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树梨花压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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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得到冯辰同意后，才开口说道，
“冯县子，
你这让民间赈济的方法的确很好，但是老夫有疑问就是，
如何保证那些流民在给世家大族做工后，能够拿到应有的报酬？”
冯辰对着房玄龄竖起大拇指，说道，
“不愧是房相，
这个问题可谓是一针见血。”
冯辰对于房玄龄刚刚态度很是满意，那他对于房玄龄也不会吝啬夸赞。
而且房玄龄提出的这个问题的确是非常重要的，甚至是关键的核心。
若是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么那些流民若是没有得到应有的报酬之后，恐怕会是闹出更大的乱子出来。
冯辰说道，
“其实这个问题要想解决，
很简单的，
只需要朝廷出面来成立一个劳务公司就好了。”
“劳务公司？”
场中所有人都不解。
冯辰继续说道，
“简单来说就是由朝廷把流民组织起来，然后根据他们没人的特点，
比如张三会木工，李四会瓦工等等，给他们分类。
然后朝廷出面在民间和那些需要工人或者劳力的世家大族对接，与他们谈好工钱。
而这工钱世家大族直接交到朝廷的手里，等工人完工验收合格之后，朝廷在给流民发放他们的工钱。
这样一来，世家大族有了朝廷的担保自然不敢拖欠工钱或者刻意压价，
二来，朝廷也可以为工人做背书，这样世家大族也好放心雇佣这些流民。”
冯辰说完之后，所有人都有些呆滞。
“还可以这样？”
这是所有人内心想法，他们此刻不知道要如何形容冯辰了，只能在心中默默的说上一句
“妖孽”。
李二则是心情大好，一个诗会让他发现冯辰简直就是一个宝藏。
随便开一个盘坐庄让他什么也没做就赚几十万两的银子，然后诗会上接连写出旷世之作的诗篇，
现在一个策论把困扰朝廷多年的难题给解决了，
而且按照冯辰思路来朝廷甚至都不用耗费钱粮就可以解决。
李二就要宣布此次诗会结束，然后让冯辰去三楼包房。
一方面是马上就要吃晚饭了，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是和冯辰分钱。
一想到几十万银子要到手了，李二就心情激动。
他实在是穷怕了！
这个时候崔浩身边的一个身穿儒衫的学子走了出来。
对着李二恭敬的行礼，然后看向冯辰说道，
“冯县子，
学生方平。也想要挑战，不过在诗词以及策论方面，学生万万不及的。
所以想要挑战其他方面的，
不知道冯县子可敢接受挑战？”
冯辰还没有回答，其他学子却是不干了，
当场呵斥道，
“方平，
你好生无耻。
诗会上却要挑战冯县子其他方面的。”
“就是，
你怎么不直接和冯县子比谁的年纪更大啊？”
方平没有理会周围的那些嘲讽，
只是看向冯辰。
冯辰看向方平，说道，
“你想要挑战什么方面的？”
方平微微躬身，然后说道，
“学生在对子（对联）方面比较擅长，
不知冯县子可敢接受学生挑战？”
对对联？
这是冯辰没有想到的。
“好，
那就来吧。”
冯辰直接答应下来，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出上联吧。”
见到冯辰如此爽快的答应下来，方平有些疑虑，
“难道这冯辰连对对联也精通？”
没有过多思考，方平直接说道，
“好的，
我的上联是：
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场中听到方平的上联之后，都是一脸严肃。
他们作为大唐读书人之中顶尖的一部分，自然知道这上联的难度有多大，
