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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落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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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盛朝,十三州七十二城,九品官制,城主正三品,州主正二品。城主下分城尉、城簿及各级掌事。城尉主管护城军队,城簿主管户籍资料,各级掌事的职责细分,总归城主统领全城,为最高掌权者,每三月向朝廷汇报城中情况。

看到府衙正堂上,穿着藏青官服威严端坐的男子,风郁的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书中的文字。

藏青绸缎,右胸处绣着亭亭银竹,回字吉纹镶边,玉珏腰带,外罩墨色流光纱,正是大盛城主的服制。

座上男子,面冠如玉,风流倜傥,英气与威严并存。桑城城主司徒融,大盛朝最年轻的城主,更是大盛史上最年轻的状元郎。

十九岁一举及第中状,鲜衣怒马人如玉,当年不知得了临京多少闺阁小姐的芳心,可惜舍弃了临京的大好前途,跑到偏远的桑城做了个小小的城主,这一做便是十年之久。

丹亭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司徒融,想着风郁昨夜告诉自己关于这位桑城城主的事迹,不论那些政事功绩,光这周身的气派,不怒自威的气质,让丹亭甚感佩服。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司徒融沉静的嗓音,犹如初春消融的雪水,汩汩细流,润而清冽,柔中带寒。

堂下,风郁迎身而立,府衙门口,零星有着几个看热闹的,丹亭便在其中,她本来想和风郁一同面对,但风郁决心不让丹亭参与其中,丹亭和程恩海还有沈影只好站在门口混在门口本就不多的百姓之中。

而风图、付倩倩和风卓三人,被粗绳捆着,嘴里塞着抹布,老老实实跪了一排。今早醒来风图等人就觉得腹中不再绞痛,眼前也再没有出现什么令人恐惧之物,还惊喜毒解了,可是没高兴多久就被捆着带到了城府衙。三人还想扭扭捏捏的挣扎,可看到城主射来的视线就纷纷老实不敢动了。

“启禀城主,草民风郁,锦城人士,今状告我二叔风图及其妻子,为贪图我家的财产,枉顾人伦,不惜下毒杀害了他的亲生大哥,也就是我爹,还让我娘因此悲恸离世,更为了吃绝户,毒害于我,幸得神医相救,捡回一命。城主大人,风图一家做出此等不仁不义之事,实在天理难容,请城主明断。”

风郁躬身作揖,冷静而清晰的说出自己的状词,还将袖中的状纸呈出。

衙役拿过状纸转呈给司徒融,司徒融展开状纸,快速的浏览过后,道,“可有证据?”

“这是草民在风图的书房之中找到的毒药百日红,正是草民和家父所中之毒。”

风图瞪大眼,完全不敢相信风郁竟然找到了剩余的百日红。

风图的意外全在风郁的意料之中,这百日红正是风图住在书房中受惊跑出遭风卓殴打那晚,风郁趁着下人混乱之际,前往书房查找得来的。

不过也怪风图自己,总是小心又多疑,价值黄金的东西,他总是想要时不时查看,确保它在原来的地方完好无损,不管是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他这番行为,总让风郁怀疑他是不是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见着什么好的就抓着不放。

不过也得益于风图这样的行为,让风郁偶然窥见他藏匿百日红的地方。

风郁继续:“还有风图的管家罗山,他可以证明是风图指使他假借桑城有名医可治草民的瘔症,欺骗我爹前来桑城,更借以毒攻毒之名,让我爹购买了回春堂的毒药百日红,为他下毒提供毒药。”

“带罗山还有回春堂管事上来。”

司徒融一下命令,便有衙役带人前来。

“孙管事,可是你将百日红卖给了风翙,当天如何情形?”

“回禀城主,这是小店的账本,”孙管事说着将账本捧上,“永和二十三年六月二十五日,风翙在小店购买了百日红,小民记得当天有两个男人一同来。”

司徒融翻开账本查看,正如孙管事所言,“有一个可是你旁边这人?”

