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打了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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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宝就将事情前后经过说了,在场诸人也都明白了大半。
不大功夫,陆昀伯来了。
关键时刻这个损友还是挺靠谱的,他找来了燕凛和白笠翁做证,将昨天课堂上的事情也说了。
前后一联系,吃瓜群众也就把所有事情全都串起来了。
原来是邵焕童自己贼喊捉贼,恶人先告状啊。
白笠翁这老头霸气,上来就道:“老夫都这把年纪了,又无儿无女,犯不着为了攀附哪家权贵去污蔑一个小辈儿。”
“不管是时家哥儿也好,还是邵家哥儿也罢,老夫只凭事实说话。”
说起劲了,一时没刹得住嘴,来了一句:“就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在这里,要让老夫折腰那也是不行的!”
裴呈洲只能尴尬的在一边摸鼻子,咳了几声。
白笠翁今天喝了点酒,没有什么理智可言了,说话完全随性。
就瞪着裴呈洲追问:“老夫说错了吗?”
时令见他态度轻狂,向前在白笠翁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白笠翁立马就瞪大了眼睛,见鬼似的瞪着时令。
转过头立刻态度大变,扑通一下直直的跪在了裴呈洲面前,磕头磕得邦邦响。
“草民错了!太子殿下恕罪!”
说完爬起来就跑,好像有狗在后面撵似的。
众人纷纷猜测着时令对他说了什么,才让这喝醉了的老头吓成这样。
时令迎着裴呈洲好奇的目光,咳了一声:“殿下您不会想要知道的。”
他对白笠翁说的是:“这是我未来大舅子,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
白笠翁还想要求着他作画呢,听到这个,肯定马上就认怂了。
这些话能对白笠翁说,对裴呈洲却是万万说不得的。
裴呈洲要是知道了,铁定会把蒲宝关起来不让他见了。
裴呈洲虽然满肚子的好奇,像猫在挠一样,但他什么人?别人不说,他也不可能做那些勉强人的事儿。
也就放到了一边不再问了。
管理京都事务的京兆尹上前,落下了最后一锤。
“经查,邵家祖籍在永州,但这些年都在京城经商。”
“邵家在城西有两家门店出租,邵焕童的父亲还经营着一家赌场。”
“邵焕童并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家境贫寒,需要打工才能维持学业。他也从来没有外出干过活!”
“京都所有的门店都没有邵焕童做工的记录。”
“相反,他经常伙同同学去吃霸王餐,还被各家酒楼列为了重点防范对象。有些酒楼甚至一看到他就驱逐,如岷江酒楼就是。”
所以岷江酒楼怎么可能让他去打工?
“这邵焕童不但不思悔改,反而扬言他要是中了状元,就要踏平人家的店。”京兆尹看着邵焕童道:“岷江酒楼东家说了,他烧香拜佛之时都会顺带在菩萨面前说一句,求菩萨不要让你高中。”
此言一出,全场都乐了。
“那这下老板可放心了!”
估计经此一事,这姓邵的再也翻不了身了。
众人议论纷纷:“这还没做官呢,就惦记上人家公主,真做了官那还得了?”
普通人家都不会想要这样的女婿,皇家就更不可能了。
都道邵焕童完蛋了。
时令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身边娇憨的小丫头。
还没有当官就惦记公主的可不止那一个邵焕童!
所有事情真相大白,邵焕童哑口无言。
证据面前他任何言辞都那么苍白无力。
恨恨的瞪向了时令。
他就搞不懂了,这人哪来那么快的反应?
这也才半天时间,他居然就能把自己查了个底儿掉!
特别是邵家开赌场的事,那可是极隐秘的。
为了不影响邵焕童前程,赌场都没在他家名下,而是挂在一个旁支的旁支亲戚头上。
谁知道这样都能被这姓时的给查出来!
邵焕童一头一脸都是冷汗,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抬头撞进时令幽深的眸子里,瞬间惊得头皮发麻。
时令的眼神,冰冷中暗含着警告,似乎在说他手上还有邵家不少黑东西。
要是他敢轻举妄动,就全都放出来!
