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扬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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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扬州
大雪漫天，风冷割面，李成沣来到隋朝已经过了三年。对于古代的生活已完全适应了，头上留了长发，扎了个发发，年岁已到了二十三，神色更是坚毅，对于再回到现代，已不作他想。倒是对找杨天鹏帮战友报仇雪恨的念头从未停过。
他也曾骑着马匹在这里周围百里转过，却从未发现过杨天鹏气息。崔学友曾经数次邀请其上万安县任职，李成沣婉拒了数次，无非是想到自己从岩石山洞出来，杨天鹏虽声息全无，却也一定会从山洞里出来了。李成沣也曾数十次穿过岩石山洞，但下得山来却依然是隋朝，再没变化。
这天又和刘公梓切磋武功，李成沣虽然招式精妙，但交手数百招后终是气息不继，败下阵来。刘公梓虽然也传授了些峨嵋山上的练气之法给李成沣，但时日过短，却是没收到甚效果。
二人坐下，何慕嫦送上茶点，李成沣谢过，二人就着茶点天南地北的闲谈开来。谈到武功，刘公梓道：“成沣，你的武功招式虽妙，但无甚内力，终是水月镜花，遇到真正的高手，却无大的用处”
李成沣苦笑道：“这也是无奈之事。”又开玩笑说：“公梓，世间有什么内功速成之法吗？”刘公梓笑道：“世间哪有什么速成之法，除非…..” 想起几十年前的一个江湖典故，于是便细细道来。
“相传几十年之前，嵩山少林寺来了位僧人，本是游历四方之僧，偶尔来到少林寺挂单，本没甚武功，但甚喜经文，便经常入藏经阁借阅经文，倒是无意中发现了一本残缺了的经书，经书中竟录有七招惊世的武功，该僧也不声张，便偷偷练了起来，练了三年后便告辞下山，该经文一并也偷偷带了出来，有一次和人冲突，失手将人打伤，被打伤之人是天剑谷的弟子，伤了之后便邀师尊出马，几十人将该僧截住，一言不合起交成手来。”
接着道：“那一战传闻真的是泣鬼神惊天地，该僧单凭一双玉掌，杀得天剑谷尸横遍野，死伤无数，连天剑谷的掌门袁天达也死在该僧手下，从此天剑谷便在江湖上除了名字，后来江湖上传出该僧是少林寺弟子，少林寺的首席常奉了因带着十八罗汉找到该僧，方知是曾在寺中挂单的僧人，了因要求该僧交出经书无果，便领众僧和其交手，那一战更是历害，打了三日三夜，了因和十八罗汉俱伤，了因更是回到少林寺不够半日便己完寂，传闻该僧只受轻伤便全身而退，后少林寺高手尽出，却再没找到该僧踪影，后有传闻该僧远走西域，又传闻该僧已死，之后该经却再没出现”
李成沣心道：“想不到少林寺还有这个典故” 问道：“公梓，该经是什么经？”刘公梓道：“就是相传是由达摩老祖在少林寺后山山洞面壁九年写出的易筋经”
“易筋经？我会呀！”李成沣笑道。
刘公梓哈哈大笑，手指着李成本沣，笑得气都差点喘不过来。就像见到了个五个脚之怪人似的。
李成沣待刘公梓笑完，正色道：“公梓，我真的会易筋经，只是不知此经非那经” 说完。站了起来，口中念道：“曰清虚，曰脱换，能清虚则无障，能脱换则无碍，无碍无障，始可入职定出来定矣，知乎此，则进道有其基矣，所云清虚者，洗髓是也，脱换者，易筋是也” 说完，摆了个姿势口中念道：“韦驮献杵第一势，决曰：立身期正直，环拱手当胸，气定神皆敛，心澄亦恭，笫二式：韦驮献杵第二势：决曰：足指挂地……….”
