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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少女菲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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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响彻草原的厮杀声渐渐低沉,灰蒙蒙的天空笼罩着袅袅烟雾。

一夜大火烧掉了所有可燃之物,一簇簇火苗在北风中无力吞吐,似乎作着最后的狂欢。

张崇义收拢队伍清点人数,尚修竹左路骑兵剩下一千七百骑,向烈的右路骑兵损失惨重,所剩不到一千一百骑,战损过半。

战果丰硕,割掉的敌军耳朵,装进麻袋的就有五千,其他死于战火的不计其数,估摸不会少于五千。

以战死三千二百骑的代价换取歼敌上万、牛羊马匹上百万、无数牧草的辉煌战果,便是傻子也知道这是空前大胜仗。

众将对张崇义敬佩不已,昨晚他如同天神下凡,一杆长枪所到处几无一合之敌,当真是所向披靡。

他身后的骑兵大概算出死在他枪下的,前半段就有一百四十人,后半段他和骑兵队伍走散,歼敌数便难以统计。

然而根据他的作战速度不难推断,整夜毙敌总数怕是不下于三百人,这是极其恐怖的杀敌数据。

按幽州奖罚条例,借此战果足可以连升三四级,一般将官便是十年也杀不了这么多敌人。

众人见张崇义铠甲和脸上全是鲜血,斗志昂扬的纵马挺枪,马背上横放着一个披着裘革的青奴少女,不由会心一笑。

这位小将军在如此血腥惨烈的厮杀中,还知道怜香惜玉,从千千万万的敌军生擒一个美丽少女。

这份从容不迫的大将风度,比起他的绝世武功还要超逸绝伦。

众人均知杀红了眼的将士,眼里的敌人是不分男女老少,不分老弱美丑,只会无情挥刀砍去,便是天仙也顾不上怜惜。

向烈右手虎口裂出一道深深口子,脸上挂着枪伤,但是精神极为亢奋,大叫道:“打了十几年仗,第一次杀得这么酣畅淋漓,爽!”

尚修竹身上没有挂彩,眼神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居高临下地看向化为灰烬的草场,冷笑道:“这次要让狗日的青奴人知道,我们幽州骑兵也可以长途奔袭他的腹地。”

张崇义眺望着遍地狼藉的惨状,心里隐隐生出后怕,这场仗的确是大获全胜,但其实赢的相当凶险。

青奴骑兵牧民的彪悍确实令人胆寒,他们仓促组织的那波反攻势头,只要多给一盏茶的时间,让他们列阵成功,那就是势均力敌的搏命局面。

别说己方获胜机会渺茫,即使获胜恐怕也是惨胜,身边这两千八百骑多半十不存一。

他吩咐士兵尽快清理战场,收拾所有还能使用的刀枪剑戟和马匹粮食。

这场大仗,所有骑兵的羽箭几乎消耗殆尽,长枪弯刀破损严重,庆幸可以拿青奴人的器械补充。

完整的羽箭全部回收,每名骑兵的箭囊保证至少佩戴十根羽箭。大家还收割一堆半生不熟的羊牛肉装进行囊充当军粮!

长途奔袭虽然旗开得胜,能否从青奴腹地安然撤回幽州,尚是未知之数。

茫茫千里草原,处处可能遭到青奴骑兵的追杀阻截。

张崇义右手持枪,左手情不自禁拍了拍少女的翘臀,心事重重的眺望着东南方。

尚修竹拍马向前,轻声道:“小将军,在想勒马河谷的战事吧?”

张崇义忧虑道:“不知大哥有没有杀出重围,他那边聚集了青奴十几万主力骑兵,压力之大可以想象。”

尚修竹等人都知道勒马河谷外平内险,三万人马被十几万大军包围,想要突围难于登天,但这话哪敢随便乱说?连忙岔开话题,请示道:“将军,回程走哪条路?”

张崇义摇头苦笑道:“现在走哪条路都没有区别,不管勒马河谷战役结果如何,肯定已经宣告结束。

青奴十几万大军无论胜败,铁定会挥师围堵我们这几路人马。走勒马河北岸也好,走大雁山北麓也好,都会遭遇到他们。”

向烈人如其名,性格刚烈,慷慨激昂道:“将军不必担心。

我们这一趟赚翻了,早就连利息都收回来了。多活一天都是赚的,多杀一个也是赚的。

依我看不用多想,沿着勒马河轰轰烈烈杀奔回去,就算是战死沙场,也把那些蛮夷吓的心胆皆裂。”

尚修竹冷冷地瞪着他:“你是想让小将军陪你赴死么?

小将军乃千金之躯,我等深受大将军栽培之恩,你就是这样报答大将军的?”