一个个都在内心之中思考要如何对出下联。
冯辰听到上联，直接就说道，
“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对对联，
冯辰还真不带怕的，
不说别的，
就在后世看到的那么多经典对联，
现在随便拿两个出来都可以吊打大多数人了。
方平没有想到冯辰在他说出上联后，中间基本没有思考就直接对了出来。
还对得如此工整，心想或许是巧合，冯辰以前就知道这个上联。
方平压下思绪，继续说道，
“一二三四五六七。”
李二皱眉看向房玄龄，因为他一时也想不到这个要怎么对。
房玄龄见到李二投来的目光，低声道，
“陛下，
这个上联，臣一时也想不出好的下联来。”
就在这时，冯辰的声音响起，
“孝悌忠信礼义廉。”
这下房玄龄都不用思索了，李二也是当即说道，
“妙啊！”
场中的学子们一开始有些疑惑，随后也一个个说道，
“冯县子这下联实在精妙啊！”
就在这个时候，李景仁李巨坑大声说道，
“这个冯辰对的是什么狗屁？
你们就算因为诗文策论崇拜他，
也不可闭着眼睛瞎吹捧他吧？”
声音很大，
场中所有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李巨坑。
李二显然也听到了，
不悦得看向李巨坑，
见不认识后望向房玄龄。
房玄龄秒懂，李二这是在问他：
这样傻逼是怎么能来到这次的诗会的？
房玄龄低头在李二面前小声说道，
“陛下，
他是任城王李道宗的次子，此次能来参加诗会应该是身份的缘故。”
李二脸色一下就阴沉下来了，
他以前只见过堂兄李道宗的嫡子李景恒，
下面那位李景仁别说见过，
连听都没有听过。
这其实是李道宗可以为之的，
实在是这李巨坑真的拿不出手啊！
李二没有过多言语，但是眼中的冷意房玄龄却是知道，
诗会过后这位李巨坑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因为他此番作为明显就是在外面丢皇家的颜面，
李二平时大度，
但是有些事情却是很看重也很小气的。
冯辰听到李巨坑的话后，
看了过去。
见到是李巨坑，当下说道，
“不懂不要紧，但是还自以为懂，
那样就是，
光屁股拉磨--
转圈丢人了！”
李巨坑看到在冯辰的话音落下后，
周围人都在努力憋笑，脸色很不好看。说道，
“难道我错了吗？
你拿下联就是狗屁不通，
你还有脸讥讽我？”
冯辰实在不想和这位智商负数的继续对话，当下说道，
“你还是问问你身边的人后再开口吧！”
“你...”
“听话，
乖，
先去问问。
我不想和你多说，
怕你把我智商拉低。”
李巨坑此刻虽然不懂何为智商，但也明白冯辰肯定没说好话，
就要继续开口，却被身边的崔浩拉住了。
看向崔浩，
李巨坑问道，
“你怎么拉我？”
崔浩此刻也被这个猪队友气得不轻，感觉他连自己的脸也一起丢了。
面无表情的说道，
“别在继续说了，不然丢脸的只会是你，要是不懂你可以先问问钱士元。”
说完后，崔浩就不再开口，他现在也不想和李巨坑多说。
因为冯辰说了，和他多说话会拉低智商，虽然崔浩也不懂智商是什么，
但是他觉得少和李巨坑说话准没错。
李巨坑看向钱士元，钱士元内心是拒绝和李巨坑解释的。
他和崔浩一样虽然不懂何为智商，但也怕被李巨坑拉低。
不过钱士元没有拒绝的资本，只好低声向李巨坑解释这幅对联，
“李公子，
这是一副，
“隐字联”。
上联，
一二三四五六七，
没有八，
也就是，
忘八意喻王八，
下联，
孝悌忠信礼义廉，
没有耻，
可不就是无耻了嘛！”
说完后，钱士元也不再开口。
他怕智商被拉低。
李巨坑这个时候总算明白了过来，
原来他刚刚真的就是一个小丑啊！
场中，方平继续说道，
“寂寞寒窗空守寡。”
“俊俏佳人伴伶仃。”
“天上何曾有山水。”
“人间岂不是神仙。”
两人没有太多废话，方平出上联，冯辰对下联。
“效天地正气。”
“法古今完人。”
“王不出头谁做主?”