一式式舒展开来，每一式则将口诀念出，直到第二式：工尾势。口诀念到：定静乃起，厥功维备，易筋经十二式全部念完了，才收起身来，笑望着刘公梓。
只见刘公梓眼定定的望着自己，连忙笑道：“颇经七式，此经十二式，决不会是同一本”
李成沣不识货，刘公梓可是识货之人，望着李成沣，心中早已掀起了滔天大浪。
望着李成沣，就像望着一个家中有二十房美如天仙的妻妾，但却去嫖路边十纹一宿的残妓的傻子似的。
李成沣望着刘公梓道：“公梓，这经如何？”刘公梓吁了口气道：“成沣，你再演练一次”
李成沣点了点头，又从头将易筋经的动作和口诀十二式慢慢的演了一次。
刘公梓抬起头来，闭着双眼，沉思了一炷香左右，然后对李成沣说：“这部经文，以后你不可再吐露一个字，否则，你会引来杀身之祸，更会在江湖上掀起血雨鯹风。”
刘公梓又道：“从明天开始，你要放下一切，我和你搬去溶洞居住，再叫人将溶洞口用东西封住，由慕嫦每天送饭菜，我将这部经文祥细的解释给你。周围叫梁力川等人持佰刀守着，任何人靠近，斩杀之，在洞中估计最少要住三个月。”
李成沣听完，心头狂喜道：“老天呀，老天，你待我真的不薄，原来这易筋经是正品。”
他哪里知道，这部易筋经是在清朝乾隆火烧少林寺，将藏经阁烧了个通透，后来少林寺重建，拆了藏经阁，在藏经阁的一个墙角的砖墙中发现的，现代人那里懂得修练如此难明和高深的武功，所以就摆在藏经阁任人阅读，李成沣是因为受到武侠小说大师金庸的影响，才熟读该经，想不到回到隋朝，终于找到了懂得的之人。
第二天，两人即刻行动起来，吩咐众人用大木头封住了溶洞口，只留一个可送饭菜的小口，在洞口外一百米处，安排梁力川等二十多个人，分成了日夜两班，手提佰刀守在周围，李成沣和刘公梓入洞之后，便入到溶洞的深处，刘公梓方才将经文一字一字地解释给李成沣听，从第一式开始教起。
二人困了才睡，饿了方去洞口拿饭菜吃，洞中点了盏油灯，再也不闻日月，李成沣从最初的难明，到渐渐入路上手，两人一天一个样子。
到了最后，二人已经完全忘我，在洞中已经三天没睡一觉，饭菜更是几天未吃一口。
何慕嫦见二人已经几天没吃过一口东西，不禁担心担心了起来，来到在洞口，只是小声的问了一句：“相公，您们怎么了呀？”
耳中便传来了同样的小声答道：“放心吧，夫人，我们已到关键时刻，你这几天不用送饭来了”
又过了几天，洞中忽然传来两声啸声，一和一应，竟是连绵不断，远远地传了开去，震得谷中鸟儿乱飞，在洞口外戒备的等人俱是被啸声震得脸色苍白，只好离开洞口避过，啸声持续了大半个时辰才停止下来。
封着山洞口的木头竟突然像用土做成似的，一段段的无声无息倒在地上，风一吹，竟是随风而去。
良久，李成沣和刘公梓二人击掌而出。
二人的脸上竟似换了个人似的，像似有气隐隐而出，大雪已初融，地上薄冰犹在，二人行过，竟似火烧了一样，薄冰随步而化。
二人出洞，已是阳春三月，在洞中整整闭关了五个月，田地中吩咐众人种上玉米苗，又将崔学军，梁力川，余家年，余秋荣，罗建，何兴等六人轮流的招入洞中，由刘公梓根据每人的体质特点各传授了二招易筋经。
春雨沥沥而下。谷中除了入洞练武的几人，其余众人俱已回家。这天崔学友使人来招，却是早前挑了青龙山的贼窝，留下了大批的物资，便约李成沣上青龙山去。
李成沣知是崔学友想让自己捡点便宜，所以早早的天未亮便集了谷中之人，套了几辆板车，望万安城而去。
刘公梓知要去三五天，便吩咐妻子回何老实家中暂住，谷中再无一人。
天已渐明，薄雾散去，小雨沥沥，谷中忽然匆匆跑过一人，穿过玉米田，向谷口方向奔去。行至谷口处，在草丛中跌坐在地上，正是被李成沣追捕的杨天鹏。同是穿过山洞，他竟比李成沣迟了三年才来到隋朝。
杨天鹏在草丛中观察了一会，见江边的码头有几艘小木船，四周除了远处几缕炊烟，人影俱无。杨天鹏不敢多留，下到江边，跳上一艘木船，扬起帆来顺着江水向下游而去。
何老实早早起了床，在店门边舒展手脚晨运。忽然见到远处江边一人跳上小木船，心中奇怪，心道：“谁人这么早去捕鱼？”
