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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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生日
风云突变!万迪宝软便啦!软便啦!软便啦!
万迪宝小朋友,从四个月大,来到江清蓝和万里天家里开始,就一直在吃“喵宝”牌猫粮。但是,这种猫粮除了“贵”这个特点之外,油特别大,没看万迪宝已经黑下巴了!万般无奈,江清蓝货比三家,最后,在国际连锁超市幸福的家,给万迪宝买了新口味猫粮。这种猫粮添加了冻干,万迪宝可以像梁山好汉一样,大碗喝水大块吃肉。据说,冻干的制作,是直接从养鸡场进入车间,用最新鲜的原料制作的。可是,万迪宝吃了新猫粮的第一天,就软便啦!万迪宝有气无力地趴在小地毯上,一动不动。上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是因为万迪宝喝了凉牛奶,气息奄奄,江清蓝几乎以为,他要失去万迪宝了。细数起来,在万迪宝的猫生中,还真是有几件猫生艰难的事。头一件就要数做绝育手术那次,万迪宝带着颈托,无力地,满屋子东躲西藏,害怕有天敌,趁病对自己下毒手。
江清蓝急忙给兽医发微信,兽医安慰他,不要紧的,观察观察就好,要是不放心,就吃一些益生菌。没有益生菌,就吃“妈妈爱”。新猫粮呢,最好不要再吃了。江清蓝叹气:幸福的家超市是量贩式的,这次买的猫粮,一大袋里又包含五小袋,难不成直接扔掉?
江清蓝依言,在猫碗里洒了一些“妈妈爱”,万迪宝拖着身体,慢慢地舔食,一会儿之后,终于又能跳上架子撒欢了,危机终于过去了。
恢复健康的万迪宝,叼住自己窝里的一条毛巾,扔到地板上,就像一个在发脾气的小女孩。江清蓝很多时候觉得,万迪宝其实是一个猫妖。万迪宝喝水的样子就是证明。她先是用一只小毛爪子,像做法似的,沾一下水面,再抖抖小爪子,如此反复三次到四次,就像观音大士,用杨柳枝沾上净瓶里的水,用杨柳枝洒水念咒。这才把下巴颏浸入水中,牛饮鲸吞起来。更可气的在后面呢。每次她一喝过水,必跳上江清蓝的书桌,抖电脑上一屏幕水;如果此时,江清蓝在沙发上,那么,万迪宝也不会放过他。跳上去,在他身上,踩几个湿淋淋的小爪印,就像在拿他的衣服擦脚似的。
万迪宝吃过药,玩了一会儿之后,趴在地毯上,以四脚朝天的高难度姿势,又睡着了。
江清蓝用老母亲的心态,看着万迪宝想着,一转眼,万迪宝三岁了。她是万圣节那天出生的,每一年万圣节,江清蓝都会给万迪宝买蛋糕过生日。然后,啊呜一口,和万里天吃掉万迪宝的生日蛋糕。对此,万迪宝从无怨言。
第一年生日,江清蓝为万迪宝,在饰家买了一个玩具床,并请饰家的布艺师傅,为万迪宝缝制了床上四件套,白色的床单和被罩上,不仅加上了木耳边,还加了花边,清新美丽。万迪宝有时候,会端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就像是一个小猫公主。
第二年生日,江清蓝在一家着名的,泰国木质玩具商店,给万迪宝买了一座,木制的二层小别墅。小别墅还有配套木质小家具。有客厅家具、厨房家具、儿童房卧室家具、成人卧室家具,卫生间家具、婴儿摇篮车。小别墅带旋转楼梯,里面摆满了木本色家具,就像一个小人国。万迪宝高兴的时候,会蹲坐在大门前,或者钻进小木屋里去。
幸运的是,万迪宝在江清蓝的万般宠爱下,竟然没有变成一只胖乎乎的猫,用曹冲称象法测量,万迪宝现在是11斤。江清蓝上网一查,欣喜若狂,哎呀妈呀,正正好好踩线,是猫咪的标准体重。他拿去跟兽医炫耀,兽医毫不留情:“万迪宝是母猫啊,这个所谓的正常体重还是偏重了。”江清蓝遂切断万迪宝的奶粉、冻干、罐头、湿粮包供应。万迪宝喵喵叫了几天抗议,最终拨动了她爸江清蓝的心弦。心满意足,又恢复了蛋白质类脂肪类口粮供应。
以上就是江清蓝和万迪宝三年来的爱恨情仇。
江清蓝托着腮想:“万迪宝三岁啦,今天过生日,该送什么礼物呢?
