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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仁义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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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他乡遇故知,也不一定是人生幸事。

九零年乔四出事以后,得力干将李正光成了漏网之鱼,逃到北京,化名李龙,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不可否认,李正光是有能力的,靠着自己的威望,在朝阳区亮马河大厦以及鲜族一条街混得风生水起。谈不上大富大贵,生活肯定比金昔好多了。

这一天晚上,李正光、高泽健、郑相浩和鲜族街上几个常年帮打架的几个好哥们在亮马河大厦一家鲜族饭馆里喝酒。李正光的心情也不错。几个兄弟说:“大哥,一会儿去夜总会呗?好久没出去玩了。”

李正光一听,“上我的麦当娜吧。”

兄弟说道:“大哥,你那个店经常去。说实话,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包厢的每个角落,里面宝贝的猫咪大小我都能说出来了。太熟了,没有新鲜感了,而且宝贝也很久没换了吧?”

“你要玩什么样的?”

“去陈红的好士吧。那地方大,宝贝多,而且质量高。”

李正光说:“你花钱吗?”

“怎么能我花钱呢?大哥花钱。是吧,兄弟们?”

兄弟们哈哈大笑。李正光说:“我们八九个人去一次得花不少钱,至少四五万,而且宝贝还不是里面顶级的。”

“花在陈红的场子了,也没给别人花,对不?我们每次去,陈红挺给面子的。”

李正光问:“泽健,你想去吗?”

高泽健脱口而出,“想去,我多长时间没出去玩了。”

李正光看向郑相浩,“相浩,你呢?”

“我,也行!”

李正光一听兄弟们这么有兴趣,说:“干了杯中酒,去瑞德好士。”

三辆凌志4500,直奔和平瑞德好士夜总会。车往门口一停,保安一看,摆手说道:“哎,来了,龙哥。”

“哎,今天晚上你当班啊?”

“啊,我等会儿下班。龙哥,你好长时间没过来了。”

李正光说:“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自己就开这种场子的,天天就那么点事。陈红在吗?”

“在的,进去吧,进去多喝点。”

“行,你忙你的,老弟。”李正光带着兄弟走进了霓虹闪烁,让人能感觉到音乐敲打身体的瑞德好士。

站在吧台的陈红看到李正光,立马迎了上来,“哎呀,光哥!”

“哎,红。”俩人一握手,陈红问:“今晚怎么有心情了?”

李正光说:“喝点酒,几个哥们儿非要来你这。我说不来都不行,非要来给你送点钱。”

陈红咯咯一笑,“光哥,你整天就逗我。还有没有别人了?”

“没有了,就我们几个。”

“啊,哥,那我就不给你安排头排了,安排第二排最好的行吗?一会儿邹庆他们要过来。”

“哦哦哦,行啊。”

“走吧!”陈红亲自把李正光等人领到了第二排的一个卡包。

陈红这么给面子,李正光的出手也不可能小气,酒和宝贝安排好以后,李正光等人就开始喝酒了。毕竟身份在那放着,李正光等人不敢张扬,尽可能低调。李正光喝酒从来也不说胡话。陈红端着啤酒过来了,“光哥,健哥,浩哥,哎,几个哥哥,老妹忙,没照顾到位,过来打一圈。”李正光等人站了起来,陈红连连摆手,“哥,你坐着坐着坐着。”

李正光说:“你忙你的。我们没有事,自己家人。”

“那也不行的。”

李正光说:“理解,没事儿。”李正光和陈红的对话被旁边的康泉听到了。

康泉,哈尔滨人,挺牛逼的一个角,在北京有买卖。康泉手插在兜里,大声喊道:“正光,哎,正光,是正光吗?”

李正光一回头,一下子没认出来,问:“谁?”康泉走了过来,握着李正光的手,大声说道:“哎呦,我草,这一晃得有十年没见到你了。我是康泉。”

李正光一听,“哎哟,我没认出来。”

“俏你娃,你把我都忘了。”

“哎呀,你现在胖了,铁子,你是来北京旅游,还是怎么的?”

“哎,旅游个鸡毛旅游!我在这边有买卖,我在密云搞了两个酒厂。现在不少地方都是我送的酒。”

“啊,草,他乡遇故知!”

康泉再一看,“哎呦,我草,泽健!相浩。”

“哎,你好,你好,泉哥。”

“哎呀,你们哥几个十几年没看着了,怎么样?我前段时间回哈尔滨,听说你现在在北京混得好了。我这一看真行啊,领十来个兄弟到这种地方来玩,点了好酒,老板都过来敬你酒。了不起呀。”

李正光压低声音说:“哎呀,还行吧。泉哥,你怎么样啊?”