向烈刚想反驳:“小将军乃热血男儿,岂会以生死为念?”

猛地想起勒马河谷战事惨烈,张崇忠极有可能壮烈殉难,若是张崇义也在此处战死,镇北大将军一战痛失二子,他们这些吃张家饭的将领岂不是无地自容?

一百多年来,张家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每代子孙都要身先士卒,带兵冲锋陷阵,一大半儿郎战死沙场,这是张家摆脱不了的宿命,也是张家长盛不衰的底气。

尚修竹等人静静看着张崇义,等待他发号施令。

其他人的心思跟尚烈相似,想着昨晚早就杀够本了,接下来赢得都是利息。

但作为张道冲大将军提拔起来的将领,他们都暗自对天发誓,哪怕是把两千八百骑拼的精光,也要把张崇义活生生护送回去。

张崇义想的却是,怎样才能把这些幽州儿郎安然无恙带回家去。

六千骑出幽州,战死三千二百,剩下的两千八百不能再死了。

他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跟尚修竹向烈商议,轻声道:“回程走大雁山北麓风险最大,别看北麓行军较为隐蔽,但此战过后,青奴定会派兵堵截,那边容易遭到伏击。

走勒马河北岸目标较大,容易被沿途的骑兵牧民盯梢,很难隐蔽行踪,可以说各有优劣。

但我觉得还是走勒马河畔相对较好,一来地势平坦,水源充足,二来路程较近,六七天就可以回到蜂腰山口,三是沿途视野广阔。

即便是遇到大军挡路,还有回旋余地,可以选择或战或逃,不至于突然陷入重兵埋伏,逃无可逃。”

众人大声道:“谨遵将军将令。”

两大骑兵司马传下号令,大军沿着勒马河北岸班师。

如今的形势与来时不同,敌暗我明,没有秘密可言,保存人马体力迎战才是首要之务,因此不急于纵马奔驰,众人勒马缓缓而行。

少女非格受伤极重,一直气若游丝,至今昏迷未醒,张崇义便与她共乘一马,将她抱在怀里,每隔半个时辰就给她输送内力,替她疗伤续命。

她既然是青奴的公主,不管是大汗莫图的女儿,还是左贤王的女儿,都足以成为他们的护身符,关键时刻或许会令青奴人投鼠忌器。

昨晚两大高手的内力对撞,对她造成了极大伤害,若非张崇义及时用内力护住她的性命,她早就香消玉殒,化作草场里的焦尸。

经过几个时辰的休养,总算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小命,天黑时悠然苏醒,四肢软绵绵提不起劲,有气无力趴在张崇义怀里。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说口渴,细声细气道:“水!”这次说的却是汉人话。

张崇义惊喜道:“你会说汉人话?”连忙拿出水壶喂她喝水。

非格嘴巴极小,那水流出水壶后,着实是冰冷刺骨,冻得她全吐出来,有气无力道:“好冷,喝不下!”

张崇义不由一怔,束手无措道:“那可怎么办?行军途中可没有热水给你喝。”

向烈骑马紧随在后,闻言使促狭道:“将军,你太不解风情了,你把水倒进自己嘴里,用体温热一热,再嘴对嘴喂给她,就不会冻着了。”

众骑哄然大笑。

张崇义近日与妻妾丫鬟连番胡闹,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少年,脸皮练得厚如城墙,情知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便端起水壶仰脖子抿了口水,准备送进非格嘴里。

非格娇羞不已,吓得扭头躲避,张崇义哪里管她愿不愿意,右手拧开她的嘴巴,小心翼翼喂进去,唯恐她会吐出来,狠狠地吻住她苍白的嘴唇。

非格气得差点昏死过去,好歹是把这口水喝进腹中。

张崇义故技重施,继续给她喂水,一口气灌了十几口。

非格倒是个典型的青奴女子,天性就是乐天知命,知道抗议无用,渐渐地千依百顺,不作无谓挣扎。

青奴民风野蛮彪悍,部落之间交战时,有时候打不过对方,男人都会逃之夭夭,留下女人沦为敌人的战利品。

等到己方力量强大时击败敌人,再把女人抢回来,即便是女人怀了敌人的子女也不离不弃。

众人瞧着有趣,不停地鼓噪呐喊,称赞小将军够男人。

张崇义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他们为什么叫你公主?”

少女用熟练的汉话小声道:“我叫菲诺,是左贤王阿尔托的孙女。你为什么不杀我?”

张崇义摸着她娇俏脸蛋,笑嘻嘻道:“这么可爱的小美人,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向烈大声嚷嚷道:“菲诺公主,你可要好好感谢我家小将军,要不是他英雄救美,拼命把你从火海里救出来,你就被大火烤熟了,被烤的里焦外嫩的小美人,不知还美不美的起来?”

