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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月老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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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钝如银雪都察觉到了郁离对月老的感情,可见这份感情有多浓烈。不过察觉到是一回事,心里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对银雪而言,这个发现就像是突然知道家里那片水嫩水嫩的白菜地被猪拱了一样。即便月老的年纪完全跟水嫩这个词不搭嘎,郁离的姿容也绝对比猪好太多,但在银雪心里,月老就是最美好的,天界压根没有女仙能配得上他,更别说是敌人关系的郁离了。不明白郁离的心思还好,一旦明白了,她就很有种月老被亵渎的感觉,心情顿时变差。

真的是越想越气,银雪也好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她大手一挥,竟是任性地施了个法术刮起一阵风给范晓龙扇了两巴掌,还好这巴掌的力度不大,不到伤害凡人的程度,要不然玄墨又得头痛了。

范晓龙被扇得莫名其妙,他抬头扫了扫,发现远处有一扇窗开了条不大不小的缝隙,以为风是从那里刮过来的,便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了,完全没有想过这风有任何古怪的地方。

玄墨颇为紧张地盯着范晓龙观察了一会儿,确定他没有受任何伤后才无奈地对银雪说教起来:“你怎么就冲动了呢?万一打伤他怎么办?偃无双可不是个好糊弄的,被他发现,我连帮你顶罪都不成,到时候你又要吃苦头了!”

银雪撇了撇嘴,却是毫不在意地说:“罚就罚,这一个个的居然敢亵渎月老,我不教训他们怎么成。敢打月老的主意,真是胆大妄为。”

听了这番话,玄墨的心竟是无来由地醋了一下。这么多年来,银雪还从没因为有别的母猫或者女仙打他主意而生气过呢,谁知换成月老就如此霸气。他一直在防着这个防着那个,不让任何公猫或者男仙接近银雪,到头来却有些像小丑一样了。

越想越觉得心酸,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对月老倒是上心得很,竟连郁离喜欢他都看出来了,真是难得啊。”

可不嘛,一个恋商为零的家伙居然意识到这件事,这得多在意才能办到啊。

银雪的心情不太好,并没有听出玄墨话里的古怪语气,还顺着他的话附和起来:“那可是月老,我不上心些怎么成,万一他被欺负了怎么办?”

这话放在以前还能反驳一下,但现在月老法力大减,不正是需要小心保护的时候吗?所以玄墨更郁闷了,他真是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吃上月老的醋,而更郁闷的是,不管是谁他都可以争上一争,但对象是月老的话他就连争都没法争了。

玄墨好想大声喊一句,要怎么样才能跟喜欢的女孩子的父亲争宠?在线等,急!

他们在范晓龙身边观察了整整三天,银雪观察的是范晓龙,越观察心里越不爽,而玄墨观察的是银雪,越观察越心酸,结果到了最后,他们一个生气一个憋气,还都下了同一个结论——范晓龙无论相貌、性格、气质还是言行举止,跟月老都有相似的地方,郁离应该是冲着这一点才想方设法接近范晓龙并跟他亲密地过了两个月的,她跟月老必然有着连上生星君都不清楚的过往。

有了结论,他们却又开始了另一番纠结。

玄墨刚才吃的醋还没酸完呢,此时说起月老来便有些阴阳怪气:“上生星君之前不是说了,这件事先不告诉月老吗?我觉得我们还是跟上生星君汇报一下吧,看他会有什么安排。”

银雪马上反驳:“上生星君是说,在确定幕后黑手就是郁离前先别告诉月老,但现在我们已经基本确认她的身份了,应该不用等上生星君决定了吧。”

玄墨却说:“上生星君为了调查郁离的身份可把破军星君都找来了,哪怕是出于尊重也应该把情况跟他们说一下的。”

这个理由很强大,银雪也无法反驳了,支棱起来的气场也迅速蔫了下去。没办法,上生星君做那么多都是为了帮月老,如果把他的话当耳边风那就太不尊重了,银雪再生气也不可能不把上生星君当一回事,最后也只能无奈答应。

他们早早就回到了别墅,一直等到晚上才总算把上生星君等了回来。

上生星君见他们端坐在沙发上也非常意外:“你们俩干嘛这么严肃?发生什么事了吗?可不应该啊,如果有紧急情况你们早就用神识联系我了,肯定不会等到现在吧!”

银雪的心情正不好,连平时的笑颜都收起来了,也不想绕弯子,直接就开门见山:“我们可能找到郁离了。”

上生星君吃惊:“什么时候的事?在哪里见到的?怎么不通知我呢?”