康泉大说道:“我这一天的,怎么说呢,钱肯定是够用的。在北京一天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棒的,反正不闲着,交点好哥们儿。”

“行,挺好。”

“来呗,多少年没遇着了,今天晚上坐一起多喝点,不醉不归。”

李正光说:“泉哥,我多喝不了,我一会儿回店还有事。”

康泉一听,“你开什么店?”

“我开了一家歌厅,在亮马河那边。”

“哦,开歌厅,在亮马河那边。哪天我去捧捧场。多少年没见着了,喝点!”

两人一碰杯,李正光也干了。放下酒杯,康泉说:“哎,正光,我问你一点事。”

“你说。”

康泉的大嗓门和李正光的压低声音说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李正光忌讳康泉的大嗓门,也不喜欢康泉的张扬。

2

当你有小辫子时,就有人抓它。

康泉说:“过一段时间,我准备往丰台和海淀那边送啤酒,你那边认识朋友吗?”

“不认识,我一般就待在朝阳,不往那边去。”

“认不认识都无所谓了。正光,他乡遇故知,别的事我不找你,有一件事你务必得帮我。”

“什么事啊?”

康泉说:“我准备往丰台和海淀那边的歌厅、酒吧送酒,他们肯定有看场子的。如果有难为我的,你帮我干仗。”

李正光一听,笑了笑,“泉哥,你抬举我了。”

“别跟我吹牛逼。别人不知道,我还不到你呀?在哈尔滨谁能干过你?你得帮我。我告诉你,到时候你那帮兄弟全领上,跟我走,到时候我们一马平川。出事,我给你担着。”

“泉哥,我现在不打仗。实话实说,我这种情况,你也知道。我现在能在朝阳混口饭吃,就知足了。几个哥们靠着我,大家抱团取暖,挺不容易。打架的事,我不干了。”

康泉一听,“你这一天真他妈能跟我装b。你能不打架,你李正光能不打架吗?你不打架,还是那李正光了?我告诉你,不要拒绝我。你他妈得跟我去。”

“我去了也白扯,就我们这两个人打不过人家。”

“你他妈不去能行吗?你得跟我去。你等会儿,我喊俩朋友。”说话间,康泉拨通了电话,“哎,老德子,你们过来,我告诉你,我看见谁了。正光,哎哟,以前四哥身边的那个。对,你怎么不认识呢?你过来,一起喝点。好了好了好了。你回头看我,我在后边呢。啊,好了好了,过来吧。”放下电话,康泉说,“老德子,知道吗?以前道里的。”

李正光说:“泉哥,你们喝你们的,我坐不了多大一会儿,我再喝两杯,就准备回家睡觉了。”

“你走鸡毛走,你等会的。”康泉一招手,“德子!过来。”

德子过来了,一看。“哎呦,我草,正光,记得我吗?”

“啊,德哥。”

德子伸出手,说:“这得握握手啊,十多年没看着了。”

李正光和德子握了握手,叫了一声德哥。德子说:“哎,泉啊,这不正好吗?”

“什么正好?”

“你过两天不是准备上丰台和海淀干架吗?你把正光叫上。这是干将,你让他帮我们不好吗?”

“我说了,他不愿意去。跟我装b,没瞧起咱们。”

德子一摆手,“你这一天......正光,别听他放屁,德哥知道你。你得去啊。老乡不帮老乡,谁帮呀?我们相互抱团。你把兄弟都叫上,又不是白去。你帮打架,还按以前的老规矩,打赢了一人两千,打输的话,一人给五百。”

李正光说:“德哥,泉哥,我这回去还有事儿,那边还有朋友等我,我就不在这多喝了。你俩那桌账呢......”

李正光把陈红叫了过来,说:“红啊,把这两位大哥的账,记到我的账上,我给结账。我回去了。德哥,泉哥,你们慢慢喝。”

康泉一听,“什么意思?正光,你要走啊?”

李正光陪着笑说:“我回去有事。”

“你有事没事的,怎么了呀?多少年也没看着你了,干嘛这么装b啊?坐一会能怎么的?我就跟你坐一会儿,我们喝点酒,行不?”

“我真有事。泉哥,改天有机会的!泽健,相浩,走!”李正光和兄弟们站起身了。

康泉说:“正光,正光!”

李正光一回头,“什么意思?”

“不是,你是不是还觉得是八十年代,还你他妈跟四哥在一块的时候?你就跟四哥在一块的时候,四哥也没有跟我这么说过话呀。给你面子,你他妈你要识相。人要不识相,连狗都不如。瞧得起你,过来跟你说两句话。什么意思?你走吧。你要是走的话,我哪天心情不好,我去你歌厅打你。正光,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在北京你现在属于跑路,你他妈还敢得罪我呀?”

老德子一看,打圆场说道:“哎,泉啊,喝多了?泉啊,你喝多了呀?正光,你走你的。”

李正光说:“泉哥,我挺尊重你的啊。”

“你尊重我个鸡毛,尊重我。我是不是拿你当人了?我拿你当人,自己别往狗窝钻,听懂没?把自己位置摆正了。瞧起你了!要走就走吧。改天我去你歌厅找你!”