张崇义刚输了一股真气给她,菲诺此刻精神恢复一些,轻嗔薄怒地仰视着张崇义道:“明明是你们来草原上放火杀人,还好意思在这里邀功,真是厚颜无耻。”

向烈重重地挥动马鞭,冷笑道:“难道你青奴人在我幽州境内杀人放火还少了?

每年冬天,幽州不知有多少男女老少惨死在你青奴人的屠刀下。

就许你们来幽州烧杀抢掠,不许我们去青奴报复?”

菲诺无力的撇了撇嘴,哼了一声。

向烈凶巴巴地瞪着她,故作凶狠恐吓道:“菲诺公主,你是我们的俘虏。作为青奴人,你应该知道俘虏的规矩。

我家小将军俘虏了你,就是你的主人,你是他的奴仆,他叫你往东,你最好不要往西,他叫你往北,你不要往南。他叫你脱衣服,你千万别脱裤子。

你要是敢违背他的意思,哼,我就把你全身扒光丢在草原上,看你这小美人冻成冰雕后还会不会这么美。”

天真无邪的菲诺大吃一惊,紧紧搂着张崇义哀求道:“我听你的话,你叫他别扒我的衣服,冻成冰雕肯定不会美的,会死的。”

众人没想到这青奴的小公主如此淳朴好玩,竟然把向烈的恐吓当真,无不捧腹大笑。

张崇义不禁莞尔微笑,左手将她搂得更紧。

这趟回程因为有了菲诺这位俘虏,倒是多了许多欢声笑语。

向烈有事没事就吓她几句,菲诺一害怕就抱紧张崇义,惹的众人大笑。

不知是上天眷顾还是什么原因,连续行军两天都没有遭遇青奴大军。

菲诺的伤势渐渐好转,体力恢复了许多,下马休息的时候已能缓步行走,不需旁人搀扶。

默认俘虏身份的菲诺,唯恐惹恼向烈,对张崇义几乎是言听计从,后来即便是可以独自骑马,却还是扮作柔弱躺在张崇义怀里,张崇义自是甘之如饴,对向烈刮目相看。

虽说尚修竹向烈容貌略有几分相似,性情却是迥然不同。

尚修竹尚内,沉稳温和,相对喜怒不形于色。

向烈尚外,豪迈刚烈,动不动就眉飞色舞,长篇大论。

这些战马都是高大雄壮的幽州甲等马,负重能力极强。菲诺较为纤瘦轻盈,两人同乘时,也不影响脚力。

到了第四天,渐渐地会遇到一些零零星星的青奴骑兵牧民,但显然不是来拦截他们的,对方一见之下就迅速远遁。

向烈心痒难耐,几次作势要挽弓追杀,都被张崇义强行喝阻。

由于回程时要休养马力,速度放的极慢,四天时间才走完一半路程,这时候如果还去追杀沿途的小股敌人,归期更是遥遥无期。

在这茫茫无际、风雪交加的大草原上,多待一刻钟就多十分危险,争取尽快赶回蜂腰山口才是上策。

千辛万苦赶到了勒马河边,径直往南两百里不到,原本进入并州境内,就能摆脱青奴骑兵的围堵。

然而幽州自成独立王国,与大旗所属的并州毫无来往。

如今朝廷诏令全国发兵幽州,并州在出兵之列,他们自然不敢自投罗网去并州借道,只能沿着勒马河一路往东而行,再走五百里才到达蜂腰山口。

来时五天,回程时即便是顺风顺水至少也要十天。

眼看草原上的风雪越来越猛,身娇体弱的菲诺越发承受不住彻骨严寒,几乎整天躲在张崇义怀里,恨不得下马都要他抱着。

第七天上,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飘落,雪花与路边的烂泥交织糅杂,道路变得泥泞难行。

众人不敢冒雪赶路,唯恐在风雪中迷失道路,且路面凶险,极容易马失前蹄,便在一处山坳的避风处扎营。

营帐刚扎下时还是午后,众人点燃篝火烤肉,从草场带来的牛羊肉几乎告罄,接下来几天要动用行囊的干粮,想起就要迎来没肉可吃的日子,众人吃肉时将指头都舔的干干净净。

吃干抹净后,大雪毫无征兆的停了。

营帐已经扎下,总不能马上收拢继续赶路吧?

向烈故作神秘地走到张崇义旁边,指着靠在怀里的菲诺,郑重其事道:“将军,我们的肉吃完了,你的肉可以去吃了。”

张崇义没听懂他荤话的隐喻,诧异道:“我的肉也吃完了呀。”

向烈摆出少有的正经表情,缓缓摇头道:“你还没吃呢,喏,肉还在怀里热着,要趁热享用。”

此时就连菲诺都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又怕又羞的钻进张崇义怀里,不敢再看向烈。

张崇义顿感无语,一脸无奈道:“向大哥,这时候你还有心情浮想联翩?”

