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神奇的九眼天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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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信心是有了,但此时的我还是多出了一点心眼。
既然活下来是如此的不易,我必须得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
我得处处小心,步步谨慎,绝对不能贸然行事。
我现在所面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也是在我以前的生活经验里从来没有过的。
我必须要小心慎重……
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独立思考过问题。
从我误入进来所遭遇到的这一切,可以很肯定地判断出,即使这里面有人存在的痕迹,或者说有人在这暗无天日的黑暗世界里活动,那么,活动的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人,而且很可能个个都是形同魔鬼一样的凶残恶人。
要不他们怎么会放弃掉阳光明媚的朗朗乾坤,而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世界。
譬如魏侍者。
一想到那一具具被他腌制成腊肉的尸体,我心里就莫名的发憷。
此时的我是完全把魏侍者当着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好看待了,我根本不会知道这个魏侍者会是一个有着极其复杂的几重人格的人。
或者说,魏侍者就是一个人性怪物!
在我简单粗糙的是非善恶观里,人只有好人与坏人之分,没有第三种人存在的可能。
要不我也不会决绝地跟我的家庭划清界限,跟我的父亲断绝父子关系,并且用非常规的手段斗争我的爷爷。
我所接受的课本教育,我所看的电影,以及我所参与进的组织,都是这样来把人区分的。
要么是好人,要么就是坏人,没有不好不坏的人。
这种固执的观念一直在我的生命里存在了很久,还是陶璎珞经过了好长的时间和努力,才把我的这种观念有所纠正的。
陶璎珞说:人性是个很复杂的东西,你不能只用好和坏这两把尺子来衡量的。
可是我乍一听这话的时候,不是不认同,而是不懂。太高深了。
人不就是只有好坏之分么?陶璎珞这种人生观不成骑墙派,墙头草了?
所以我当时并不能接受陶璎珞的这种人生观。
我哪儿知道还有人性这玩意儿,要是我知道有人性这玩意儿,我就不会变得六亲不认地连我的爷爷和我的父亲也要伤害了。
陶璎珞很多时候充当的其实就是我生命中的导师角色。
所以,在我私底下认定躲在这里面的人都是坏人的时候,我就对周围的世界变得格外的警惕起来了。
我甚至又猜想,这里面或者就躲着魏侍者一个人,这支火把也是魏侍者留下的。
但也说不准,或者我手中的这支火把根本不是魏侍者留下的,因为这支火把所用的材料跟魏侍者所用的火把材料迥然不同。魏侍者用的火把是缠了柴油树皮的火把,而这支火把上缠的却是棉纱,上面全是煤油味儿。
这使我突然想起一个人,那就是尉巴托。
这支火把会不会就是尉巴托留下的。
想到这个人,我心里又多出了几分机警。同时也莫名地打了一个激灵。
我发自本能地有点忌讳和排斥尉巴托这个人。
尉巴托看似长着一副文质彬彬的外貌,但这人却是一个比魏侍者更狠的角色。因为他从见我第一面起,就怂恿魏侍者要杀掉我。
要不是魏侍者固执己见地没有听从他的怂恿,我哪儿还有机会
活现在?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紧张地朝着黑暗的周围张望了一下。
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没有。
除了黑暗中传出的轻微的流水声,然后就是瘆人的寂静。
这时,我感到了浑身的寒冷。
或者是在岩石块上坐久了的缘故。
这时,对火的渴望是一种发自本能的渴望。
原始人的那种燧石生火的游戏小时候我跟吴斌经常玩的。院子里的和我同龄的那些小玩伴几乎都玩过这种游戏。
玩火这种把戏,几乎就是当时每个农村孩子所必须要经历的成长过程。
小孩子玩火尿床这种谎言,大概也是因为这才在民间全面流行的。
我曾经因为偷了家里的火柴出去玩火,还差点把队里牛圈房的稻草堆给点燃。那可是几头耕牛过冬的口粮啊!