“吴虽有口只谈天。”
“一史不通难做吏。”
“二人相聚总由天。”
两人节奏越来越快，场中众人不要说思考如何对出方平的上联，
他们现在连记住冯辰对出的下联都有些吃力，
实在冯辰每次都是方平说出上联，冯辰就直接对出下联。
一众人开始连忙找出纸笔，
一人记一部分，
直接写下来。
方平此时额头开始冒汗，
他原本以为冯辰诗词那么厉害，
这就很惊人了，
结果策论也那么厉害，
这不是惊人而是妖孽了，现在对对联还是这么厉害，
这就逆天了！
方平深吸一口气，缓了一下节奏，继续说道，
“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
冯辰没有犹豫，立即对道，
“二人是天，一人是大，天大人情，人情大过天。”
“小翰林，穿冬衣，持夏扇，一部春秋曾读否？”
“老总管，生南方，来北地，那个东西还在吗?”
冯辰还是没有任何迟疑，迅速作答。
方平还要开口，冯辰直接打断道，
“太没意思了，
你出对联的水平真的不怎么样。”
方平看向冯辰，一脸茫然，他人现在有些麻。
冯辰说道，
“其实，
我有一个外号叫做，
对穿肠，
我感觉答应你的挑战就是在浪费时间。”
场中所有人都在静静地听着冯辰的话，他们都等着冯辰要说什么。
至于冯辰说他是对穿肠，一众学子在粉丝滤镜下自然没有任何疑问。
李二在听到冯辰自封对穿肠，莞尔一笑，他也并不觉得冯辰这个外号有什么问题。
就凭刚刚的表现是配得上这个称号的。
冯辰继续说道，
“为了不耽误我吃晚饭的时间，
这样吧，
我出一个上联，要是你能对得上来，
那我就认输。”
冯辰的话音落下，
众人只感觉脑门一群乌鸦飞过...
现在是此次诗会挑战，关乎着这次诗会的排名。
其中最在发冯辰名次的是李二，毕竟冯辰的名次与此次的开盘赌注有着直接关系，
李二很担心冯辰装逼过头，
然后他的银子没了。
当下李二焦急的就要开口阻止，不过在站起来的时候又给忍住了，
钱是重要，
但是现在还属于诗会挑战当中，
他要是叫停的话，不是那么妥当，
又给硬生生的把话咽了下去，
决定还是相信冯辰。
方平能够感受到冯辰是真的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尽管心中不爽但是也没办法，
谁叫人家诗词水平厉害，
策论厉害，
对联刚刚展示出来的也厉害，
而且人家现在是勋爵的身份，
他不管怎么比好像也比不过。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方平开口道，
“还请冯县子出上联。”
冯辰双手背在身后，摆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然后说道，
“你听清楚了，
上联是，
“烟锁池塘柳。”
说完后，冯辰看向方平缓缓说道，
“你可以慢慢想，我要去吃晚饭了，
只要你在我吃完饭之前能够对出下联，
我就算你赢。”
说完后，冯辰看向其他学子，问道，
“你们还有要挑战的吗？”
此刻的冯辰显得狂傲自负，他的这句话显然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
你们要是不服，
都可以用你擅长的拿来挑战他。
一时间，除了崔浩身边的几人，其他学子都是狂热的看着冯辰。
见迟迟没有人上前挑战，冯辰转身准备上楼吃晚饭去了。
“冯县子，
且慢。”
声音是从二楼传出的。
冯辰抬头，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头手护栏杆，看着他。
冯辰不在意的问道，
“你想挑战我？”
冯辰的话使得楼上的孔颖达嘴角狂跳，
这冯辰是真的飘得厉害，
这是没有把他这位大唐顶级的大儒放在眼里啊！
孔颖达有些不悦的说道，
“年轻人有才华，是可以有一点的傲气，但是切不可目中无人，
不然...”
