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只为玉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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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福的当代口腔诊所连锁店如同牙科商业帝国的一骑绝尘，各种疯狂的捞金让他很快成为了行业的巅峰明星。
然而在这样不管不顾的危害顾客牙齿健康的修复操作，早已经是业内不齿的对象。那些披着美丽外衣的“冰瓷牙”项目已经成了臭名昭着的代名词。
林福所谓的“冰瓷牙”，不过就是金属烤瓷熔附全冠，烤瓷冠，它的出现促进了当代口腔诊所修复牙科的技术进步。但不可否认的是，由于烤瓷冠在临床的大量使用，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当代口腔诊所中很大一部分医生，并无基本修复知识，甚至有为数不少的无执业资格的“牙医”，在经济利益的驱动下，没有真正理解修复学的一些基本知识，就匆匆开始以“疯狂的热情”开展烤瓷冠修复业务，过度治疗的情况日趋严重，因为采用烤瓷冠修复而出现的问题也越来越多！
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学成才”，也开始做起了烤瓷冠、烤瓷桥。由于其自带主任医师的“光环”，病人误以为其做的修复体一定是“专家级别的水平”。一时间，吸引了很多病人找其要求修复。
诊所里那些所谓的“专家”，疯狂地磨削着牙体。那些预备后制取的牙列石膏模型，让卢磊看见了真是啼笑皆非！
不知道义齿制作的技师，拿到这样的模型，如何加工制作修复体，对这样“无所不能”的主任医师专家有何评价，作何感想？
卢磊很清晰的记得，一位和他合作的技师拿着当代口腔诊所吹捧的“专家医师”制取的模型时，脸上露出的鄙夷的表情。
卢磊也曾经见到一些年轻的女生因为爱美，急于纠正歪斜的牙齿而在林福那些牙科诊所做的烤瓷牙，戴用后不久就出现牙痛、牙龈红肿严重等问题以后来找他求治。随便一检查，发现问题多多。
烤瓷牙冠戴在病人口中，体积很大，一看就是牙体预备量不足，根本就缺乏最基本的冠修复牙体预备知识。冠的颊舌面弧度不符合应有的生理形态，颈部边缘不密合，颜色死板，烤瓷冠的“左右邻居”—邻牙的邻面也出现遭受由于牙体预备不当出现的损伤。
在拆除这些烤瓷牙的时候，卢磊简直要骂娘。发自内心地“惊叹”这些医生的“胆大”，但是胆子再大，也不能“妄为”啊！一个没有任何基础的“牙医”，都可以在“金钱利益”这个心魔的作祟下，也不管是不是合适做烤瓷牙，根本也不考虑自己的实际能力，就去给她们做烤瓷修复，根本不知道职业操守何在？良心何在？
林福的商业模式瞬间垮塌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这一点不光是业内人士共知的，也是林福自己料到的。他早就开始逐步向国外转移资产，只等哪一天，突然暴雷的时候，他可以抽身海外。
而这这一切来得那么快，一声雷响就像引燃了炸药桶，连锁的暴雷让林福的商业牙科模式崩溃就如是发生在一夜之间。
而这个暴雷的导火索第一炸弹，竟然是曾经的娱乐界的小花，现在的当红的大明星——杨蜜。
如果只是汤文彬为杨蜜拔牙做牙齿矫正，加上臼齿套上金属冠，她的牙齿还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可是后期的处理林福安排黄琴芳操作，想很大程度的开发顾客潜力。说白了就是从她身上捞钱。但是好歹黄琴芳还受过汤文彬的影响，以至于太过分。
而林福他自己，不顾杨蜜的牙齿健康，坚持要用他推荐的冰瓷牙替代汤文彬之前已经换好的金属冠。理由当然是“美观”两个字，只不过这两个字早已被他吹到天上。
而后黄琴芳因为要追随汤文彬到各地巡诊，正好林福也想亲自上手，用他那粗糙而久违的生硬操作，不出问题才是奇怪。而他却依然不知收敛，还想继续通过修修补补来蒙混过关。
如果说杨蜜仅仅是上颌缺少了两颗前磨牙牙齿，到了林福这里，居然为她做了全上颌的烤瓷牙联冠。
牙冠做好后，杨蜜的噩梦开始了。戴牙套以后的口臭，龈出血，关节痛，咀嚼无力，夜不能寐。靠每天晚上服用安眠药才能勉强入睡，苦不堪言。她多次找林福解决未果，失望而归，最终来海城医院就诊，哭诉着找李教授要求拆除！
海城医院李教授检查了杨蜜的牙齿，见她牙冠形态差，颜色白，边缘不平整，牙龈红肿明显，咬合也有很大问题，建议还是回到林福的诊所找当时为其做修复的医生解决。
后来一次李教授到江城讲学，特别将其作为极端的反面典型进行解读。他说：“这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长的桥，我真想建议中华口腔医学会增设最佳创意奖，将这个奖授予这位富有创意的医生！”台下业内听众闻之，一片哗然。
能如此处理方式的也只有林福的诊所。起初杨蜜的经纪人只是要求退款，但林福却坚决不肯退款，赌咒发誓地保证，一定会将其牙修复得完美无缺。但杨蜜却再也无法忍受牙齿酸疼、咀嚼无力、牙龈出血和口臭问题。
