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活着,才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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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诺，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乱跑呢！”
电话里的凌学博又愤怒又焦急，紧张地说道：“你爸的情况很不好，现在只有上E，也就是体外人工膜肺，尽量争取时间，等候心脏移植，现在就等你签字了。”
苏诺顿时慌了神。
来之前凌学博提过这个方案，并且强调这是最后的手段。
“凌叔，我......我马上回来，我授权......”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洛小川一个箭步冲上抢了过去，挂断了。
“你......做什么啊！”
苏诺愣了两秒，抬头看着洛小川，歇斯底里喊道。
陆盈盈心里也很惊讶，其实刚刚在洛小川启动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到洛小川的意图。
下意识她就想抱着苏诺躲开，但是洛小川太快了。
以至于她刚准备动，手机已经到了洛小川手里。
洛小川不温不火，面色如常，说道：“这个手术不能做！”
话音刚落，苏诺的手机又响了，又是凌学博。
此刻的凌学博心急如焚。
苏浩然的病情进展速度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
大面积的心肌损伤犹如火山喷发一般，势不可挡。
他需要时间，更多的时间。
这样他顶尖的心外科手术技术才有用武之地。
E是凌学博能用的最后手段。
但是这个关键时刻，苏诺不见了。
没有患者家属的签字，凌学博就是再想救，也不能救，不敢救。
否则，别说病人是苏浩然，就是一个普通人。
只要凌学博没有按照章程来做，都能告得他脱衣服走人。
“老师，怎么样？苏小姐同意了吗？再拖下下去就真没办法了。”
久久不见凌学博，他的高徒，陈行匆匆忙忙跑出来催促道。
凌学博拿着电话，犹豫不决。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断线了。
他好像听见苏诺说授权，但是后面的话他没有听到。
“怎么不接电话呢！”
人命关天的事情凌学博比谁都着急。
他是苏浩然的私人医生。
两天前也是他给苏浩然做的检查，当时他可是拍着胸脯保证没有任何问题。
没想到这么快，自己这张老脸就被打肿。
“老师，别等了，只有上了E，我们才还有机会。人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陈行再次催促着说道。
苏浩然不能死。
一定不能死。
苏浩然要是死了，凌学博就完了。
凌学博完了，陈行也就跟着完了。
陈行学十一年的医，好不容易抱上凌学博的大腿，勉强在东州站稳了脚跟。
他还幻想着有一天能接凌学博的班，做苏家的私人医生。
凌学博愣住了，他也知道陈行说得对。
只要人还活着，就还有逆风翻盘的机会。
但是，这其中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让我想想。”
“老师，别犹豫了。死马当活马医。”
“我再想想。”
“老师，我们可以先救人，然后再补签名。反正我们也是为了救人。”
陈行劝说道。
这种事又不是没干过。
“好！”
凌学博点了点头，紧紧地握着手机，总算是下定了决心。
“我马上去准备！”
得到首肯的陈行飞快地跑回了病房。
另一边，洛小川将还在响的电话递回给了苏诺，严肃地说道：“如果还想救人，就必须听我的。”
苏诺回头看了一眼陆盈盈，心中有了依靠，想着自己这一趟的目的，渐渐冷静了下来，接过手机，问道：“现在怎么办？”
“接电话，告诉那个人绝对不能做体外膜肺。”
洛小川的表情极其慎重。
“那需要他做什么？”
苏诺追问道。
“在我到之前，什么都不要做，只要保证人活着，我就有办法。”
洛小川强大的自信感染了苏诺。
想起之前凌学博的手足无措，苏诺更愿意相信此刻的洛小川。
一个医生如果不能给病人和家属足够的自信，病人和家属又怎么能够信任你呢。
苏诺正准备接电话，电话不响了。
“马上打过去，警告他不许乱来。”
似乎想到了凌学博极有可能自作主，洛小川马上说道。
洛小川见过太多为了证明自己的医术不差，而不顾家属意愿，罔顾病人性命的医生。
这样的人，医术再高，都不配穿那一身白大褂。
“千屿，去开车。”
.........
凌学博接到苏诺电话的时候，陈行带着人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以前这种小手术都不用陈行出手，但是现在病人是苏浩然，陈行都不敢随便动手。
就在凌学博穿好手术衣，准备上的时候，苏诺的电话来了。
护士将电话接通后放到了凌学博的耳边。
“什么！”
凌学博的脸色有些难看。
在他的行医生涯中还没有被家属这么怼过。
但他又对苏诺的身份有几分忌惮。
犹豫了片刻，他脱下无菌手套，无力道：“好吧，你尽快过来。”
看凌学博的样子，陈行猜测到苏诺不同意。
果然，挂了电话，凌学博吩咐道：“停一下！”
说完，穿着手术衣走出了病房。
留下陈行和众人不知所措。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陈行怒道：“看我做什么！看好病人！”
说罢，紧跟着追了出去。
“老师，苏小姐怎么说？”
陈行追上凌学博着急地问道。
都到这一步，怎么突然就叫停了。
病人死了算谁的责任？
凌学博长叹了一口气，神情落寞，说道：“苏诺带了个人过来。”
“什么！”
陈行热血上头，义愤填膺，骂了一句：“哪个王八蛋敢到这里来飞刀？”
在东州，凌学博绝对是心脏方面的权威和专家。
飞刀都飞到这里来了，简直就是挑衅。
陈行握紧了拳头，狠狠地在空中砸了几下，还不解气，继续说道：“我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是谁？”
.......
一路上，苏诺开得比来的时候更快，还好顾千屿的车技也不赖。
车也是经过雷虎精心改装过的，所以即使没有苏诺车上的辅助驾驶系统，顾千屿一样能跟上。
至于这一路上的交通信号灯早就被苏诺改成了绿灯。
等两辆车同时到达东州心脏病研究中心，洛小川几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正好被何欢看见了。
飞机上的那口气，何欢到现在咽不下去。
但是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
沉默了半天，何欢咬着牙悄悄跟了过去。
等苏诺带着洛小川赶到苏浩然病房门口的时候，里面的凌学博此刻正焦头烂额。
哪里还有一点大主任，大专家的样子。
眼看从心包引流管中引流出来的血越来越多，说明苏浩然的情况越来越差。
“老师，心跳停了！”
“抢救！”
凌学博急了。
这要是人都没保住，他这老脸就真没地方放了。
“爸！”
苏诺连忙冲了进去。
洛小川等人紧随其后。
陈行看见几个人，知道他们来的目的，马上跑过来拦住驱赶道：“我们正在抢救，除了家属，无关的人马上出去！”
“你他妈才是无关的人！”
顾千屿一把推开了他，指着生死不明的苏浩然鄙视道：“人都你们搞成这样了，还好意思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