孔颖达还没说完，冯辰就不耐烦的打断，说道，
“废话少说，
你是不是要挑战我？”
李二见到冯辰这是要和孔颖达杠起来的架势，当下开口说道，
“辰小子，
不得无礼。
这位是孔颖达孔博士。”
李二出声阻止自然是为了冯辰好，
这孔颖达除了是国子监博士，还是孔圣人的后人，
当代的衍圣公！
孔圣人在读书人心中的地位自不必多说，
而每一代的孔圣后人都会有一人被封为衍圣公，
可以说“衍圣公”这个称号，在读书人的心中那是非常特殊的。
冯辰对于孔颖达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很是不爽。
原本打算好好怼对方一顿的，现在李二开口了，
也就罢了。
李二的面子冯辰必须给，
在冯辰这里，
李二才是真正的大唐话事人。
他是皇帝，还是有兵权的那种皇帝，手下猛将如云。
这样的皇帝说话份量够重。
冯辰一拱手，对着李二行礼说道，
“是，
陛下。”
然后看向孔颖达生硬地说道，
“孔博士你有什么指教？”
对于冯辰的态度，孔颖达自然是不满的。
不过也不在乎，他现在主要的想法就是打击冯辰的文名，
不然今天之后冯辰在读书人之中的地位开始起飞，
到时候要想在这面再对付他可就困难了。
孔颖达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然后说道，
“老夫有一个疑问，众所周知一个人的文风基本变化不大，就算是可以去改变，
但是在他的遣词造句之中都会有迹可循。”
孔颖达的话使得在场所有人都点头同意。
房玄龄听到这里，若有所思的看了孔颖达一眼，他已经猜到接下来孔颖达会说什么。
冯辰也大概明白孔颖达的意思了，
不过他不在乎，
作为文抄公需要在乎吗？
不需要。
就静静地看着孔颖达表演。
孔颖达看了冯辰一眼，发现对方一脸平静。继续说道，
“刚刚冯县子你的那几首诗，老夫很是疑惑，
每一首的文风大不相同，而且还有一个问题老夫也很是好奇，
那就是冯县子今年才有十二岁，
而冯县子做出的诗篇其中有几首完全不像你这个年纪能够写出来的，
不如那首写愁的诗，当然老夫对那首诗本身是非推崇的，
但是还请冯县子为老夫解惑，
你这般年纪为何会有比那些年过半百的人对愁理解还要深刻得多？”
孔颖达说完后，就冷冷地看着冯辰，他一直觉得冯辰写不出那样的诗篇。
现在就是他开始对冯辰进行攻击的时候了。
场中所有人这个时候也注视着冯辰，他们觉得孔颖达的话很有道理。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诗篇太过惊艳，他们当时兴奋过头了，
没有多想。
现在听完孔颖达的发问后也想知道冯辰会怎么说，
他们心里还是对冯辰有着好感的，
毕竟除了诗篇，
冯辰在后面的策论和对联的发挥那是没有人敢质疑的。
冯辰轻笑一声，
看着孔颖达说道，
“你有这个疑问其实我也理解，毕竟你我的差距太大了。
我们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因为我是天才啊！”
谁也没想到冯辰的回答居然是这个，而且还顺带把孔颖达给拉出来贬低一番。
狂，
太狂了！
连这位在大唐久负盛名的大儒在冯辰的口中都是不值一提般的样子。
孔颖达呆了一呆，他原本已经想好若是冯辰为自己找借口的时候如何反击对方，
结果人家直接不按套路出牌。
神他妈的你是天才！
孔颖达只感觉胸有点闷，
这是气堵住了。
过了好一会，孔颖达才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是天才？
哈哈哈，
这是老夫今天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冯辰看着对方一脸认真的点头，说道，
“对的，
我是天才，
你要是不服其实可以来挑战我的。”
其他人听到冯辰又提出让孔颖达来挑战他，
他们都觉得冯辰实在太勇了，
当朝大儒也没有放在眼里啊！
孔颖达听到冯辰的话后，脸色难看。
让他挑战冯辰？
就算他真的拉得下脸来，赢了在其他人看来这不是正常得吗？
你一个久负盛名的大儒，还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人物，对上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赢是应该的，
而且别人还会说你以大欺小没有风度，
输了那他孔颖达就完了，
