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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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马车上。
原本安静的车厢突然传出一声低笑。
颜姝宁看起来心情很好,眉梢眼角掩不住的笑意,想到刚刚颜函雨和颜父吃瘪的样子她就得痛快。
“殿下。”她喊了一声旁边一本正经看书的殷寒咫,不知道一本破书有什么好看的。
殷寒咫看了她一眼,又把头转了回来。
只要她开口,就没有什么好事。
“殿下殿下......”颜姝宁把他手里的书夺了过来,“你为什么不理我?”
殷寒咫扶了扶额,语气无奈中带着些淡漠,“你现在真是越发放肆了。”
甚至有些时候,他会有些分不清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生气时的恶劣和狠绝,随时随地都在算计别人,但是高兴的时候又表现的纯良无辜,就像现在一样。
“难道不是殿下的纵容的吗?”颜姝宁挑了挑眉,她十分懂的利用人的内心,自然也看得透人心。
颜姝宁笑道,“殿下就不好奇我今日到底有没有把颜函雨给推入湖里吗?”
“不好奇。”殷寒咫淡淡的说出残忍的话,“让一个人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的办法有很多,何必选择最愚蠢的一种。”
明明可以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又何必麻烦。
颜姝宁看着他,蓦地笑出声来,托着下巴盯着他的脸,“殿下与我还真是同一类人,虽然有些残忍,不过我真是越来越喜欢殿下你了。”
“是吗?”
殷寒咫并不觉得她的喜欢是什么好事,“那本王还真是倒霉。”
颜姝宁笑了一声。
马车内的熏香飘着轻烟,隔着一层雾,墨发金冠的郡王实在好看的出奇。
颜姝宁看着和记忆力有些相似的面容,越发觉得自己识人不清,明明眼前有如此绝色的男子,为何偏偏执念于那不入流之辈。
她起身凑近,殷寒咫恰巧在此时抬了一下头,一个淡薄的吻就落在了唇上。
时间有一瞬间安静。
殷寒咫看着面前女子的睫毛微闪,艳丽的眉眼近在眼前,大胆而无所顾忌,好像一个吻就可以至死。
没有一个人会拒绝这样热烈炙热的引诱。
只片刻,殷寒咫就反应过来,把人狠狠的按了身下,眼神极其幽暗,“你总是在自己找死!”
车外,应眠的身形明显僵了一下,其他侍卫默默的低下了头。
到璟王府的时候,颜姝宁脸上蒙着面纱,露出额间艳丽的花钿。
搀扶着殷寒咫的手下了马车,透过薄纱隐约能看见她嘴角一块儿明显的残破。
“殿下真是记仇。”颜姝宁瞥了殷寒咫一眼,嘴角隐约的疼痛感提醒着她刚刚殷寒咫丝毫不留情的一口。
不就是第一次颜姝宁咬了他一口,结果这人就十倍讨了回来。
“王妃知道就好。”殷寒咫丝毫没有任何负罪感,淡淡的瞥过颜姝宁的唇角,眼神闪过一分得趣,“王妃若觉得吃亏,大可以下一次讨回来。”
应眠在心里嘶了一声。
他家殿下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啊?
“好啊。”没想到颜姝宁也接了一句,淡笑道,“殿下可别弱了,让我看不起你。”
两人的对话好像下一秒就能去打架一样,其他人都低着头不敢看向两人这边。
心口突然传来一阵锐痛,颜姝宁下意识皱了皱眉。
“怎么了?”殷寒咫看着她的脸色变化。
“无事。”颜姝宁淡淡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体内剧痛越来越明显,这种感觉像是活活把身体撕成两半。
颜姝宁眉头紧皱,脚步越来越快,青时在后面跟着,也发现了她家小姐的不对劲,“小姐你怎么了?”
颜姝宁捂着胸口,感受到指尖在皮肤上划过。
离院中还有几步的距离,颜姝宁加快了脚步。
“小姐?小姐.......”
碰的一声,房门在里面关上。
青时在门外焦急的拍门,“小姐你怎么了?我去请大夫过来。”
“不用。”颜姝宁急忙拦住她,透过一道木门,散落的玉簪落在地上,长发下的眸色赤红。
颜姝宁的手指在门上划过,长甲艳丽,“ 我只是有些累,你不用担心,这几天先不要来打扰我,让我自己休息一下。”
“可是小姐......”
“快去。”颜姝宁倚着木门瘫在了地上,双目赤红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逝者还魂,生魂往生。
每一件事都会与之对应的代价。
她篡改天命,重回人世,这每月的朔月之期就是她应该承受的代价。
犹如灵魂撕裂的痛苦超出了颜姝宁的认知,她双手死死的攥住一旁的桌子,长甲嵌入其中。
这样下去不行,颜姝宁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颜姝宁借着最后的理智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把桌上的陶瓷杯子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
瓷片在地上四散开。
颜姝宁攥上一个锋利的瓷片,毫不犹豫的在掌心划出一道伤口,在门上划出一道赤色的符咒。
做完这一切,她再也没有力气的瘫倒在地,不过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有了这道符咒,这道门段时间之内就打不开了,这样,万一自己失去理智,就算起了杀人的心思,也不会残害无辜。
只不过,自己这段时间就比较难熬了。
颜姝宁坐下尽力抚平体内的戾气,唯一担心的是这具身体能不能承受的住这种冲击。
接下来的几天,颜姝宁都没再出过房门,青时担心的不得了,每天按时送饭食过来,但是每次来,上次的饭菜还是原封不动的没有动过。
青时心里着急,有时忍不住了想去请大夫过来,房门里面就会传来她家小姐的声音,“我无事,不用请大夫。”
青时无法,也只能一边听她家小姐的吩咐,一边又急的没有办法。
另一边。
暗卫把王妃几日都没有出过房门的消息传回了栖迟阁。
殷寒咫挑了挑眉。
暗卫又道,“属下这几日观察了,王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几日里米水未进,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知道了。”殷寒咫看起来毫不在乎,“回去继续看着就行。”
暗卫应了一声。
“殿下,您.......”
应眠张了张口,但是最后什么都没说。
他家殿下的性格他最清楚。
只不过这次他又有些看不清。
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家殿下对哪个女子这么特殊,本来以为他家殿下是喜欢王妃娘娘的,但是如今看起来又像是对王妃娘娘的生死毫不在意,好像只是在对待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玩具。
只不过他没有资格去过度干涉和询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