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这该死的大男主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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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各处的城门紧闭半月有余,城中依旧犹如修罗场一般。
叛军残暴,打着清除余孽的名号,在京中四处烧杀掳掠,胡作非为,其残忍程度,可记与史书之中。
京城的天空仿佛蒙着一层血腥的雾气,吹不散挥不走。
百姓人人自危,轻易不敢出门,关起门来,也不敢骂叛军一个字,就怕一个不察,死无全尸。
徐依柔与徐正卿、宋蕴满等人时时警惕,处处躲藏。
原来养尊处优的太后也好,世子侯爷也罢,到得如此境地,谁也不矫情。
身上又臭又脏,鞋底磨烂脚上起泡也闭口不谈。
山里跑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入口酸涩的野果,沁着苦的野菜,逮着什么就吃什么,只要能活命,就没有什么咽不下去的。
一行人东躲西藏,日日都能听闻,或亲眼所见同行之人命丧刀下。
这种折磨,不仅消磨身体,还磨灭心性。
徐太后这般年岁,自觉也见识过了不少大场面,可如此经历近一月,人的精神也不太崩得住。
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六月中旬,破碎不堪的京城终于迎来的转机。
禾慧公主的夫婿,沈桥沈大人从安庆府带领三万大军往京城而来,势要叛军交出沈代柔母子。
叛军已彻底占领整个京城,仗着先机死守京城,沈桥两番发起进攻,都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
位与城外的东郊大营内,沈桥一身甲胄上还沾着血,手中长刀就差架在掌管东郊大营的将军全立人脖子上了。
全立人站得笔直,面对这位沈驸马的怒火,也不卑不亢。
“沈大人,并非本将不肯出兵,实是我大启有令,不见虎符,不可动兵,否则视为谋反之罪。”
沈桥气得牙痒,握在手里的长刀松了紧,紧了松。
但还是压着情绪,尽量同他讲道理。
“全大人,皇上已然遇难你难道不知?皇室之人被困其中,正等着咱们去救,整个京城已落入贼人之手,可见境遇十分危险……”
全立人不为所动,依旧坚持着他那所谓的原则。
“沈大人,国有国法,军有军纪,本将军没有收到任何指示,今日沈大人就是把刀架我脖子上,本将也绝对不会违反军纪,私自出兵。”
反正脖子架刀也不是第一遭了,上回徐正卿在军中大闹,当真险些要了他的命,最终拿项上人头担保,也不过调走几百将士。
且看在这位徐家小侯爷是太后娘家,他给上几分薄面。
可沈桥又算得了什么东西,还想让他出兵相助攻城。
做梦!
全立人的态度摆在那里,顿得一顿,又道:“倒是沈大人,身为禾慧公主的驸马,未得传召,竟然私自带兵攻城,此乃谋逆大不敬之罪。”
沈桥险些都被气笑了,若是可以,他真的想把人给拉出去砍了。
他远在安庆府都收到了消息,历经多日带着人前来救援,可这离京城最近的东郊大营,却是这样的态度。
一时不知该可悲,还是该叹息。
这样的人都能当上将军,怪不得大启国会乱成这个样子,也怪不得永靖王竟然生出谋反之心。
已知全立人这般态度,再多说也是无用,沈桥冷哼一声,也不多留,转身便要走,打算再去西郊大营碰碰运气。
虽说安庆府如今还安全,但是他也不敢把兵力全部调到京城来。
谁能保证,战火下一刻会不会就烧到安庆府了。
毕竟,与安庆府相邻的,还有个南施国。
若非人手不够,京城那些叛军又占着优势,严防死守难以攻下,他又怎么跑这儿来求助,把从龙之功与旁人一道分享。
沈桥气冲冲的离开,全立人也不觉得有什么。
反正,他也是依着规矩办事。
不过沈桥还未离开东郊大营,大营内就生了乱子。
一个毛头小兵跑得飞快,隔着老远就往地上一跪,双手抱拳:“报,将军,有人闯营。”
全立人眉头一皱,顿时就怒了:“混账,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连我东郊大营都敢闯。”
言罢,又问:“人呢?”
那小兵道:“回将军,正在营门外。”
全立人二话不说,便往大营门口而去,瞧那模样,似是要给闯营之人颜色瞧瞧。
沈桥听了一耳朵,脚步顿了一顿,倒也不急着走了,跟在全立人身后一道去了大门外。
大营门外,聚了一小队兵丁,个个手执长矛,警惕的将闯营之人围在中间。
而这对小兵丁身后,倒下了一片,有的口吐鲜血,有的身上带伤,显然是没占到半点便宜。
全立人大步流星而来,拨开人群瞧见被围住闯营者,眉头就拧了起来。
倒也不是旁人,正是千里迢迢赶赴回京的齐少元与万达二人。
齐少元一身黑衣风尘仆仆,露在外头的肌肤却有不少干涸的血迹。
他也同样看见了全立人,眸中没有一丝温度:“全大人好久不见。”
全立人左右瞧瞧,见没出人命,便挥挥手,让小兵们都散开。
嘴里却道:“齐驸马这是做什么,一来就闹这么大动静。”
齐少元却没有同他废话的意思,他一个纵身上前,手起刀落就要取全立人的性命。
全立人吓得一跳,但好歹也是行武出身,立马侧身避开,怒斥:“放肆,这儿可是东郊大营,不是公主府。”
听得“公主府”几个字,齐少元的眸子就沉了沉,一招一式半点不留情,直取命门。
若不是快马加鞭回京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前头守这江山,而身后帝都却已经沦陷如此。
“京城已被叛军占领,全大人身为一营大将,没有及时救驾也就算了,还在这儿摆起了官威,真好生吓人。”
齐少元满身邪气,只要一想到宋怀真所会面临的困境,他心里便一阵阵的发疼。
全立人虽是掌管东郊大营,但到底不年轻,体力稍差,加上也确实不是齐少元的对手。
二人不过行得十几招,他便有力不从心之态。
只得放缓了态度,问道:“齐驸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一来就喊打喊杀的,又是所谓何事?”
然而,他话音都还不曾飘远,齐少元手里的刀便已经擦过他的颈脖。
全立人只觉脖子痛,伸手摸得一把,瞧见鲜红的血迹,话儿再也说不出口,整个人就这么直直的倒了下去。
一直站在旁边观望的沈桥也有些惊讶。
齐少元,这人他虽不曾打过交道,但也听说过名讳。
年纪轻轻,行事居然如此狠辣果断。
全立人当场就咽了气,周遭的小兵们吓得不轻,与此同时手中的长矛也对准了齐少元。
得了消息匆匆而来杨副将黑着脸,隔着老远命令一句:“把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