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如痴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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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文彬对刘璐痴迷，并没有随着她离开黄城而有所减退。反而离开的时间越长，对刘璐的思念之情愈加明显。
汤文彬手里把玩触摸着他拔掉的刘璐的那颗智齿，感受着智齿上窝沟和牙釉质的光滑，陷入了自我麻醉的幻象空间。
他耳边的歌声如同京剧戏曲的腔调，高高低低的唱念着几句酥软的小曲。又像是维也纳歌剧院里那些若有若无的幻听。想象着刘璐那一袭红色的晚礼服，高跟鞋露出酒红色的脚趾甲，雪白整齐的牙齿如同口中的珍珠，她迷人的微笑刚刚好露出嘴角那颗金牙。她伸出芊芊细手拉住他的手，搂着他的脖颈，无限妩媚的随着曲子翩翩起舞。
在他的脑海里，自己的身体就像在牙齿之间漫游，浮动在牙齿和舌头之间的间隙里。那些牙齿就像是女人身体隐秘的一部分。那一颗颗坚硬的小白玉串珠，不直接暴露于体外，而存在于口腔之内，潜藏于美人的红红的嘴唇里面。口腔就是女人身上最特别的一个大洞，它直通身体的内部，它可以吞噬，可以宣泄，可以展示洁白整齐的牙齿，也能够掩盖丑陋龋坏腐蛀的牙齿。
当汤文彬的手指和器械在她们的嘴里捣鼓的时候，这些美人们别无选择地只能毫不反抗，只有任凭他们的摆布。
汤文彬想起第一次看到刘璐的时候，第一次发现这么漂亮性感的女人失去了神圣不可侵犯性。作为牙医，他可以全身心地倾倒在刘璐身上，美丽的女人张开她的嘴，露出自己的隐藏在阴暗中的坏牙，随着器械的侵入而发出一阵阵叫声，她的胸脯随着疼痛的加剧而加剧起伏，大腿肌肉缩紧，皮肤都在用力而竖起汗毛，双手紧紧抓住后面的椅背……
这一极具视觉冲击力的一幕让汤文彬感受到了美人在瞬间暴露出来的脆弱，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她把自己暴露给了危险和世界的邪恶，让自己的女神可以感到世间的神秘，去体验精神和身体的痛苦。”
从那一刻开始，汤文彬就分明感受到了自己内心世界的神秘和邪恶感，或许是热血上头的性感，或许欲求不到的痛苦。自己心里不断想要亲手保护和破坏这位心仪的美貌的女神，恨不得钻进她的身体，而当治疗结束了，他就无能为力。
汤文彬可以领悟到了这种只有牙医和病人之间才能体会的神秘性的感觉。
在他给别的女人拔牙时强忍着疼痛，这种口腔中发出的呓语哼叫声音，让牙医荷尔蒙有一种特殊的满足感。
记忆中的那条长长的黑暗通道出现在每一次看窗户透过的阳光之前，一点点地逼近那尽头那个间诊室。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咚咚咚的声音和血腥的牙齿离开牙床的印象带给汤文彬内心的影响究竟是什么呢？
汤文彬对于爱情和对幸福的追求有着自己的震撼方式，对红和白的感观，和金色牙冠的深刻记忆？或就是最直接地感觉到自己逼进口腔深深黑洞吸引的危险？那些银光闪闪的尖利牙科器具，和斧头与剃刀拥有同样的性质。被探针牙钻利器戳破的牙龈，沾满血的牙齿，和一块块碎开的牙齿血肉模糊；吐在雪白池子里的淤血，和溅在手擦纸巾上的鲜血一样的鲜明。究竟是什么在通道的尽头等待着他？
“又在想她了吗？”黄琴芳往后捋了捋长发，用脸贴在了汤文彬的肩胛骨，双手环抱在他的腰间。身体贴得紧紧。
她知道汤文彬心里越来越思念刘璐，虽说她每次都会有些醋意，但是也无可奈何。
“都走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死心！”
黄琴芳用牙齿咬在了汤文彬的肩头。她恨这个眼前的男人，恨他把心丢在了身体之外，再也召不回来了。
汤文彬并不说话，他的肩膀上正感受着黄琴芳牙齿的力量。她那口滑滑的全瓷门牙根本就咬不出什么伤害。她狠狠地用力一口，也就咬出一排浅浅的牙印。她感觉汤文彬心不在焉的，心里有些不爽，只好起身梳妆打扮自己。
黄琴芳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请帖。请帖是卢磊和陈小明的结婚贴。
“今天是那个小丫头结婚。你真的不打算去吗？”
黄琴芳梦心里还有些疑惑，她不明白为什么，汤文彬突然一下就不再喜欢跟她提这个曾经牵肠挂肚的小丫头，或者说只是不去想她。
汤文彬没有做声。只是默默的坐着。脑子里想的都是给明儿看牙的细节，为她治疗牙齿，矫正牙齿的事情。
他想起陈晓明那可爱的小牙齿上银汞合金，那些银色的镶嵌物，像一根根银丝，镶嵌在她臼齿的窝沟里。他总是忍不住用手指去触摸她的那些臼齿，用自己指腹敏锐的触感去体会牙齿表面的纹理，那些天然的形状和掐丝珐琅的完美结合。
那种感觉也是汤文彬最初见到刘璐时候，她的牙齿的样子吧。
“不知道她的牙齿怎么样了…”