有一段时间,我们每个小孩子的衣服兜或者裤兜里,都揣有两块从河边捡回来的小的白石头,没事的时候,就总爱躲在黑漆漆的门背后敲击。
两块小小的白石头在相互的撞击下,是很容易撞击**花的。
受到这样的启发,我立马就行动起来,顺手摸了两块小的碎岩石,然后在黑暗中不断的敲击。
但是,手中的碎岩石跟我小时候玩的那种白石头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性子的东西。岩石碎块在我手里敲击的时候,不光声音闷闷的,而且根本不可能发**花。
敲击了一会儿,我只好放弃了这种近乎于天真愚蠢的想法。
我之所以觉得这种想法有点天真愚蠢,是因为即使手中的岩石块敲击出了火花,也根本不可能把火引着的。
小时候用白石头敲击出的火花,就从来没有引燃过任何东西,只是觉得敲击出的火花在黑暗中星星点点的,很好玩而已。
黑暗中的我此时有了一种生存的危机感。
在陌生漆黑的世界里,孤独感和荒凉感又把我紧紧地包裹了起来,刚刚升起来的要活着出去的信念开始有所动摇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走出这前途未卜的未知世界。我开始迷茫了。
而,此时,我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寒冷的问题。因为在寒冷的侵蚀下,我控制不住自己地浑身哆嗦。
浑身的衣服和裤子此时紧紧地包裹着我,而且是死死粘贴在我身上的那种包裹,这让我有种作茧自缚的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或许,把衣服脱下来是我唯一的选择。这样,寒冷的侵蚀会减轻。
就在我把粘贴在上身的单薄衬衣脱掉,并开始着手脱掉裤子的时候,我无意间感觉腿外侧有什么东西轻微地磕着我了。
是裤兜里的一个小的东西。
因为裤子是紧挨着皮肉的,所以这种磕着的感觉特别明显。
我以为裤兜里装进了一块小的石子,于是打算先把它摸出来,但当我把手伸进湿漉漉的裤兜里时,才想起磕着我的原来是我爷爷托付谭教授亲手交给我的那颗九眼天珠。
当我的手接触到裤兜里的这颗九眼天珠的同时,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谭教授在把天珠交给我时说的那句话。他说这颗天珠也许在关键的时候可以救我命。
我是接受先进思想教育的青年,我怎么可能会相信谭教授的这种鬼话?
可是,现在,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对谭教授的这话犯起了疑糊。
也许还真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要不是我裤兜里揣着这颗天珠的话,或许我就真的已经被闷死在那个地窟里了。
有了这样的似是而非的想法,我不由得暗自嘲笑了自己。觉得自己的立场出现问题了。
我还是把九眼天珠摸了出来。
因为裤子要脱下来,衣服也没穿,所以身上暂时就没地儿装这东西了。
这东西就显得有点多余了。
其实我是完全可以把这毫无用处的玩意儿在黑暗中扔掉的,甚至就扔进下面那条暗河里。
其实我已经动了这样的心思的。
可是我突然想到这是我爷爷托谭教授慎重其事地交给我的,所以脑子就稍微的犹豫了一下。
尽管谭教授说的那一套我根本就不信,什么天珠在关键的时候可以救我命,这纯粹就是哄三岁小孩子的话。
但或许是因为在面临死亡的那一刻,我在地厅里对爷爷的一通忏悔,才让我突然觉得,应该把爷爷交给我的这个东西保存下来,就算是一种念想。
我现在的身上,除了这颗天珠,没有一件东西可以作为对亲人的念想。
所以,我终于没有把手中的这颗天珠扔出去。
如果没有面临死亡的那一瞬间的忏悔,说不定我还真的顺手就把这略显累赘的东西扔了。
就着天珠上现成的绳子,我选择把天珠挂在我的脖子上。
我的脖子上从来没有挂过任何装饰性的东西,从来都是敞亮的。突然挂了件东西,还真的很不适应。