陈红在边上也打圆场,“光哥,他喝多了,喝多了。光哥,我送你出去。”

李正光一挥手,“走!”

陈红太知道顾正光是什么样的人了,拉着李正光的手,往门口拽。李正光一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二是因为康泉家里挺有钱,从小就有钱,三是看康泉确实喝多了。李正光没有和康泉计较。

眼看李正光直到了大门口,康泉指着李正光的背影喊道:“正光,正光!”

陈红说:“光哥,你跟他计较什么呀?他喝多了。”

李正光一回头。康泉说:“我明天上你歌厅找你去。麦当娜是吧?你把兄弟准备齐了,我明天下午要用。正光,你要是不准备好,我都不亲自动手打你......”

老德子拉着康泉的胳膊,不停地在劝阻,“哎,泉,你怎么这样招人烦恼呢?”

康泉一回头,“你他妈别拽我。正光,我他妈举报你!你自己知道你是怎么回事。抓到你,你就得上路。你想好了!滚吧。”

老德子说:“你他妈真是喝多了。正光,你走你的。他喝多了,说酒话呢。”

陈红说:“光哥,你一定消消气,一看他就是喝多了。”

“行。小妹,我走。”

康泉喝多了,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是也有一句话,酒后吐真言。

3

陈红陪着李正光等人出去了。陈红说:“光哥别生气啊,回去好好睡一觉,他也不会怎么地。一会儿我跟他说说。”

“行,老妹,你快进去吧,你忙你的。”

“哎,光哥。健哥,慢点开啊。”

“哎哎,行行行。”眼见着李正光的车开走了,陈红也回到自己的夜总会了。

通过第一个红绿灯时,正常是真行。正光的车却停在了左拐的道上。后面跟着的另外两辆上的兄弟说:“大哥,走错了。”

李正光一摆手,“你们回去吧,我东西落在好士了,我回去拿一下。”

“哦,什么东西落下了?”

“我钱包落下了,你们走吧,回家早点睡觉。”

“啊,那我们先走了。”一摆手,两辆车开走了。

车里,郑相浩说:“哥,把他销户吧。”

小高说:“哥,你看你什么意思?”

李正光问:“你俩什么意思?”

小高说:“把他销户,找个地方扔了,这他妈喝点酒,不说人话呀。”

郑相浩说:“哥,要不这样吧,你和泽健回去。我去门口等他。等他出来,我把他拽走,找个地方收拾他。”

李正光叹了一口气,“走,回去等他。”李正光的车停在了瑞德好士的斜对面,摘下了车牌。从十一点多一直等到后半夜快两点,喝得东倒西歪的康泉搂着一个女人,老德子在旁边扶着康泉。康泉说:“德子,你回家去吧。”

“你能行吗?”

“我能行,你回家吧。明天下午我俩找他去。你什么都别管了,明天下午我必须把李正光叫上。他不去不行。”

德子说:“不是,你听我的......”

康泉一摆手,“你听我的吧,别犟了。我着急回去,我要好好快活快活。你回家去吧。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那你明天别忘了。”

“我不会忘的,你走吧,走吧。”

老德子的司机发动车子,开走了。康泉也有司机,也启动了车子。小高问:“哥,怎么办?”

李正光说:“跟着他!”

小高开车跟着康泉的奔驰,一直保持200米左右的距离。一路跟到康泉在朝阳的家,联排别墅小区。眼看着康泉的车在一幢别墅门口停了下来。郑相浩一看,“哥,这不好下手啊!”小高也说:“哥,在这个地方下手,我们不好脱身啊。”

李正光看了看,说:“你俩在车里待着车,别熄火,就停在拐弯的地方。等我办完事出来,我们一起走。”

小高一听,“不是,哥......”

李正光一摆手,“听话,我一个人去。”说话间,李正光从后腰把短把子拽出来,咔嚓一下顶上膛,下了车,朝着康泉的方向跑了过去。康泉的司机把车开走了,康泉搂着女人刚把门打开,李正光一个健步冲了过去,伸手一推康泉的后脑勺,康泉一下栽进了屋内。女人吓了一跳,“哎呀,妈呀!”

李正光短把子一指,“进去!”

女人懵逼了。李正光把女人逼进门,把门关上了。康泉躺在地上,“哎呀,妈呀,谁推我?”

当看到是李正光时,康泉说:“什么意思?正光,你跟着我呀?”

“什么意思?我得问你。你长了一张嘴,什么都敢说是吧?”

“正光......”

李正光手一指,“今天晚上你得上路。”李正光转头对女人说:“你上房间去,不许乱动。”

“不是,大哥,跟我没关系,我就是一个陪唱的,跟我一点关系......”李正光挥起短把子手柄,一下将女的打晕了。

康泉一看,“哎呀,不是......正光,我喝多了,我说胡话了,你放我一马。”

李正光朝着康泉的腿上砰地一响子。“哎呀,正光,正光......”