当杨蜜找到了她新闻界的朋友，说起此事欲哭无泪，激愤之下，朋友为她写了一篇稿子，题目为“京城也有骗子牙医”，投稿到全国发行量最大的晚报“江都晚报”，文章录用发表前，报社编辑部致电建议改名为“天仙美女花百万元毁自己牙”。并让杨蜜用了假名。
很快这件事引发了多米洛效应，社会上大量花钱毁牙的事情被曝光，而这一切的源头直指林福的“当代口腔连锁诊所”！
在社会层面的口诛笔伐和法律层面上的重罚出拳。各地的当代口腔诊所因为连锁店的原因，很快也受到了牵连。大部分店面要么改头换面与当代口腔诊所连锁划清界限，要么直接关门大吉。已经臭了名头的林福不得不放弃国内的产业，带着财产慌张出逃，也不知他逃到哪个国家去了。
卢磊听说当代口腔诊所连锁公司倒闭和林福出逃的事件拍手称快，一口恶气总算是出了。
“早该如此了，牙科界的老鼠屎。”卢磊看着窗外的美景，享受一下复仇后的惬意。
他约来几个朋友一聚，好好庆祝一番。
卢磊自从看到小娇妻明儿的牙齿以后，他开始对自己完美的概念有了一些重新的审视。
卢磊对王侃说道，他们一边聊天一边回忆着自己的过往。
“对于这样的小城市，后面的臼齿，患者的需求只是不痛能用就可以了，至于填成大平板，或者不是什么精致的雕刻，又有什么问题呢？”
很多小城市的牙医都是这样补牙，不但省时而且省力，大平板咀嚼效率低，但又不是不能咀嚼，这个效率低患者也基本不会有直观感受，就是说没有一个清晰的定量标准来衡量。
“可是我看到那些漂亮的模特，后牙一展的齐平，我这镜头就不舒服。”
王侃经常给芭丝公司的模特拍照，很多模特都补过牙齿，那种补牙很粗糙的类型，在他美学的眼里，简直还不如不补。
“还有釉质全酸，本质自酸又有什么意义，都用自酸也省时省力，甚至还要精确釉质全酸时间的秒数，有什么意义？”
卢磊闭上眼睛，一遍一遍的回忆自己的操作经过。
“吹干时在窝洞内放一层棉花来保证牙本质的湿润，以防纤维塌陷又有什么意义，直接吹干粘接也省时省力，也出不了什么大的问题。”
“可是很多妹子大牙补过的材料，用不了多久就会脱落。”王侃说道，他看到那些臼齿上一个大坑的，多半是这种情况。
影响充填体脱落的因素那么多，也不能明确粘接的定量因素，就算是轮到粘接这一环，有那么多的说辞，也不会把粘接代入来说问题。
“想不到你竟然也有恋齿情节！”卢磊说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被你带出来的。只是我这性格注定做不了牙医，再说了，我可受不了看到男人的嘴里。”王侃嘿嘿的笑道。
他回忆自己初始对牙齿的好奇与发现。可能是在某次偶然的机会中，突然被她心目中的女神王雅婷的牙齿所吸引，内心涌起一种莫名的好奇和新鲜感。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的笑容吸引，那一身艺术的气质和瀑布一般的长发，那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在阳光下仿佛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让他的心猛地一颤，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从那以后他就正式成为了一个恋齿者。
最初发现自己对牙齿有特殊情感时，王侃自己都会有些惊讶和困惑，他感觉到自己对女人的兴奋点和别人有些不同，不过他一直把这个想法藏在了心底，一直到卢磊当上牙医，开始重启他内心的共鸣。
“是啊！美女的牙齿，是多美好的存在啊！”卢磊呷了一口红茶。
当卢磊第一次看到自己心仪的牙齿，竟然是小时候看到郑英的牙齿。他内心的沉醉和痴迷简直让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每当郑英微微张嘴说话的瞬间，他的眼神瞬间被她嘴里的牙齿牢牢抓住，那完美的形状、洁白的色泽，如同艺术品一般，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余下对那牙齿的无尽痴迷，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只有那一口牙齿在他的眼前熠熠生辉。而当他看到她臼齿窝沟里黑线和小蛀洞时，心里又心疼又可惜，只想着早点把她修补好。
卢磊对完美无瑕的牙齿的疯狂也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挣扎与矛盾。直到他爱上了自己的小娇妻。他终于明白不断追求完美无瑕是一件多么虚幻的既想啊！
“是啊！如果一块美玉一点点瑕质都没有，和假玉又有什么区别。”卢磊笑着说道。
“可不是，现在整容的明星那么多，都分不清谁是谁了！”王侃说道，“那个京津东方的老总，看到自己的美女老婆还说他自己是脸盲，哈哈！”
“你说那个奶茶妹子啊？脸盲不脸盲我不知道，不过她的牙齿我是过目不忘！”卢磊笑着回应道。
“这么说，你还给奶茶妹子见过牙齿？”王侃连忙问道。
“这个当然，她那次来看牙，还被狗仔队拍到发了网文，要不是我们导医及时发现，他们都要冲进我的诊室来拍照了。”
“奶茶妹子的牙齿还真看不出来修补过，还是你的美容修复水平高！真想我也能欣赏一下啊！”王侃一副眼欠得样子。
“这有何难？我已经是她的私人牙医了，以后她的牙齿留档和美学拍摄就交给你了！”卢磊对王侃说道。他知道这种对牙齿美感的执念，除了自己非王侃莫属了。
