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忘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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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夜心中一凛，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幻，他们不再身处宏伟的天王府大殿，而是来到了一个昏暗、压抑的空间，四周弥漫着浓重的雾气，这种雾气，很像东王所释放的黑气。
“这是？”赢夜眉头紧锁，环视四周，试图寻找线索。
而他发现，他的身边空无一人。
天王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这就是《平等觉世训》所要实现的地上天国。”
赢夜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但他很快镇定下来，知道这是天王的后手，而且很可能是幻境类的术法，不见得有杀伤能力，他也不需要做什么，只需等众将破开幻境即可。
至于自身安全，赢夜并不担心，他身上除了宝甲，还有一枚老镇北侯送他的玉佩，这个小世界里的人哪怕全力出手，玉佩也能抵挡三次攻击。
“天王，你为何带我来这里？”赢夜沉声问道。
天王缓缓说道：“本王要告诉你们一些真相，一些关于平等天国，关于天父，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
随着天王的话语落下，周围的雾气开始逐渐散去，显露出一些模糊的景象，那些景象似乎是平等天国过去的片段，有起义时的激昂，有战争中的残酷，也有建立天京后的繁华与堕落。
“平等天国，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理想。”天王的声音充满了感慨，“我们想要建立的世界，让每个人都能平等地生活，但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南王为了对抗妖清，牺牲了自己，剥离了人魂成为了天父，但天父的力量并非无穷无尽，它需要信仰者的支持，而信仰者的虔诚程度，直接决定了天父的力量强弱。”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所有人都开始忘记最初的理想，他们沉迷于权力、财富和享乐，天父的力量也因此逐渐衰弱，甚至被邪恶所侵蚀，天父本身也活在痛苦之中。”
天王说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本王一直在寻找解决之道，想要重建平等天国，让它回到最初的轨道上，但南王给本王留下的功法并不完整，本王钻研多年也无法完全掌握其中的奥秘，只觉得处处矛盾......之前本王一直猜测，或许，掌握的并不是完整的功法，这一点也从你的口中得到了印证。”
天王手里的《太平神道》功法，完整程度还不如南王给东王留下的这份，或许当年只是南王口授给他的，毕竟这是南王自己的传承......天王虽然是天国的精神领袖，但实际的创建者和早期组织者是南王，真正负责打仗的则是东王。
“而你们这些天外之人的出现，也验证了南王的预言，天外之人果然拥有超越这个世界的力量。”
“但本王也清楚，你并非无私的救世之主，你有自己的目的。”
赢夜闻言，他也没想到天王会如此坦诚地面对他们。
“天王，我确实有自己的目的。”赢夜坦然说道，“但我之前说的并不是虚言，我也确实有能力帮助你重建平等天国，尽力让它成为一个平等世界。”
天王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之前说过，本王做不到彻底相信你，将你奉为新神，但南王曾经留下了预言，如果你能够通过《平等觉世训》的考验，本王便可以全心全意地侍奉你，因为这代表你真正拥有着成为神的资格。”
考验？
没等赢夜开始思考，又一个刹那，他就恍惚地醒了过来。
赢夜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破败的街道角落，四周是泥泞不堪的道路和残垣断壁。他的衣衫褴褛，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身旁是一个破旧的陶碗，里面零星散落着几枚铜板。
“这......这是怎么回事？”赢夜喃喃自语，试图理清思绪，然而他却只记得自己被收秋粮的官吏逼得家破人亡，因为上一年，他为了缴秋粮，已经把仅有的三亩薄田抵押给了大户。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看，那个乞丐还在那里，真是晦气！”一个人指着赢夜说道。
“是啊，这种贱民就应该赶出城去！”
棍棒如雨点般向赢夜砸来，挨了几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就在这时，一个路过的读书人看到了这一幕，他停下脚步，皱起眉头。
“你们这些人，怎么如此狠心？他只是一个乞丐，你们又何必为难他？”
拿着棍棒的人走开了，读书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过头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干瘪的馒头递给赢夜：“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吧。”
赢夜接过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这个馒头对他来说简直是人间美味。
“不知恩人姓名？它日发迹，定当报偿。”
读书人却问了他一个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你觉得这世道，你该做些什么？”
赢夜很坦诚：“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先顾好自己，有余力让大家都过得好些。”
读书人哈哈大笑：“若是发迹，不忘初心便是报偿了。”
随后，读书人离去，嘴里念叨着：“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罪莫大于甚欲，咎莫憯于欲得，祸莫大于不知足，故知足之足，常足矣。”
吃完馒头后，赢夜感觉精神了许多，他站起身来，随后，赢夜继续踏上了他的征程。
他走过了繁华的市井，穿过了荒凉的田野，经历了无数磨难。
很快，天下彻底乱了，草莽称雄，龙蛇起陆。
赢夜拉起的队伍迅速壮大起来，他们开始四处征战，打击那些欺压百姓的官军和土豪劣绅，他们得到了越来越多百姓的拥护，队伍也越来越庞大。
然而赢夜很清楚，要想真正取得天下，仅仅依靠武力是不够的。
他和其他起义军不同，不在乎打下了多少地盘，抢到了多少金银，反而开始推行一系列的措施，他废除苛捐杂税、建立学校、革新制度......
终于，在经历了无数挫折之后，赢夜推翻了前朝，坐到了梦寐以求的龙椅上面。
而赢夜成为了新皇，却并没有沉迷于权力之中，他开始对战乱破坏的国家进行建设。
当赢夜的头发变得花白的时候，他终于停下了劳碌的一生。
一个读书人的身影向他走来。
“你果然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