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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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北辰回避着两人的眼神，为难地看着洛小川，问道：“这个嘛.......很重要吗？”
“爸！这都什么时候，你还要遮遮掩掩？”
华鸿飞非常的气恼。
正所谓隔辈亲，华言礼严重的以自我为中心的意识，与华北辰平日的纵容有脱不掉的关系。
宋咛突然想到什么，惊讶地捂着嘴巴。
片刻之后，问道：“爸。您不会是又带言礼去了那里吧？”
“儿媳妇，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又啊？这次可是言礼自己去的，事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到了地方才发现这小子居然藏在了后备箱里。”
华北辰急忙撇清关系。
华鸿飞一头雾水，连忙问道：“你俩别打哑谜，说言礼到底去了哪？爸！您说！”
“云林寺。”
“云林寺？就是那个住持方衍禅师，跟您是忘年之交的那个云林寺？”
华鸿飞对方衍禅师的印象还很深的。
当时宋咛还在十月怀胎的时候，有个和尚登门拜访，指着宋咛的肚子说这个孩子与佛有缘。
后来，华鸿飞才知道那个和尚就是云林寺的方衍禅师。
就连华言礼这个名字都是方衍禅师起的。
出生之后的华言礼便表现的极其聪慧，九个月的时候便能够开口用简单的语言表达自己的需求。
随着年龄逐渐增大，华言礼与其他小朋友的不同也越来越明显。
还是孩子的华言礼对于小孩子的玩具却从不在意，平日里，华言礼经常性地盯着一个地方发呆，并且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什么。
并且他对带有佛门色彩的一切事物都表现出极其浓厚的兴趣。
“嗯。上个月方衍禅师预感自己即将坐化，邀请我去观礼。没想到言礼这小子竟然藏在后备箱里跟着去了。”
华北辰如实说道。
他之所有提这件事，是因为之前方衍禅师多次要收华言礼为徒，这两口子一听要自己儿子出家当和尚，那是一万个不愿意。
哪怕是俗家弟子都没得商量。
所以这件事一直都是爷孙俩之间的小秘密。
但是现在听洛小川的意思华言礼犯病跟这次观礼有关？
华北辰疑惑地看着洛小川，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言礼刚刚跟你说的？”
他这一问，华鸿飞和宋咛也向洛小川投来不解的目光。
洛小川不承认也不否认，继续问道：“他有没有带什么东西回来？”
“额......我想想。”
华北辰凝思了片刻，摇了摇头：“好像没有。”
华鸿飞急了，埋怨道；“爸，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好像没有。”
此时的华鸿飞回想起华言礼出现梦游也就是这半个月的事，越发相信洛小川，开始严重怀疑华言礼的病跟这件事有关。
要不然自己儿子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就犯梦游，而且病症这么怪异。
华北辰也急了，怒道：“你吼什么吼。有一段时间言礼不再我身边，我不确定.......”
没等他说完，华鸿飞指责道：“爸，言礼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您怎么能让他离开您的视线，到处乱跑呢，万一.......”
“鸿飞，你别跟爸吵了。”
眼见两父子就要争执起来，宋咛连忙阻止了自己的丈夫。
现在埋怨这个，埋怨那个，没有任何意义。
“洛医生，还请您直说，言礼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
宋咛冷静地问道。
洛小川解释道：“刚刚我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修行？”
“他”回答我：“成佛勿须菩提叶，梧桐树下亦参禅。”
“他？”
华北辰下意识地问道：“是谁？”
闻言，华鸿飞的心猛地一颤，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凉意，脑海里立马浮现出藏传佛教寻找转世灵通的故事。
“上个月哪个大师坐化了？”
洛小川反问道。
“方衍禅师！”
华北辰脱口而出，面目表情极为震惊。
他本就是华夏传统文化的追寻者和传承人，有些东西他虽然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释，但是总归接受起来比华鸿飞等人要容易一些。
“鬼上身？”
华鸿飞咽了咽口水，没礼貌地说了一句。
结果又招来了华北辰怒瞪一眼。
鬼神之说，见仁见智，信则有，不信则无。
洛小川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道：“根据我的判断，言礼的脑电活动与他脑磁场改变有关。”
“脑磁场是什么东西？”
华鸿飞疑惑地问道。
“脑磁场属于人体磁场的一部分，中医称之为“气”，西医称之为“生物电流”。”
“一般人体的磁性活动所表现出来的磁场强度都很微弱，但是体质灵敏的人，容易感应到。”
“因为华言礼脑磁场的改变，所以引起了他的梦游症，而这种改变应该是来源于外加的磁场。”
“我推断这个东西应该就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
洛小川详细地解释道。
看着华鸿飞与宋咛面面相觑的表情，洛小川继续说道：“两位不信的话，可以等到天亮用测磁仪检测一下。”
说着，洛小川看了一眼座钟，打着哈欠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想必大家也都累了。早点休息，如果有需要明天让志用来找我。”
“你们去帮洛大夫把南海睡莲拿上！”
华北辰急忙吩咐道。
随后他带着一家人亲自送洛小川出了华公馆。
看着洛小川的车尾灯，华鸿飞一声沉重地叹息，问道：“爸，他这么年轻，能信吗？”
华北辰没有说话，转身回了屋。
片刻之后，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罗盘走了出来。
华鸿飞连忙走上前问道：“爸，您怎么把这个汉代杨盘拿出来了？”
华北辰一声不吭，拿着杨盘慢慢靠近梧桐树。
华鸿飞立马明白了，说道：“爸，您是想通过罗盘来检测磁场，我怎么没想到呢？”
话音刚落，只见华北辰手中杨盘的天池疯狂地转动起来。
“是真的！”
华北辰惊呼道。
两父子面面相觑，相互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震惊不已。
........
