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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太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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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宝越想越气,把她姐袖子一扯,生拉硬拽的就给拖走了。

时令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念宝把自己的小蒲公英给拐走,瞠目结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然后才想起来,这儿已经不是花溪谷了!

那朵小蒲公英也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要想顺利的把人拢到身边,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呢。

转头看着陆昀伯那幸灾乐祸的脸,冷冷的哼了哼。

这也是一个绊脚石!

进了宫,裴呈洲就让时令他们在大殿外等候,他自己先进去跟父皇汇报情况。

时令和蒲宝并肩站着,偏偏头看到了她无聊得在左脚踩右脚踩着玩儿。

不由一笑,从怀里摸了一根玉簪子递了过去,低声道,“你头发散了,盘一下吧。”

蒲宝接过簪子,见簪头雕刻成两朵小小蒲公英花,鲜嫩可爱,便知道是时令自己亲手雕的。

弯起眼睛冲他笑,撒娇道:“不会。”

她确实不会盘头发。

以前小,在谷里有梧桐哥哥照顾她;

后来去了人族,又有时令和方氏照顾她;

再后来她长大了,睡在水晶棺,一个月就醒来那么一次,也用不着梳头;

现在就更不用说了,一大堆太监宫女围着,哪用得着她动手?

两人相处惯了,蒲宝当下就自然而然的把簪子递给了时令,自己转了身,将一头长发交到了他面前。

念宝在旁边目光灼灼的看着。

看姐姐要让时令替她挽头发,便冲了过去,跳着脚道:“姐!我帮你!我会!”

作为一个连姐姐眼睫毛都觉得无比好看的姐控,念宝哪儿想放过这个亲自打理姐姐头发的机会?

跳着叫着要帮蒲宝挽头发。

时令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太矮了,等你长高点再说吧。”

念宝受了打击,就蔫哒哒的扁着嘴站到旁边去了。

时令胜利的挑了挑眉,没再管念宝,并指成梳,温柔地替蒲宝梳理起了头发。

把她头发梳拢,挽了起来,盘了一个简单的堆云髻。

鬓边留下两小撮耳发,少女便更显得俏丽灵动。

最后像举行什么仪式一般,把簪子插入乌发当中。

抬头对着陆昀伯笑了笑,说道:“好了。”

陆昀伯那边已经气得鲸鱼喷气了。

正想骂时令不要脸,一晃神间,蒲宝却奔着白玉栏杆过去。

她还像小时候一般,手脚麻利的爬到栏杆上去坐着了。

回头招呼时令:“时令哥哥快来这儿坐!”

念宝眼前一亮。

欢呼一声也蹦了过去,坐到了姐姐旁边。

看着两姐妹欢喜神情和天真纯澈的眼睛,陆昀伯一腔火气神奇的消散无踪。

对时令笑:“嘿嘿,我看小宝也没有把你当情哥哥看待!你跟我一样,不过也是个哥哥。”

呵呵,那小丫头现在对时令只有孺慕之情并无儿女之思,时令看着占尽先机,实则以后到底花落谁家还不知道呢!

哼哼,咱们尽可以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两人同时奔了出去,同时叫到:“小宝下来,危险。”

蒲宝和念宝才不管那么多呢,她们俩就坐在栏杆上面,四条小腿吊在外面晃荡。

对时令和陆昀伯二人比划:“快看啊!多好看!”

时近黄昏,夕阳西坠,阳光铺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从这儿看出去,碎金点点,一直延展到天边,的确壮观。

时令看了一会儿美景,调过眼睛来看着蒲宝道:“过几天中秋了,去家里吃顿饭吧?”

他邀请着蒲宝。

家里人想念她得紧。

尤其是老太太,天天都担心蒲宝在宫里吃不好睡不好,还担心宫里人不给她玩儿泥巴,生怕拘坏了她。

蒲宝多回去看看,才能安安老人家的心。

当然时令也想多些时间和她相处。

被抢了台词的陆昀伯好气。

他也想蒲宝去他家吃饭,他母亲也惦记着儿媳妇儿呢!

就听蒲宝为难道:“不行啊!团圆节要陪父皇母后的。”

陆昀伯这才平衡了。

看看,还不是被拒绝了!

看时令碰一鼻子灰,简直比他自己如愿还高兴。

时令柔声道:“没关系啊,你白天出来,我带你游湖去。咱们一家子就在船上吃午饭。”

“我定了两篓螃蟹,可肥了,到时候剥给你吃。”

“吃完饭送你回宫,不耽搁你陪陛下和娘娘。”

蒲宝一听,好主意啊。

正要答应,就听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父皇和她哥出来了。

裴以泽看两个女儿都跑到栏杆上去坐着,无奈又好笑,赶紧招呼她们两个下来。

就眉眼舒展的看着两个娇美如花的女儿。

笑着问道:“在说什么呢?说那么开心。”

念宝小嘴儿叭叭的,口水哗哗的:“时令哥哥说请我和姐姐中秋节的时候去游湖吃螃蟹呐!”

陆昀伯抬头想提醒念宝,时令可只请了你姐,没请你。

可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

算了,不拆时令的台了!

中秋节?游湖?皇帝一口就给否了。

“不行!不安全!”

“团圆节往外跑什么?小宝哪儿都不能去,就在宫里好好陪陪……!”

看两个女儿脸色垮下来,皇帝陛下赶紧转了话锋:“这主意也不错,父皇安排安排,咱们中秋游湖去!”

有父皇在,就一点都不危险了!

暗戳戳看了时令一眼。

这小子居然明目张胆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拐他家宝儿……

这件事儿让皇帝陛下心里很不舒服。

一回了见微宫,就跟霍知知说了。

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朕不知道那小狼崽子怎么想的!他就惦记着把咱们小宝叼他窝里去呢!”

这种心思,没谁比皇帝陛下更清楚了!

他气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不行,这小子太不可靠了!”

他跟妻子说,争取同盟:“知知你可不知道,我出去的时候,就看见咱们闺女坐在栏杆上,那小子就在旁边,他都不招呼蒲宝下来!根本就不顾及咱们宝儿的安危!”

“他还想中秋节把宝儿拐出去!团圆节不让宝儿跟我们团聚啊,你说他安的什么心?!”

——可人时令有什么坏心思呢,他不过想追求个仪式感,想美好的日子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罢了……

“更过分的是什么?我听咱们念宝说,他居然还敢教训蒲宝!”

“蒲宝也是他能教训的?他胆子肥了他!”

皇帝陛下呱啦呱啦找了一堆借口。

想起一个要命的问题,就停下来问妻子:“知知啊,你当时说的是他们俩高中了就考虑嫁女儿?你说的是考中状元还是前三甲啊?”

霍知知眨了眨眼睛:“前……前三甲……”

皇帝一跺脚:“坏了!”

“你该给他们定状元!前三甲……”

裴以泽仰天长叹:“那个阴险的小子,他今天才把一个前三甲种子选手给弄出局了呀。”

最可恶的是还是借着自己的手!

阴险!

越想越是不对劲:“阴险,太阴险了。咱们闺女傻乎乎的,哪是他对手?”

“不行,这种女婿不能要!”

皇帝这天晚上完全不能入睡,烙煎饼似的在床上翻了一夜。

越想越觉得好气,越觉得自己被时令当枪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