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林天缘夫妻说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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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竹拉住她的手，林语心要抽出来，秦竹说:“就一分钟”，说着竖起手指比了个一。
林语心没再反对。
“你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的，哎呀，有点紧张”，秦竹看着天花板眨巴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
“没出息劲儿，哈哈不许哭”，林语心把手当扇子，给秦竹扑扇着，也是缓解自己的难过。
“我从小就喜欢你，可是喝多了不小心和小香包妈妈有了小香包”，秦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你就说你多离谱”，林语心戳了他一下。
“所以，哎呀，总之你要好好的，好好保护自己，我会去x国找你。”
……
x国，飞机降落，林语心推着大包小包行李出来。
人群中小姨蒋兰馨使劲朝她挥手，她也挥手示意，推着车走过来。
“都长这么大了，差点认不出你来”，蒋兰馨拉着林语心上下左右的看。
“小姨，我也差点没认出你来。”
“走，出去再说”，蒋兰馨帮她推行李。
“师傅，去愉园大酒店”，林语心对出租司机说，蒋兰馨想问点什么，想着她有自己的想法，便没问出口。
二十年后踏上故土，林语心看着窗外闪过的一切，努力与脑子里的记忆对照。
终于进了房间，小姨搬着箱子说:“这箱子真沉。”
“这个里边是我妈妈做的点心。”
“一箱子都是?”蒋兰馨有点不信。
“是”，她打开箱子给小姨看。
蒋兰馨怕勾起她伤心，没再沿着她母亲的话题往下说。
二人简单安顿后坐下休息。
“小姨，如琴百货和如琴酒店怎么样了？”她递给小姨一瓶水后开始问。
“唉，能怎么样？苟延残喘”。蒋兰馨将“苟延残喘”四个字说的特别重，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为什么啊？”
“刚开始那几年确实不错，遗春没有那么大的商场，如琴百货是第一个，旁边就是如琴酒店，两栋矗立在市中心的大楼也算是地标建筑，着实风光了几年。”
林语心将一块点心放小姨桌上。
“你爸开始膨胀，拿钱去投资别的项目，以为也能成功，结果投什么赔什么，不专注商场和酒店发展，别的商场和酒店趁这几年也起来了，和如琴平分秋色。”
蒋兰馨呷了一口水又继续说。
“贾淑贤生完林小心，你爸对她越来越信任，把她安排到公司上班。她懂啥啊?一顿瞎指挥，没人服她。后来你爸身体出了问题，生活上离不开她，她就把娘家人都安排进如琴上班。酒店还好，你爸管得多些，百货现在几乎就是贾家三姐妹的。你要是不回来，我都坚持不下去了。”
蒋兰馨一口气说完，咬了口点心，又喝了口水。
“嗯，你妈这手艺还在，现在遗春可没有这么好吃的点心了。”
“我爸就不管吗？”
“也不是不管，但贾淑贤那个手段，‘老爷子’”，蒋兰馨边说边比了个兰花指，然后觉得有点恶心，自己尴尬地笑了。
“可会撒娇了，又会演戏，等你见了就知道了。加上身体不好，唉！总之现在一团糟。”
蒋兰馨快人快语，一顿输出，将如琴的现状说了个明白。
“你怎么不回家或者住在如琴酒店呢？”
现在没有外人在，蒋兰馨问出了在出租车上就想问的问题。
“我跟我爸说我二十九号回来。”
“为什么?”
“电视台明天约了我做节目，我既然选择回来，跟贾淑贤的战争就开始了，我不能让她这个后妈当得太轻松。”
“你的意思是?”蒋兰馨边问边有了答案，“是”字的语调也从疑问变成明白。
“行，你有心眼就好，你妈就是太简单，太没心眼，遇到贾淑贤那种腌臜货毫无招架之力。”
今天护工没来，贾淑贤亲自给林天缘按摩。
“老公，咱们把楼上那间阳光还不错的客房收拾出来给语心住行不行？”
她穿着蕾丝睡衣，香水也极致魅惑。
虽然林天缘已经坐轮椅了，但她还是在自己认知范围内将女人能做的都做到了极致。
“行，你看该添置点啥再添置点。”
“那语心爱吃什么呀？我这几天多学几样菜以后做给她吃”，贾淑贤换了条腿按摩。
“爱吃什么”，林天缘想了想。
“她爱吃的都是些零食，大了应该不吃了吧，等回来问她你再做也来得及。”
“唉”，贾淑贤叹口气，手上的动作倒是没停。
“怎么了？”
“老爷子，语心回来你会不会不爱我和我们的孩子了，语心那么优秀”，贾淑贤语气里尽是担忧。
“看你说的，都是我的孩子，怎么会不爱呢？小语是沉默了点，但小心也很优秀，我会一视同仁的。”
“你说语心回来会不会跟咱们算账啊？她姥姥姥爷投资的钱至今也还糊涂着呢”，贾淑贤弯弯绕后终于说到重点。
林天缘拍了拍正给他按摩腰的手，想坐起，贾淑贤停下按摩将他反过来扶起，又将后背靠垫调整一下让林天缘靠着。
“当时买地盖楼的钱确实是蒋家出的，他们也信任我，没让我写字据。过日子嘛，确实是双方信任才能过下去，何况我们还有个可爱的女儿”，林天缘扭身翻抽屉想抽烟。
“别抽了，对身体不好”，贾淑贤把他找烟的手拉回去。
“就抽一根”，林坚持，贾淑贤便给他点上。
接下来的话像是林天缘不愿回忆的过去似的，需要点根烟来疏解。
“钱花出去了，肯定得把事情做好啊，我越忙蒋如琴就越跟我生气，后来因为在衣服上发现一根长头发跑到工地跟我大吵大闹。”
“是，我当时也看到了，那么多人看着，你太没面子了”，贾淑贤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楼盖好，酒店和百货都开起来了，在遗春一炮而红，但是她闹得我头疼。那天喝了点酒……”
贾淑贤捂住他的嘴，说:“那是我的错，那天我也喝了酒，因为平时太崇拜你，忍不住扶着你进房间，没想到第二天被姐姐抓了个正着”，贾淑贤每个字都充满懊悔。
“可是咱俩都跪下求她了，我无所谓，老公你是大男人啊，男儿膝下有黄金，都跪下了姐姐她应该为了语心为了你们的家顾全大局的。”
贾淑贤越说越委屈，从旁边揪了张纸，虽然眼泪还没流，也要准备着了。
“这也是我最受伤的地方，我跪下求她，她扇我耳光，撕我衣服也就算了，可是这一切全让门口的服务员看见，传的沸沸扬扬，我的脸呀”，林天缘狠狠拍了两下自己的脸，屈辱仿佛就在昨天。
“本来她蒋家人就瞧不上我，觉得我农村出来的读书人高攀了她们书香世家，但蒋如琴对我一见钟情，论人才，我也是配得上她的。”
林天缘声音越来越大，像要把当年的委屈都喊出来似的。
“把咱俩捉奸在床后，蒋家人更趾高气扬了，好像我真的亏欠了她们一样。如果不是蒋如琴大小姐脾气，我怎么可能不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