李正光蹲下身子,“你跟我说说,你都知道我什么事。”

“我什么也不知道。正光,我什么我都不知道。我他妈瞎说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来最后问你一遍,你知道我什么?”说话间,李正光朝着康泉的另一条腿又放了一响子。

“哎呀,正光,我什么也不知道,我随便乱说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跟四哥在一块儿,我都没参与过,我哪知道你干过什么事啊?我错了。光哥,我是吓唬你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李正光问:“这别墅就你一个人住?”

“正光,你要多少钱?你放我一马,我不敢了,我一定不敢了。”

就在此时,李正光的电话响了。李正光吓了一跳,一看是小高打来的,赶紧接通电话,“喂!”

“老德子他们过来了。”

“干什么来了?”

“我不知道。好几辆车过来的,康泉的司机也过来了,应该是过来给他送什么东西吧。哥,你看怎么办?”

门外响起了砸门声,“泉哥,泉哥,给你送东西。”

康泉刚要说话,李正光抬手把他砸晕了,短把子顶住心口位置,砰地一响子,随后从后窗户翻了出去。李正光拨通电话,“泽健,你们赶紧回麦当娜。不用管我,我跑出来了,你们赶紧走。”

“行行行,那好嘞,哥。”

听到响子声音,外面把门撞开了,把陷入深度昏迷状态的康泉和夜女郎送进了医院。李正光以为已经把康泉销户了。康泉没死,保住了一条命,却一直苏醒不过来。

当天晚上,李正光没敢回麦当娜,跑到租住房子去了。高泽健和郑相浩也过来了。李正光说:“你那别听了。这事我一个人办的,与你们没关系。”

“哥,那你看这事怎么办呢?”

“看看情况吧。具体什么事再说。”李正光说道。

4

有失手把人销户的,李正光对老泉下了死手,老泉却逃过一死。不管老泉死与不死,李正光遇到了大麻烦。

李正光让郑相浩打听事情的发展。相浩问:“哥,确定销户了吗?”

李正光说:“我一响子打在了他心脏上,他还能活?一共放了三响子,二响子打在腿上,最后一响子打在心脏上了。相浩,麻烦你了,打听一下情况。”

郑相浩一摆手,“哥,你放心吧。这两天你别出去。我出去问问情况。泽健,你也别走,你就陪哥。”

高泽健一点头,郑相浩出去打听情况去了。郑相浩跑了三四次医院,楼上有阿sir。老德子报阿sir了。

阿sir问夜女郎凶手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我不知道,我记不住了。没等我看清,我就被砸晕了。”夜女郎的回答给李正光争取了时间。

老德子把消息告诉了康泉的亲哥哥康森。远在东莞的康森一听,问道:“谁打的?”

“我们怀疑是李正光。”

“李正光?李正光还敢打人呀?”

“那你看......哥,老泉没得罪其他人,就是在夜总会遇见李正光了,拌了两句嘴,当天晚上就被人动手了,而且下手特别狠。要不是老泉心脏长在右侧,肯定就送走了。”

“我马上飞北京,我上北京找你们去。”康森挂了电话。

郑相浩去了医院好几趟,七打听,八打听,也打听到康泉没死。但是阿sir已经开始找李正光了。郑相浩赶紧把电话打给了李正光,“哥,楼上至少来了二十多个阿sir,老泉没上路。”

“行,他肯定没死?”

“没死。护士说他心脏长在右侧。哥,你看怎么办?要不去外地躲一阵?哥我还跟你说件事,老泉子的哥哥老森子来了。”

李正光一听,“你怎么知道的?”

郑相浩说:“我正好路过在门口,当时戴了个口罩,戴了个鸭舌帽。老德子打电话,我听见了。哥,我现在不怕别的,我就怕老森子过来。他毕竟在南方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挺有钱的,一定有一点人脉。万一他来北京找点人,一举报你,你不完了吗?”

听郑相浩这么一说,李正光说:“相浩,我跟泽健出趟远门。我和泽健走了以后,你和世德也走。随便找个地方。我们分两条线走,分开一段时间。店不用关门,让两位经理和服务员正常营业。如果有人问他们,就说我们早就走了。有事小号联系。”

相浩一听,“哥,要不......”

李正光说:“你别要不了。没有那一说。我知道你他妈想说什么,你想跟大哥说呀? 我告诉你,不行啊,相浩。”

“那我不说了。”

李正光说:“电话关机吧,小号联系。挂了电话,马上收拾行李,马上走,听懂了吗?”

“听懂了。”

“好了。”放下电话,李正光说:“泽健,收拾行李,我俩走。”

“哥,往哪去啊?”

“随便走!”