孙管事闻言转头正想仔细看,风图扭着身子,可惜手脚被捆着,怎么都遮挡不了。

“按住他。”

两个衙役上前把风图按住不准动,孙管事这才能仔细看了风图,然后点头,“回城主,是此人。”

风图瞪着眼。

【这龟孙!!收了我的钱还出卖我!一千两啊!!】

“罗山。”

司徒融传唤,罗山即刻上前弯腰行礼,“城主。”

“刚才风郁所言可属实?”

罗山再次弯腰,“的确如此。”

罗山是个矮胖矮胖的中年男人,腮边蓄着胡须,大腹便便,在风家跟着风图有三十几年了,风图一直很信任他,没想到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如今会背叛自己。

风图眼睛瞪得凸起,睚眦欲裂,就算被抹布塞着嘴,也唔唔的发出声音,身体更是极力的想摆脱桎梏。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罗山会背叛自己。

司徒融淡定的让人把风图三人嘴里的抹布取出,付倩倩和风卓即刻哭天喊地的喊冤。

“大人草民冤枉!!”

“城主大人,民妇绝对没有害人啊!!”

“罗山!!你怎么可以!你怎么敢的!!”

“肃静!!”司徒融厉声喝道,三人即刻噤声。

“一个一个来。”

“风图,你可否认以治病之名带风翙前往回春堂购买百日红?”

风图恨恨的瞪过罗山之后,也明白在这件事上无法反驳,“是我带大哥去回春堂买的毒药。”

“作何用途?”

“治病,城主大人,是那江湖郎中说可以治疗瘔症的,草民也是误信谗言啊。”

风图仿佛是抓住了突击点,立马激动起来,“对的大人,都是那江湖郎中说的,小的并没有要用着百日红来害人啊,大人,草民冤枉。”

“那江湖郎中在何处?”

说到这,风图嘴边就露出丝丝笑意,“回大人,那江湖郎中说百日红可以治病之后,就离开桑城了,草民也不知他在何处了。”

没有郎中,就不能证明风图说得百日红可以治瘔症是假的,那么自己下毒的事就有待商榷了。

“是吗?那可难办了,那本城主怎么知道到底有没有这个郎中呢?”

司徒融悠悠的话语让风图微妙的笑意僵在嘴边,他急忙道,“大人,有这个人的,的确是这郎中说的百日红可以治疗瘔症啊,不然小人怎么敢买这毒药哇!!”

“不急,你的事情先放一边吧,付氏,对于风郁告你为从犯,你可有异议?”

付倩倩早从风图的话明白,现在没了毒药要挟,她就更不可能把昨晚的话说出来了。

付倩倩往前爬了几步,极为低眉顺眼的姿态,“城主大人,民妇冤枉,对于老爷所做的一切事情,民妇概不知情啊。”

风郁早知付倩倩不会如昨夜那般乖乖吐出来,没想到她一概推翻,想把自己从中摘出去,眼神顿时就冷下来了。

“老爷他一向不喜欢民妇,甚至与外边的妓子都有了骨肉,还逼着民妇允许他纳妾,老爷这般对自己,那些腌臜事又怎么会让奴婢知晓,大人,民妇真的是被冤枉的。”

付倩倩捧着脸,哭声响亮,极为委屈似的。

付倩倩这样说,风图又如何不知道她的意图,眼睛通圆,“你个贱人!我就该一纸休书休了你!!”

“公堂之上,禁止喧哗!”一个衙役对着风图喝道。

风图只能收声,握紧了拳头,你既不仁便不怪我不义了。

“城主大人,草民一切事情都与贱内说过,她知晓一切的,她在说谎!!”

付倩倩连忙大声反驳,“不大人,民妇没有,他诬陷我!”

“唐师爷,公堂喧哗是何罪?”

