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四方来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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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振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世上哪个人不爱钱呢！你只要肯花钱，还怕买不到雷神之怒的秘密？这个情报对我们至关重要，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它！”
陈庄主却是一脸苦相，哭丧着脸道：“大人啊，您有所不知，我现在手头真的没有钱了。”
李振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声色俱厉地吼道：“你这个庄园名下可是有几千亩地啊！每年的田租都是一笔可观的收入，而情报司从未要求你上缴过一分一毫，全都给了你当作经费使用。如今你竟然告诉我说没钱了？难道是被你肆意挥霍一空？又或者是赌博输掉了不成？”
陈庄主吓得浑身一颤，脸色惨白如纸，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大人明鉴啊，自从田租从七成减少到三成之后，庄园的收入就大幅降低了。而且我手下还有这么多情报员需要养活，收买重大情报更是需要额外支付费用。我已经把自己的老底都贴进去了，实在是拿不出更多的钱了啊！”
屠金刚一脸怒色地道：“田租普遍都是七成，谁叫你把田租降到三成的？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陈庄主却是一脸委屈和无奈，叹气道：“脑子有病的是楚魔王啊！他把几十万亩地都降到三成了，我如果不降，那些佃户会跑得干干净净，全去租他的地种了。那我连一粒粮都收不到了，我能怎么办？”
屠金刚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什么？他居然敢这么做？那你们就没有想过办法吗？”
陈庄主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们当然也试过，但根本没办法啊！我们找过那些佃户，希望大家一起抵制楚魔王，可人家根本不理我们。他们说，只要楚魔王愿意租给他们，他们才不管我们死活呢。而且，如果我们不降价，他们宁愿去租楚魔王的地。所以，我们这些中小地主只能跟着降租，否则真的会颗粒无收啊！”
屠金刚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难道你们就不能联合起来对抗楚魔王吗？”
陈庄主苦笑道：“我们也想过，但之前有三个大豪强试图联合起来反抗楚魔王，结果被他直接杀了，首级还挂在城门口示众呢，现在已经风干了。看到这个情景，我们这些中小地主哪里还有胆子反抗啊？”
屠金刚沉默片刻后，突然咬牙切齿地道：“可恶！这个楚魔王实在太过分了！我一定要向上面报告这件事，让上头尽快下令刺杀他！”
陈庄主连忙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希望上头能够重视此事，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不然，我们这些中小地主真的没法活了！”
李振微微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他缓缓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叠精致的纸张，上面盖着柜坊印的飞钱。每一张都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和沉甸甸的价值感。
他轻轻地将这叠飞钱递到陈庄主面前，语气坚定而又严肃地说道：“这一万贯钱，是专门用来收买雷神之怒相关情报的费用。希望你能妥善使用这笔资金，确保其用途明确且专一，切勿挪作他用。”
陈庄主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那厚厚的一叠飞钱，心中涌起一阵激动和感激之情。他连忙接过这叠钱，双手微微颤抖着，仿佛捧着一份珍贵的宝物。
他深深地向李振鞠躬道谢，表示衷心的感谢，并郑重承诺会严格按照要求使用这笔钱，不会有丝毫偏差。李振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注视着陈庄主，似乎在告诉他这个任务的重要性和责任重大。
早上，兴元府衙门二堂，楚靖平正在批阅文件，护卫赵虎来报：“东平王的使者、兖州节度副使李振求见！”
兴元府衙门大堂的事务大部分都由崔少尹和六曹参军、推官处理，楚靖平因为军队和难民的事太多，并不处理大堂的事，但如果出现重大案件或冤案，他还是要出面的。
正坐在二堂谈话的郭从山一脸不屑地说：“不用猜都知道，他这次前来肯定还是老一套，不是要借粮就是要买粮。但是现在粮食都还在田里没收割呢，长安朝廷、李茂贞、杨守忠就全都派了人过来，把我们当成软柿子捏，又是利诱又是威胁的。不过幸好大人有先见之明，早就建立起了一支强大的军队，要是真的要打起来，也可以直接将这些人伸出的狗爪子斩断！”
一旁的郭从海附和着说道：“是啊，这几个人里最让人生气的当属杨守忠了。就在几个月之前，他竟然敢出兵一万五千人来攻打我们南郑，结果在战场上吃了败仗，被我们杀了三千多人，还有两千多俘虏被押到矿上去服苦役。我看啊，那些俘虏到现在应该没剩下几个了吧？没想到他脸皮这么厚，居然还有脸派人来借粮，我们又凭什么借给他们呢？”
楚靖平道：“杨守忠就不用理他了，朝廷方面，杜让能丞相亲自来借粮三十万石，还是要给个面子的，他们给出的条件也很高，承认我这个等于是自封的府尹，还给封了个兴元节度使的官职，你们防御使和司马的职位也是实职了。”
郭从山眉头皱起，担忧地说道：“可是朝廷借粮，向来是有借无还，这三十万石数目太大了吧？我们这边十几万军民再加二十万难民，就是三十多万人口，每月消耗也是十分惊人啊！”