汤文彬这些年来都在打听刘璐的去向。他知道郑英和刘璐的关系很好。而且这些年来。也有人在帮助郑英打理月光留步茶楼。
汤文彬的的直觉告诉他。刘璐就是月光留步茶楼的幕后操作者。只是，他没有证据，他始终找不到那个魂牵梦绕，让他如痴如醉的女人。他脑子里越来越强烈的欲望，让他不断感觉到烦躁不安，对一切都丧失了兴趣。而现在他只想再次被刘璐踩在脚下。
在汤文彬给郑英装假牙时候，他反复地打听着刘璐的去向。从郑英的只言片语中寻找着刘璐的踪迹。他知道有一个女人经常和郑英有来往，有接触，不过她不可能是流露，但一定跟刘璐有关系。
这个女人来往于美国和加拿大以及国内大陆之间。她的出现总是非常神秘，郑英对她也是三缄其口。每次郑英在生意上遇到困难，或者资金有短缺的时候，这个神秘的女人就会出现。
汤文彬也向郑英打听这个女人她的来历。只是正英始终支支吾吾的不愿意透露半分。但是，这更让汤文彬确定，这个女人一定跟刘璐是有关系。
汤文彬坐起身来，眼睛望向窗外，他知道，也许这时候自己要离开了。
在当代口腔诊所里，汤文彬无疑是个红人，技术大咖，无数顾客都是冲着他来的。如果说在林福的资本操作下，当代口腔诊所已经变成了圈钱的工具，每个医生都需要用自己的手段来获取顾客的最大利益，即使是充分包装了，也无法遮挡这滚滚的黑金。
而这种模式的操作下，更有业内不断涌现的带路党，会为资本而献身。
女人的直觉往往是最灵敏的。在黄琴芳脑子里想过的。这样敏感的女人从背后紧紧的抱住汤文彬。生怕眼前的这个男人会从她眼皮底下溜掉，再也找不到了。
黄琴芳跪下身来，在汤文斌面前。用自己的手引导着汤文斌的手指伸向了自己的口腔里。让他的指腹去触摸自己金闪光滑的黄金臼齿。
“我的牙齿很美吧？我的牙齿很漂亮吧？快说，你好喜欢我。快说，啊，啊，你好喜欢我的牙齿。快说啊。我的牙齿也好想你了，啊，啊，想念它的主人呐…”
黄琴芳抬头望向汤文彬，眼睛里尽是妩媚和动人。手指上满是惊讶的触感和唾液的芳香。指尖那最原始的触感刺激着汤文斌的脑神经，让他的身体不断涌现出悸动。他闭上眼睛。
黄琴芳知道，这是汤文彬所不能抗拒的力量，是他内心本能的力量。也正是因为如此，汤文彬的心，这么些年来还能在她身上找到替代。而这一替代竟然就偷偷过了五年。
“来吧，我知道你想要了…”
“够了！”
汤文彬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留下一脸惊愕表情的黄琴芳还跪在原地。
“是我不好吗？”
黄琴芳有点沮丧。她不敢相信汤文彬竟然在兴头上选择拒绝。这是只是从来没有过的。
“不是你的问题。”汤文彬穿好衣服，“是我的问题。”
说完他离开了房间。
黄琴芳知道，他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
汤文彬自己开车来到诊所，他看着自己工作的诊室和牙椅，坐在牙椅上思考。
现在诊所的“生意”越做越好。“冰瓷”牙的项目已经在全国广泛铺开。汤文彬答应了林福，他担任技术总监，在全国各大城市做“冰瓷”牙冠的项目推广。
明天他就开始启程去往外地的当代口腔诊所连锁店，为那里的顾客制作全瓷牙。不过汤文彬私下里却有个要求，他只为那些美女做牙齿，而且他要求薪酬翻倍。林福竟然很爽快的答应了他的要求，在他眼里，汤文彬已经成为了他的口腔诊所里最能挣钱的医生之一。当然，另一位最能挣钱的医生就是汤文彬的助手黄琴芳。
黄琴芳这几年在汤文彬的指导下，技术得到了质的提升。除了对自己老师的迷恋之外，她的谈判能力堪称一绝。很多顾客在她的的口舌之下都换上了一口“冰瓷”美牙。更重要的是，她根本不会在乎什么牙医的道德底线，在她眼里能挣钱，加上能让自己老师获取本能的快乐，就是她最大的欣悦满足感的来源。
林福当然知道他们之间的秘密，他用这一层关系更加绑定了两位得力干将和他的公司之间的关系。他这是用这样的方法把他们锁定在当代口腔诊所。而汤文彬也乐在其中，他在接触各式明星小花也更游刃有余。电视屏幕上美女明星们一口烤瓷牙几乎成了标配，这都是牙科诊所的功劳。
就像“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这样的洗脑词语一样。口腔诊所也让牙齿美白才是帅哥美女的标配，让陶瓷材料卖出了黄金的价格。
汤文彬从此也踏上了不断追求完美牙齿的道路，只不过他追求的是完美无瑕的美玉，那种一点点细微的裂痕和瑕质都没有的洁净的牙齿。
“只为无瑕”，汤文彬用他精湛的牙科技术在美人的口腔里创造着完美，在他眼里不论用什么方法，能让全口牙齿达到宝石级别的如珍珠美玉般璀璨的牙齿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是真是假，早已不那么重要了。而他坚信，那位与刘璐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女人，终究会与他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