杯灵宝红枣茶，你们说，明日如果林婉儿给老夫人送的不是灵宝红枣茶，老夫人会怎么罚她？”
方灵听罢，眼角流出精光，“好，明天我们就等着看她的好戏。”
林婉儿背后一凉，慢慢退出了后院。
这帮丫头心真够狠，知道这顾王府以老夫人为尊，轻易开罪不得，偏偏就让她得罪老夫人。
还好这事被她听见了，这帮丫头的计谋难以得逞了。
林婉儿嘴角一勾，一计涌上心头。
翌日。
还未到卯时，晨雾朦胧，天未破晓，顾王府上下一片寂静。
茶水房的木门被缓缓推开，木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开门的人顿了顿，看四周并未有异常，捻手捻脚的了进去。
此人正是小娥，她昨日将计谋提出，说好今日几个人一同前来实施，昨夜几个小丫鬟竟纷纷借故有事不能前来。
大清早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临阵退缩罢了。
小娥只得自己前来，毕竟话已经放出。
来到储物柜前，借着晨光，开始翻找灵宝红枣。
老夫人喝的红枣茶也是有讲究的，只喝御赐的灵宝红枣煮出的红枣茶。
所以只要她将灵宝红枣换成普通的枣子，待老夫人察觉，定能让她受罚。
许是天助她，不一会，她便找了上头贴着灵宝字样的盒子，打开一看，果然是满满当当的红枣。
小娥不疑有他，忙将灵宝红枣倒入布袋中，再将事先准备好的红枣装进盒子。
再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房出去。
一出门，便看到冯管事俨然站在门口。
身后跟着林婉儿与王师傅以及一众丫鬟。
小娥身子一抖，手一松，布袋掉落外地，发出一声闷响。
王师傅上前捡起一瞧，正是老夫人的灵宝红枣。
冯管事看了一眼红枣，怒斥道：“你在做什么？”
小娥浑身发抖，话也说不利索，“我…冯管事，我什么都没做…”
“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可解释，你胆子未免也太大，连老夫人的灵宝红枣也敢偷。”
听了冯管事的话，小娥知晓自己已经无法脱身了，脚一软，瘫在地上。
小米指着她骂到，“你想偷了红枣让婉儿今早煮不成红枣茶，让婉儿受罚，你好狠毒，婉儿怎么得罪你了？”
小娥恶狠狠的瞪着林婉儿，“要不是她，小方姐姐会被赶出王府吗？她收了小方姐姐的礼，说好不会怪罪小方姐姐，却出尔反尔，将小方姐姐赶走。”
林婉儿一听就怒了，“是她自己为阿香作伪证，还将琉璃盏一事推到我头上，做错事的是她自己，怎么能怪在我头上？
再说了，礼物是她自己求着我收，我有什么办法，小棠当时也在场，你一问便知。”
小娥冷笑一声，“小方姐姐现在不在这儿，你怎么编排她都可以。”
林婉儿见她油盐不进，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是真傻啊，你替别人出头，可有人管过你的死活？昨日与你一道谋划的人呢，知道我要来堵你，可有人来告知你？”
小娥看了看四周，昨日在后院的一群人当真不见踪影。
原本偷个红枣不算大事，过几日再偷偷放回去便是，坏就坏在林婉儿无意中听到她们的机密，并有所防范。
小娥此时也慌了，连忙向冯管事求饶，“冯管事，我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冯管事看向林婉儿，“婉儿，既然她想要陷害的是你，便由你来决定如何处置她吧。”
小娥也看着林婉儿，“婉儿，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受了他人的挑拨，如今事情也没有发生，你就别跟我计较了。”
“要不是我昨日听到你们的计划，恐怕今日受罚的人就是我了，你们可想过饶了我？”
林婉儿愤愤不平的说道。
小娥这般求林婉儿，却换不来她的同情，随即换了一副嘴脸，诅咒到。
“林婉儿，你会有报应的，现在这个时辰，你还没给老夫人送茶，我看你今天定要受责罚了。”
“婉儿早就将茶煮好，让人送至松风院了。”
小米在婉儿身后得意的说。
林婉儿冷冷的说道：“冯管事，我看她毫无悔过之心，不如就送她到私牢关几天，再送到后厨做帮工吧。”
林婉儿本想将人赶出府，但转念一想，小娥说得也有道理，她不过是受了他人的挑唆，解决了她，还要防范其他人，不如将她留下，起码还能在明处注意她的举动。
昨日之所以没有当场揭穿她们，为的就是抓贼拿赃，当场抓获才能将她的行为公诸于众，也能给其他丫鬟一个警告。
所以她一早就将茶房众人叫醒，一起来抓贼，听了一些动静，其他人都不敢前来，怪就怪在小娥做出头鸟了。
小娥彻底瘫软在地，进了私牢她还能活着走出来吗？
天完全亮起，小娥的事很快传遍全府。
有人赞她重情义，有人骂她是非不分。
此次小娥事件，倒是如林婉儿所愿，给茶房众人做了一个警示，让众人明白，林婉儿不再是任人摆布的了小丫鬟，想要欺负她还得掂量掂量。
此事之后，茶房的丫鬟们安分了不少。
下人房中，一片沉寂。
房内坐着几个小丫鬟，面如土色，坐立难安，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
“怎么办，小娥会将我们供出去吗？”
终于有一人开口说道。
其中一个胆小的更是忍不住啜泣起来，“她要是将我们供出，我们会不会被赶出王府？我爹娘还指着我的月例过日子呢。”
顾王府的差事多少人盯着，她们能进府里当差，家中甚是自豪。
且顾王府的主子对待下人很是宽厚，月例给的多，平时也不曾打骂，她们若是被赶出王府，怕也没有好人家愿意要她们了。
方灵看着这些人，眼中尽是烦躁，“有什么可怕的，小娥不过是偷盗不成，主子不会要了她的命，且法不责众，不会连累你们的。
她最好识趣把罪名扛下，我们日后还能为她报仇。”
听方灵这样说，房中众人才安心一些。
“不过我们没有如约去，小娥会怪我们吗？”
方灵摇头，“进了私牢，出来也只剩半条命了，哪里还有功夫怪我们。”
小丫鬟们听见私牢二字，止不住的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