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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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主母的屋内，灯火依旧通明，时常还有些争吵声从屋内传出，各类种摔东西的声音持续不断，听得人极其不适。
夕儿站在门口，蜷缩着脑袋，根本不敢踏入屋内。
萧昊乾一把将门推开，看到面目狰狞的萧家主母和怒火中烧的萧启正身对身，脸对脸吵得面红耳赤，夕儿则是紧紧跟在萧昊乾身后，面对萧家主母看过来的目光，夕儿低着头，神色慌张。
“夕儿？你怎么站在那里？过来！”萧家主母看到夕儿站在萧昊乾身后，原本就面目狰狞的脸更加恐怖。
夕儿习惯性的想走到萧家主母身后，确是被萧昊乾给拦下，“父亲，该问的我都问出来了，接下来的事父亲你来跟着听听吧，”
萧启看着脸色阴沉得要滴出血的萧昊乾，知道这事恐怕没法善了，目光回看向萧家主母时，神色复杂。
……
萧家大堂中，萧昊乾和萧启共坐堂上，萧家主母则是在夕儿的搀扶下坐在堂下，至于周边的下人，则全都被萧启给遣散，在他看来，家丑可以有，但决不能外扬。
萧昊乾震声如雷：“主母，我母亲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还是说你不记得了，要我提醒提醒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萧家主母头也没抬，只是瞥了夕儿一眼，而后竟然开始笑了起来，当萧启坐在堂上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经彻底死了，这场针对她的审判，她早已经无所谓。
“那你意思就是得我来说了？那就我来说吧。”
萧昊乾指尖灵力跳动，将夕儿跟萧家主母分隔开，“当年父亲纳我母亲过门时，我母亲已有身孕，因为她怀着带着萧家血脉的孩子，即便你心中再不愿意，也不得不允许她进门。”
“我想，当初在她过门之后，你心里还有一丝幻想，幻想着我娘只要生产完，父亲就不会再宠爱她，你也能把她得孩子留下自己抚养，而后再把她赶出门，如此一来，一切便回归于原样。”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从一开始就要杀她？”萧家主母反问道。
萧昊乾道:“因为你现在还容下了何小娘，若是一开始你就是一个杀心重的人，你就不会容得下她，在我哥没死之前，你把她杀了谁又能多说什么？当初我母亲生产时，你把接生的稳婆给‘请’走了，其实这对于我母亲的生死，你还是留了生的希望，中合这两点，我得出了你一开始并没有想要我母亲命的猜想。”
“我想最后让你决定下手的，一是父亲在我母亲怀孕期间持续不断，更不曾衰减的爱，二是我母亲自身的一些原因吧，我从未接触我母亲，不清楚她是个怎样的人，身为她的孩子，更不该随意揣测自己母亲，但我想来想去，最终让你下手杀她，而留下我得原因，跟她自身应当有些关系。”
“哈哈哈！”
萧家主母突然狂笑起来，“萧昊乾呐萧昊乾，你真是聪明啊，一个从未接触过的事，你也能通过只言片语猜得大差不差！当真是聪明啊！怎么就不是从我肚子里走出来的？”
萧家主母看着萧启，眼底滑落一滴泪，“她该死，从她进门开始，我就找她谈过，我看她出生穷苦，怀这孩子也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我跟她说只要她安安分分生下孩子，孩子交给我抚养，我会认她做妹妹，补些嫁妆，给她寻个好人家，我们萧家好歹也是望族，只要我开口，就算破了处，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她一开始答应了，我也是按照我说的在安排，给她四处目色可嫁之人，可她在怀孕的这几个月，见识到了萧家的繁华，过上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更是得到了姥爷毫无底线的宠爱，她变了，她后悔了，她不想离开萧家，她想永远留在萧家。”
“我虽然叹息，但也没多说什么，姥爷要纳个小妾也属实正常，从古自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多纳一个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她却要害我的孩子！那个贱人，想要取代我的位置，她见我只有一个孩子，只要死了，你就能继承萧家的一切，你说，我还能容得下她吗？”
“你胡说！”
萧启拍案起身，“霜儿何等乖巧，大话都不说一句，杀鸡都不敢看，岂是你口中那种毒妇，我看你就是看我宠爱她，怀恨在心，蓄意报复！霜儿死了这么久，你还出口就要诬陷她，我萧家容不下你这种人当主母，炎武，拿纸笔来，我要休妻！”
“是！”炎武是萧启的贴身侍卫，听到萧启发话，立马就要去取纸和笔。
“且慢！”萧昊乾叫住炎武。
萧启难以置信的看着萧昊乾，“你怎么了？她都认了！我现在要休了杀你母亲的人，结果你这什么意思？”
萧昊乾道：“杀了付出代价就行，何必休妻？况且污不污蔑，现在也没有定论。”
“她可是你母亲！你难道允许她身上出现污点？”萧昊乾的态度让萧启着实难以接受，他不明白为何会有人允许别人往母亲身上泼脏水。
萧昊乾神色淡然，“她是我母亲，但她也是她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要是人就会有欲望，她有欲望也是我母亲，我能够正视和接受我母亲不是个完美的人。”
“主母，这次你招得真痛快，我没想到我这一开始审问，你就会全部招了，看来贴身侍女的背叛和丈夫的狠心已经彻底把你给击垮了，也难怪，两个都是陪伴你半生的人，到头来一起来对付你，如何不心死。”
“既然你都认了，那就好好赎罪吧，依我看，不必休妻，我会为你修建佛寺，你就去我建造的佛寺中，为我母亲念经祈福一辈子吧，往后余生，不可踏出寺院一步！夕儿，以后还得麻烦你来照顾主母的一日三餐了！”
夕儿双膝跪地道：“是，”
“好了，”萧昊乾一挥手，“夕儿，你带主母先回去吧，等我把佛寺修好，我会再去请人入寺的。”
“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啊？昊乾，你就这么为你母亲报仇？”
萧启眼见萧昊乾真就打算这么让萧家主母就这么离开，不解的看着问道，对于这个儿子，萧启发现自己是真看不透，完全看不透，报仇就这么个报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