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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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宋瑾辰因为母亲苏氏让他务必给安哥儿谋个一官半职，可宋瑾安眼高手低，看不上那些官职，只让他选个高官大官。
宋瑾安没有本事，他也不能让宋瑾安出去祸害别人，忙碌了大半年宋瑾安都看不上，宋瑾辰有些恼怒索性不管。
可苏氏不同意，祖母更不同意。
“因为就了你，大房这一脉只有你们两个嫡出，子嗣不丰，若是安哥儿再出不了头，我该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宋瑾辰听着祖母教诲只觉得心累，趁着休沐连着请了几天假跑到庄子上去住。
那处桃园挨着太子的湘园，除了太子宴请众人时很清静，宋瑾辰喜欢在最高的那株桃树上喝酒。
眼前视野没有什么阻挡，宋瑾辰眺望湘园里波光粼粼的湖面只觉得的心情畅快。
恍惚间，宋瑾辰看见一个人影，还以为是有人落了水，正要去救人，却发现只是有个姑娘泛舟湖上。
非礼勿视，宋瑾辰本该移开目光，却被那道倩影吸引住动弹不得。
那姑娘神态清明，波澜不惊，眼中像是盛满了万物，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宋瑾辰的目光跟着她游了一整个湖泊，直到远处传来几声叫喊，那姑娘才往岸边划去。
宋瑾辰一连看了好几天，直至最后一日，他瞧见那姑娘放下船桨，双手张开，像是拥抱这片山水。
那是宋瑾辰最后一日看见她，也在最后一日知道了她的身份。
他听见有侍女喊道：“公主——”
是了，能在湘园肆意行走的人，除了太子的胞姐永宁公主再无他人。
“哦~”
戚灼听完捏着宋瑾辰的耳朵扭了几圈调笑道：“原来是偷看我，宋瑾辰！你该当何罪——”
“自然认任凭公主处罚——”宋瑾辰笑得不怀好意，戚灼狠狠道：“你还有脸笑，你这么偷看我，放外边就是调戏妇女要打二十大板的！”
宋瑾辰自然知道自己的行为与小人无异，但他无法制止，笑道：“二十大板换个媳妇儿，值了！”
“怪不得后来那座桃园在你手里，”戚灼想起那次宴会登高望见的地方，桃树靠近墙壁，长得又高，的确能看见很多东西。
“说，你还看见什么了？”
宋瑾辰讨饶道：“没有了，真没有了，公主自己做过什么难不成自己还不知道吗？”
她也就划了几次湖，其他什么也没干。戚灼又道：“你就因为这个？就对我……”
宋瑾辰摇摇头，如实说道：“只是一个契机，从那以后公主就走进我的视线里，每次遇见公主我都会认真盯着。”
“我久住宫中，你如何见得我？”
宋瑾辰解释道：“很多，皇宫夜宴，公主前往寺院烧香，公主前往宣平侯府……还有那次赏花宴，我也是那次赏花宴才察觉，臣的目光，已经移不开了——”
“那你该庆幸你我两情相悦，否则若是本宫知道有个人一直盯着我，你怕是早就离开京城了！”
“那臣就在此多谢公主选了臣……”
戚灼闻言移开目光，没告诉宋瑾辰自己本来更倾向于齐长风，毕竟齐家人员少，闹不出如今这么多事来，若不是那个……
戚灼突然一顿，想起第一个匪夷所思的梦，时至今日，她仍然记得无比清楚。
她之前以为，那个灵堂是提醒她提防苏氏等人，可……
可若是没有那场大火，她是不是已经嫁给了齐长风，宋瑾辰依旧孤家寡人受着府内众人的欺负，会不会真的有一天像第二个梦境一样，摆上灵堂。
她本不该把两个匪夷所思的梦境联系起来，可她却有一种直觉……
那梦中的人，会不会是齐长风？还是另几幅身穿红衣之人？
梦中的事，到底是预知……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夭夭？夭夭？”
“嗯？”
宋瑾辰凑近戚灼，争取道：“以后若是私下里没有外人，我能不能喊你夭夭？”
戚灼收回那些没头没脑的思绪，闻言无奈道：“我若是不让你喊，你就不喊了吗？”
“那到不会，某些时候这个名字不经脑子就喊出来了。”
“那不就是了？”戚灼对于自己人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瞧着外面的天色推宋瑾辰起身。
“晚上还要赴宴，你还不快起来收拾！我的发髻都乱了。”
宋瑾辰起身把门外的丫鬟叫进来，却见往日里对他亲切敬重的青字辈侍女现在却仿佛看不见他一样给忽视了个彻底。
他想了想，明白是自己那几声“戚灼”声音太大让几个侍女听见了，觉得他对公主不尊重还惹公主生气，于是个个都给他摆脸色。
宋瑾辰倒觉得这是好事，毕竟戚灼的侍女无条件的护着戚灼，他平日里也放心。
戚灼从镜中看见这一场景觉得有些好笑，于是朝宋瑾辰吩咐道：“去给我挑身衣裳。”
“我？”宋瑾辰有些诧异，可戚灼笑盈盈地看着他，宋瑾辰只得照办。
几个丫头见两人态度十分亲昵，便知道二人已经和好，也不再给世子摆脸色。
青芷走到方角柜旁打开，朝世子解释道：“这是公主带来的部分衣衫，世子挑选便是。”
宋瑾辰第一次干这样的事，看着这满箱子的衣服，他们只出来两个月，这箱子的衣服都要塞满了，见状宋瑾辰只庆幸自己家底颇丰，不然怕是连媳妇都养不起。
戚灼梳好发髻，戴了几朵珠花，又插上一支点翠赤金双头曲凤步摇，耳垂缀着点翠垂珠蓝玉耳坠，待一切收拾妥当，戚灼转身看向宋瑾辰，见他捧着一身蓝绿色梅竹绣样曳地裙，又挑了一件白底靛蓝梅花竹叶刺绣领米黄对襟褙子。
青荀服侍着戚灼换上，宋瑾辰笑道：“看来我眼光不错，公主穿上竟如此好看。”
戚灼转了个圈较为满意，闻言争辩道：“是本公主长得好看，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那也是我的眼光好，”只一眼就瞧见了你。
青荀几人有些惊讶，只觉得公主与世子又亲近了一步，暗想道：原来吵架也能增进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