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一时不知该说谁才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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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慧大长公主年幼时就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护住弟弟妹妹,又在成年之后为了弟弟的皇位,甘心下嫁到安庆府那种地府,自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她一路风尘仆仆进京,才梳洗一番,就马不停蹄的带着沈代柔进宫去给文宣帝请罪了。
文宣帝已有多年未见姐姐,见她鬓边添了白发,神色说不出的疲惫,心里多少有点心疼的。
禾慧公主手段十分高明,她既没有搬出姐弟之间的旧情,也没有哭诉自己曾付出过什么。
只是很理智的说自己就生了沈代柔这么一个女儿,从小有些娇惯,养得她无法无天,这才酿成这样的丑闻,是她的过错。
比起沈桥信中的言辞,禾慧公主之言才能让文宣帝感受到,这个姐姐是真的为此惭愧。
心有动容,语气便也缓和很多:“皇姐不必如此,都是蕴和这孩子不知轻重,说起来教子无方的,是朕才是。”
姐弟二人相互自省一番,结果又勾起幼时之事,抱头痛哭起来。
哭完了,禾慧公主边抹泪边道:“孩子们不懂事,丑事也已做下,咱们都是当父母的,总要为他们谋个出路。”
她道:“臣妇知皇上心里担心着什么,从始至终臣妇也没打算让代柔这孩子离开安庆府,可如今她不进大皇子府,那也只有死路一条。”
沈代柔就跪在一旁咬着帕子哭,双眼红肿不说,还有一边脸微微肿起,清晰可见面上的巴掌印。
文宣帝看了一眼,不忍是有那么点,但不爽还是占更多的。
禾慧公主又道:“臣妇此番进京,除了想给孩子找条活路,也是来同皇上表态的,沈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代柔日后是好是歹,皆与我沈家无干。”
这话说得十分重了,俨然同断绝关系没甚区别。
沈代柔被吓了一跳,继而哭得更厉害,膝行至禾慧公主跟前。
“娘,我错了,我不嫁,一辈子都不嫁,就守在你跟爹的身边,陪着你们。”
禾慧公主面有不忍,但态度十分坚决。
“出了这样的丑事,你不嫁,让沈家其他的兄弟姐妹如何自处?他们难道不用说亲吗?”
沈代柔一颗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也不知该说什么,只一个劲的喊着“娘”。
文宣帝没说话,只垂着眸子摩挲着手上的扳指,也没人知他心里想得什么。
禾慧公主是知道这个弟弟多猜忌的,尽管已如此坦荡的表了态,但也不能确定。
一时间心如擂鼓,忐忑不安。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气氛也压抑得很。
不知过了多久,来顺小心翼翼的声音自门外响起:“皇上,大皇子妃求见。”
禾慧公主略有吃惊,大皇子妃怎的这时候进宫来了。
文宣帝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哈欠,沉默半响才道:“传。”
陆瑶箐着一袭素色宫装,苍白如纸的脸上虽用了脂粉,但也盖不住那份憔悴。
她规矩不错的踏入殿中,朝文宣帝以及禾慧公主一一行礼。
文宣帝看了一眼陆瑶箐的肚子,眉头微蹙,声音也冷冷淡淡的:“何事?”
本以为能靠着她腹中的孩子打破那术士的口出狂言,没想到,始终是个不争气的。
陆瑶箐眉眼低垂,一副乖巧的模样,恭敬应道:“儿臣想求父皇一件事。”
文宣帝下意识的看了沈代柔一眼,只当她也是为着这桩事来的,便道:“说。”
陆瑶箐重新拜下去,再起来时眼里便含了泪。
“儿臣不争气,没能保住皇室血脉,心中有愧,恳求父皇允许儿臣前往德永庵静修,为父皇,为大启江山祈福。”
禾慧公主眉头一挑,心道,好一个以退为进。
目光随即又落到自家女儿身上。
这位大皇子妃如此心计,日后一个屋檐下,吃亏的还真不知是谁。
身为母亲,不可能不偏心自家孩子。
她在心里琢磨一番,不多时便露出微恼之色:“大皇子妃这是何意,天下男人三妻四妾多得去了,你也犯不着同代柔这般计较。”
又道:“代柔虽也有错,可她一姑娘家,这种事难道吃亏的不是她?”
陆瑶箐微微愣了一下,心思也跟着转得飞快。
随即声音无波无澜的应道:“殿下折煞我了,郡主金枝玉叶,我一商户之女,如何同她计较得了。”
禾慧公主冷哼一声,也没再接话,但面上的怒意却比方才还要更甚几分。
一旁的沈代柔脸色更是难看不已,眸中隐隐的还有恨意。
文宣帝将三个女人的脸色一丝不落的看在眼里,斜靠在小几上按着太阳穴,一副很是头疼的模样。
过得稍许,他又打个哈欠,问来顺:“林贵嫔着人送汤来了不曾?”
来顺候在廊下,脆声应道:“回皇上,已送来了,您现在要用吗?”
文宣帝含糊的应得一声,同禾慧公主道:“皇姐舟车劳顿,先在宫里安置下吧,等夜里朕在与你接风。”
这便是不想再继续的意思了。
陆瑶箐咬着唇,似有意又似无意的看得沈代柔一眼,也很识趣的退下了。
到得夜里,文宣帝还真给禾慧公主接风了,但具体二人说了些什么,倒是无人知晓。
只第二日,皇帝便着钦天监选个吉日,让大皇子妃操办起来,以侧妃之礼迎沈代柔入府。
钦天监那边拿了两位的生辰八字,很快就合了几个日子出来。
文宣帝挑了个最近的日子,三月二十六。
他这儿挑好了日子,钦天监那头又隐晦的提及陆瑶箐小产一事,说是与喜事有些冲撞,还叫大皇子妃避一避的好。
传话的太监把这话传到陆瑶箐跟前,让她且先去德永庵暂住些日子时,当下就吃了一耳光。
得了一句:“她一破鞋也配本妃给她让路。”
这个破鞋,不必言明也知是谁了。
大皇子妃与即将进门的沈家郡主不和,这事一下子就传开了。
皇帝得了小太监回的话,这些时日郁结在心的邪火总算散了。
就宋蕴和这小兔崽子,还在想自己眼皮底下玩花样,总要让他叫做什么是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