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浪漫地仪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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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消息，让白于鹄不得不提前收拾自己的行李，当天晚上去往生物系的办公楼向曾老辞行。
贝珂并未跟他约好时间，于是白于鹄第二天一觉醒来时，已经安排人来到宿舍将他接走。
离开之际，他还是回头看了看自己待了一个多月的房间，一切都没什么变化，唯有被子上凌乱的褶皱是他在这个房间里留下的唯一痕迹。
刚通暖气的好日子他还没过几天，就要立刻离开这个地方，多少还是有些不舍在。
“走吧，贝珂先生他们在等你了。”
白于鹄收回目光，拉进自己的行李箱，“好。”
车上还是熟悉的那么几个人，白于鹄拿到了自己好久没有碰到的手机，黄连依旧自来熟地打听他的去向，白于鹄告诉他自己去曾老那里帮忙了。
因为贝珂不会跟着他们一起离开，所以车上的气氛没那么严肃。白于鹄听着旁边的人一直在跟他说一些他们在军事研究基地的打杂经历，他感觉黄连比自己的生活好过多了。
“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我连实验楼都没进去过”黄连靠着椅子，“不过王野这个小子命好啊，居然被贝珂看中了，进入了实验楼里面帮忙”，起身看向旁边的王野，“哎，实验楼里都是什么啊，有没有见到什么大人物。”
莫名被羡慕和点名的王野，脸色黑了黑，语气跟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什么都没见到，我也是去打杂的。”
白于鹄一看就知道王野是因为黄连紧紧挨着他的，所以脸色才这么难看，而黄连还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往王野的身边凑了凑，这人脸色更加难看了。
王野这眉头都皱成一个川字了，紧紧地盯着黄连贴着自己的双腿，毫不客气地将对方的腿踹了回去：“离我远点。”
“哎呦”一声，黄连身子不平衡地往一边倒去，稳定下来后，怒吼道：“你这小b崽子。”
白于鹄眸色暗了暗，冷冷地看着黄连，而如他一般王野瞟了他一眼，不给半分情绪回馈。
黄连的全身心都在王野的身上，收到比自己小一辈轻飘飘的眼神，他的威严受到了极大的挑衅，怒火中烧，狠狠地瞪着王野：“你这是什么眼神啊，要打一架？”
王野眼里的嫌恶可算是火上浇油，让黄连瞬间失去了理智，起身朝人扑了上去，却狼狈倒地，回头看到白于鹄拉出了他的衣带。
“小白，你这是什么意思。”火气蔓延到白于鹄身上。
白于鹄淡定收回自己手：“你们两个人的私人恩怨，一会自己解决，别浪费大家时间。到时候这辆车出什么事故，损失你们赔不起。”
王野不理黄连，而车上还有赵栗、钱势和白于鹄，除了白于鹄和司机，剩下的两个人都冷眼看着他。
顿时黄连的怒火就像笑话一样，打在自己的脸上，原本腾起的火气，瞬间消了下去。
一个人的独角戏，总是走不长远的。
“我跟你换个位置，你在这坐着心里也不舒坦。”
白于鹄说得有理，黄连跟他换了一个位置，他也就坐到了前座。
刚到前面来，王野就睁开了眼睛，眼里是藏不住的欢喜和亲近。他收回目光，安静地坐在王野旁边，一会他就感受到旁边的身子放松下来。
他不着痕迹地捅了捅王野的手臂，写好自己电话的纸卡放在对方手上，很快纸卡就被收走了。
车里维持着微妙的气氛，黄连火气压下后，白于鹄缩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关机的手机是在这个时候打开的。
好在他手机被收的时候，电量还挺多，现在开机还有40%的电量，等待一分钟后，发现车上还开着屏蔽仪，他只能将手机放进兜里，闭目养神。
