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他走了啊(赠与Basswei的可爱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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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他浑浑噩噩过了这么多年,甚至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要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黑夜里度过后半生时,忽然有人告诉他,他的光还在。
苏时初还在。
房间里的灯光很耀眼,他的一双狭眸被碎发所遮挡,看不清情绪,却有一阵的恍惚。
“苏时初”这三个字,连同着他的世界,一同变回了彩色。
他再也不想失去她了。
半夜。
苏时初再次从噩梦里惊醒,她陡然从床上坐起身来,后背的睡衣已经被汗水浸透,几乎能够拧出水来。
记忆力的东西不断地重叠,侵袭着她的全身,让她连呼吸都很困难,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息,以此来缓解痛苦。
一片漆黑的房间里,她的眼泪从无神的瞳孔里汹涌而出,像是怎么也止不住。
“初初,你怎么了?”很快,房门传来了敲门声,明琅推门进来,眼底带着担忧。
她睡得浅,一旦隔壁有动静,她就能听到。
苏时初微微低头,她吸了吸鼻子,轻声道:“我没事,只是做了噩梦。”
这不是她第一次做噩梦了。
看着她被心绪缠绕,数夜里都不得安心入睡,明琅内心是最焦急的。
她失去女儿的那几年,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全凭著药物和外界的治疗,才能够休息。
直到如今,虽然当年的病情好转了不少,但是她依旧很难陷入深度睡眠。
母亲经历过的苦,向来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也经历。
“做什么梦了,可以和我讲讲吗?”明琅坐在她的身侧,从床头到了一杯水,往里面放了一些安神的药粉,递在了她的手心:“有些心结,说出来会好很多。”
苏时初喝完一杯热水后,心口的疼痛顿时缓解了不少。
“我梦到有一个人,不停的喊我的名字。”苏时初笑笑:“像是我欠了他钱似的,跟讨债的一样。”
闻声,明琅一怔,沉默了几秒。
苏时初说完之后,打了个哈欠:“妈妈,你快回去休息吧,我现在好多了。”
“好,那你早点休息。”明朗柔声,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等房间再次陷入了安静,苏时初闭上了双眼。
这一次,她入睡的很快,意识很快地陷入了模糊。
第二天。
白泽川一大早的就给她打了电话。
“初初,今天我不能陪你去公园散步了,我爸让我在家闭门思过。”
电话里的白泽川欲哭无泪:“我爸说我一天到晚就知道带你到处鬼混,根本不听我解释。”
其实,白父也是因为听到了风吹草动,知道自家儿子带着苏时初出去招惹上了人,这才惩罚他不要乱跑。
闻声,苏时初嘴角微微上扬,还吐了吐舌头:“是我的不对,辛苦你啦。”
“那你今天……”
“没关系的,我让家里新来的阿姨陪我就好。”
前两天,照顾苏时初的那个阿姨的女儿刚刚生了孩子,苏时初性子善良,让她先回去照顾女儿和孙子,又重新找了个阿姨,虽然各方面还不是很熟练,但是好在她并不挑剔。
苏时初看不见东西,内心会有所焦虑,经常会在宅子附近的公园散心。
昨天刚下了大雨,今天正好是个明媚的晴天。
春天的午后还不算太炎热,阳光正正好,暖洋洋的。
苏时初牵着家里阿姨的手,慢慢悠悠的走在公园的小径上,呼吸著自然的清香。
“风里有花儿的味道了。”她自言自语。
跟着她的阿姨也笑眯眯:“是啊小姐,毕竟已经是春天了。”
原来,已经是第四个春天了。
两个人走了几步,苏时初觉得有些累,坐在了公园的长椅上。
阳光暖暖的,轻轻柔柔的撒在她的身上,苏时初一脸享受的晒著太阳,没过多久就有了困意,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迷迷糊糊的就坐在长椅上睡着了。
睡梦之间,苏时初竟然觉得自己越睡越暖和。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多了一件厚厚的大衣。
苏时初用手摸了摸,感觉到是一件男人的外套。
“张姨,你在吗?”她轻声喊了两声,周围却没有回应。
苏时初原本还迷糊的脑袋一瞬间变得异常清醒,她确定张姨不在身边,一下子心跳得飞快。
她本来想着,自己只是出来散散步,又有张姨跟着,她就没有带手机。
眼下,张姨不见了,她自己又看不见东西,除了坐在原地等待,没有其他的办法。
“你醒了?”
忽然,耳畔传来一声低沉磁性的男音,嗓音略带沙哑:“我看到你一个人坐在这里睡着了,担心你受冻。”
听到这个声音,苏时初沉默了几秒。
“谢谢您。”她柔声,淡淡一笑,将身上的外套摘了下来,举在半空中,想要把外套还回去。
看着她疏离的语气,还有十分客气礼貌的动作,殷以墨垂下眼,薄唇紧抿。
“抱歉,是我冒昧了,还请姑娘见谅。”
他的声音异常的沙哑,声带干涩隐晦,像是在隐忍什么,气息也不太稳。
这些年来,自从苏时初失去了视力,她的听觉就变得异常的敏锐,她微微偏头,转向了声音的来源:“先生,你不舒服吗?”
听到她突然的关心,殷以墨心里陡然一暖,一下子红了眼,呼吸也变得急促。
“我没事,就是换季,有些不适应。”
昨天淋了大雨,他现在正发著高烧,能坐在这里冷静的和苏时初对话,就已经很突破人体极限了。
可是,他就是想要见她一面。
只是能和她说上两句话,他都甘之如饴。
“换季咳嗽干痒的话,可以喝点梨汤,润肺。”苏时初善意的开口。
殷以墨扯了扯唇角,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竟然已经沙哑到发不出声音,一双眼睛只能神情地看着她,想要多看她几眼。
“谢……”他嘶哑的张口,刚准备道谢,忽然看到不远处慌慌忙忙跑来的张姨,眼神一压,逃一样的离开,连一声招呼也没打。
“洗干净的雪梨切块,再配上冰糖和冷水,煮开就……”她说到一半,忽然感觉到身旁空荡荡的。
他走了啊。
苏时初轻轻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