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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她还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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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苏时初回房后,宋知行才微微颔首,示意管家去开门。

“殷总。”管家打开门的一瞬间,看到了来人,下意识的挡在了他的面前。

“这么晚了,您怎么冒雨过来做客?”

言下之意,是不欢迎他。

殷以墨不拐弯抹角,很直白的开口,“我今天来重城出差,顺便过来,打算和宋叔叔聊聊。”

“时间不早了,您还是请回吧。”管家颔首:“老爷和夫人也都歇下了,明天我再和二位汇报您来过了。”

殷以墨表情平静,十分的从容:“如果今日见不到宋叔叔,我就不走了。”

关于苏时初的消息,他一秒也无法等待。

闻声,房间内的宋知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让他进来吧。”

纸包不住火,再瞒着也没有必要。

“是。”

管家让了让身子,殷以墨点了点头,直接迈进了宅子。

他的头发因为被雨淋过,显得有些凌乱,几缕头发没有打理,无力地垂在他苍白的额头上,看来是来的匆忙。

“以墨,好久不见。”

殷以墨看着面前二人,微微闭了闭眼,压下了心底疯狂翻涌的情绪。

他五官深邃,眸色平静:“苏时初是不是还活着。”

二老面面相觑,显然对他的突然到来感到十分的意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有些问题,问而不答,其实已经是答了。

他也不着急,安静的看着一对夫妇,等待他们的答复。

明琅心有歉意,下意识的拽著宋知行的衣角,脸上略带犹豫,忍不住开口:“以墨,其实当年……”

“我来说吧。”宋知行一只大手覆蓋在明琅的手上,让她安心。

“以墨你大晚上的跑过来,想必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不愧是宋知行,一眼就看猜到了他的来意:“初初确实没死。”

原来,当年在手术开始之前,苏时初还保有着一丝清醒,在注射麻醉剂之前,也确实对医生说了自己的请求。

只不过,她的请求并不是拔掉呼吸机,而是——

“无论手术成功与否,请您都对外宣布手术失败。”

当年,苏时初是这样说的。

她想要告别自己属于苏时初的一生,告别前二十年的自己,告别……

殷以墨。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执念太深,手术进行的并不顺利,但好在留有一线气息,宋知行也从医生那里得知了苏时初手术前的嘱托,连夜瞒着所有人,将苏时初送出了医院。

而对外,则是声称她已经去世。

为了能够掩人耳目,宋知行还特意准备了一具假尸安放在床上,甚至还想好了拒绝殷以墨探望的说辞。

只是他没有想到,殷以墨竟然根本没有去见苏时初,甚至连葬礼都未曾出席。

殷以墨不是不出席,而是不敢出席。

“虽然手术成功,但是初初的脑神经还是受到了损伤,不仅失忆,还失去了光明。”宋知行提到苏时初的眼睛,忍不住心里刺痛。

“医生说,她恢复视力的可能性很小,但是既便如此,我们也想试一试。毕竟前二十年,我们亏欠她的太多了。”

“医生说,初初的视力能否恢复,绝大数取决于她的情绪是否稳定。心病,是她目前最大的障碍。”

宋知行说完,看着面前表情平静的殷以墨,犹豫了许久,才继续开口:“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你尽量不要影响到初初,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说出口的瞬间,宋知行有些后悔。

他当然知道殷以墨当初有多爱苏时初,也能感觉到他在得知苏时初还活着时的惊喜和幸福,可是现在,自己却让他远离她。

殷以墨并不意外,他点了点头,哑然失笑:“好。”

他猜到了。

既然当年苏时初能够对外放出自己假死的消息,那必然是为了逃避和摆脱什么。

说完当年的一切,宋知行的双拳微微收紧,已经做好了殷以墨质问他的准备。

谁知,对面的男人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各位了。”

“二老早日休息。”

说完,他起身离开。

直到殷以墨消失在门口,两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就结束了?

按照殷以墨的脾气秉性,难道不应该和他们两个计较为什么要隐瞒他?

明明当年那么希望苏时初活下来的人,就是殷以墨。

他马不停蹄的冲过来,之后又这么云淡风轻的走了,难道就只是为了一个结果?

不解。

——

走在雨水和冷风交织的寒夜中,殷以墨却并不觉得冷。

额头的碎发被风吹起,他一双清冷深邃的眼眸竟然泛著微微的红。

临淮在门口的车里等着他。

坐进车里,殷以墨没说一句话,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看着他冷静的模样,临淮也不敢发问,只是发动引擎,往酒店开去。

回到房间后。

殷以墨脱下了西装,解开了衬衫最上方的两颗扣子,身子重重地陷入了床上,双眸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脑海里,还是今天在菜馆里见到她的样子。

她剪了短发,应该是为了方便手术;她的下巴比几年前又尖了不少,肯定是没怎么好好吃饭,一看就是瘦了不少。

她那么嘴馋,却从来没见她丰盈过。

想到这儿,他心中酸涩。

这么多年,关于苏时初的一切回忆,一直被他关在匣子里,连他自己都不敢打开看一眼。

在今天这个雨夜,像是发了疯一般,拚命的冲了出来,侵袭著殷以墨的每一个细胞,曾经的记忆和美好,无孔不入,侵袭全身。

他微微闭上了眼睛,一滴滴的泪水,顺着他流畅的下颌线滑落,视线被水雾一点点的遮盖,什么都看不清。

他的唇角,却肆意的扬起。

今天亲眼看到了苏时初,看到她还好好的。

她还好好的。

这么多年,他曾无数次的妄想过,她还能平安、健康、快乐的活着,无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只要还活着就好。

得知这个消息的喜悦,远比他被欺骗的愤怒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