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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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们，铁子们，我是铁欢欢，前几天发布视频声讨如家置业，获得了大家的支持，但许多支持让我和团队措手不及，如家置业各门店遭到了不同程度的骚扰或者破坏，在此声明，如家置业各门店的收到的危险快递和危险行为，我和团队完全不知情，亦非我的团队授权或指派，许多网友的见义勇为让我备受鼓舞，目前，我们已经进入到了法律程序，相信法治下的府城能给我一个公道，同时也恳请广告网友们，铁子们，停下你们的过激行为，这是我的团队以和原业主与如家置业之间的纠纷，占用到公共资源，实在抱歉，各位网友老铁，如果支持我和我的团队，有更好的方式。为回馈大家的支持，今晚8点，铁欢欢直播间金九银十送好物！记住了，晚上8点，铁欢欢直播间，不见不散。”
针对网红的“跳单”问题，如家置业法务，同时启动了仲裁和法院的程序，网红这么一闹，随着一些“支持”行为，已经有大区宣布正式脱离如家置业，改用其他的牌子，合理合利的操作，没想到刚开展就把如家置业点燃了。
早上7点半，在一所小学里，因为新融城赞助学校的一年级新生“开笔礼”，周义也来到活动现场。
活动以操场为主要场地，桁架搭设的智慧门为入口，门口旁用铁马围棋，一直围到尽头的舞台处。
“有请二年级的学长学姐代表，为我们带来朗诵《弟子规》。”音响里传来舞台上的主持人老师声音。
身着校服，系着红领巾的几个小朋友几个小朋友走上舞台，工作人员跟着上台，调整话筒支架，又示意小朋友稍稍后退，同时把三个买话筒往相反方向挪动。
“准备好了么”主持老师说，“好，弟子规，圣人训，一二读！”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弟，次谨信……”
操场的三面都让教学楼所包围着，教学楼的各处柱子悬挂着新融城的几条横幅——“祝新湖小学一年级新生开笔礼圆满成功！”“开篇有益，开笔求知，祝一年级所有同学在知识的海洋里学有所成，不断进步！”等等。
舞台下有一处有连着一起两顶红色帐篷，帐篷之下就是舞台的音控台，周义在其中一顶帐篷内坐下，时间太早了，他坐在高脚塑料凳上，低着头，打着瞌睡。
“嘿！”梁怡笔在周义耳朵旁，喊了一声。
这声音震的周义耳膜直响，周义揉着耳朵，抬起头，看到着包的梁怡笔。
“来了？”周义说道。
“师父，你几点到的？”梁怡笔问。
“6点50啊。”周义回答。
“啊？我这不是晚了一个钟头了？”
“呵呵。”周义只是笑，没说其他的。
“那我得赶紧拍几张片才行了。”梁怡笔说着，卸下肩上的挎包。
“拍了直接发朋友圈，9张就够了。”周义说道。
“才9张么？”梁怡笔问。
“其他的我已经安排摄影的人去拍了。”周义说道。
“就这么点活，那我来干什么呢？”梁怡笔问。
周义站了起来，说道，“要不，我先回去，你在这儿盯着。”
“不要不要，师父不在，我怕我手忙脚乱。”梁怡笔连忙说。
“那还愣着干嘛，干活去呀。”周义说道，引导一个新入行的策划，有时候真的是牙膏一样，有时候又不知变通，若是自己动手早就干完了。
“哎，知道了。”梁怡笔答应着，拿出手机，跑向活动现场各处。
“还有，”周义叫住了梁，补充道，“好好看看，这个活动现场，是分成了几块的，每一块我们该收录什么内容，多思考一下。”
“明白，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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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喝水。”
梁怡笔给周义递上一瓶水，还是在活动现场，两人在新生开笔礼搭设的智慧门一处。