楚靖平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无妨，我们可以分批支付，每个月只给三万石，这样既满足了朝廷的需求，又不会对我们造成太大压力。而且，我们还有一个杀手锏——一旦其他军阀攻打我们，我们立即断供，并要求朝廷发文讨伐那些军阀。朝廷为了继续得到粮食，必然会发文支持我们。”
郭从山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大人真是高瞻远瞩！这样一来，我们不仅能保证自己的利益，还能借助朝廷的力量对抗其他军阀。”
楚靖平点头道：“正是如此。不过，此事还需谨慎处理，不能让朝廷察觉我们的意图。另外，我们还要加强与周边地区的联系，确保粮食的供应渠道畅通无阻。”
郭从山表示赞同：“大人所言极是。我会立刻着手安排相关事宜，确保一切都按计划进行。”两人相视一笑，似乎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郭氏兄弟离开后，李振在护卫赵虎引导下走了进来，向楚靖平施礼道：“汴州长史李振，承蒙楚大帅接见！感激不尽！”
崔亮担任硝石矿总管后，赵虎就成楚靖平的护卫头目，赵虎是个难民孤儿，平时沉默寡言，但出手凶狠。
李振的兖州节度副使是虚职，根本没去上任，实职是汴州长史。李振是朱温手下三大谋士之一，他排第二，仅次于敬翔，高于谢瞳。他今年四十多岁，相貌英俊，三缕长须，像是仙风道骨的隐士。
楚靖平笑道：“李长史消息很灵通啊！这宣旨的使者还没走呢，我当上节度使的事，你就知道了，不愧是天下最大的节度使、东平王的手下，我这个小节度使跟东平王没法比啊！地盘不到他十分之一，你叫我大帅我承受不起，感觉更像是讥笑，你还是叫我楚府尹，我听了安心一些。”
李振连忙拱手说道：“大帅言重了，您如今已经贵为一方节帅，位高权重，如此谦逊实在难得，在下心中敬佩不已。”
楚靖平面带微笑，微微点头示意。他心里明白，李振这番话虽然有奉承之意，但也并非完全虚假。毕竟，他刚刚上任，根基尚浅，需要时间来稳固自己的地位。而李振作为东平王的手下，前来拜见也是一种政治手段，表示对新节度使的尊重和认可。
楚靖平看着李振，目光锐利地问道：“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是否带来了东平王的口信或指示？”
李振恭敬地回答道：“大帅，东平王嘱咐末将转达他对您的祝贺，并表示愿意与您保持友好合作关系。他希望我们能够共同维护地方安宁，促进经济发展，顺便买些粮食。此外，东平王还特意送上一份薄礼，以表心意，请大人笑纳。”
说着，李振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双手递给楚靖平。楚靖平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串珍贵的珍珠项链。他轻轻抚摸着珠子，感受着它们的光滑和温润。
楚靖平微微一笑，将锦盒放在桌上，说道：“这可是东海珍珠啊！东平王真是太客气了。不过，我现在只是个小小的节度使，恐怕无法回报他的厚爱。今年兴元府农业确实是丰收，但要粮的人也多，光是长安朝廷就要借三十万石粮食，杜丞相亲自前来，我能不给他面子吗？”
李振连忙说道：“大帅过谦了，您的能力和才华大家都看在眼里，相信您一定能成为一位出色的节度使。粮食的事绝不让大帅为难，当然是朝廷优先，东平王怎会和皇上抢粮食呢？我们下次还会有合作的机会，东平王也期待着与您携手合作，共创辉煌。”
楚靖平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好，我也非常期待与东平王的合作，东平王上次以少胜多，消灭了伪帝秦宗权的十几万大军，名震天下，手下名将如云，丁会、葛从周、庞师古、氏叔琮都是身经百战的悍将，军队已经有几十万。真是令人羡慕啊！能和东平王合作，是我莫大的荣幸！”
楚靖平心中却想：我才不会跟东平王朱温这个无耻小人合作呢，李克用和山东二朱血淋淋的例子摆在那，跟他合作就是找死！
李振连忙应道：“大帅放心，在下一定会全力支持您的工作。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楚靖平道：“不知李长史要买多少粮食？”
李振道：”五十万石，我们愿意按市场最高价购买，钱不是问题。“
楚靖平道：”五十万石肯定拿不出来，不过少一些可以挤出来，大概能拿出十万石，东平王的面子不能不给啊！我们需要开会决定，会后把结果通知李长史。“
李振告辞离去，楚靖平望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之中。他知道，朱温的实力太强大了，暂时不能跟他为敌，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和影响力，才能在这个唐末的乱世中立稳脚跟。
第二天，当众人齐聚一堂商议要事时，钟离听闻要将粮食出售给朱温，当即毫不犹豫地提出反对意见：\绝对不可将粮食售予朱温此等反复无常之徒！如此行事，必将激怒李克用。前次李存孝三战三捷，先后击溃孙揆、邓季筠、张浚三路大军，圣上为之惊恐万分，旋即恢复李克用的全部官职。如今河东军声威赫赫，势力庞大，实非我等所能轻易招惹。\
郭从山则另有看法：\然而，朱温确系当前最为强大的军阀，我们与朱温双方兵力差距太大，且与我们距离相近，亦不容冒犯。毕竟两大军阀，总归需得得罪其一。况且，此次所售仅为少量粮食，并无大碍。若真将其出售于朱温，待李克用质问之时，我们也能找到充分的理由予以解释。\
郭从海一脸得意地说道：“我们现在可是拥有雷神之怒这样强大的武器啊！何必再惧怕任何人呢？我觉得我们根本不需要给谁面子，无论是谁来找麻烦，直接灭掉就是了。”
当楚靖平成功制造出震天雷后，郭家兄弟以及钟离、楚原等人兴奋得难以自持。钟离甚至提出将其命名为\雷神之怒\，因为他觉得这个名字比震天雷更为响亮。于是震天雷真的改名为雷神之怒了。
然而，楚靖平深知历史上的宋朝虽然也拥有震天雷、八牛弩和神臂弓等先进武器，但在与辽、金、西夏的战争中，仍然败得很惨。因此，他冷静地提醒大家：“雷神之怒并不是无敌的存在，不能过分夸大它的威力。而且，如果这种武器出现在战场上，对手肯定会试图仿制。所以，千万不要低估其他军阀工匠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