卢磊想起自己对牙齿的独特视觉关注。不论在什么场合，他的视线总是不自觉地聚焦在美女的牙齿上。
就好像当他在中学读书时候，漂亮的音乐老师刘雯走进教室，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老师的面容，而是老师说话时露出的那一口牙齿，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仿佛要将每一颗牙齿的细节都刻在脑海里。
当卢磊观察到她们牙齿的时候，对牙齿的细节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感知，比如牙齿的形状、颜色、光泽、排列等。
那些美人儿一点点的牙齿微微有点不齐，一颗小虎牙俏皮地歪在一旁，却让他觉得有一种别样的美，甚至那淡淡的牙渍和蛀牙补牙的痕迹，在他看来，都像是自然给她们留下的独特印记。
卢磊想起吕静，他的初恋。爱情与牙齿的纠葛。他如恋齿者一般，陷入爱情，对牙齿的特殊情感会与对恋人的情感相互交织。就像他第一次在学校操场上看见她的笑容露出的牙齿。他已经分不清是因为喜欢她的牙齿而逐渐爱上这个人，还是因为喜欢她这个人而爱上她那一口牙齿。
在爱情感受中卢磊不断受到自己对如同玉一般牙齿的影响。也许爱上了她，起初是因为那一口让他心动的牙齿，但相处下来，他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越来越深，然而每次看到她的牙齿，他心中那种特殊的情感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涌现，让他唇齿间的甜蜜。
卢磊的看到他收藏柜里吕静和他自己配成一对的鸳鸯玉，想起父亲卢峰的红玉公司。一件件往事事勾起他对过去的回忆。记忆瞬间被拉回到小时候，那次在浴室里看到自己初恋女友牙齿的经历，他的内心对牙齿的爱恋生根发芽。
卢磊想起自己在梦境中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表达对牙齿的喜爱或恐惧。梦里满是各种各样的牙齿，美女口中的牙齿，有的洁白如雪，有的残缺不全，但每一颗牙齿都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什么，梦中追逐着那些牙齿，直到醒来时，心中还残留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
在那个安静的咖啡馆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子上，明儿坐在对面，微笑着说话，那一口牙齿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美丽，卢磊会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美好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温馨。
他有眼睛欣赏着明儿牙齿表面的每一个细节，那些他年轻时候曾经磨削的臼齿窝沟，和填充在其中的银汞合金。用手指轻揉她红唇内的玉石，光滑而有质感，细质的纹理，让他精神为之一振，强烈的刺激让他的情感聚焦在口中每一颗牙齿上。
明儿玉石珍宝般的牙齿独特的魅力和吸引力，超越了任何对身体其他部位或外在美的关注度。那些美丽的牙齿，那颗尖尖的小虎牙、那些牙齿窝沟里的银丝银线让卢磊产生强烈的愉悦感。那种兴奋感直接让他爱恋之情溢于言表。
他感受着牙齿在口中留存的芳香。一个美貌的人必须拥有一口漂亮牙齿才会真正有吸引力、有魅力。而牙齿上那些独一无二的痕迹如同玉石中的瑕质，让玉石成了有名有姓独一无二的存在。
这种对牙齿强烈的感觉也注定他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牙医。
卢磊有时也无法控制自己对牙齿的特殊情感，这种强烈的欲望曾经让他陷入迷茫。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喜欢人还是喜欢牙齿。他甚至怀疑，今后一生只能和牙齿为伴，即使娶妻，也不过是在寻找一口完美的牙齿而已，与她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而幸亏有陈晓明的出现，在黑暗中拉了他一把。让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真爱，也包括她那口经过雕琢的牙齿，一口有瑕疵的美玉。
“我爱她那口可爱的牙齿，就和爱着她一样，为她的牙齿守护她一生！”卢磊心里想着。
在他内心中，为了明儿这一口有瑕疵的美玉，才是真实的世界，才是他最想要的，也是他最能在内心中激起激情的地方。
“不知道汤文彬怎么样了？”王侃说道。
“没听到他的消息，可惜了他一手好技术！”卢磊若有所思。
“他可能出国去了吧，我觉得他没必要再跟着林福那家伙！”王侃最看不上林福那种没有品味的男人。
“谁知道，他是不是跟林福去了…”
卢磊知道汤文彬的一点想法，他同样也是一个追求完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