向烈哈哈大笑,大吹法螺道:“怎么没有?

呵,也就是小将军你脸皮薄,换了我老项,那晚在草场就把她生吞活剥了,骨头渣都不剩下,哪里还能等到现在。”

张崇义尴尬笑了笑,向烈这家伙一向讨喜,一路上幸亏他不停地装腔作势吓唬菲诺,才让菲诺对张崇义千依百顺,死死躲在怀里不敢离开。

尚修竹连忙挺身而出为张崇义解围:“行啦,老项,你以为谁都像你,跟发情的公马一样到处撒尿?

将军,依行程来看,此处距离蜂腰山口还有三百二十里,按这速度大概还要四天才能回到幽州。”

张崇义抬头看着彤云遍布的天空,怔怔出神道:“真是奇怪了,从勒马河谷开战到现在已有半个月,那场仗怎么也该打完了。

青奴赢也好,败也好,大军终究要返程,怎么到现在都没见到一股像样的敌军?”

一向喜欢信口开河的向烈,只有在讨论军情时才会正经起来。

他拾起一根棍子,在篝火里搅了搅,认真分析道:“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勒马河谷还没分出胜负,以虎威将军的能耐,手头握有三万大军,只要能够在河谷抢到有利防御点,据险死守,粮草器械充足的情况下,支撑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

还有一种可能...”

尚修竹听话辩音,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继续道:“第二种可能就是,青奴已经打赢了勒马河谷战役,十几万大军顺势南下,攻打黑鹰山口,想要趁机入侵幽州。”

向烈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将木棍丢进火里,沮丧道:“这个可能性最大,否则无法解释,我们一路过来为何没有遭遇大规模的敌军,五百骑以上的敌军都没有。

目前没有其他几路兵马的消息,假设其他几路兵马都如期完成目标,摧毁了蘑菇平原、铁山屯、井泉山北三大草场,青奴四大草场尽数覆灭,失去牛羊马匹牧草等物资的青奴大军,该何去何从?

退兵?不可能。

十几万没有足够后勤粮草的骑兵,在冰天雪地的草原里,很难顺利返回漠北或大西北的草原,战马可能活活饿死,大军将会不攻自破。

只有趁着大军随身携带的粮草,一鼓作气攻入幽州才能觅得一线生机。

假设其他几路兵马没有摧毁蘑菇平原、铁山屯、井泉山北三大草场,有充足后勤供应的青奴大军,吃掉我们三万大军后,绝对会野心勃勃攻打幽州。

幽州若是折损虎威将军的三万主力,其余几万大军还滞留在草原上。

当前境内可以跟青奴作战的野战主力不到一万,剩下的都是各地的保甲士兵。

这些士兵虽说战力不差,对付大旗那些饭桶绰绰有余,却挡不住青奴的精锐骑兵。”

张崇义从火堆里抽出半截燃烧着的木棍,塞进积雪弄息火焰,就着雪地不停地划来划去,反问道:“所以你们的判断是,青奴大军目前应该在攻打黑鹰山口,甚至已经攻入幽州境内?”

二人默然,其余将军无不虎躯震动,一脸骇然。

倘若当真被青奴攻入幽州腹地,那他们摧毁泉儿湾草场这点战绩几乎可以忽略了。

大本营都被敌人偷了,你只偷到一个粮仓,且是四个粮仓里的其中一个,怎么算都是赔本的生意。

众将神色凝重,沉默不语。

菲诺突然噗嗤笑出声来。

向烈正在心烦意乱,霍地板起脸,阴恻恻恐吓她道:“笑什么?

听到青奴攻入幽州,你就眉开眼笑了?哼,即便是青奴占领了幽州,也救不了你,你再嘚瑟,等下小将军把你扒光,丢在雪地里冻一个时辰。”

被他吓唬好些天的菲诺,这两天才醒悟过来,他的官职不如张崇义,只要她缩到张崇义怀里,没人能动她一根毫毛,竟然冲着向烈吐了一下舌头,作出挑衅表情。

向烈为之气结,猛地挺身而起,大声嚷嚷道:“将军,我受不了了,你把这小娘皮借给我用一下,我要把她扒光丢到河里去,等下捞起来再还给你。”

张崇义乐的顺水推舟,笑嘻嘻道:“拿去吧,记得要还哦。”

菲诺死死抱着张崇义的脖子,哀求道:“不要把我丢河里,丢河里就冻死了,你是个好人,别听那个坏蛋的。”

众人笑的前仰后合,总算舒缓了紧张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