很快他就破解了这个难题。一到刑警队,江清蓝就看到,果拾绿正摇晃手腕,丁零当啷,那是一只白色和田玉叮当镯:“昨天我过生日,我妈在周幸福专柜买给我的。有深绿的,浅绿的,豆绿的,白色的,黑色的,白雪姐,是不是白色的最好看?”
江清蓝脑中瞬时出现了一幅画面:“万迪宝脖子上,松松地挂着一条红色络子,络子上挂着一个,周幸福出品的,金色小铃铛,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他想好给万迪宝买什么生日礼物啦,于是果断下单。
这时,凌寒的电话响了:“嗯……好……我都行。”
果拾绿举起一张画满“正”字的纸:“凌寒,你的电话最近好多,我数了,前天,你接了25个电话。昨天,你接了27个电话。关键是,你每次吧,都只是发一些单音词,对方还能跟你聊起来。”
栾朗走过来坐在凌寒的桌上,他把两只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弯过去,拇指和小指保持竖直,一只手向上假装打电话,一只手在下假装接电话:“宝贝儿,想我了吗?嗯。晚上我过去接你吧?好。想去哪里吃饭?上次那个餐厅还是上上次那个餐厅?我都行。”
大家被他逗得笑起来。
凌寒回答果拾绿:“是我同学陆尊,这几天他给我挂电话,都是跟我商量,今天我的生日怎么过。”
万迪宝和凌寒的生日喜相逢,众人表示,需一起庆祝。果拾绿强烈要求,不能厚此薄彼,昨天的生日,应该和今天的生日一起庆祝,大家也慷慨地同意了。
凌寒给陆尊挂电话:“嗯……好……我都行。”
凌寒收起电话:“陆尊说他去安排。”
晚上,陆尊来接凌寒。他家里和栾朗家里都经商,彼此认识。其他也都是年轻人,几句话就熟悉了。
陆尊带他们去的,是陆氏集团旗下的星海饭店。这是一家走高端路线的饭店。因为今天是西方的万圣节,饭店里还摆着一些南瓜灯。
这里的饭菜味道不错,大家一起举杯敬健康,祝万迪宝、凌寒、果拾绿生快。
忽然,一阵尖叫声,从挨着他们的一处房间里传来。一群妖魔鬼怪从房子里冲出来,有伏地魔、丧尸、死神、科学怪人、巫婆、幽灵、吸血鬼、骷髅。
出事了。
几人立即围过去:“警察。怎么了?别乱动,注意保护好现场。”
屋子中央的圆桌上,趴着一个狼人。凌寒戴上手套,走上前去,片刻,朝万里天摇摇头,已经死了。
陆尊第一次看到凌寒工作,他神色不变不惊:“我先走啦。你忙完给我挂电话。”凌寒点头答应。
万里天看了看这魔幻的一屋子人:“白雪,通知局里。现在,说一说,今晚发生了什么?”
吸血鬼:“今天,是狼人生日。他是骷髅的未婚夫,他们上周订的婚。骷髅请了公司里一些同事,给狼人庆生。我们在楼上订了房间,今天是周末,打算住在这里,玩两天。科学怪人帮我们都买了衣服,说,正好今天是万圣节,大家装扮成鬼怪,这样好玩。刚才我们在玩游戏:‘天黑请闭眼’。伏地魔抽到了杀手,巫婆是法官,法官说,天黑请闭眼,我们就闭上了眼睛。法官又说,杀手请杀人。杀手杀人之后,法官又说,天亮了,请睁眼。大家都睁开了眼睛,法官宣布,这一轮,狼人被杀死了。这时我们发现,狼人竟然真的死了。”
“当时,你们的座次是怎样的?”