“现在的小学生，还有入学仪式，我都没得享受过什么开笔礼，还有汉服穿，好幸福啊。”梁怡笔说道。
“但相应的，现在的家长可就不容易了，”周义反而感慨道，“就这一个入学名额，搞得许多家长必须买房，有些还得缴纳一两年社保，甚至要住够那么多年。”
“这就是师父不结婚的原因么，哈哈。”梁怡笔拿周义调侃道。
“那倒不至于，结婚主要是看是否具备结婚的条件。”
“彩礼？两个人都能接受生活的挑战就好了，还要什么条件？”梁怡笔说。
“生活是两个人的事，但结婚却是两个家庭的事， 你的家里人希望你嫁得好吧，你自己也希望嫁得好吧。彩礼不是女方家里设置的门槛，而是现在的风气它就是这样，但其实那还只是小事。”
“这还小么？我听说一些地方几十万彩礼哦，师父你有么？”梁怡笔说道，两个人许多事情，都能聊，话题总是能由小变大。
“差一点。”周义笑道。
梁怡笔羡慕了周义一句，又代入到自己身上，说，“哇，看来是师父还是赚到钱了，那我也要好好努力挣钱啦。”
“我是说，差一个小数点。”周义说。
“哈哈哈，不可能，我听说师父好几个项目都挣钱的。”梁怡笔笑道，表情里都写满了不信。
“哈哈，听他们瞎编，你以为都存起来了么，随着年纪增长，你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周义说道。
“哎，师父，你看——”梁怡笔话锋突转，以头指了一下操场外的一个方向。
周义看了过去，眼睛转了一圈，他没有说话，但脑子里已经想到了别的事情上去了。
“好像是府悦公馆的陈总，”梁怡笔说道，停下一秒后又确认道，“对，就是他，旁边跟着的是他们的销售经理。”
周义的眼神已经确认过了那位戴眼镜的男子，确实新融城的副总陈运章，陈运章也看到了周义，老远就抬起手，并致以微笑，如果周义现在不是周助理，他应该就只正眼瞧上一眼。
“他们来干什么呀？”梁怡笔问道。
“多半是教师节或者中秋节的营销吧。”周义回答。
“我们不是搞活动了么？他们为什么还要来凑热闹啊。”
梁怡笔天真的疑问，周义只是笑了笑。
“这只是我们营销的一处阵地，不存在谁能用谁不能用。就跟客户一样，他来我们项目前，也有可能看过别的项目。我们决定不了客户的选择，但可以决定对客户的服务质量。”
周义说完，目光向着陈运章的方向，送他们上楼。
“最近我听说他们连开了几单哦，”梁怡笔说道。
“那咱们新融城呢？”周义问道。
“才两单。”梁怡笔回答，
“不到10号就成交了两单，那一个月不得……”
周梁二人，相互看了一眼，梁是期待，周是准备骚话。
“一个月不得两单？哈哈。”周义笑着道，语气里全无什么甲方乙方。
“一个月才两单，那林总非把整个部门扒皮了不可。”梁怡笔瞪大了眼睛道。
“不至于，以前也两三单，部门不好好的么？”周义说道。
梁怡笔说，“师父你知道么？你不在的时候林总，时不时说什么经营成本，不养闲人，我怀疑是在我说我，整个部门就我最没存在感。”
“策划当然是没有存在感的，如果策划有存在感，那销售的压力就更大。”周义安慰道。
“怎么会呢？她们是给整个公司挣钱的人。”梁怡笔疑惑问道。
“举个例子，比如说，活动总结，就今天这一场，你在活动总结上说，从学校要了老师的花名册，里面有很多有意向的客户，但销售的跟进回访，在你这边没有反馈到位，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反馈，你猜林总会怎么办？”周义说道。
“怎么办呢？”梁怡笔问。
周义解释说，“肯定是点销售啊，要么点销售经理，要么点置业顾问，当然正常人都不会指名道姓，但销售部门的许多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在地产多年，从中介销售干起，又转职到策划岗，就销售部门的所有位置，他都坐过了一便，里面的许多内容和路数，他都一清二楚，说上一个职位，他都能对这个职位此时干的事情有一个合理的推断。
“啊，我哪敢这么说，这不是刷存在感的问题了，而是公开打小报告。”梁怡笔说道。