邵焕童彻底不敢吭声了。
在场所有人见邵焕童半句反驳也没有,和刚才的嚣张判若两人,便都明白他这是认罪了。
至此,这件事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太子殿下宣布,让打了邵焕童板子,将他驱逐出京,永不录用。
被蛊惑参与静坐的学子,这一届不许参考,让他们都回去好好反省,下一次再来。
兰腾飞和吕梁山二人早已吓得脸色惨白。
听到这个宣判,心头那块大石总算是能落地了,暗呼侥幸。
但一想到自己这一耽搁又是三年,又好想哭。
人生能有几个三年?
他们俩心中有鬼,不敢有什么表示,但其他被煽动参与静坐的学生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他们进京赶考一趟容易吗?只因为受人蛊惑,一时激愤做下了这无脑的事情,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尤其是那些倾全家之力供着读书的学生,就更气。
这样子回去如何跟父母亲友交代?!
他们心里也都明白。
朝廷没有追究他们责任,让他们三年后再来考,表面上看起来是朝廷宽宏大量轻拿轻放,但他们这些人多半已经进了黑名单了,即使三年之后再来考,也只会是名落孙山。
这样一来,也算得上是前程尽毁。
如果是为了正义,真为了贫寒学子而斗争,那拼上自己前程还说得过去。
但事实却是,他们只是被人利用了!这口气又如何咽得下?
悲愤绝望的学生们没处发泄,于是在邵焕童被打得奄奄一息丢出城门的时候,又追上去把他往死里打了一顿。
只打得邵焕童有进的气没出的气了才罢休。
邵焕童就这样浑身血糊糊的被扔在城郊,被夏末的阳光炙烤暴晒,只觉自己多半是活不成了。
朦胧中听到有马车在自己身边停下的声音,又有女子低低的惊呼声。
随即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等邵焕童稍稍恢复意识,他已经身在寺庙里了。
旁边守着他的是个相貌娇美的年轻妇人。
“奴家时芸芸,公子身上可好些了?”
妇人脸蛋飞飞红,这样介绍自己。
邵焕童迟钝的脑子这才开始运转:“你说什么?你姓时?”
“是。”
时芸芸语气略带骄傲:“吏部侍郎时大人就是我大伯。”
邵焕童心里冷笑,原来是时家的人啊,那可太好了。
他虽然是个学子,可也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成年人该懂的事儿他都懂。
他家里又是开赌场的,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
因此,他一看时芸芸脸上的神情,就知道眼前这女人不是什么好货色。
如果真是个好的,又怎么会被时家人放逐到这里?
但他没吭声,反而做出对时芸芸无限感激的样子来。
他嘴巴又甜,三言两语就把时芸芸给哄住了,让她相信自己只是暂时落了难,以后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而时芸芸呢,是看他穿着国子监学子才能穿的襕衫,这才救的他。
心想着既是国子监学生,才情定然不差,救他一把,说不定能依靠着他,实现自己荣华富贵的美梦。
一对心怀鬼胎的男女,彼此都揣着算计,倒也在眉目传情中有了点默契。
这样,邵焕童便留在了寺院里养伤。
正阳门这边。
热闹看完,吃瓜群众们都意犹未尽的退散了,裴呈洲把时令陆昀伯等人带进了宫。
皇帝要问问情况。
时令刻意拉着蒲宝走到了众人后面。
今天的事儿他越想越后怕,忍不住对蒲宝念叨:
“像那种人一看就没安好心的,你离他远一点,一有不对劲你就该叫人。”
“哪有你这样,明知道他没打好主意还跟着胡闹的?”
像今天这个事儿,她就差点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蒲宝也知道自己错了,吐了吐舌头软软撒娇:“知道错啦,以后不犯了。”
时令这才满意。
身边却插进来一个稚嫩的童音:“你干嘛骂我姐姐?!”
转头看过去,却是横眉竖目的念宝小公主。
念宝气冲冲的瞪着时令。
刚刚对时令的好感全都消失无踪。
他们家里谁舍得瞪她姐姐一眼啊?
谁舍得用这么重的语气跟她姐说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