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想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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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如期而至
很难想象，昨天还是万里无云的大晴天，今天竟然开始飘起了雪花，细细密密的雪花飞舞在人间，像一个个欢快的精灵在外面舞蹈。
乔先生坐在高档的写字楼里，盯着外面落地窗怔怔出神。
专业团伙已经跟他联系过了，乔先生约好了晚上见面，他从来不觉得高阳会把那两个士兵解决掉，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两个士兵的来历，一开始乔先生就没抱着交易的想法去和高阳谈，价值交换的前提是对方得有价值，高阳对他来说，一点价值都没有。
天气冷了，写字楼里的暖气调的很高，乔先生一身黑色西装，专门配了一条深蓝色的领带，刘海儿梳得整整齐齐，外面披上了一身黑色大衣，现在他要去赴余老板的约。
黑色的奔驰S停在写字楼前，乔先生上了车，天气冷了，冷空气往他脖子里钻，他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司机发动车子，一会儿就到了高架桥，穿梭在高架桥上，乔先生看着来来往往得车流，盘算着和余老板的交易。
车子很快就停到了一间别墅前，这里是石城的富人区，来来往往都是权贵，乔先生下车，有佣人给他拉开大门，余老板还是一身黑色西装，带着金色眼镜，两个眼睛假笑起来眯成一道缝：“乔先生，您能来这里，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余老板盯着这个年轻人，丝毫得罪不起，一个劲的巴结道。
乔先生坐在真皮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点了根香烟说：“余老板，这次的报酬您说要当面付，现在我来了，报酬呢？” 余老板点头哈腰的说：“乔先生，别急，我让下人去取了，保证您满意。”过了约几分钟，一个佣人提了来了箱子，打开箱子，全是绿油油的钞票，乔先生心里默默的为城外的人可悲：“城外的人以为货币不流通，其实只是在城外不流通，城市中生活的人，依旧用钞票，这些绿油油的钞票谁不喜欢啊。” 余老板见缝插针的说：“一个女人十万，上次一共二十个，这是二百万，您点点，除此之外，我还准备了个惊喜。”
说完，余老板拍了拍手，“滴答滴答”只能听见高跟鞋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看见一个少女从楼上下来，穿着黑色的晚礼服，头上还戴着装饰用的皇冠，少女脸色清冷，脖子上戴着黑色的铃铛，晚礼服勾勒出完美的身材，一步一步走到乔先生面前，乔先生打量了一下少女，余老板握住少女双肩，像介绍货物一样介绍起来，乔先生看了看，很快就不耐烦了，“钱我收走，别给我整这些。”说完，乔先生，把箱子一提就离开了。余老板一路陪笑，直到乔先生上了车，看着奔驰的尾灯慢慢消失，脸色变得铁青起来，他的那张铁青的胖脸在别墅的灯光下犹如索命的厉鬼。片刻，余老板回到别墅，只能听到女人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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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咋办呀，现在就剩三天了，咱们怎么干掉那两个士兵？”小虎在家里急得团团转，高阳坐在躺椅上抽着烟，旁边王霖也沉默不语，小庄这时走进屋里：“哥，我打听过了，那群人就是从无人区过来的，他们换的主要都是些枪械弹药类的，他们只跟有药品的人换，所以他们最近生意也不怎么好，基本没换出去过。”高阳站起身子，从里屋拿出来那个LV包包，里面全是煤，带着小虎，一路直奔三岔口。
极寒期快来到，天气越来越冷，但是三岔口的人热闹不减，三三两两的人坐在摊边聊着天，高阳和小虎穿过拥挤的人群，到了无人区那伙人的摊前，一把手枪就抵着他的额头，一个青年大声喊道：“我说我们不交，你是不是听不明白，耳朵不好使。” 高阳抿了抿嘴：“把你们管事的叫来，我有事要商量。”那个青年不依不饶道：“叫不来，赶紧滚。”小虎一听这话，二话不说，从腰间拔出手枪，指着青年，小虎一动枪，周围人纷纷站起来，后面的人把AK都端了起来，时间像凝结了一样，高阳眼神冰冷，还是重复这句话：“把你们的管事的叫来，我有事要商量。”那个青年正准备回怼他，老头出来了，劝住了双方，把高阳请进里屋，用木头和篷布搭的临时住所，破破烂烂，根本挡不住风，寒风透过间隙刮进来，像是渗进骨子里的冰冷，令高阳不禁打了个冷颤。
老头开口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高阳把包打开，里面全是黑不溜秋的煤，老头看见煤，眼里露出一股贪婪的神色，半晌，张了张口：“你这是什么意思？” 高阳冰冷的声音说道：“给我杀两个人，事成了，这些煤都给你们。” 老头沉默了半响，点起了根烟，：“你就不害怕你今天从这儿走不出去，你们也刚好两个人，杀了我照样拿货。” 高阳轻蔑的笑一下：“为了这袋子煤死的人够多了，我也不在乎多死几个了，不过我相信，你们不敢。”
“你们这些人啊，从无人区出来基本把命都不当命了，死亡见得麻木了，我是实在没有办法，才跟你们做交易。反正我也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高阳满不在乎的说道，老头沉思了片刻，开了开口：“行吧，只不过我要先付一部分定金。”“没问题” 高阳把袋子里一半的煤倒在地上，这才两个人开始谈具体内容，旁边的小虎心底松了一口气，他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他心理一万个不愿意过来，但是这是唯一的机会。谈了十几分钟左右，两个人从里屋出来，老头和高阳握了握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高阳，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是高高在上的高，阳光的阳。” 老头听了笑了笑，：“他们叫我骆驼。”随后指向刚开始那个嚣张青年：“这个叫晨星。从小没爸没妈，没人教，你别在意。”
说完，拍了拍晨星的脑瓜子大声呵斥道：“道歉”这青年乖的跟孙子一样，底下头诚恳的道歉，高阳没和他一般见识，随便应付了两句就走了，高阳和小虎刚离开摊位，远处小庄拿着喷子才松了口气，他就害怕高阳出什么意外，进去之前，高阳就交代过，如果里面响枪，就直接拿喷子往里面冲，的亏里面没响枪。