我又有了要把它取下来的想法,可是因为浑身已经没兜,身上还真没有搁这小玩意儿的地儿,所以只好勉强继续让它挂着了。
摆脱湿漉漉的衣服,浑身似乎要好受了一下,但仍旧被寒冷侵袭得瑟瑟发抖。
现在,我的周围除了黑暗,剩下的就是冰冷的岩石和阴冷的空气,温暖几乎跟我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
这时我就想到了光。
于是我重新把那把利刃紧攥在手里,想从利刃身上掠过的丝丝冷光中获得一点心理上的安慰。
当我瑟瑟发抖地攥紧利刃的刀把时,一丝丝的冷光果然如我所愿般地在利刃的刀身上不断地掠过。
此时,我把利刃平举在面前,看着从利刃的身上掠过的冷光,一丝安慰还真的就这么在心里产生了。
这样的光虽然极其微弱,但对于此时身处绝对黑暗中的我来说,却无异于照亮了我的整个世界。
就在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利刃上掠过的丝丝冷光,并在这种冷光中获得心理安慰的时候,突然,我感觉我脖子下面的某个地方被什么东西烧灼了一下。
很烫很疼的那种烧灼。
我本能地松开一支握着刀把的手,顺手朝被烧灼的地方摸去。
竟然是挂坠在胸前的这颗天珠烧灼了我的皮肉。
天珠竟然变得滚烫了!
我大吃一惊。
挂在脖子上的这颗天珠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突然发烫?
难道这颗天珠真的是一颗隐藏着神奇魔力的天珠?
它会产热?
甚至会发光?
我急忙把天珠从挂着的脖子上取下来,随手摸了一下刚才被烧灼到的地方,还好,没把皮肤灼伤。
我疑心自己是不是又产生了某种错觉。
但身
上的那个地方被烧灼了一下感觉却是绝对真实的。
我一只手握着利刃一只手捏着挂天珠的绳索,在黑暗中有点发愣。
而这时,我却看见手里这颗用绳子吊坠着的天珠,开始发出暗红色的光芒,而且在逐渐的加剧。
这一发现我不光极度震惊,而且惊喜异常。
我不明白这颗天珠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在我手里发光。而且是在这个我极其需要光明和温暖的漆黑世界里。
这简直是太神奇了。
我把手中的刀放下,想认真地研究一下这颗发着暗红色光芒的天珠。
可是当我把刀放下的那一刻,天珠发出的暗红色光芒也一下子收敛消失了。
天珠之所以会发出暗红色的光芒,难道是因为我放下的这把利刃的缘故?
这一发现让我感到非常新奇,于是我又重新把刀从地上捡了起来。
果然,天珠又开始发出暗红色的光芒,而且在逐渐加剧。
我试着把利刃和天珠挨得更近了一些,天珠发出的暗红色的光芒随之加剧,而且很明显地带着热量!
我突然意识到,我亟需的火种,就隐藏在这颗天珠里!
我爷爷果然没有骗我,关键的时候,天珠果然能够救我的性命!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天意!
我突然突发奇想地想用天珠去叩击利刃,就像我小时候用两块小的白石头相互叩击,然后就会产生星星点点的火花那样。
于是我真的就这么干了。
当我捏着挂坠天珠的细绳子朝着我手中的利刃荡过去的时候,天珠在跟利刃接触到的那一瞬间,竟然就像磁铁石一般,粘在了利刃的刀口上,扯不开了。而与此同时,天珠与刀口接触的位置,突然间就冒出了炫目的红光,就像是利刃的刀口处被瞬间点着烧红了一般。
这使我想起了电焊条接触到铁器的情形。
我大吃一惊,怕利刃的刀口被损坏,于是急忙使劲把天珠从利刃的刀口上拽开!
在扯动的过程中,我才觉得天珠跟利刃衔接得非常紧密,差点就没拽开。
虽然我用了不小的力气,但挂坠天珠的绳子居然没有被我扯断!
我愣了一下,用手探了探刚才被天珠灼烧的刀口,利刃的刀口居然毫发无损!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我手中握着的,是两种惊世骇俗的神奇宝贝!