“我们就是围着圆桌坐下的。骷髅挨着狼人,狼人旁边依次是丧尸、死神、伏地魔,科学怪人、巫婆、幽灵、我。”
“请你们跟我们回局里协助调查。栾朗,白雪,你们去检查一下他们在楼上订的房间。”
审讯室里。
伏地魔:我是杀手。我杀的也确实是狼人。不过,我们玩游戏杀人,就是用手指一指而已。我没真杀他。你问我为什么选择杀狼人啊?很简单啊,我给你们画一个图。看出来了吧,我正对着狼人啊。我告诉你们一个玩这个游戏的技巧啊---动作千万别太大,那样就会被发现了。我旁边是死神和科学怪人,我如果用手指,衣服窸窸窣窣的,就会被他们发现,我也不能大幅度扭头,那也会发出声音。所以呢,我就是朝狼人的方向抬了三下下巴。巫婆指着狼人跟我确认,是不是杀的是狼人,我眨了眨眼,告诉他,我要杀的就是狼人。你们问我谁和狼人有仇啊,我觉得丧尸嫌疑最大。为什么?当然因为他是骷髅的前男友。
丧尸:我知道你们会怀疑我,以为我是因爱生恨,就杀了狼人。我和骷髅,其实,是我主动提的分手,不是骷髅。她让我给她留面子,我不愿意跟女孩子计较,就同意了。骷髅这女孩儿,有公主病,又爱瞎疑心,我跟我们部门的女孩多说一句话,她就会跟我甩脸子,还说这是因为她在乎我。我可不这么觉得,跟她在一块,太累了。今天,她是让我来见证,跟我分手之后,她的幸福的。我本不想来,她给我发了好几回微信,说我不像男子汉,拿得起,放不下。我才来的。也算是和她在一起两年,最后的情份吧。我的合同年底到期,我不打算续约了。要不是有巨额违约金,和她分手那天,我就辞职了。我觉得吸血鬼嫌疑最大,他看狼人不顺眼好久了。
吸血鬼:我特看不上狼人这人。他特别能踩高捧低,还会阴人,他当上总经理助理,不是靠能力,就凭一张小白脸,勾搭上了总经理女儿。我进公司的时候,我俩就在一个部门,他经常会抢我的思考和创意。把这说成是自己的。他还经常给我告黑状,特别龌龊。我这人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特别直你知道吧。我觉得,肯定是狼人得罪了同事,才招来杀身之祸。死者为大,不管他过去对我做过什么,我都不想再说他了。
死神:我没发现什么异常的,不是我,我下不去那个手。我觉得是丧尸。丧尸是骷髅前男友。后来骷髅喜欢上了狼人,他们就分手了。
科学怪人:我们一起到的,然后就都去换衣服。我换好衣服,去找了幽灵,他在洗澡,我在他房间里等他,后来他出来了,我们一起去的餐厅。我觉得是骷髅,她哭得太假了。
巫婆:电视打不开了,我开门叫服务员。看到骷髅进了狼人的房间。这俩人,也太猴急了,这么一会时间,也要利用上。我觉得是谁?警官,我还没想好。
幽灵:我下车后先去洗澡。因为在车上,科学怪人把饮料洒我身上了。对,我坐车的时候挨着科学怪人,我吃饭的时候也挨着科学怪人,我俩都喜欢玩声优,有时候做搭档,关系不错。后来的事你们就知道了。我觉得是骷髅。您想啊,我们其他人都和狼人没有关系,只有他俩是恋人,爱恨情仇啥的,只有恋人之间才有。这是我的个人看法,仅供参卡。
骷髅:我和丧尸分手后,狼人追我,我就答应了他。我爸我妈觉得狼人是自己公司的员工,好掌控,将来我不会受欺负。我爸爸已经让他做总经理助理了,我们本来想下半年就结婚的,没想到……我想不到谁会恨他,也许是恨我?所以杀了他?让我嫁不出去?要不,是不是有谁暗恋我,想杀了他,就能娶我?
大家在会议室汇总案情。
凌寒:“万队,这是尸体的检验报告。死者患有糖尿病,但并不是死于糖尿病合并症紧急发作,而是死于一种神经毒素。”
万里天:“凶手是怎么接近被害人的?是怎么给被害人注射毒素的?这是一个调查方向。”
栾朗:“万队,在幽灵房间的床垫下面,发现了一件骷髅衣服。已经送检了。”
“这个幽灵,为什么要藏起来一件骷髅衣服呢?”果拾绿发问。
“那就再去问问他们好了。”
审讯室里,第二轮讯问。
幽灵:这件骷髅衣服不是我的,也许是前一个客人落下的。在车上,科学怪人不是把饮料洒我身上了么,我洗过澡之后,吹了吹头发,科学怪人催我快点,我俩就下楼了。不信你们问科学怪人啊。行李箱中的衣服,我还没来得及挂进酒店衣柜里呢。我想着:晚上再整理的。我根本不知道,床垫下有这件衣服。”
骷髅:“没有的呀,我没有去狼人房间。在车上的时候,科学怪人给我们大家发了饮料,我喝了有些头晕,剩下的就没喝。下车后,我躺了一会,觉得好了,然后才下的楼。我的衣服也在我自己身上。我只有这一件骷髅衣服。”
丧尸:我没见过这件衣服。
死神:我没见过这件衣服。
伏地魔:这件衣服和骷髅穿的那件一模一样。不过,我记得,骷髅那件和我的衣服勾在了一起,这里应该勾破了的呀。
巫婆:对,进狼人房间的人,就穿着这样的衣服。
吸血鬼:我没见过这件衣服。衣服都是科学怪人买的,你可以问问他怎么回事。
科学怪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多出一件骷髅衣服。但是,衣服又不会杀人,我想无关紧要吧,警官,我可以走了吗?”