小高说:“最起码有个方向吧。”

李正光说:“我俩先往新疆走。买去新疆的火车票,我俩往新疆跑。”

小高问:“那他俩呢?”

“我们不管他们,也不要问。”当天下午两伙人分头走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当天夜里,康森到了北京,一看康泉那副惨样,心痛坏了。康森问老德子:“你们一起喝的酒,李正光怎么就打他,不打你呢?”

“森哥,我当时没喊呀。”

“喊什么呢?”

“老泉喊要举报正光。我估计应该是这句话把正光吓着了。他这些年,不一直在跑路嘛!一旦被抓,就没命了。我估计他觉得留着老泉是个祸患,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这不就想把他除掉了嘛。”

老森子一听,“不是,那现在就抓他呗。”

老德子说:“一是现在找不着他人,二是没有直接证据。”

“不是有个女的吗?”

“她记不住了。”

老森子说:“什么叫记不住了?她在哪呢?”

“她在隔壁病房。”

老森子一听,转身来到了隔壁病房,看到了那女的。老森子问:“你那天晚上跟我弟弟在一起了?”

“我,我记不住了。”

“你好好想想。”

“大哥,我真记不住了。”

“我让你想起来。”老森子一伸手从司机的包里拿出了十万,往床上一放,“有点记忆了吗?”

“有,有一点了。”老森子又拿出了十成,问:“是叫李正光吗?身高不到一米八,小下巴,大眼睛,是他吗?”

“像!对对,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他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跟你描述挺像。”

老森子一听,“行了。现在归哪管呢?”

老德子说:“现在归分公司管,但是已经在找他了。”

老森子说:“那不行,我找人。这次非把他弄进去。我叫你李正光狂,连我的弟弟都敢打!他本身底子就潮,这回进去,他就得上路了。老德子,老泉一辈子跟你关系不错的。这个时候你给我照顾好他。”

“森哥,那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泉哥。”

“老泉子交给你了,我出去办事。”

“森哥......”

“行了,你就替我看好他就行了,我走了。”一摆手,康森出去了。

康森在北京有不少生意上的朋友,全都是各行各业的大老板。其中也有身份比较牛逼的。为了捉拿李正光,康森约了十一个老板第二天晚上在王府井吃饭。

李正光对哥们很讲究,为了不给加代添不必要的麻烦,宁愿选择再次跑路,也不告诉加代。

5

李正光跑路了,加代是如何知道的?又会怎么做?

有人酒一喝多,就办不了事。金昔就是这样的人。有人喝再多,头脑都是清醒的。加代是这样的人。

就在李正光和高泽健跑路的当天晚上,邹庆把加代请去陪客了。一番酒战下来,加代捂着头,“哎呀,我草,大庆啊,喝不动了,喝不动,喝不动了。”

“哥,再来点,再来点。今晚这几个哥们都特别牛逼。有一个在福建做手表生意的,哎呀,这一年他得干出好几个亿啊。一会儿我介绍你认识。”

加代说:“我喝不了了,一年挣八百个亿,我也不要了。你们喝吧,一会儿我回去。”

“不是,哥,这样吧,不喝也行,一会儿上陈红那坐一会儿,或者上麦当娜坐一会儿。”

“不是,你非得盯着我干什么?”

“哥呀,这局你要是不在,就黄了。多少个老板都愿意和你在一起喝酒,聊天说话。”

加代一听,“俏你娃,我去也行,三瓶啤酒,多一口都不喝。再喝,我要吐了。”

“行行行,三瓶啤酒。”

一帮人转场往麦当娜来了。没有打电话,加代知道李正光天天晚上在麦当娜。四个六的劳斯莱斯、邹庆的宾利和后面的五辆奔驰往麦当娜门口一停。经理跑了出来,一看顶级大哥到了,一摆手,“哥!”

加代一摆手,“兄弟!”经理握住加代的手,“哎哟,我的妈呀,代哥,这是喝了多少啊?”

“喝懵逼了。有解酒的东西吗?给我弄点。”

“哥,我们这哪有啊?”

加代说:“一会儿给我弄点面条。我压一口,不然回家肯定吐。”

“行行行,哥。还有朋友吗?”

“就这些人。怎么的?正光呢?”

“光哥不在。”

“上哪了?”

“出门了。”

“什么时候走的?”

“我也不知道,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我好好看店,要是有人问的话,就说不知道去哪了。”

“他一个人走的?”

“都走了。德哥、浩哥、健哥和光哥都走了。”

加代是一个敏感的人,听经理这么一说,拽住经理,“你过来说!”

把经理拽到一边,问:“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中午走的。”

“出什么事了吗?”

“代哥,浩哥打电话我听到了,好像是光哥打了谁,那边来人了,说要举报光哥。光哥底子潮,不敢进去,就跑了。他们四个全跑了。”

“打死了?”