杨天鹏驾着木船，顺着江水而下，待到晚上，便将船靠岸，寻了户人家偷了几只鸡和几件衣服。回到船上，望着偷来的衣服，心中震惊，待到天明见到岸边劳作之人。才方知来到了古代，心中大喜，心道：“终于摆脱李成沣了” 换了偷来的衣服，任船自行，饿了便上岸寻食，如此在江上行驶了一个多月，远远见到一个大城，便上岸朝大城而去，行了半天，来到城下，望着城门头上扬州二个大字。
杨天鹏也不入城，便在城附近的村庄闲转，连偷了几户富有的人家，得了几百多两银子，才入了扬州城，混入扬州百多万的人群中。
李成沣拉着青龙山上分到的物资，回到崔家村的时候已是四天之后，牛车行到谷口，李成沣忽然跳了起来，鼻子猛的吸气。闻着永生难望的气息，呆了一呆，人已冲入谷中，在谷中快速的游走了一圈，又上到岩石上的山洞转了几次，方才下到山来，刘公梓望着团团转的李成沣：“成沣，何事？”李成沣深吸一口气道：“有个故人来访，我寻他久矣。”
李成沣又沿着气息，下到了江边，发现杨天鹏的气息已尽，于回到何老实店中坐下，何老实上了酒菜，刘公梓问道：“成沣，是什么故人？”
李成沣恨恨地道：“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既然他已现踪，天涯海角他也藏不了”望了望众人道：“公梓，谷中我就交给你了，望你能在闲时训练村民，这些是崔家村的根本，我准备去追寻仇人。” 又望着其他几人，想到杨天鹏带有手枪，接着道：“此行可能凶险，你们就几个就留下帮助公梓吧！”
崔学军摇了摇头，道：“成沣，这敞我跟你去，也好有个照应”
余家年道：“成沣，我从小在崔家村长大，外面的世界我也想见识下，可不能落下我。”
余秋荣，罗建和梁力川也齐声要跟随。
何老实见众人在江边转了一阵方回店中讨论。忽的想起几日前所见，便道：“成沣，早几日清晨，老夫见到一人在江边上了艘木船，本以为是去打鱼的，但第二天崔五娘和儿子来寻船，方知船已被盗，这人可能就是你要找之人，该人上了船之后直向下游去了。”
有了方向，众人便回到谷中收拾行李，李成沣托何老实去上游张家村处买艘大船，何老实连忙提了银子，套了马车匆匆去到张家村，张家村张府的张达波听闻是李成沣要用船，道：“李郎要用船，买什么买，管家，去将张培佳叫来。”
片刻张培佳到，张老爷吩咐道：“你带几名掌船好手，将府上最大的那艘阁船驶了，去崔家村，崔家村李郎成沣要用，不可怠慢了成沣，什么时候成沣办完事了你再回来。”
张培佳连忙应了，下去安排人手。
李成沣收拾好行李，倒也不多，只背了放在背袋中的步枪，腰间挂了步枪的枪刺，吩咐余家年带了箱银子以便路上之用，临了想了想，又吩咐崔学军等人每人带了把佰刀和铁甲，众人和张公梓告辞，各牵了匹马和一应等物，便欲出谷去江边等待。
却见何兴背了个包等在谷口，见到李成沣，忙道：“李大哥，我也要跟你去。”
李成沣只是不肯，何兴急了，忽然想到旺财，急道：“李大哥，我不会拖累你们的，我带上旺财，平时我在郊外等你们，旺财最听我话的了。”
李成沣眼一亮，心道：“对呀，带上旺财”当下道：“问了你爹没有？”“带上他吧，这野孩子也该出去见识下了”何老实驾着马车在谷口转角边出来，原来却是刚从张家村回来，他的大儿子何振回来后，何老实便已将酒店交由他打理，他平时便驾着马车到处闲转，便也优闲。
何老实又对李成沣道：“张家不肯买船，只是拨了艘船给成沣使用，船上一应人员物品俱全，就快要行驶到崔家村了，成沣你们下码头等吧？”
众人下到江边，何兴唤了旺财，一众人在码头等着。片刻便见一艘高大的阁船从上游而下，停在了码头边，张培佳招呼李成沣等人上船，别了众人，向下游扬帆而去。
阁船行驶了二十多公里，见到江边有艘残船，只余半截烧焦了的船头突出水面，李成沣和崔学军对望一眼，心知是邱文岁被烧了那艘船。
张培佳等人见到旺财，倒也不惊讶，因为李成沣养了只老虎的事，在崔家村附近倒不是秘密。
船在河道中行驶了十多天，行至盐绍河附近，当天深夜，河两岸忽然听到马碲声响，张培佳甲板上望去却见两岸俱有两骑沿河边驰去。又行了几里，又是两骑，张培佳眉头皱了起来。入船舱中拿了面小旗出来，挂在迎风当眼处，旗子展开，黑布中间绣了条张牙舞爪的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