甚至他孔家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输的后果孔颖达不敢去想，
总之输了会很惨，
惨得不能更惨的那种。
见到孔颖达脸色阴晴不定，
冯辰也没有耐心了，
他现在感觉饿了，想要吃饭，
当下有些不耐地说道，
“叫你来挑战，
你又不敢，
给你说了我是一个天才，
你又不信。
你总得说出一个让你信服的方法来吧？”
冯辰这话就差直接说，
你孔颖达你个怂货，正面刚你不敢，又不要脸的在这质疑。
这就像两个人打架，其中一个人就只会躲在一边说，
“你身手不行，
你是个垃圾。”
另外一个人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来打一架，
看看谁是垃圾？”
那人却是说，
“我不和你打，
但是我就是觉得你是垃圾。”
这完全就是在耍流氓嘛！
孔颖达明显听出冯辰话里的意思，满脸怒容，寒声道，
“既然你说你是天才，那么老夫现在给你出一题，
你现场做一首诗出来供大家评判。
但是你需要在一盏茶的时间内作出来。”
冯辰直接说道，
“你出题吧，
不用一盏茶的时间。
古有曹子建起步成诗，今天我也七步之内作一首诗出来。”
大厅里一片哗然，
刚刚诗会上冯辰作诗用的时间可是不短的，他们都是看着冯辰在每一轮时间快要到的时候才会上前作答，
现在冯辰居然放言要七步之内作诗，还是由孔颖达现场出题，
而现在的情况下，孔颖达肯定会出那种很刁钻的题目。
见到冯辰如此托大（装逼），孔颖达不由开始沉思起来，
一是，冯辰的这个表现实在太自信了，他现在有些拿捏不准冯辰到底装出来的还是真的胸有成竹；
二是，他自己觉得有必要出一个难度够大的题目出来，那样就算冯辰真的富有诗书，想要在七步以内作答也不可能那种。
冯辰没有催促对方，就静静地等待着。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安静了下来，他们等孔颖达的题目，等冯辰的作答。
一时之间孔颖达开始纠结起来了，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冯辰真的是天才，
那样的话自己无论出什么样的题目，
恐怕冯辰都会做出诗来。
就在冯辰快要没有耐心的时候，孔颖达似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
抬头看向冯辰。
此刻孔颖达在纠结半晌之后，他决定不要脸一会。
因为现在事情闹成这样了，他输不起。
既然冯辰放出豪言说要起步成诗，孔颖达想到赢的办法就是让冯辰在这七步之内多作几首诗。
反正刚刚没有规定说他出的题目是让冯辰只做一首诗，虽然他这样的行为会使人诟病，
但是在最后孔颖达还是觉得不要脸一会，
只要能赢下冯辰，
后面再想办法为自己找补，
不然输了之后，今天的事就会传遍整个大唐，
那样他孔颖达就真的名声扫地了。
孔颖达缓缓说道，
“我的题目是：
以思人、
思乡、
思国
分别作一首诗，
既然冯县子你豪言要七步内做出来，
那老夫就等着你的佳作。”
话音落下，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实在是孔颖达此举太过无耻了。
七步成诗本身就已经很难了，现在他还要求冯辰七步之内连做三首出来，
而且还是规定了要表达的内容这种，这简直难如登天！
脸都不要了！
这是现场所有人的心声。
李二此刻，也对孔颖达很是不满。
当下就要出声为冯辰解围，却是看到冯辰踏出一步。
冯辰说道，
“就这？”
然后走出第二步，说道，
“你听好了。”
说完又踏出一步，
第三步了！
所有人这个时候都觉得冯辰这是放弃了，
已经第三步了，
却是连一首诗的第一句也没有作出来。
“完了，
冯县子还是托大了！”
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就在这时，冯辰的声音响起，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所有人屏住呼吸，他们内心开始激动起来了，
冯县子没飘，
虽然县子只是作出第一首，
但是他们相信冯辰就是天才，接下来一定会作出另外两首来。
他们没有想错，
冯辰念完第一首之后，
向前又是一步。
第四步了！
然后冯辰的声音响起，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第二首！