“听浩哥的意思是没死,但是伤得挺重,差一点就没了。”

加代一听,“没死,有什么鸟事?”

经理说:“说那边人挺硬,找了不少硬人,一定要把光哥送进去。”

“怎么没跟我说呢?”

“哥,我也不知道。我都是后知道的。”

加代给李正光等四人打电话,没有一个开机的,谁也联系不上。加代正在想如何处理,邹庆走了过来,“哥,走啊,进去喝酒去!”几个老板也在叫着。

加代一摆手,“大庆,你们先进去吧。我打个电话,一会儿进来。”

“不是,哥,我......”邹庆说道。

“快进去吧,你!我他妈有事呢。”

邹庆一看,“哦,那我们进去吧。”邹庆领着一帮老板进去了。

经理说:“代哥,没事。光哥说了,问题不大,所以没联系你。”

加代说:“问题不大,跑什么呀?问题不大,能跑吗?正光的性格我太了解了,他是万事不求人,不爱给哥们添麻烦。那我他妈知道了,我能不管吗?知道打了谁吗?”

“我一点都不知道。”

“知道在哪里打的吗?”

“好像是在陈红那里。”

“在陈红那里?”

“好像是。我不太清楚。”

加代陈红的电话,“小红啊,我问你点事。”

“哎,代哥,你说。”

加代问:“正光昨天晚上在你那边打架了?”

“没有啊。”

“没有?”

“没有,他走了。”

“什么事,你知道吗?”

陈红说:“没打架,事我是知道的。他遇到一个以前哈尔滨的老朋友老泉。老泉也来过我这几次,这不给他遇到了,喝点酒,那小子说话有点过头了。”

“怎么过头呢?”

陈红说:“意思是要会光哥打架,让光哥帮他打架,光哥不去。那小子说你要不去,我就举报你。就是这样的。他们打架了?”

加代一听,“不是,他们在你夜总会里外一点架没打?”

“没打呀。我看着光哥走的。”

加代问:“那小子叫什么名?”

“叫康泉,外号老泉。”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我没有,也不太熟啊。”

“好嘞,我知道了。”挂了电话,加代对经理说:“老弟,你进去把邹庆叫出来。他要迷迷糊糊的话,你告诉他是我说的,让他打两个嘴巴,洗把脸出来。你告诉他我有正事找他。”

经理来到邹庆身边,邹庆正低着头。经理喊道:“庆哥,庆哥!”

邹庆一抬头,“嗯?谁?”

“代哥说有正事找你,让你打两嘴巴清醒了出去。”

邹庆一听,“净他妈瞎闹,还打两嘴巴子,谁找我?”

“代哥在门口等你。”

“哦哦哦。”邹庆真打了自己两个嘴巴,迷离着双眼,往门口去了。

来到门外,邹庆叫了一声哥。加代问:“醒酒了?”

“我压根没喝多呀。怎么了?”

“我问你点事。你认识人比较广,有个叫什么康泉的,你认识吗?”

“康泉?康泉有点熟悉。哥,有事啊?”

“你告诉我认不认识就行了。”

邹庆说:“认识。在密云开酒厂的,跟我吃过一回饭。”

6

邹庆号称社交王,人脉很广。北京城的三教九流,邹庆没有没接触过的。邹庆认识的人比马三还要杂。

康泉是通过老德子求到的邹庆。邹庆帮康泉找了四个歌厅,让他送酒。康泉给邹庆买了十条的烟,两箱酒。在邹庆的眼里,康泉不算社会人,只是一个生意人。加代问道:“那老德子你认识吗?”

邹庆说:“我跟他也不熟,他是通过朋友找到我的。给我买了烟酒,给我拿了十五万块钱,买了一套衣服。”

加代一听,“你现在就给我问,康泉是不是出事了,在哪住院,他哥是谁?你立马给我问,想一切办法给我问,现在马上就越快越好。”

“行,行,我立马问。”

“走,上我车上打电话问。”

加代站在车外,邹庆在车里打了半个小时电话,有结果了。康泉伤得挺重,在朝阳医院住院。明天晚上七点,康森约了十一个老板在王府井吃饭。其中一个是邹庆的朋友,海淀的大松,是专门建桥铺路的。康森要在饭局上研究找白道抓李正的事。

加代对邹庆说:“明天晚上你跟我一起去。”

邹庆一听,“打架呀?”

加代问:“打架你害怕呀?”

邹庆说:“我跟跟你在一块儿,我怕什么呀?哥,我跟你去呗。”

“好,就这么定了。老泉确定没死?”

“没死,在医院呢,但是能不能醒过来是一个未知数了。”

加代又问:“你认识康森吗?”

“哥,我不认识。我连老泉都没接触过。听说这人不怎么样。酒疯子,喝点酒,喜欢说胡话。”

“他哥是干什么的?”