银雪也是言简意赅:“找范晓龙的时候,在她做的结界里,本来想通知你的,但结界屏蔽了神识与外界的联系。”

破军星君和上生星君是一起回来的,有关郁离的事她也听上生星君提起过,此时也能搭上几句话:“你们怎么知道她就是郁离?按理说她不可能会自爆身份的呀。”

她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郁离已经是叛仙,藏了那么多年,除非碰见个认识的,否则肯定不会轻易暴露身份。

银雪说:“她没有承认,只是我们通过种种迹象猜测的。”接着就把如何找到范晓龙,如何破开结界,结界内的环境如何,期间如何试探郁离,如何跟她打斗,她最后又是如何逃走的经过挑着可以说的部分都说了一遍,“她用的是阿竹这个化名,但郁离本来就是竹的别称,所以我们都认为她必定就是郁离无疑了。”

上生星君是知道范晓龙的事的,只是还不知道原来整个过程这么跌宕起伏,要不是陆其及时赶到,他现在还真不敢想象银雪是个什么情况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郁离想杀月老还可以说是有什么大家不知道的冤仇,但她根本没见过玄墨和银雪,又为什么对他们有那么大的仇恨呢?难道这只是凶手在故弄玄虚,其实那个根本不是郁离?

实在想不明白,上生星君便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有没有可能她其实并不是郁离?”

玄墨回道:“我们也有怀疑过,但不是郁离她又会是谁呢?”

银雪马上接口:“我们对郁离都不了解,现在说再多也只是我们盲目猜测,根本做不得准。所以我想把这件事告诉月老,让他亲自判断那女子到底是不是郁离。”

“告诉月老?”上生星君有些犹豫了,“月老现在的身体状况,适合知道这个消息吗?万一他又要去找郁离,这……”

银雪倒是十分有魄力地说:“放心,如果月老的身体和法力都恢复了,那他怎么找我都不会拦着,如果他的身体没有恢复,那他想去找也得先过了我这一关。其他的我不敢保证,但施个法让月老出不了香火琳宫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这番话可是有谋害主神的嫌疑呢,上生星君和破军星君听完都震惊了。虽然知道银雪不可能有谋害月老的心,但这样明晃晃地说出来,感觉还是挺刺激的。

破军星君赶紧捂住她的嘴巴,气结道:“小孩子别胡说八道,知道的明白你是为了保护月老,不知道的拿着这个就可以治你的罪。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要是被仇家听到,有心算无心,你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上生星君也教训道:“我知道你是信任我们才会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有些话还是要注意的,要是习惯了,哪天冲口而出怎么办?”

玄墨原本也是想说两句的,但见破军星君和上生星君已经接连教训了一番,心里就有些舍不得了,连忙上去哄道:“七杀大人和摇光大人都是关心你才这么说的,并不是要责备你,你千万不要不开心,知道吗?”

这一个个的反应还真大,银雪有些无奈,但知道他们都是关心自己,所以也并不反感:“我没有不开心啦,我又不是不知好歹!”

没有不开心就好,玄墨暗暗舒了一口气。

银雪没再纠结言语问题,直接转回正题说:“能确定那女子的身份对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我觉得应该告诉月老。”

上生星君认得郁离,他只恨自己当时并不在场,否则这事就不用让月老费神了。无奈地长叹一声,最后他也只能同意了银雪的想法。

得到允许,银雪当天晚上就和玄墨一起回到了香火琳宫。

在玄墨和银雪用心经营了萌萌月老庙一年多后,月老的身体比之前精神了许多,法力也恢复了不少。而随着月老的逐渐康复,宫里的气氛也没有了当初那般浮躁,仙奴已经逐渐稳定下来,不再四处寻找出路。

看着这样的香火琳宫,银雪心里觉得挺满意,这说明她跟玄墨所做的功夫没有白费,店里发展的信徒对月老的恢复是有积极作用的,只要他们继续坚持下去,月老必定能恢复如初,到时什么郁离什么幕后黑手就都不用怕了。

站在宫门前感慨了一番,随后银雪便大步跨过宫门,拉住一个仙奴,问明月老的去向就飞奔过去寻找,连身边的玄墨也被直接忘在了原地。

看着她如此迫不及待的背影,被落下的玄墨更心塞了,如果可以,他现在还真有点想将月老的胡子拔光泄气呢。但想是这样想,却是不能付诸实行的,要不然银雪得先把他的猫毛给拔光。

心有不甘地向着仙奴说的地方走去,结果转出来,他就看见银雪已经变回原身懒洋洋地团在月老怀里。

月老也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他嘴角上扬,眼中溢满了慈爱,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银雪的背脊,抚得银雪半眯着眼睛,喉咙间还发出舒服的咕咕声,尾巴一甩一甩的,显然是十分享受的状态。

玄墨的醋意本来就没有消散,现在看到这一幕,酸水更是冒到嗓子眼上了,忍无可忍,于是他也马上变回原身,咻地一下冲过去,等快到月老跟前时,四只爪子齐齐发力,猛地一蹦就飞了起来,直接挂在了月老的胡子上。

月老的胡子也不是什么钢筋水泥,被他这么一坠直接就坠断了几根。但月老并没有生气,反而卡住玄墨的腋下把他举到与视线平齐,看着他的眼睛无奈又宠溺地说:“你这小子又顽皮了?”

腋下被卡住,玄墨的前爪也不好发力,于是他抬起后腿往月老手上一蹬,借着这个力道就来了个后空翻,在翻腾的过程中又顺势伸出爪子扣住了月老的衣服,竟是利用下坠的惯性划出了八道破痕。

嘶啦一声,月老一件袍子就报废了。

月老抓起破掉的衣摆看了看,叹一口气:“怎么,我抱抱银雪你就生气成这样啦?要不我抱她了?”

