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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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宋瑾辰下了值在街上瞥见一对瓷人娃娃，憨态可掬十分可爱，便付了钱打算带回去送给戚灼。
宋瑾辰行至国公府门前下了马交给小厮，正想往澜庭院走去，却见祖母身边的嬷嬷立在门前等候。
“世子，老太君请您去仁寿堂有要事相商。”
宋瑾辰闻言点点头，解释道：”我先回院里换件衣裳”
岂料嬷嬷堵在身前，再次开口：“老太君要您立刻前去。”
宋瑾辰不知发生了什么，怕府内出事只得跟着嬷嬷前往。
待行至仁寿堂，宋瑾辰掀帘进去，却见堂中只有祖母一人的身影。
“辰哥儿来了……”
冯氏神色淡淡的，见宋瑾辰到了没有寒暄直言道：“你可知我为何把苏婕塞给你做妾？”
昨日发生的所有事二人皆心知肚明，冯氏也不卖关子，一股脑全盘托出。
“你那媳妇是个没用的，身子孱弱连个孩子都生不下来，我本不想告诉你此事，只逼着你纳个妾罢了，可你整个人都被她迷了魂，竟然对自己的亲兄弟动手，当年的恩情全都忘了吗！”
宋瑾辰听见孱弱二字一惊，以为戚灼身子抱恙，却又想到前几次太医把脉他都在身旁，当即放下了心。
“不知祖母从哪里听来的荒谬言论？公主身子很好，至于纳妾……本朝虽无明规，然天家颜面岂能侵犯？祖母还是不要异想天开了。”
“荒唐！”
冯氏大喝一声，“我亲耳听府医所说，公主不易有孕，她那日又拿着你落水之事当借口，不是自知身子孱弱还能是什么！她与太医骗得你团团转，你就这么信她吗！”
宋瑾辰当即反驳道：“我看是府医骗得祖母团团转才对，孙儿相信公主，祖母莫要多言，宣来府医对峙一番便是。”
“宣府医前来？那府医怕公主报复，早就留下一封书信跑了。”
“此事疑点重重，祖母却只偏信那府医一面之词，未免太过可笑！”
“你懂什么！”
冯氏见这个往日里沉默寡言的孙儿与自己争辩，只觉得戚氏此人太过可恶。
“你是国公府的嫡长孙！你若没有后代，我怎么面对九泉之下的祖宗！”
宋瑾辰不欲与祖母争辩，坚定道：“公主不会骗我，我也不会纳妾，至于那府医，我会找出来和他亲自对质。”
说完朝冯氏行了一礼，决绝离开。
澜庭院内，青兰迅速跑进正院，气喘吁吁道：“启禀公主，那府医留下一封书信逃了，奴婢派人跟着他，发现这人再三遮掩进了承阳伯府。”
“可知书信里写了什么？”
青兰摇摇头，跪下请罪：“书信被老太君身边的嬷嬷带去了仁寿堂，且……且世子下了值就被老太君请了去。”
戚灼正想说什么，就听外边通传世子到了，随即一挥手让青兰下去。
宋瑾辰站在门口，突然之间不敢进去。
往日里戚灼念着祖母是长辈，哪怕知道自己不被老太君所喜也没有计较，可这些本不该让戚灼所承受。
时至今日，他不知道让戚灼嫁进来是对是错。
外人看着国公府一片繁华，只有宋瑾辰知道内里一团糟，只是靠着他和父亲支撑着。
他不由得想起齐长风，那样家庭清廉的书香门第，大概不会让戚灼受这些琐事打扰。
“站在那做什么？”戚灼好整以暇的看着宋瑾辰，有些疑惑老太君说的什么让他这幅表情。
宋瑾辰摩挲着手中的瓷人娃娃，言语中透露着些许疲惫，全盘托出。
“公主可知祖母为何想将那女子推给我？”
戚灼闻言站起来，走向宋瑾辰猜测道：“可是老太君觉得我身体有恙？”
“祖母说你身体孱弱不易有孕，还联合太医欺骗我。”
戚灼心道果然如此，老太君重视子嗣，将媳妇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她出身尊贵，只有涉及到根本，老太君对她的态度才会截然相反。
可戚灼不在意那些人，整个国公府，只有宋瑾辰在她心中有些分量，因此径直盯着宋瑾辰，想知道他是什么看法。
“可我不信！”
宋瑾辰将瓷人娃娃放在戚灼手上，保证到：“我定会找到那府医为你证明，也一定会找出在幕后指使他的人。”
戚灼就知道如此，她从未看错过宋瑾辰。
然偏见总是难以消除，戚灼并不在意老太君如何看待她。
手中的一对娃娃栩栩如生，戚灼垂眸细细思索，苏氏拿她不能生育做借口，必然是有什么东西让苏氏信服她和宋瑾辰一定没有孩子。
宋瑾辰也想到幕后之人必然有所依仗，心中有些担忧，沉声道：“难不成……是我的身体有问题？”
戚灼没想到宋瑾辰会如此怀疑自己，夫妇二人不能生育，时下众人总会理所当然的怪罪妻子，从未有人想到过是丈夫的不是；就算是丈夫的身体有问题，二人也会偷偷摸摸收养个孩子，对外说是妻子不能生，如此一来还能得个心地善良不忍抛弃妻子的美名。
“你忘了？前些时候陈太医刚为你我二人把过脉，他是我母后的人，若你我二人的身体有问题，他就算不告诉我也会告诉母后。”
可若是他们二人身体没有问题，苏氏又为何如此肯定？戚灼心中不解，宋瑾辰也不知该从何下手。
戚灼又道：“你可知陷害我的是谁？”
宋瑾辰观戚灼神色，诧异道：“是母亲？”
“当日苏氏突然让府医为我把脉，我心中疑惑，就让青兰跟着，刚刚得知这人已经逃进了承阳伯府。”
今日的苏氏和往日跳下寒冷水中救他一命的人已经重合不起来，宋瑾辰思索着苏氏做这事的动机，是想趁着戚灼还未有孕将苏婕塞进来……还是想彻底断了他的子嗣，谋求爵位。
当年的事还未查清，戚灼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自己的怀疑告诉宋瑾辰。
免得若是查不到，不但不能让宋瑾辰从那件事中脱离出来，只会让他再次愧疚。
戚灼道：“此事你不必再插手，交由我即可。”
宋瑾辰不会为了祖母口中的太平妥协，他更不会因为苏氏的救命之恩就把爵位交出去，他的恩情，不能强加在戚灼身上。
“本该前些时日就告诉公主，只是我想等一切安排妥当再给公主一个惊喜，”宋瑾辰笑道：“近日家中必是杂乱，恰逢外祖来信，不知公主可愿与我下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