“听说是在东莞做生意的,生意做得挺大。”

加代一听,“行,我知道了。明晚我们一起去。”

第二天,加代准备了一张银行卡,卡里存了一百万,一块价值三十万的表,又买了烟和酒。加在一起大约一百五十万。

下午六点来钟,邹庆来到八福酒楼和加代见了面。邹庆问:“哥,走不走?”

加代一摆手,“等一会儿。”电话接通了,加代问:“孟军,你来了吗?”

“我到门口了,马上进去。”

“丁健的伤......”

孟军说:“健哥的伤还得一段时间。”

“军子,今天晚上你跟我去。”

“你放心。哥,你一个眼神我就明白。”

“好嘞。”加代放下了电话。

邹庆说:“哥,打架呀?打架的话,我把老魏他们喊来。”

加代说:“不用,我就喊了个孟军。”

“哥,我倒希望多喊点人。孟军太狠了。”

王瑞开车,带着加代、邹庆和孟军往王府井去了。来到饭店,李老板一看,“哎哟,代弟。”

“李哥。”

“我来找个朋友,过来办点事。”

“哪个包厢,我把单免了。”

“不不不,李哥,你忙你的。我去说两句话。有事的话,我喊你。”

“行行行行,需要免单、赠菜、加酒,说话。你到这了,跟回家一样。”

“我知道。”加代点了点头。

加代、邹庆和孟军上楼了。加代把包厢门一推开,所有人都看向门口。有两个认识加代的,一摆手,“哎哟,加代吧?”

“你好,你好!”加代上前握了握手。大松跟邹庆握了握手,“请你来了?”

邹庆摇了摇头。坐在主人位的康森莫名其妙。加代看向康森,“你好,康森,森哥是吧?”

“哎,你好!”

旁边哥们儿一摆手,“森哥,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北京东城的加代,社会上绝对牛逼,四九城一把大哥。”

和康森握了握手。加代说:“你好,森哥。我是加代,冒昧了,打扰森哥吃饭了。”

“没有没有没有,一起坐吧。”康森让服务员添了餐具和椅子。

加代一挥手,邹庆和孟军把准备的手表、烟酒等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康森一看,“兄弟,这什么意思?”

“森哥,初次见面,一点心意。”

康森一听,“这,这太客气了。兄弟,我跟你不认识吧?”

“不认识。大哥,你比我年龄大,你得比我大二十多岁。”

“哎,我没有,我今年六十一。”

加代说:“那你比我大二十二岁。森哥,我不跟你藏着掖着,我就开门见山。在座的,可能会有不少认识我的,可能有不认识我的。森哥,我来找你谈件事。”

加代的不请自来,把康森搞不会了。康森一摆手,“你说,什么事?”

加代说:“森哥老家是哈尔滨的吧?”

“对。”

加代说:“我在哈尔滨有不少朋友,以前的焦元南是我兄弟。”

“小南啊?小南跟我也还行。”

加代又说:“那柱子呢?”

“立柱啊?还可以吧。”

加代说:“柱子也是我朋友。”

康森一听,说:“人脉挺广的!是有什么事吗?”

加代说:“我是为李正光的事来的。”

康森一听,手往茶几上一指,“这东西......”

加代说:“我的一点心意。跟事情无关,过来看看生哥。”

康森越听越糊涂,问自己的哥们:“这是你们谁的朋友啊?”

李正光不愿意麻烦加代,但是加代觉得责无旁贷。社会上有很多大哥喜欢玩嘴皮子。他们总对哥们兄弟说,你干,干出事了,大哥帮你摆。可是真等到兄弟和哥们出事了,找人都找不到了。这一点在官场上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7

康森请来的朋友老赵和老周认识加代。老赵说:“我的朋友,加代,我的朋友,好老弟,我认识。”

康森看向老赵,“哦,既然他认识你,你说说吧,你什么意思啊?”

加代说:“森哥,你跟李正光也认识吧?”

“认识。”

“森哥,李正光打你弟弟老泉一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不用我再跟你说了吧?”

“老弟啊。我大概明白你什么意思了。你没说,我也大概听懂了。我也不是打你脸,趁你没说之前,我先把话说明白。我弟弟能不能醒过来不一定了。也许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假如你是过来帮我,哪怕你不帮我,过来认识一下,吃个饭,你给我带这些东西,我们以后成为好哥们儿和好朋友,完全是可以的。将来你到东莞,到南方,大哥也安排你,礼尚往来是应该的。但是老弟要是为正光来求情,想和解,几乎不太可能。兄弟,我就这一个弟弟,这不光是我替我弟弟报仇,也是我的脸面没了。”

“大哥,你接着说。”

“我就这些话,我说完也就完了。你看你什么意思?你要是不是来说情,不是想和解的,只是来认识,只是来喝酒可以,哪怕我一会儿再安排其他也行,但是......”