“是有这么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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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周义。”
在新融城的项目工地内，周义戴着安全帽，静静地站在两栋楼梯之下，审视着，聆听着，思考着。
喊周义的是张盈，她也会进工地“巡山”，但不会像周义这般看完了之后，还要静静地，转头扭身，再看上一会儿。
周义回头，对张盈打招呼作出回应，没有说说话。
“官宣女朋友之后，整个状态都不一样了哈。”张盈打趣道。
周义笑出了呼吸声，同样没有回答，他的回答未必是张盈想听的。
“那个小美女，整天师父长师父短的，对你好像也有好感哦。”张盈继续道。
“初入职场的小女生，很正常。”周义回应道。
“如果是谈恋爱的话，我更倾向于你选择小梁，而你现在这一位，年纪应该也不小了，下一个问题应该就是结婚了。”张盈说道。
“你说的确实挺有道理，但如果结婚的话，你不是更合适么？哈哈。”周义打趣道，当然这种撩拨式的聊天，肯定是建立在不可能的情况下，至少上一次，他虽然含蓄，但想要传达意思相信是到位了的。
“切，你现在已经是个情场老手了，你的话，我可信不过。”张盈笑道，这么久了，从跨年夜那一次，住了三天，周义都宁愿坐在电脑前通宵也不愿意，跟自己睡一个屋；再者最近的一次，她借醉投宿，周义也喝了酒，还是保持着距离，碰也没碰他一下；第三次，七夕夜晚，她穿着礼裙，戴着节日礼物，礼物里还有一些日常刚需，都没能将周义抓住，也就彻底死心了。
“什么老手，就一个小学生，嘴上说得波涛汹涌而已。”周义说道。
“不过你可以对小策划说说，应该难度不大，我听得出来，她对你是又信任又依赖。”张盈说道。
与张盈对话，完全像是与自己内心深处的心魔在对话，张盈所说的每一句，周义的心魔都设想过，比如不妨尝尝职场小白，大学艺术生的鲜，算作是收学费，哪天自己不在，或者不与新融城合作了，梁怡笔还是有可能成为别人的菜。
“打住吧，我要是能办了她，自然也不会放过你。”周义笑道，眼睛里都是干柴烈火，但反应上像极了绝育的宠物。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哈。”张盈说道。
周义回道，“大白天的，又是工作时间，别问有颜色的东西。”
张盈马上道，“那多没趣啊，就是你跟现在这一位有那个过么？”
周义翻了个白眼，说，“你真的很烦。”
回答完毕，周义朝项目入口，小区的大门走去。
“你能忍这么久，那方面真没问题么？”
没想到张盈还追着问。
“销售部经理，带头开荤腔，扣20分！”
两个人从入口值班室还了安全帽，走出门口，就看到蹦蹦跳跳走过来的梁怡笔，两只手各拿着一瓶饮料。
周义尴了老尬，刚才与张盈所聊的颜色话题，好在没其他人在场。
“师父！”梁怡笔喊道。
“哎。”周义回应道。
梁怡笔走到周义面前，递上了手里的可乐，道，“师父，喝水。”
梁怡笔竟然记住了周义爱喝可乐，很多人说可乐杀精，周义还专门去查了资料，证实是谣传之后，才敢喝，可乐杀精难以证实，但添加剂是肯定有的，爱喝也不能常喝。
周义接过了梁怡笔递过来的可乐，而后说了声“谢谢”，但递给张盈的雪碧，她是挣扎了一会儿后，才缓缓抬起手臂。
“哪，张姐，喝水！”梁怡笔说道。
“这我就不喝了，”张盈婉言推辞，临走还不忘给周义挖个坑，她说，“你师父刚刚夸你来着，你好好跟他学，我就先走了。”
说完起步离开走向营销中心。
“师父，你夸我什么了？”梁怡笔望着周义，嘴还没合上，露出牙齿，笑得如荷花绽放。
“嗯……”周义脑子转动着，张盈的话还在耳边，但他又怎么挑逗这个小女生，随口一编，“夸你进步很快，马上就不是地产圈里的小学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