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打破砂锅问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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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和司马哀走了一路,也是赶上大雨的缘故,一路上都没什么话说,他没问,我没答,就那么稀里糊涂地赶了一程。等这会儿大家冷静下来,有些问题倒是确实需要仔细考虑考虑,就比如司马哀问的这个“打算”。
说实话,一开始和六叔打赌就是为了赌口气,并没有真正想过自己是不是有能耐对付得了三月红,更没想过要用什么法子对付三月红。可这会儿离着县城越来越近了,又有司马哀来提醒,我才意识到这个关键问题急需一个答案。
而且,我突然意识到一个极为严峻的问题,这回来县城的就只有我和阿宁、袁大力三个人,而三月红那边的人手是我们的数倍不止,真要硬碰硬地打起来,恐怕占不到什么便宜,所以此番只能智取,不可正面冲突。
智取!
想到这里,突然又没了头绪。
“小道长?你没事吧?”见我半天没应声,司马哀试探着唤了我一声。
“没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之前倒是跟三月红交过手,只是没分出个胜负,这一回算是新账旧账一起算,不管如何,都得有个结果。”我随口应着,虽说心底里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好歹有长生策托底,又领了十王的阴差符在手,真要跟三月红对阵,倒也不怵。
“没分出胜负就对了,这三月红可没那么容易对付,不是什么人都能跟她叫板的……”司马哀隐晦地哼了一声,言语间带着几分不屑。
而就是这份不屑,让袁大力噌地站起身来,“哼个毛啊,你几个意思,你这意思是我们小爷就不是三月红的对手了呗?咋地你让三月红熊了,就也不盼着我们好了,你个老混账不会是跟三月红一伙儿的吧,她给你钱了咋地?”
“你别激动,我也没别的意思,咱这就是说句实话。”司马哀好生劝住袁大力,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清楚情况,这个三月红可跟旁的魇师蛊婆不一样,这老婆子精通邪术,就跟死不了似的,死了一回又一回,可总也死不透……”
“死不透?这是啥话,她又不是属猫的,还有九条命不成?”袁大力翻了个白眼儿。
“不说是九条也差不多了,反正有好多人都亲眼看见她咽气,可没过多久又看着她全须全影儿地出现,这要真就一条命,那还真是说不通了……”
“这咋可能呢,要真是死了,哪还能借尸还魂咋地?”不等司马哀说完,袁大力抢着说道。
“不是借尸还魂,我听说这三月红和林永光都是入了长生策的人,有长生不死的神力罩着,所以这一般的法子是杀不死他们的。”司马哀说着,扭头往我这里看了一眼,明显是在征询我的意见。。
“要真是因为长生策的缘故,那二庄主就犯不着担心了,长生策上的名姓早已更换,这回可是没有神力撑着他们长生不死了。”我对司马哀解释道。
“小道长知道长生策的事?”
“去河东村的时候略有耳闻。”
“那你怎么知道长生策上的名姓已经做了更改,你见过那宝贝了?”司马哀追问。
看着司马哀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我倒有点儿不好回答。我估计如果我直接告诉他是十殿阎王和崔判官帮忙,那他肯定得把我当成精神病。
可实际上,这就是十王和崔判官帮忙,换下了三月红和林永光的姓名,用我和阿宁的姓名取而代之。而且,为了获取这两个长生策的名额,我们还不得不领下阴差符,帮助地府走阴差,说起来,这也是个苦差事!
“小道长?你想什么呢?”见我许久没言语,司马哀走到我身前,抬手往我眼前晃了晃。
“啊?”我猛地回过神来,随意应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
可没想到,这司马哀偏偏是个宁死头不戴孝帽子的,就得着长生策的事一直问个不停。
“我听说那长生策是藏在河东村的战国将军墓里的,别说是寻常人很少见到,就连河东村自己本乡本土的村民也没几个见过的,至于这长生策上的姓名,那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可我方才听小道长的意思,应该是亲眼看见过那长生策吧,你是咋见着的?在哪儿看见的?”司马哀急切地凑过来追问,看这意思也是对长生策垂涎已久的。
“我刚才说了,都是道听途说的,没什么实际依据,是真是假还有待进一步调查……不过,看二庄主这意思,对长生策的了解应该比我更多吧?”我反将一军。
“都这个时候了,我也不跟你们说那场面话,但凡是咱走江湖跑码头混饭的,哪个不看着长生策眼热,别说是我万仞茶庄了,就连那些贩茶卖水的走鬼不也都四处打探长生策的下落吗,哪有人嫌自己命长的!”司马哀不紧不慢地说着,徐徐舒了口气。
“那看来这河东村的长生策也不是什么秘密呀,这不满世界都知道了嘛,这河东村还扣扣索索的瞒着、藏着,纯粹是掩耳盗铃!”袁大力咂么砸么嘴,连连摇头。
“他们藏也有他们藏的道理,毕竟是祖上留下来的宝贝,咋也不能拱手让人不是?你说呢,小道长?”司马哀一顿,抬头又看向我,目光里满是打量。
到底是混迹多年的老油条了,盯人的本事自然要比年轻人更胜一筹,一双铃铛眼明明没什么威慑力,可不知怎么地,被他看得久了,总觉得后脊背发麻,如同被人看穿了心事一般。
我这浑身不自在,试着转移话题却不知一时间该说些什么。好在董瘸子及时出现,说是老婆子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让我们几个去堂屋里吃饭。
借此机会,我急忙撩开帘子出了厢房,前脚才迈进堂屋,就看见老婆子正端着一小碟包子从厨房里走过来,脸上还是习惯性地挂着淡淡的笑意,只是眼里的神色黯淡,透着几分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