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大军起,城墙听曲抚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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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神啸营驻地。
神啸营乃是京都三大营神机营附属营。
由火铳兵，骑兵、步兵、长刀兵组成，战力彪悍，进可攻，退可守。
当年晋王兵败岭南，自刎于九巍山，残留逆党借助山势，逃出了包围圈。
当时随军而出的其中就有神啸营。
大明天子为了避免逆党作乱，就将神啸营留在岭南驻守。
驻守时间直到现在，十五年之久。
前面的十年时间里，大明与周边国家交战，无瑕顾忌到神啸营。
虽每年都下派钦差巡查军务，但都未发现异常。
后面的五年，战争平息，大明天子下召让神啸营回守京都。
神啸营指挥使李占山与交州知州李清洲两人合谋，闹出逆党作乱的消息。
大明天子撤回了调令，让神啸营继续镇守岭南。
今日的神啸营，已非当年的神啸营，兵马已达五万之巨，粮草充沛。
驻军的地方，已经建起了许多建筑，就跟一座小城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少了些消遣的场所罢了。
这座小城最中心的位置，有一座府邸，名为李府。
四周的建筑拱卫着这座李府。
这李府就是神啸营指挥使李占山的府邸。
此时，李占山坐在大堂的主位上。
在其下方左右两侧分别坐着一人。
其中坐在右侧的是一名身穿铠甲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眼神冷漠的看着对面的人。
这中年男子正是神啸营副指挥使张天来。
而在他对面的人，面容消瘦，穿着一身儒衣，一副书生打扮。
正是神啸营的军师，卿怀远。
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卿怀远的脸色更甚。
沉默了许久后，李占山质问道：“卿怀远，你给老子解释一下，为什么交州城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今日才收到消息？”
卿怀远脸色更加难看，硬着头皮说道：“有可能是派出去的探子脱不开身导致的。”
“有可能？”李占山怒喝一声，“情报方面一直都是你负责，现在出现那么大的纰漏，你就来一句有可能？”
卿怀远知道，此时不能再说话了，静静忍受着李占山的怒火。
心中却是把手下的人，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平日里，去勾栏听曲也就算了，这关键的时刻，还特么的跑去听曲。
但转念一想，突然发觉这也怪不得别人。
自从来到岭南后，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就连军中大忌，娘们都有不少。
有这样的生活，谁还会去卖力干活，只会卖力干……。
李占山骂着骂着就停了下来，看向另一边的张天来，“天来，城中发生的事，你怎么看？”
张天来转头看向李占山，“李兄，我的意思是按兵不动。”
“为何？”
“理由有三，第一，据城中的探子回报，案件的审理并未牵扯到神啸营。”
“第二，神啸营现在谁还有心思发动战争？”
“第三，神啸营毗邻交州城，只需两日就能拿下交州城，就算陛下真想动神啸营，也要考虑一下后果。”
张天来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李占山沉默了下来，张天来的话，不无道理。
他虽然当年是晋王的嫡系，深埋在京都，本想着里应外合，却没有等到哪一天。
经过十多年的岁月，他早就没有了那满腔热血。
而且手下的将士，已经习惯这种生活，兵马虽多，但战力大不如前了。
仔细想了想，继续问道：“如果我们按兵不动，等待我们会是什么？”
张天来深邃的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异色，回答道：“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封王。”
听到封王二字，李占山的眼神变得炙热起来。
现在大明兵强马壮，国力强盛，真要造反，无异于以卵击石，到后面只会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但只要他按兵不动，大明就师出无名。
碍于神啸营的兵力，加之交州城的百姓，最后只能给他封王。
“大人，封王之事绝无可能，还请三思。”一旁的卿怀远突然开口说道。
李占山眉头一皱，面色十分不悦说道：“卿怀远，你什么意思？”
卿怀远作为神啸营的军师，谋略自然不低，当即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大人你想想，当年晋王殿下就是念及百姓，将战场转移到这山林之中，最后落得个含恨自刎而死。”
“就像我们现在一样，如果单凭手中的兵马就想让大明屈服，却无可能。”
“除非，我们手中有足够的筹码，让大明不敢轻举妄动。”
听了卿怀远的话，李占山犹豫了。
张天平和卿怀远的话，都有理有据，一时间，李占山作不出决定，便开口说道：“你们两个先回去休息，我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随后，张天平和卿怀远两人便离开了大堂，出了李府。
而在数百里之外的交州城，一则惊天消息席卷全城。
一时间，陈一要在城墙听曲的消息传播全城。
“你们听说了，那个陈大人，要在城墙听曲。”
“听说了，现在还在在城中寻找知名的乐师，甚至还派人到勾栏寻找。”
“这陈大人到底是想干嘛啊？”
“听说，这陈大人平日就喜欢去勾栏听曲，这一次想变点花样吧。”
……
城中大街小巷，茶楼酒肆，人人都讨论着陈一要城墙听曲的事。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时正在自家院子中和莫奕喝着茶聊天，对外面的事，丝毫不关心。
“陈兄，你此举声势浩大，想必岭南那边应该收到消息了。”
莫奕似笑非笑的说道。
“如果还收不到消息，这神啸营也该解散了。”陈一淡淡的回道。
神啸营在岭南那么多年，交州城中肯定安排了眼线，只是这些个眼线似乎有些不务正业。
城中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理应让神啸营有所动作了。
可这几天神啸营屁都没有放一个。
陈一猜测这城中的神啸营眼线，应该在和勾栏里面的小娘子谈情说爱，忘却了将消息传回去了。
这一次，他闹那么大的动静，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了。
他不相信，那些个眼线还不知道。
神啸营一日不动，他的心就放不下来，如鲠在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