司徒融没有阻止快要吵起来的两个人,而是对着一旁记录的师爷唐志问道。

唐志回答:“回禀城主,公堂喧哗,扰乱公堂者,罚十杖。”

唐志的声音不大,但是又很清楚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原本剑拔弩张的风图和付倩倩即刻就偃旗息鼓了。

好家伙,他们可不想还没得罪,就被打好嘛,况且十杖欸,屁股不开花也要痛死了。

“都安静了?很好,那么风卓,你有何罪要认吗?”

司徒融看向除了开始叫了句冤枉就一直挺安分的风卓,轻挑眉梢,他倒是有点意外风卓的淡定。

风卓直起身子,他虽然被捆绑着,衣衫和头发尽乱,但是心中的自尊不允许他丢弃,秀才的身份也不允许,他说:“禀大人,我无罪,而且我要控告风郁,他假借他人身份混进风家,给爹娘还有我下了黄桦花之毒,昨夜更是滥用私刑意图杀害我们一家人,最后还将我们绑来城主府衙,用莫须有的罪名栽赃我们,其心可诛!!”

风郁幽幽的看向的风卓,他的一番话倒是让人惊喜,三言两语转话锋,还把屎盆子往别人身上扣了。

“是吗?”司徒融不着痕迹的瞧了依旧淡定的风郁,“可惜事情好像不是这样的。”

司徒融说着从状纸下方又抽出一张纸,“有人状告你奸杀民女呢。”

风卓登时就瞪大眼了,脸色青白,握紧拳头,强迫自己镇定下了。

【不可能的!那件事不会被扒出来的!已经处理好的啊!当时罗山说他都处理好了的……】

风卓猛地看向沉默站着的罗山,却在他眼里看见浓重的恨意,凶恶的眼神让风卓忍不住一颤。

“永和十六年七月八日夜,你在青衣巷废旧胡同之中奸污并杀害了一名十三岁的少女,状告人,罗山。”

司徒融平静的念出状纸上的内容,堂下风图和付倩倩全都呆住了,不知道为何又牵扯出一个案件来,还是奸杀案。

按照大盛律法,强迫奸淫女子的,处以黥字宫刑,戴脚镣终生,强迫奸淫未及笄女子,处死刑,奸杀女子者,五马分尸。

风卓竟然犯下如此恶劣的罪行,风图和付倩倩全都不可置信的看着风卓。

风卓身子还挺直,头已经低下,眼睛空洞又布满惊慌,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大大人,我没有,是诬陷……”

风卓没能说下去,罗山咬牙切齿的声音就响了,“白森森的尸骨可不会诬陷人啊,少爷。”

“你胡说!我没有!!”

“行了,今日案件牵涉众多,案情复杂,待仵作验查尸体,整理好证据,。”

“风图、付倩倩、风卓暂押大牢,状告人风郁、罗山扣押府衙,七日后再审。”

司徒融抬手敲下惊堂木,结束今日的审问,然后起身离开了公堂。

衙役们也立马把绑着的三人押走。

百姓散场,丹亭和程恩海还有沈影连忙上前去看风郁。

“师弟。”

丹亭并不知道这件事会这样复杂,还押后再审,觉得自己似乎好心办了坏事。

风郁冲着丹亭笑了笑,“师姐我没事。”

“郁哥还要七日后再审呐。”程恩海并不认同刚才城主的判决,这不明显的坏人吗,为何不将其绳之以法,还罗里吧嗦等那么久。

“一场持久战呐。”沈影抱着双臂站在丹亭和程恩海的身后。

风雨正准备和丹婷他们说些什么,唐志就走了过来。

这是一位真正的带着儒雅气质的书生,身材修长,面容温和,说话也如清风细雨,“风郁,罗山,衙门安排了住的地方,请跟我来。”

于是,风郁和丹亭他们并没有说得及多少话,就被唐志带去了关押的地方。

这是大盛律法规定的,凡案件,案情复杂一时无法定论的,状告者会扣在府衙,被告者扣押大牢,直到案件宣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