第一天他是最后一个上车的人，这次回来白于鹄是第一个下车的人，车停在基地门口，白于鹄与他们告别下车，回到久违的办公单位。
站在大门前，有种回家的感觉。
他提着行李箱，手机恢复信号后，嗡嗡嗡一直作响，掏出来就能看到云姐给他发消息，意思是让他不必来回基地了，给他放假三天，嘱咐他好好休息。
得了，现在单位也不需要他了。
又得拖着行李箱回家了。
现在才三点，白于鹄看了看手机里江管家的联系方式，还是打了一辆滴滴回别墅。
推开家门，有些清冷，他打开灯和暖气，面前的场景瞬间清晰起来。熟悉又陌生，每一处都熟悉，但却感觉格外的陌生。
回到自己屋子打开行李箱，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挂好，这时候想起来给江暾说一声自己已经回来了。
收拾完，脑子居然累得有些发昏，身上也出了一层薄汗。有暖气倒是不冷，就是黏糊糊地让人难受。
等白于鹄洗完澡出来，时间已经跳到了四点半，锁屏上挂着回复信息，江暾今天会回家吃饭。
五点半的下班时间，此时只剩下一个小时了，备菜感觉时间有些紧。
白于鹄穿着睡衣下楼，也不知冰箱里有什么食材，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只有一些酒类和牛奶，空得很。
厨房里的垃圾袋还是崭新的，厨具干干净净，散发着许久没使用的气息。看来他去基地后，江暾很少在家里下厨和吃饭。
他的脑子已经出现了今晚的菜单，以及所需食材。用手机将其记录下来，白于鹄匆匆上楼换好衣服，检查自己没有遗漏的物品后关闭暖气和灯出门。
关上门出来，他走向大门，几步后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不远处，车上走下一个阿姨，手里拿着满当当的菜向他们家走来。
白于鹄很确认这个人自己不认识，但来人认出他后，立刻走了过来，脸上还挂着笑：“您是白先生吧，收到少爷的消息，来给为你们做晚餐。”
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人，有些肥胖，脸白里透红，短卷发，很面善。
“好的，您跟我进来。”
将人领入，厨房就开始自己忙碌起来，白于鹄本想去帮忙，可话没说几句就被人撵了出来：“哎呦，少爷可是叮嘱过的让您好好休息，这些事就留给我来做就好了。您去看电视，一会就好了。”
“阿姨……”白于鹄无奈，“算了，今晚的餐单是什么啊。”
“一个芹菜炒牛肉，红烧排骨，辣子鸡，然后就是一个火锅。”
“芹菜炒牛肉啊。”江暾第一次给他做饭时就有。
“对啊，您在基地受苦了，回来当然要好好给您补补了。”
说罢就将白于鹄推了出来，他只能无事地坐在沙发，阿姨还贴心给他处理好水果，他吃了几口靠着沙发昏昏欲睡。
不知多久，门铃响了，白于鹄被惊醒，他出言按下准备开门的阿姨，自己起身开门，江暾提着甜品盒站在门外，两只手提满了东西。他愣了一瞬间，脑中闪现刚刚电视上跳出的整点。
白于鹄拉开门，伸手去接江暾手里提着的东西：“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提前几分钟，加上今天没有堵车，所以回来得早。”他的手落空了，江暾看着他打趣，“这是嫌我回来得晚，不让我进门了？”
本能地让出半个身子让江暾进门，反而忘了要去提他手里的甜品，看着江暾的背影，反手将身后的门关上，追上江暾。
“少爷，您回来了。饭菜马上就煮好了，您和白先生稍等一会。”
白于鹄紧随而来便听到了阿姨熟稔的语调，江暾将甜品放在桌上，接了一杯水：“没事，您慢慢来。”
刚走进来，江暾就放下喝了一半的水杯，朝他笑了笑：“过来。”
白于鹄走过去，看着江暾将面前的礼盒打开，淡蓝色奶油的六寸蛋糕，抹面用小珠子点缀，表面装饰是三座冰山。
哪怕是白于鹄这样对蛋糕没有多少好感的人，也不得不感叹，这个蛋糕很好看。