这两种宝贝,都隐藏着未知的神秘能量,这让一直处在浑浑噩噩的现实中的我,根本无法想象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但事实上我已经来不及细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甚至连惊讶都来不及。
我现在亟需光明,亟需热量和温暖。
为了稳妥起见,我决定再试一把利刃与天珠的亲密接触。
因为作了足够的心里准备,所以这回我的动作显得极其小心和慎重。
果然,在天珠与利刃接触到的那一瞬间,利刃和天珠接触的部位立刻就发出炫目刺眼的光芒。
我还是怕利刃被损坏,于是又急忙把天珠跟利刃分开。
但我的心却开始激动地跳起来。
我又用手试了试利刃的刀口有没有被灼烧出缺口。
还好,利刃的刀口依旧毫发无损。
既然如此,于是我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激动地把那支
包裹着棉纱的火把摆放在地上,然后,再次将利刃与天珠进行一次亲密接触,当炫目的光芒在利刃的刀口闪现出来的时候,我把利刃和天珠紧贴在地上的火把上。
很快,和利刃接触的天珠变成了一颗红彤彤的如同燃烧着的火炭,火把上浸透过煤油的棉纱立刻冒起了一股股青烟。
对于玩火,我早就是行家里手。
于是我对着冒起了青烟的火把头子轻轻一吹,一堆火苗瞬间就燃烧了起来。
原本漆黑如墨的世界,立马被这团燃烧起来的火光照亮了……
当眼前的世界在这团火光中被真实地呈现出来的时候,我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彻底地震撼住了。
我所处的地方,竟然是一道自然形成的门厅似的山洞,整个山洞呈椭圆形,高约四到五米,宽约三米,我所处的位置正是山洞的中心位置。
山洞的后面黑漆漆的,我并不知道是这黑漆漆的背后隐藏着什么,或许又是一个未知的世界。
我试着朝黑漆漆的山洞后面吼了一声,果然有很大的回声传来。
很显然,山洞的后面又是一个空旷的地厅。
既然有了火,有了光明,我的心也瞬间变得踏实起来。
我现在已经顾不上山洞的后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我急于想做的,是找一堆可以燃烧的东西,然后把一堆旺火点起来,把我的衣服和裤子烤干,然后再寻找逃生的出路。
于是我举着手中的火把,朝着山洞的后边走去。
然而当我走出山洞的时候,眼前的景象立马将我震撼住了。
因为出现在我面前的,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地厅,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而万丈深渊地对面,黑漆漆的,火把的光亮并不能触及。
我胆战心惊地站在万丈深渊的边沿,小心翼翼地试着把火把朝着下面伸出去,下面很黑,火把的光亮根本就照不透。
不过我仍旧可以判断出的是,这个万丈深渊是呈不规则的圆形。
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在我的左侧,有一条半尺来宽的紧挨着悬崖的路径。
很显然,通过这条路径,可以走到万丈深渊的对面去。
这条路径经常有人行走,因为岩石形成的路面尽管显得凹凸不平,但是却有人为踩踏过的光滑痕迹。
有了这样的发现,我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这条路径说不定就是通往出口的唯一路径。
为了探明脚下的万丈深渊究竟有多深,我回身找了一块比拳头要大的岩石块,朝着黑漆漆的深渊扔了下去。
石块并没有传出撞击在不规则岩壁上的回响,而是足足过了十来秒钟,才传出岩石块砸出水花的声音。
听到深渊的下面传来如此沉闷的声音,我的头皮瞬间发麻,脑子发懵。
再看看旁边这条如同挂在悬崖上的这条只有半尺来宽的而且显得极其不平坦的崎岖路径,我心里开始有了犹豫。
如果一旦走上这样的一条路径,就如同走上了一条未知的不归路,而且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坠入脚下这黑漆漆的万丈深渊。
但,这却是一条唯一的路径。
既然已经有人无数次地从这条路径上通过,说明这条路径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危险。
于是我一狠心,决定还是要冒险一试。
因为这是其实就是我目前的唯一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