回到八号庄园，洛小川连夜用夜明苔、南海睡莲以及金艾绒赶制雷火神针。
因为雷火神针定型还需要一些时间，洛小川便来到司徒震宇的床边，一个人絮絮叨叨说着陈年旧事。
那个时候他有父亲教，有母亲疼，有爷爷爱，有外公宠，很幸福。
说着说着洛小川趴在床边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云州，七彩斑斓，梦里的钧天山庄，祥和依旧。
翌日清晨，华鸿飞就拉着就没睡几个钟头的庄志用来到了八号庄园。
可惜，吃个闭门羹。
洛小川给辰一的指示是谁都不见。
他必须尽快将司徒震宇身体里的毒素控制住。
老馆主的想法没有错，雷火神针对这类神经类毒素确实有效。
当天晚上，司徒震宇就醒了，只是脖子以下现在还动弹不了。
虽然六年时间过去了，但是司徒震宇醒来之后，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洛小川。
“小川！外公不是在做梦吧！”
司徒震宇再次闭上了眼睛。如果是一场梦，他希望不要醒来。
“外公，您不是在做梦，我回来了。”
洛小川哽咽着说道。
司徒震宇马上惊醒，神情焦急，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是手和脚都动不了。情急之下，眼睛通红，怒道：“你怎么回来了，快走，马上就走！”
六年前，司徒震宇没有能力保住洛小川，只能用诈死的方式将他送走。
如今，司徒震宇被自己儿子和孙子暗算，更加保不住洛小川。
唯有急着赶洛小川走。
他让女医生打那个电话，主要是因为自己知道时日不多，在临终之际知道洛小川还活着。
没想到洛小川直接回来了。
“冷静点，外公，这里很安全。我很好，不用害怕。”
洛小川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了，紧抓着司徒震宇的手说道。
是的，外公在这个时候首先想着的还是护着他。
司徒振宇看着洛小川坚定的眼神，慢慢平静了下来，开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问道：“这是哪里？”
“东州南郊的一处庄园。”
“是你救了我？”
“嗯。”
“子豪呢？”
“被关着。”
洛小川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没死。”
司徒震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轻松，毕竟是亲孙子。
很快，司徒震宇再次焦急起来，说道：“小川，你马上去一趟云州。”
“回云州？”
洛小川一脸疑惑，随即想到了司徒子豪的话，问道：“是不是因为萤火芝？”
“嗯。”
司徒震宇点了点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逼问了司徒子豪。”
洛小川没有任何隐瞒。
“哎.......”
司徒震宇轻叹了一口气。
心想着原本的表兄弟，如今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沉默了一阵子，司徒震宇才又说道：“云州，密云山脉东断峡谷中有个密云窟，萤火芝就在那里。你马上赶过去找你二舅，他会告诉你怎么做。”
“二舅？”
洛小川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那个长相酷似自己母亲的美男子，司徒铭。
司徒铭与他的母亲是龙凤胎，与洛家的关系也更近一些。
当年，若不是司徒铭请了春秋幻戏门的人出手，司徒震宇想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恐怕也做不到。
“密云窟你父母留给你的，他们在里面移植培育了很多已经绝迹的山海草木，整个司徒家只有你二舅知道具体在哪。”
说着，司徒震宇的眼神又变得哀伤起来，不忍道：“没想到子豪这个畜生竟然在我的书房装了窃听器，听到了一些关于萤火芝的消息。”
“也怪我，这些年为了弥补老大和幺妹，对他们太过纵容了。”
当年因为力保洛小川，司徒震宇一意孤行，险些将整个司徒家也搭了进去。
送走洛小川之后，司徒震宇自觉对司徒琤和司徒月有愧，所有这些年基本是将汉邦集团的业务全部交给了司徒琤。
“司徒子豪怎么会知道萤火芝这种东西？”
洛小川想不通的是萤火芝这种几乎绝迹的草本，现在绝大多数中医师都未必听说过，司徒子豪一个酒色财气的富二代怎么会费尽心思，不惜暗害自己的爷爷也要拿到呢。
“洪家。他们肯定跟洪家有联系。”
司徒震宇沉思了片刻，继续说道：“跟我这几年的调查，当年五大世家围攻钧天山庄，中医界将洛氏除名，这件事洪孟恩，洪仲恩，洪季恩三个人才是幕后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