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聂府聂沐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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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清晨，城北这条偏僻的街道上，依然冷冷清清，不见几个人影。
这时两个衣着破烂的小乞丐一前一后地走着，他们正要去城中热闹的地方乞讨。
走在前面的那个小乞丐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此时他正一副经验丰富的模样，向旁边岁数更小的小乞丐传授乞讨技巧。
一番教导过后，他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老气横秋：“国有国法，帮有帮规。你既然加入了我的帮派，就要遵守帮里的规矩。知道么？”
稍慢一步跟着的小乞丐看样子才八九岁大，小脸稚嫩，眸子清澈。他闻言点头如小鸡啄米，表忠心道：“是。狗剩哥。我一定……”
“要叫老大。”
“是。狗剩老大。”
“就二个字，老大？”
“是。老大。我一定遵守帮规。”
“以后要多学多看，少问。知道么？”
“是。老大。”
“孺子可教。你要给我记清楚了，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有吃的老大先吃，有穿的老大先穿，有女人老大先上……哎！你拉我做什么？”
“老大。那边有个漂亮的姐姐好像在向我们招手。”
“咦。还真是。啊。那位姐姐真漂亮。”
两个小乞丐一时间都看的呆了。只见那漂亮女子牵着马，步伐轻盈，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宛如仙女走入凡间般清丽脱俗。
她走至近处，问道：“小乞索儿，你们知道聂府怎么走吗？”
说话间，她露出微笑，笑容和善，让人如沐春风。而在她身后还跟着三个男子，二人牵马，一人无马，但他脸上却戴着一个古怪面具。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许青一行四人。
起初还不觉得，来到城北后他们才发现这广陵郡当真是大，光是城北这一片区域，街道就有十几条。兜兜转转，一时间他们也摸不着路了，更别说去找聂飞会了。
这时那小乞丐反应过来，道：“老大。这个女人，你上吗？”
“胡说什么。”
“刚才老大你不是说……”
“闭嘴，”稍大乞丐呵斥，随即满脸堆笑地迎上几步，一副小人精模样，道：“几位是要去聂府吗？”
祁玉道：“是。你们知道么？”
“当然知道，这广陵郡从南到北，从西到东，谁家几口人，谁家几条狗几只猫，我狗剩都一清二楚。”
“我们老大可是这广陵郡的小灵通。”小乞丐立刻附和。
祁玉喜道：“那真是太好了。可以帮我们带路么？”
“带路自然是没问题的，可是我兄弟二人从昨天到现在还没吃饭，要不等我们……”
“接着。”
这时李山走上来，向他丢过去一块碎银子。那稍大乞丐老练地伸手接过，眉开眼笑道：“几位爷，这边走。”
他一拉身边的小乞丐，低声道：“学着点。”
四人跟着两个小乞丐穿过一条长长的背街，过了一座拱桥，之后沿河道一路向前走去。
沿途一路靠河岸，一家家一户户都是气派的大宅院。这里显然是城中的名门显贵、富甲一方的士绅居住的地方。
沿途没走多久，那小乞丐突然停下了脚步，一指：“到了。那就是聂府。”
四人顺着望去。
“没别的事，我们就走了啊。”稍大一些的乞丐说完，拉着身边小乞丐道：“走。老大给你买肉包子吃。”
小乞丐喜不自胜。二人高高兴兴地跑开了。
三刻后，许青移开目光，转而看向三人道：“走吧。”
三人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聂府大门两侧有拴马桩，四人举步走到近处，三人去拴马。许青则直接走到大门前，扣住门环，敲了敲。
“咚咚。”
不多时，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来开门的是一个十五岁大小的门童，他探出半截身子，看向许青四人。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么？”门童见几人是生面孔，而且其中一个还戴着古怪面具，不禁呆了一呆，反应过来后问道。
宋青阳一笑道：“我们有事想要见聂飞会，能通报一声吗？”
“你们要见聂主母？”
“聂主……额，是的。”
“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我们聂主母吩咐过，生人来访，她一律不见。”
“若是故人那？”
“呵呵。几位是我们主母的故友吗？我可从来没见过你们。”
“你直管去通报。”
“这个……几位还是不要为难我了。我们主母的吩咐，小的也不敢通融。事实上我们主母很多年都不曾会客了，而且也从没客人来找过她。”
门童左右为难地说着。许青掏出古玉，递了过去，同时道：“你将这枚古玉给她看，她看后，自会见我们。”
“这个……”
“怎么了？”
门后一个男子声音传了过来。门童转头望去，略一停顿后，大门被他又拉开几分。
一个青年男子走了过来。
四人看向他。只见这是一个相貌英朗的青年男子，身穿白色长袖，腰缠精致玉带，一枚平安扣系于玉带向下垂落。他剑眉星目，身形修长，一派贵公子气质。
他走至门前，打量四人一眼，转而看向门童。
门童道：“少爷。这几位执意要见聂主母。”
青年男子点点头，又看向四人，略一迟疑后才道：“各位，聂飞会是我姑姑。不瞒各位，我姑姑已经很多年未染尘埃，各位还是请回吧。”
“我们真的有要紧事需要见她。只需将这枚古玉给她看，她看后若还不愿意见，我们转身就走，绝不逗留。”
说话间，许青将手中古玉再一次递了过去。青年不接，只是盯着古玉看了片刻，又抬头看他，道：“你是说我姑姑见了这枚古玉后，就会改变主意见你们么？”
“是。”
“拿上古玉，你快去通报。”青年看向门童道。
“是。”门童从许青手中接过古玉，转身跑了去。
青年一拱手，道：“在下聂沐风。几位看着并不像本地人。你们之中谁早年与我姑姑是旧识么？”
四人拱手还礼。宋青阳干笑道：“事实上我们也是受人委托前来。与你姑姑并不相识。”
“哦，受人委托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