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与父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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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昊乾目送着萧家主母和夕儿离开大堂,片刻,大堂内就只剩下萧昊乾和萧启两人。
萧昊乾道:“父亲,我跟她的事说完了,现在我想跟你说说。”
萧启缓缓坐下,顺带着拍了拍衣裳,“跟我说说?跟我有什么好说的?”
萧昊乾走到萧启身前,和其面对面而立,“我母亲的死,是当年事,谁也一下说不清楚其中的纠葛,她作为害死我母亲的罪人之一,肯定要付出代价,可我认为,她一辈子不能再踏出佛寺一步,一直要为我母亲诵经祈福也够了,毕竟她还要照顾我哥的儿子。”
“她害我母亲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你呢,我的父亲,我问你个问题,我母亲怎么怀孕的,是被你强迫的,还是被你强迫的?”
“当然……额,你什么意思?”萧启刚准备说是杨霜自愿的,却没料到萧昊乾会这么问一句,两句话完全一样,这要他怎么回?
萧昊乾脸色不变,甚至还带着一种笑意,“你不会是以为我要问是不是她自愿的吧?你们当时身份悬殊,哪来自愿不自愿,你才是导致我母亲悲惨一生的源头,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这几句话,着实真把萧启给气到了,并且比萧昊乾之前说要断绝关系更气,脸色陡然爆红!
“你什么意思?我可是你爹!你现在这是要审判你爹吗!”
萧昊乾身上化法境气息涌现,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萧启,“不然呢?那你觉得我是在干吗?跟你在谈笑吗?”
“好!好!!”
萧启点着头,咬着牙,恶狠狠地看着萧昊乾,“你是翅膀硬了,我是管不了你了,审判亲爹,逆天下大道!闻所未闻?”
“闻所未闻?”
萧昊乾极其冷漠的道:“不管你是我父亲,还是我儿子,只要你做错了事,我照审判不误!你把我母亲强抢回家,我不能为她讨一个公道?”
说着说着,萧昊乾忍不住笑出了声,“萧启,你拿凡界那一套放在我身上,是不是太幼稚了?权利从来不会因为裙带关系产生,而是实力,谁实力强,谁为尊,现在,我为尊!”
萧启怒目圆睁,狠狠瞪着萧昊乾,要不是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是对手,早已经动手诛杀大逆不道的逆子,可正如萧昊乾所说,修行界不同凡界,修行界只以实力为尊!
不管萧启如何表达自己的愤怒,回应他的,都是气势越来越汹涌的萧昊乾,直到萧昊乾身上的气势凝聚到极致,萧启终于怕了,整个人向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椅子上,“那你想怎样?”
萧昊乾手往前一指,书道规则化作锁链将萧启缠住,“别紧张,我不杀主母,自然也不会杀你,往后你也多扶持扶持我母亲的娘家人吧,他们过得太苦了,这道锁链只会锁住你的下半身,只要这道锁链不散,我保管你用不了。”
“要解除这道锁链,你得在一年之内说一百万句杨霜我萧启对不起你,一字不能差!说的够了,一年之后这道锁链就会自动解开,若是说得不够,那他就会彻底锁死,往后你休想再用,除非你修为超过我!”
“萧昊乾!”
萧启一下子就急了眼,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那道锁链破开自身所有防护,直接将自己控住,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这让他意识到自己这儿子的实力已经完全在自己之上,即便他不愿,也只能照做。
“好了!”
萧昊乾喝道:“我不想再听你说些什么鬼话,我要你怎么做,你照做就行!我还有事要办,就不跟你多说了!”
说罢,萧昊乾头也没回的消失在黑暗中,天曌城那边的事情紧急,既然萧启不愿意离开,只想留在这,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他尽早回去为好。
对于这个从未谋面的母亲,萧昊乾极其敬重,回来得知其死因,实属偶然,别看萧昊乾处理后事起来极其果断,实则萧昊乾自身也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处理,把萧家现在所有人都杀了?还是如现在一般就行?
萧昊乾自己也不知道,但他知道,若是自己亲眼见到母亲被人杀死在自己跟前,自己一定会杀了对方报仇,但现在萧昊乾心里却是犹豫了,并没有头脑一热就要屠了别人全家,而是在调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而结果便是全都可怜,全都可恶,唯一不可怜的,就只有萧启一人。
“一个地方待得久了,便也就有了牵挂,人活在世,谁能无过,倘若一个世道让人人都有错,那或许错的就是这个世道!”
萧昊乾望着天,月色逐渐朦胧,往事消散月中。
……
夕儿和萧家主母两人在屋内,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依旧跟以前没两样,只是现在的夕儿无比惶恐,腿更是忍不住颤抖,她知道,接下来她要面对的,是萧家主母无尽的怒火。
“夕儿,我累了,扶我睡觉吧。”萧家主母道。
夕儿有些诧异,有些难以置信的望向萧家主母,“主母……我……你不罚我吗?”
“你是我的贴身丫鬟,从小就跟着我,由我一手调教出来,有什么好罚你的?你说的事又何尝不是我做过的,这么多年了,报应也该来了。”萧家主母坐在椅子上,身形佝偻,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好像整个人的精气神好像都散了。
“主母!”夕儿走到萧家主母身边,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主母!天色晚了,夕儿伺候您更衣!明日夕儿跟主母一起去佛塔,当主的去受苦,当奴的在外享福,天底下没有这种道理!”
“唉,”萧家主母并未答应下来,只是叹道:“原本我是打算等我儿回来,要他纳了你,这样你以后也能跟在我身边,可谁又能想到……唉,过些日子,我给你挑个好人家吧。”
“嘎吱,”
主奴两人还在说着些悄悄话,就看到萧启黑着脸从屋外走进来,一时间三人面面相觑,夕儿只是看了一眼,便低下脑袋,不敢再看。
“你来干什么?明天我就去佛寺了,这萧家我也呆够了。”在萧启说出要休妻时,萧家主母的心就彻底死了,不再对眼前这个跟了一辈子的人抱有任何幻想。
萧启欲言又止,看到萧家主母这样,原本对于萧昊乾的怒气,忽然之间就不想再抱怨了。
萧启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在哪都一样的,我到时给你安排些奴才,去那边伺候你,我这儿子啊,有我当年的风范,现在的萧家,又何尝不是赤手空拳搏出来的!看到他我就想到了年轻时的我,只可惜我老了,人也变了。”
萧启看了夕儿一眼,“你出去吧,我们夫妻啊,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