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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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戚泰入宫带着正妃陆颖给母妃请安。
延禧宫内，林贵妃百无聊赖地端坐在正厅，瞧见儿子来了也没有多么激动。
戚泰规规矩矩地请了安，老实坐在母亲的身旁。
“今儿怎么得空来宫里看我了？若是真念着你母妃，就早日生出一个嫡孙来，别整些有的没的。”
陆颖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等着文宣王开口。
戚泰听见这话就烦得很，敷衍道：“母妃催又有什么用？这事又不是儿子说了算！”
林贵妃气得牙痒痒，恨铁不成钢道：“催催催！就知道说我催！如今太子妃已经有了身孕，她若是生下嫡子，你就找地方哭去吧！”
”当真？“
戚泰皱眉道：“这么没传出动静？”
林贵妃轻叹一口气道：“皇后说还不到三个月，怕胎未坐稳折了福气，因此不许人往外传。”
说到这她恨恨地揪着手绢，阴阳怪气道：“那永宁，不好好在国公府住着，偏要抱着孩子回宫里矫情，惹得皇上连宸妃那贱人的宫殿都不去了，天天去凤仪宫含饴弄孙！”
不过是个外姓子，就算那个丫头片子被赐了皇姓又如何？又不是亲孙子，皇上竟给了这么大的脸面。
“若是你有个一儿半女，哪里轮得着她一个出嫁女在皇上面前献殷勤！”
出嫁女，他那皇姐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出嫁女吗！
从幼时戚灼的种种待遇都高出他们一头，连太子都比不上！戚灼小时候连龙椅都敢坐，偏偏父皇看见了也不生气，反而高兴得很，甚至会抱着戚灼处理政务，他们这些人谁受过这种待遇！
戚泰不想听到永宁的名字，匆匆关切了母妃几句就起身离开，陆颖朝着林贵妃苦笑，行礼告罪后紧跟着起身离开。
陆颖看着前方没有丝毫天家风范的文宣王，眼底掠过一抹讽刺的笑。
无论发生什么事，文宣王与太子一脉的争斗结果都显而易见，文宣王必输无疑，哪怕有林太傅的加持。
偏偏祖母还在用二十年前的局势看待如今的京城，自视甚高，沉溺于自己编织的美梦中不可自拔。
林太傅在朝野中的威望高又如何？再高也不过是个臣子，这大靖是皇上的大靖，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皇上敬重老师，林太傅就是一品大员，皇上不敬重，林太傅就是一个没有实权濒临乞骸骨的老头，虚名又有什么用？
两人出了宫，戚泰掀开车帘，瞥见路上商户门口插着的一枝桃花，眼中闪过一抹深思，继而放下车帘。
不一会儿，戚泰突然出声道：“本王刚想起来还有些事情要做，就不与你一同回府了。”
说完戚泰掀帘下车，牵着一匹马离开。
陆颖沉默不言，仔细回想着刚刚戚泰掀帘时外面的怪异之处，拉开座位底下的抽屉拿出针线。
镇南侯府的姑娘，琴棋书画女红针线皆是出色，只见陆颖纤纤十指快得要挥出残影，不过短短几息，一支含苞欲放的桃花出现在手绢上。
待回了文宣王府，她叫来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从库房挑选了一枚质地上乘的玉佩，又找来一漆器缠枝纹木盒，将帕子叠成正正方方的一块，垫在玉佩下方。
“送去东宫太子妃处，就说王爷有事不能特地上门祝贺嫂嫂的喜事，就用这枚玉佩聊表心意了。”
“是——”
陆颖冷眼看着丫鬟离去，环顾这偌大的王府，发出一声冷笑。
明德居，戚泰缓步上了三楼，推开门自顾自坐下。
“又找本王什么事？你不是颇受太子重视吗？怎么有空来找本王？”
屏风后传出一声轻笑，齐长风拨开珠帘，缓步行至戚泰身前，面带笑意地坐下。
前些日子还和自己针锋相对的人，如今却一脸温和地坐在自己面前，成了己方阵营，戚泰脸皮抽了抽，终究还是没忍住嗤了一声。
“齐大人好气性，宋瑾辰这马上就要回京了，你竟也不着急。”
齐长风脸色微变，不以为意道：“我得到消息，宋瑾辰暂时失忆，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哦？是吗？那本王怎么听说，这宋瑾辰在回来的路上遇见刺杀，齐大人不如猜猜这幕后之主到底是谁呢？”
齐长风失笑，如实说道：“王爷猜得不错，的确是我派人前去刺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唯有让他死了，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可若说稳妥？不应该是大人你迅速撤离京城吗？”
戚泰轻笑一声，奚落道：“还是说……齐大人舍不得自己这么多年谋划的一切？本王倒是好奇，你为何选择和本王联手？”
齐长风抬头注视着戚泰，眼中满是阴鸷。
“自然是……臣厌恶太子殿下与永宁公主，臣的私仇，除了殿下，无人能报。”
戚泰倒是有些好奇：“你一寒门之子，怎么会和当朝太子公主有龃龉？”
齐长风却是话锋一转，顾左右而言其他：“如今太子势大，王爷在朝中孤立无援，如今我与王爷联手，王爷又何必探究这么多？”
戚泰听见这嘲讽之语不耐烦道：“用得着你多说？叫本王前来到底有什么事！”
齐长风放下茶盏，直言道：“臣请殿下派人去刺杀宋瑾辰，我的人如今已经倾巢出动，却依旧杀不了他。”
“你这么紧张宋瑾辰做什么？他既然直到现在都没说出害他之人是你，你就没有危险，再加上前些日子闹出的那个桃夭，等他回京戚灼指不定回闹成什么样，太子与卫国公府的关系怕是被这个女人全给毁了，又有什么值得在意的？还不如拿出这份精力对付太子。”
齐长风却是哂笑一声，不认同道：“王爷这话可就说错了。”
若是宋瑾辰身死，才会让国公府和太子断了联系，国公府也会珍惜桃夭肚子里的腹遗子，可现在宋瑾辰没死，除了那昏了头的老太君，没人会在意桃夭和那个孩子。
至于戚灼……怕是一直信任宋瑾辰。
是他之前想错了，以为死无对证就能让戚灼相信。
“王爷若想成功，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便是，我在太子身边潜伏这么久，王爷还能不相信我？”
齐长风附到戚泰耳旁，低声说了几句。
北地，车队马车就要驶出幽州境地，前方就是驿站，宋瑾辰掀开车帘，远远就瞧见了驿站门前驻扎的异族人。
“嗷嗷嗷嗷！”
听着淑女的叫声，宋瑾辰在溪风搞不懂的目光里微微一笑。
他终于能回京，终于能见到戚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