一众学子激动得身体颤抖，他们意识到这一刻冯辰在创造文坛的历史，
他将会超越古诗的曹子建，
不，
冯辰已经超越了，
因为他七步之内已经作出两首诗来了，
而且诗篇质量一如既往的优秀！
孔颖达此刻身体也在颤抖，不过他不是兴奋，他现在是在后悔。
他后悔站出来找冯辰的麻烦，仅仅只是因为李景仁给他许诺的好处，
他现在想起来李景仁还有一个外号是李巨坑！
冯辰说完后，没有拖泥带水，
直接又是向前跨出一步。
第五步了！
然后冯辰的声音响了起来，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话音落下，一片静悄悄的。
所有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他们还在震撼之中，
冯辰真的七步成诗，
还是三首！
每一首都精妙绝伦！
过了半晌，李二才率先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当即兴奋的大声说道，
“好，
我大唐如今也有了一位堪比古时子建的诗人，
不，
在朕看来，
朕的万年县子比曹子建还要更胜一筹。
哈哈哈...”
李二的话音让得众人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一众学子此刻看向冯辰，
他们一脸虔诚，仿佛信徒一般。
崔浩神色复杂，
他知道从今天起冯辰在文坛的地位将会直接一步登天，
不可撼动！
孔颖达此刻还是不敢相信，喃喃自语道，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才高八斗的曹子建七步也只作了一首诗，
他冯辰凭什么？”
就在所有都在兴奋的讨论着，他们今天亲眼见证一位文坛巨匠的诞生的时候，孔颖达有些癫狂的声音响起，
“我不信，
老夫不相信你冯辰有如此之才，
我不信...”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冯辰从此刻起创造了文坛的历史，而他孔颖达也会在这段历史里留下一笔，
只不过他会是如小丑一般的存在，
只是为了衬托出冯辰有多么的厉害。
冯辰见到孔颖达到现在还敢出来大声嚷嚷，决定再加一把火把他牢牢地钉在耻辱柱上。
当下挥手示意大家安静。
这个时候的冯辰号召力开始体现出来了，他只是简单的动作，整个现场就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孔颖达一个人低声自语，
至于他在说什么，
根本没有去关心，
只是注视着冯辰。
冯辰见到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才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各位，
我前几天听说一个趣事，是关于孔颖达孔博士的。”
所有看了一眼孔颖达后，继续看向冯辰，等着他说下去。
“大家别看咱们这位孔博士年纪不小了，
人家可是人老心不老呢！”
冯辰刚刚说完，在场的人都知道冯辰是在说什么了。
前几天，
孔颖达纳了一个小妾，这件事还闹得满城风雨的。
原因很简单的，孔颖达平时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出现，谁也没想到他会去平康坊，
去就算了，
他在喝醉的情况下亲手写下字据，要娶当晚伺候他的姑娘为小妾。
第二天他自然是不认的，然后那姑娘直接就拿上那张字据来到了孔府的大门口，
见到一个人就说孔颖达言而无信，
睡了她之后就翻脸不认账了，
还把那张字据拿出来给所有人看，以证实自己没有胡编乱造。
最后孔颖达无奈只能把这位姑娘娶回家。
这件事在场的恶人都知道，只不过碍于孔颖达的身份，他们都只会在背后悄悄议论。
现在冯辰把它当面说了出来，众人都看向孔颖达，眼光玩味。
此时孔颖达却是好像没有听到一般，还在喃喃自语。
冯辰坏笑的说道，
“咱们孔博士不是质疑我的诗词水平嘛？
现在我想送他一首诗：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众人听完冯辰的诗后，
突然觉得孔颖达好可怜，
这首诗一出，
今晚之后他将会是整个大唐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