玄墨的猫眼缩成细长针状,表情也变得拽拽的,但他不敢说一个好字,就怕银雪会生他的气。银雪自从来了天庭后就很喜欢粘着月老,没事便会躺在月老的腿上睡觉,一睡就是大半天,如果谁敢从月老身上把她提溜走,她一准会生气十天半个月,哪怕提走她的是月老也一样,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任着她了。

月老好笑地戳了戳他的猫脑袋:“你小子不敢惹银雪生气就来拿我出气是不是?”

玄墨被戳得脑袋一歪,也不做声,不过眼神却有些闪躲,明显就是心虚了。

月老见他这样便不再逗他了,提起他就放在腿上,让他躺在银雪旁边:“好啦,别生气了,乖乖躺在这儿吧。”

玄墨瞄了眼旁边的银雪,果然不再乱动,他轻手轻脚地趴下,下巴悄摸摸地搭在银雪后脖子的位置,暗戳戳地蹭了蹭,心里很是美滋滋。

月老把他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忍不住点了点他的小鼻子,引得他没好气地看过来后才问:“大晚上的,你们两个小家伙为什么突然回来?是在凡间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银雪在月老腿上躺了一会儿,心情也好了许多,此时听到月老的问题便抢着回答:“确实有事要回来请教您的。”

月老摸摸她的脸颊,温和而耐心地说:“什么事,说吧。”

于是银雪便从方晴来店里开始一直说到郁离扬言要杀掉他们仨,当然了,他们也隐瞒了郁离和范晓龙亲密的那些事,然后再老实说出自己的猜测:“上生星君跟我们说了郁离的事,所以我们怀疑那女子就是郁离。月老,您说那女子到底是不是她啊?她又为什么要害你呢?还有啊,她为什么那么痛恨我和玄墨啊?”

他们的话让月老感到一阵恍惚,郁离这个名字真是好久都没听到了,本以来只能在午夜梦回时偶尔回忆一下,不曾想,竟有机会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只是很可惜,这个名字的主人不再是香火琳宫的神官,而且还变成了敌方身份。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原来他几乎法力尽失,元神消散并不是所谓的天道规律,事情的始作俑者和元凶居然是他曾经最信任的郁离。

银雪还在等着答案呢,见月老陷入了沉思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便伸出爪子戳了戳他,等他下意识往下看时才又问了一遍:“月老月老,您说话啊,那个的女子到底是不是郁离嘛?”

月老涣散的神志这才重新清醒过来,他低头看向银雪,先是叹了口,接着问道:“难为你们了,怎么样,有受伤吗?”

没想到月老第一件事居然是先关心他们,银雪心里非常高兴,尾巴立时欢快地摇了起来,猫眼也变得亮晶晶的,摇了摇头说:“没有受伤,是财神大人座下一个叫陆其的神官救了我们。”

月老浅浅地松了一口气,两只手同时揉了揉他们的脑袋:“那就好!看来,明天我得去跟财神道个谢才行。”

原本这种金仙之间的礼仪银雪是不好插手的,但因为情况特殊,所以她还是提醒道:“您才恢复了一些,依然需要静养的,操劳事就先不急着做啦!况且这事都过去半个月了,现在去道谢反而奇怪。陆其帮我们也不是受财神大人指使的,财神大人可能还不知道呢。反正我们已经谢过陆其啦,您就当这是咱们朋友间的互帮互助就好了嘛!您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那女子到底是不是郁离?”

月老连续三次顾左右而言他,目的就是想回避掉这个问题,结果银雪穷追不舍,势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如果他再不回答,这两个小家伙很可能就会看出端倪了。

没办法,月老只能挑拣着说:“既然你们已经听上生星君说过,那应该知道,郁离原本是咱们后花园那片竹林里的一棵竹树。以前我喜欢呆在竹林里,无论是看书也好,编织姻缘线也好,还是处理凡间姻缘也好,经常都坐在同一个位置,也就是郁离原身那颗竹树跟前。或许是长期靠近她,让她吸收了我的仙气,或许是她自己的机缘到了,总之,她后来居然飞升了,成为了第一位从天庭直接飞升的雅仙。

说来也是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它飞升前见多了我如何编织姻缘线,飞升之后竟是十分聪明,居然无师自通地就学会了用自己身上的竹液编织出一种与姻缘线相似的红线来。不过那时候她也只能织出个形状来,功能并没有学到,而且她的身份本来就敏感,所以我就不让她在继续研究了。没想到,有朝一日凡间居然会出现竹液红线,想必,那应该是郁离所为吧,除了她,我也想不出有谁能做到。根据你们形容,那女子的相貌与郁离也十分相似,这世间上虽有巧合,但巧合多了,自然就能指向事实了。”

月老这番话基本证实了那女子的确就是郁离,但即便这样,他也完全没有透露郁离和他的关系以及郁离叛出天庭的原因。看来,月老还隐瞒了不少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