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废太子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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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皇宫，御书房。
魏成轩安安静静地跪坐在地上，默默承受老皇帝的雷霆之怒。
“太子？呵...你也只是个太子！朕还没死，你便已经计划着上位了？！
即便你心里是这么想的，也请你收敛一些，你这么做，是吃定了朕不敢废了你吗？！”
“儿臣不敢，请父皇息怒！”
“不敢？我看你比谁都敢！”
老皇帝将手里的证据悉数摔在了魏成轩的头顶上，眼神冷得像是要结冰。
“魏成轩，魏成轩！朕可以册封你太子，可以将这万里江山交于你的手中，也可以像废了你二哥一样，现在就将你发配边疆，永不回朝！”
魏成轩始终低着头，除了认错道歉，他一句辩驳的话也不曾说出口。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奏章和密信，男人撑在地上的双手紧握成拳。
这些所谓的证据，真假掺半，他不过粗粗瞄了一眼，便知晓他这是被人摆了一道。
当今圣上疑心病深重，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
之前的太子之所以被废继而幽禁，也是因为被人告密，说他与朝臣来往过密。
只不过时过境迁，当初布局之人，如今变成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角色变换，他只剩深深的无力感。
他能开口辩驳么？
若他指出其中哪些密信是杜撰的，依照老皇帝不依不饶的个性，这一长溜真假掺半的密信顺下来，指不定会查出他更多的错处。
这是他当初用以对付二皇子的一招，高明之处就在于要对方哑巴吃黄连，继而万劫不复。
二皇子又是个心思单纯的，据理力争之间，反倒是查出了更多不为人知的勾当。
一着不慎，如他所愿，二皇子一失足成千古恨，彻底从皇位继承人的人选之中被剔除。
老皇帝大为震怒，随口下了圣旨，直接判了他幽禁，直到现在，人还在大都郊外的别院里关着。
他们兄弟二人，大约到死也不会再相见了。
现下轮到他自己中计，不管老皇帝怎么发火，他皆照单全收，一个字也不曾反驳，就怕步了二皇子的后尘。
这次坑他之人，只能是他亲近之人，又或许是为了帮二皇子报仇？
“怎么不说话？你当真一句辩解的话也没有？”
魏成轩自思绪中抽离出来，低眉顺目之间，面上不见丝毫慌张。
“父皇，儿臣知错，请父皇恕罪。”
老皇帝挑眉：
“你如此轻易，便全认了？你可知你认罪之后的后果？你就没想着，在朕的面前，替自己辩解几句？”
魏成轩佯装满脸受伤，强压内力，让自己看上去愈发脸色苍白。
“父皇，这些罪状我并不曾细看，想来父皇也已经花心思调查过了，绝对不会轻易冤枉了儿臣，儿臣信任父皇，是以愿意认罪。”
老皇帝的眼神闪烁了两下，他是调查过，但并未全部调查完全。
这些罪状，有些简直编得离谱，他即便不查，也断然不会相信。
他气的，是他明明三令五申，皇子不得与群臣狼狈为奸，可他倒好，偏偏与那些手握重兵的朝臣私交甚笃，让他作为皇帝的脸面朝哪儿搁？！
人人都想长命百岁，他自己的身子，他自己知道，最多一年，他便要驾鹤西去了，大齐万里江山，日后不都是他的么？！
有什么理由，要他现在就这么急切，老二也是，野心勃勃的老三也是，现在他已经稳坐太子之位，却依旧如此...
是他的过错么？叫自己的儿子都这般没有安全感。
“你认罪，呵，你认罪便好！这太子之位，想来，你已经做腻了。”
老皇帝口气微凉，言语之间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魏成轩朝着他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再次抬眸，眼眶泛红。
“父皇，儿臣...罢了！是儿臣太过激进，是儿臣的错！您要如何处置儿臣，都是儿臣应得的，儿臣绝无怨言！”
“哼，”老皇帝冷哼，“你这哪里是没有怨言的模样？分明是心有不甘！
有什么话便直说吧，朕不喜拐弯抹角。”
魏成轩垂眸，“是...
儿臣结交朝臣，的确不应当，但儿臣身处高位，有时委实迫不得已。”
“呵，照你的意思，你还委屈了？”
“儿臣不敢！”说着，魏成轩再次俯身磕头，“父皇，儿臣可以对天起誓，儿臣绝对没有结党营私！
儿臣与几位武将走得颇近，也不过是因为他们与岳丈交好，岳丈是好意，儿臣总不能拂了他们的好意！”
“岳丈？”老皇帝皱眉，“你说的，岳丈，是哪一个？”
“自然是司寇大人。”
司寇振齐，司寇颜的父亲，掌管大齐司天台，即整个大齐的命脉，斗转星移，朝代命数，皆在他的掌控之中，便是皇帝，也对他以礼相待。
“司寇振齐？他一向不管这些事，你可莫要信口雌黄！”
“儿臣不敢！岳丈大人自然是的淡泊名利之人，可阿颜嫁给了我，他爱女心切，怕我整日读书，荒废武道，便好心引荐了几位将军与我认识。”
魏成轩说得诚恳，将司寇颜的父亲搬了出来，他倒要看看，老皇帝会怎么办。
皇帝自然没想到他会突然将司寇振齐给供出来，不管他所言是真是假，他也不能找司寇振齐前来对峙。
不管是与不是，皆会伤了和气，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尽管魏成轩言之凿凿，他心里还是不愿相信司寇振齐是这样的人。
魏成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皇帝的脸，见对方面色凝重，便知道自己这回赌对了。
他就不信父皇会真去找司寇振齐对峙！
即使他真下旨召了司寇振齐入宫，自家的岳丈为了自己的女儿，也断然会将这锅背下，他虽不能全身而退，却也能撇去大半的责任。
“呵，岳丈帮贤婿，听起来还真是合情合理，可朕为什么要信你？你知道的，朕向来只信自己亲眼所见。”
魏成轩并未因为对方的质疑而慌张，甚为平和地抬眸，他问：
“儿臣对父皇从不敢有半点欺瞒，现在话已经说完，父皇要如何处置，儿臣皆愿受着。”
“朕从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姑息一个胆敢诓朕的骗子！不如，你自己想想办法，让朕能信服于你？
说不定你的太子之位，还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