江清蓝:“你不但走不了,而且将要在监狱里待一辈子了。
“在被藏在床垫下面的骷髅衣服上,检测出了你的dna。”
“在你给骷髅喝剩的半瓶水中,检查出了迷药成分。”
“这是你在网上,购买迷药的记录。和骷髅那瓶水中的成分一样。”
“这是你在网上购买毒药的记录。和狼人体内的毒素一致。”
“这是你在网上搜索毒药的记录。”
江清蓝:“你在车上给大家发了饮料,其中,给骷髅的饮料里,加了致人头晕的迷药。防止她下车后去找狼人,破坏你的计划。这次活动的衣服都是你买的,你早有预谋,特意多买了一套骷髅的衣服。你自然知道枕边人有糖尿病,需要在每餐前注射胰岛素。你迅速换上骷髅的衣服,走进狼人房间,提出为他注射胰岛素。你是声优,本来就善于模仿各种声音,狼人没有听出来你不是骷髅也不奇怪。你给狼人注射了慢性发作的毒药。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换回科学怪人的衣服,然后,去找幽灵。在车上,你坐在幽灵旁边,故意把饮料洒在他身上,料定他会洗澡,趁着他在洗澡,把骷髅衣服藏在他的床垫下面。然后,你就和幽灵来到了餐厅,静静等着狼人的药性发作。是你杀了他。”
科学怪人垂下了头:“是他辜负了我。十年的感情,都抵不住一个职位。”
原来,狼人和科学怪人是一对地下同性恋人。害怕被人嘲笑,他们在人前一直未公开恋情。从高中相识相恋,到后来到同一家公司打拼,一晃,十年过去了。后来,狼人为了金钱和地位,追上了吸血鬼,和吸血鬼订婚了,还要求科学怪人,继续和自己保持关系。科学怪人恨狼人绝情无耻,一步步设计,谋杀了他。
至此,案情大白。
凌寒依约给陆尊挂电话。
陆尊:“宝贝儿,想我了没?睡觉前想我了吗?起床后想我了吗?吃饭的时候想我了吗?走路的时候想我了吗?想不想让我亲亲你,想不想让我抱抱你?”
凌寒:“嗯。”
陆尊:“还是五点下班,对吧?我去接你。你们单位门前不许停车。我还停在上次接你那个路口。今天挺冷的,你多穿些下楼。戴好围巾和帽子。把扣子系好啦。”
凌寒:“好。”
陆尊:“先带你去吃饭。龙塔有一个200多米高的旋转餐厅,咱们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看城市夜景。要不,去绿柳山庄?这是我小时候想出来的创意。那里春夏秋三季,草木都是实景,现在这个季节,人工和自然景观,差不多一半一半。怎么样,听了我华丽丽的广告,有没有很想去?”
凌寒:“我都行。”
凌寒放下手机,果拾绿举起手机,上面的页面是计时器:“大冰块凌寒!你一共就说了五个字,陆尊跟你说了二十分钟!”
晚上,陆尊带凌寒来到绿柳山庄。它建在柔软的绿草地上,小桥流水,果树繁花,玫瑰丛丛,其间,顺着地势山形,疏疏朗朗地立着很多玻璃房子,小房子里面,布幔垂地,外面看不到里面;打起帘笼,又可以一边吃饭,一边欣赏天上的流云,夜间的晚星。华灯璀璨耀眼,玻璃餐具闪闪发光,就像一个水晶宫。走进玻璃房子,里面空间其实很大,是一个二层结构。洗手间,吸烟室、衣帽间,化妆室,棋牌室,餐厅,浴室、卧室一样不少,而且虽然是玻璃房子,这些功能房间的私密性也很好。
饭菜很美味。陆尊自己吃的很少,大多时候,都在喂凌寒。
起初,凌寒还乖乖接受喂食,过了一会儿,就扭过头不肯接受投喂了。陆尊太坏了,喂他吃的都是蔬菜,他明明喜欢吃肉的!
陆尊轻笑,把凌寒的头扭回来,拥住凌寒。凌寒在警队洗过澡出来的,带着沐浴露的清爽味道。
陆尊一点一点轻轻吻他的脸,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话:“宝贝儿,那天你过生日,我送你的礼物,没来得及给你,你就走了。我现在把礼物给你带来了。宝贝儿,我把自己送给你,好不好?”
凌寒点头:“好。”
陆尊抱起他,走进房间,轻轻把他放在床上,一边脱掉他的衣服,一边吻遍他的全身。这一回,凌寒不只说了一个“嗯”,而是说了好多好多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