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过去——深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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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您需要的东西是什么。”

“不必心急。届时我自会找你。”

……

墨北守在二人身边，一来为了防止修复工程被打扰，二来为了防止自称“博士”的人做手脚。

修复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当散兵的身体部位被逐一分解时，墨北才真正意识到散兵身为一个人偶的身份。而当他看见胸腔本应承载着一颗心的位置却是空洞之时，大脑一片空白。

不论如何，他都要找到一颗足以放进人偶胸膛的心。

博士的动作游刃有余。拆解，修补，拼装…得心应手。当散兵的躯体以完整的姿态展现时，墨北才放松下来。

“谢谢…下次见面，我会按照约定取得你想要的东西。”

“当然，拭目以待。”

博士朝着森林的一角继续前行，消失在视野。

墨北总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期间，纳西妲也数次来到此地。

“…烛曰，你说他为什么不愿醒过来。”墨北一手拿着干净的布料，蘸上清水小心地为散兵擦去脸上的尘泥。

烛曰释放一道气息，在墨北身侧形成人影。他蹲下身来在人偶身上探查一番：“从神位上跌落，其有不满；对汝造成了威胁，其在自责；过去的阴霾笼罩，其心恐惧。吾认为，其并非不愿醒，而为不能醒。”

“我还亲手，将他…”墨北攥着布料，似要将其撕裂一般，“…我们有让他醒来的方法么？”

“吾可以让汝，回到过去。”空间内，烛曰睁开了眼。盘踞于水晶上的巨龙动了动爪牙——

“若汝拥有其身上的物品作为媒介……”

“那，就这个，可以吗？”墨北摊开掌心——一片金色的羽毛。

“合适的媒介。”空间打开，烛曰主动将墨北纳入，“汝应该清楚，时间有自己的准则。在汝离开后，吾会对时空进行’修正‘。”

“没问题，让他醒过来就好。”

金羽周身散出红色的光，轻轻地飘向半空。烛曰向前探出身子。渐渐的，巨龙离开了水晶。

墨北眼中倒映着烛曰的身形——先前盘踞于水晶时，巨龙的身体，鳞片，甚至爪牙都有被水晶阻挡。如今展现的，是一条巨大的，有着遨游时空能力的龙。

抬起尾巴利落地劈下，半空中是巨大的时空裂口。见墨北一副惊讶的模样，烛曰向下俯冲，龙角将对方挑起：“小子，坐稳了。”

“诶诶…？”天旋地转，墨北刚找到平衡就落到烛曰头上。下意识地，他抓住烛曰头顶的双角——他居然在骑龙！

烛曰载着他一头扎进时空裂缝，金色的羽毛在幽邃的隧道中闪着点点微光。

“吾只负责接送，以及对时间的修正。接下来，是汝的事情。想要回来，直呼吾名即可。”

话落，烛曰的身体已经有了要消失的迹象。墨北发现周围的环境已经开始泛起紫黑色的浓雾。这些雾，让人感到不安。

烛曰：“深渊。他待的地方。汝若想见其，直走便是。”

墨北的掌心窜起一团小火苗，小心翼翼的照亮周围。迈开步子，他向着烛曰指引的地方走去。

深渊的细语从团团迷雾中渗出，似是某个咒语的吟诵。墨北加快步伐，冲到眼前的团雾中。一个熟悉的背影浮现——

“找到——”马上，他就被呵斥。

“愚蠢，点起火是想暴露我们的位置吗！”

墨北无奈收了火，走进时却被对方用刀架了脖子：“…你不是我们的人。”

“啊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地面突然裂开了缝。火焰汹汹向外喷涌。

架在脖颈上的冷刃消失。他的手被生硬掐住，扯着向一旁闪躲。迷雾中的火光很明显，两人同时发现藏匿在雾中的深渊法师。

“游龙。”

迷雾中浮现龙的影子，不一会，只听见见深渊法师元素护盾碎裂的声音。墨北甩手，轻而易举地挣脱手腕的束缚，向着深渊法师倒地的地方冲去。

前方，一把红色的镰刃。冲向深渊法师时，顺手一拿。

“偷袭可不是好的行为——！”

镰刀和话音一同落下，把深渊法师斩成两半。鲜血喷涌，溅红了半边身子。

墨北毫不在意地用衣袖一抹，回头找到散兵。

这时的他并非执行官。穿着一套催债人的衣服，和其他愚人众的士兵一样带上了遮住面庞的面具。

这时，对方仍然不想要墨北接近自己。那柄剑没有架在墨北脖子上，而是护在自己身边：方才他击杀深渊法师的动作，就算没有受伤，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担心自己把散兵吓到，墨北收起了武器。

“你的目的是什么。”

“来接应你。”

“我不需要。愚人众也不可能派人来保护我。”

后来，墨北拿出了自己的徽记：“我不过是不想看见自己的同僚这么轻易被暗算。如果你担心我，我可以与你保持一个你认为舒服的距离。”

“收起你的怜悯！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尤其是可怜！”

既然如此…墨北往地上一栽。

“？？哈？”上一秒还生龙活虎的人，下一秒就这么倒了？“喂，起来，别装。继续倒在这里，只有魔物来给你收尸。”

散兵站在原地，观望。“……啧，麻烦。”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对方起来，他不得不走上前去，拽着一条胳膊把对方拉起。

“好轻。”他想着。

“只是不想欠下一个人情而已，我可不会关心你。”

就这样。他无奈地拖着墨北向自己的营地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