都说蓝色会让人食欲大大降低，但江暾带回来的这个蛋糕，浪漫又唯美。
“喜欢吗？”
白于鹄猛然回神，笑了笑，这话倒像哄人。
“喜欢。”这么好看的蛋糕，他都舍不得破坏，“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江暾摇了摇头，拿起切刀，看着面前你的蛋糕思考片刻，“要拍照吗？”
白于鹄没有拍照的习惯，可话到嘴边就折返了，“好。我去拿手机。”转身去拿自己放在沙发上的手机。
“拿我手机拍，到时候发给你就好了。”
手机放在他手上的那一刻，白于鹄还有些蒙，没等他拒绝，江暾自顾自说起话来：“还有一些小甜点，我给你打开看看。”
说着，好几袋连续打开，马卡龙、雪媚娘、泡芙这种这样的甜点，都要将面前桌子占满了。
不同于大众化的外形，江暾带回来的这些糕点每一个都是精心设计的，雪媚娘是猪、羊、兔、虎的卡通头。
马克龙则以海洋元素为灵感，每一个都像极了海中蚌，第一层分别是粉海星、黄海绵、灰色鲸鱼、张牙舞爪的章鱼，盖下的印章。
泡芙就稍显单调一些，切开一个小口往里面灌满泡芙，在上面点缀着一些糖果，不同的颜色对应不同的口味。
还有很多，第一眼根本没办法一个个看仔细，江暾带回家的两大袋，都是甜品。琳琅满目的程度让白于鹄震惊。
“你怎么买这么多。”这也太过奢侈了。
谁知，江暾却笑了，“这些都是从裴染哪里拿来的”，他看着摆满的桌面，有眼里是克制的得意，“这些啊，都没花钱，不用心疼。”
白于鹄无奈，这是花不花钱的问题吗，“这么多我们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吃完，坏了就浪费了。”
而且看这些甜品这么精致，这一堆价格也不低。
“没关系。”吃不完总有解决办法，江暾并不在意，“照片拍得如何。”
白于鹄接过对方的发问，看着还没开屏的手机，微愣，“还没拍。”
“快拍吧，手机没有密码，直接滑屏解锁就好。”
江暾说话的时候，白于鹄就顺着话，打开了手机，仅仅只瞟手机桌面一眼，就立刻打开了相机。
他目光瞟到左下角，最近的一张照片，是一张青山蓝天的照片，白于鹄看着有些眼熟。
“怎么了？”
白于鹄急忙收回自己目光，将镜头对准蓝色冰川，按下快门键。拍了几张，起身看到江暾已经将其全部打开了。
如果一张张地拍，这也太累了吧。
江暾似和他心灵相通般：“拍一张全貌的就好了。”
“好。”
白于鹄从各个角度将全部的甜品拍了进去，等到他觉得数量应该够了后，将江暾的手机还给对方。
拍照结束，江暾便将蛋糕切开，装了一小块放在纸盘，递给他：“快尝尝”
白于鹄接过，淡淡的奶油香飘在鼻尖，他用勺子舀了一下口，蛋糕胚香软，水果新鲜，奶油进入口腔的那一刻便化成了液态，四散开来：“很好吃，你也尝尝。”
江暾笑了笑，“好吃就行”，给自己划了一块，味道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上许多。裴染这个副业开得不错，想来定是赚钱的。
“裴染是我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还有曲之东，找机会介绍你们认识。”说着江暾打开相册，将白于鹄刚刚拍好的照片传给他。
打开相册，千篇一律的角度让江暾挑了挑眉，十几张里，他竟然没看出又任何的差别。一张张地滑过，指尖忽然停顿，面前的这张照片构图很差，还有些糊，唯一一点让江暾停下来就是左下角一双程亮的皮鞋入镜。
在江暾打开手机的那一刻，白于鹄的注意力就分散到江暾身上，见到这个动作，他心头微颤，有些心虚：“怎么了？”
江暾笑了笑，将照片划过去：“没事。再给你挑照片。”
“哦，好。”
虽然知道江暾不会知道他偷看了照片，但还是有些心虚。
江暾选好照片，看到那张糊掉的照片，他愣了一下，还是选中一起发给了白于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