坐到面包车上，接上小庄，一行人往家赶，车子刚到双旗镇，高阳的心才算放下来，他真害怕那帮人趁他离开给截胡了，这下子就白玩儿了，今天算是地狱门前走一遭了，要不然自己得玩儿脱了，回到家里，高阳给王霖说清楚情况，：“骆驼，明天晚上动手，只不过目标不是那两个士兵，而是佛爷。”“动佛爷身边人，和动佛爷有什么区别吗？还不如直接办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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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冰封的湖泊旁边，木屋里
独眼汉子看着乔先生，心想：“没想到，雇主这么年轻，像个大学生一样。” 乔先生打破沉默，率先开口道：“你们来的可真够晚的，快一个月了。”独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不没办法嘛，离得远，路上变数也多。”
“目标还活着吗？”
“活着呢。”
“那我们明天就动手，赶紧搞完赶紧回家。”
结束了交谈，独眼上车，众人在双旗镇外面驻扎着，眼镜晚上已经进双旗镇盯梢去了，找到了高阳的房子结果院子里没人，眼镜只好作罢。
高阳此时带着小庄，在三岔口的交易市场转，换点儿弹药之类的，小庄提着袋子，高阳看见一些品相不错的微冲，霰弹枪之类的都往袋子里装，蓦然间，高阳看见了一个老人家的摊位上有着一个面具，高阳缓步走到摊前，问道：“老人家这个面具你需要什么次才能换。”这是个老妇人，老年斑已经爬满了脸庞，头发花白，身体佝偻起来，老人一张嘴，牙都没剩几颗了，慢悠悠的说：“我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这个面具你要就免费给你了。”他的摊位上就只有一副面具，不知道谁收她的摊位费，或许看她可怜，没人管她，高阳仔细端详了面具，那是一幅羊头面具，摸起来触感是真正的羊毛，高阳翻过来轻嗅一下，没有腥气，甚至还有着淡淡的檀香。
高阳一眼看中，爱不释手，给小庄使了个眼色，小庄会意，把两个罐头塞进摊位底下，生怕别人发现，但是老妇人肯定看见了，两人没说话，高阳拿着面具离开摊位，只是老妇人轻轻笑了笑，老妇人坐在摊位前，呆呆的发愣着，约莫半个小时，头一歪，咽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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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妮刚来的时候被一些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扒光衣服，扔进澡堂，她都多长时间没洗过热水澡了，她自己早忘了，洗完澡接着走进旁边的隔间，里面有个女医生给检查身体，检查完身体，有人领着她们走，这些从城外来的女人，身穿白色的布衣，披头散发的跟着眼前妖艳的女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每个走廊里都有房间，上楼，右拐，一个大厅呈现在她们眼前，妖艳的女人拿起麦克风站在中间，大厅里有暖气并不感觉到寒冷，地面上铺着厚实的地毯，众人赤脚站立并不觉得冷。
柳妮这次意识到她来到了什么地方，这些天来美名其曰：”培训“，不过是一些肮脏的勾当，她心里无数次的想着王霖那个憨厚的男人会救她，可是一次次的盼望却依然没有人救她，她惊慌失措但是也无计可施。
终于培训了很多天后，一个年轻女孩撑不住了，想要逃离这里，结果被人抓到，那个妖艳的女人把那个年轻女孩扒光，让她站在大厅上，这些女人面色苍白盯着那个女孩，那个女孩眼泪汪汪，无助的跪在大厅中间，妖艳的女人手提匕首，轻松的划过喉咙，结束了这个年轻的生命，妖艳的女人发狂大笑，：“你们呢？想活还是想死？”众人沉默不语，妖艳女人不依不饶，声音尖细，“问你们话呢，想活还是想死？” “我想活着。”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多，柳妮淡淡的说：“我想活着。”像是用过了她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她的心里一直祈求王霖能救她，就像以前从马匪手上救过她一样，说出这句话之后，她才知道，这次没人能救她，城里城外是两个世界。
柳妮被强迫的画好了浓妆，穿上暴露的衣服，站在那些透明的橱窗面前，她的心死了，她明白她再也逃不出去了，夜晚，天空飘起了雪花，橱窗面前的男人神色贪婪，她向神祈祷着，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让她逃离这里，她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
或许命运的齿轮在此刻转动，一个年纪大的老人站在橱窗外，看见了柳妮，随后拨打卫星电话：“是余老板吗？我看中了你们的一个女孩。对，就在橱窗旁边。”片刻后，余老板从宝马车上下来，看见那位老人，亲切的说道：“胡治安官，你好，你的眼光真不错，这个女孩是新来的。”
”哦，真的吗？”
“真的，一个客人都没有，不得不说，您慧眼识珠啊。”
“我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把这个女孩接走？”
“我想多问您一句，为什么非是这个女孩吗？”
“她像我死去的前妻，她的眼神，还有鼻子特别像她，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来，我很怀念我的妻子。”
“对不起，胡治安官，让你勾起伤心往事了，等一下，我把这个女孩送到您的车上，您什么代价都不需要付出。”
柳妮被匆匆忙忙带到了停车场，余老板叹了口气，说：“你命是真好，有位大人物看中了你，你要过贵妇人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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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从来都不公平，人各有命，远在城外，高阳嘎吱嘎吱踩着雪往回走，他端详着手中的面具，很多东西当时人们都没有意识到，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都是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