加代一摆手,“好了。森哥,那我就直说吧。正光,是我朋友。他把老泉打成这样,确实挺重,下手狠了点。但是说实话,你家的弟弟也确实把正光吓着了。有事谈事嘛,何必那么做呢?那不是男人做的事,对不对?不管是做买卖,还是走社会,有事当面说。他说要举报正光,这你应该知道吧?”

康森说:“那不就是气话吗?那不就是喝多了吗?那话能当真吗?”

“大哥,正光底子多潮啊?凡事得讲理吧?换作你是正光,你打不打?”

康森说:“你这话都是抬杠。老弟啊,我们也别谈了。我今晚和我这几个哥们还有事,一会儿要聊天。你这些东西愿意留,你就留在这里。你要是不愿意留,你就拿走。我们不要谈了,谈也谈不出结果。”

“假如我不走呢?”

康森一听,“你不走?你什么意思?”

加代说:“这事谈不妥,我不会走的。我得谈妥才会走。”

“谈不妥!”

“谈不妥吗?大哥,话别说这么满。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儿,你说你想怎么解决。需要多少钱,才能摆这事?你提要求。”

康森说:“多少钱也摆不了,我不差钱。我就这一个弟弟。老弟啊,如果是你的弟弟被人打成这样,你会不会不报仇?”

加代说:“都有理由,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理由。事既然已经发生了,说那些话就没意思了。你把李正光整死,你弟弟能马上醒过来,马上站起来?他不也还这样吗?现在我跟你谈,大哥,你要多少钱,你说个数,我给你。最起码别得没剩下,剩下钱了,不也行吗?”

“老弟啊,你出去吧。我们谈不明白,我也不想跟你谈。”

加代一听,“就是多少钱也摆不了这事吗?”

“多少钱也摆不了。你给我一个亿都没用,我不要。”

加代说:“就非要把李正光整死了?”

“对。我非要把他整死。”

加代一听,“那行。既然这样的话,这事就好办了,就比我想得简单多了。”

“什么意思?”

加代说:“你把这帮哥们找过来,无非就是想让他们在北京帮你找人呗,是这意思吧?”

“是这意思。”

“那行,今天我就在这坐着,我告诉你们一句话,就是我加代在,你们找不了人。要不你们就试试。”

康森一听,“老弟,你这是跟我耍横,还是摆派头装b来了?”

“那你看看呢。你看我到底行不行。我跟你好说好商量,我还是那句话,事既然已经发生了,你把正光杀了,不会改变你弟弟的结果。我给你拿钱找平衡,有什么办不了的?什么了不得的事啊?”

康森哈哈一笑,“那行。老弟,那我就看看你一个人到底多牛逼,我真想见识见识你到底怎么让我这帮哥们不管的。”

加代看着一帮哥们,说:“这样吧,你们都说一说你们想找什么人办这事。我看出来了,你们都是做买卖的,你们说准备找谁吧。我把话放在这里,你们找谁都没有用。不信,你们可以当着我的面找人。你们找的人不一定能帮你,而且你还把我得罪了。”

康森一听,“老赵啊,上回你跟我说,你那个姐夫怎么的,你给他打个电话。”

老赵笑笑说:“这个......”

康森一摆手,“你给他打个电话,什么这个那个的?”

“不是。我等一会儿,我姐夫这两天忙,出门了。等他过两天回来,我再找他。”老赵笑着说:“你跟加代好好谈呗。我认为加代说得在理,真是那么一回事。我倒不认识李正光,假如你给他打死了,你弟弟立马就能好吗?也不能啊!加代挺讲理,给你拿钱。要多少你就说呗,我们都是商人,有什么不能谈的?”

“不是,老赵,你......”康森气得说不出话了。

老赵一摆手,“你别我你的了,反正我姐夫这两天肯定不在,别人我管不着。加代,好好谈呗。”

老周说:“我不认识人。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跟你说我不认识人。你说那行吧,来吃个饭吧,到时候帮支个招什么的。我说实话,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听都没听明白。尤其是我代弟这一来,我说实话我更不能参与了。我们不能交一个得罪一个,对不对?我说白了,我也不是混社会的,我帮第一,打第二。我跟谁都好。你们研究吧。”

生意人和社会人在一起谈判,有理也说不清。

8

没人帮你,说明你不够强大。

老赵和老周明确表明了态度,其他人不说话。康森一看,说:“行,我不用你们。哥几个,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弟弟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你们都袖手旁观?我大老远从南方来到北京,投奔你们,求你们办事,你们没有一个管我的?行。”康森看向加代,“这事就是你办?”

加代说:“大哥,我还是那句话,你要多少钱你说,我一定不还价......”

没等加代说完,康森手一指,“你他妈给我闭嘴。我不知道你是哪来的,我也不需要认识你。即使我这帮哥们都怕你,我也不怕你。听懂没?我自己找人,我就是拿钱砸,也要把李正光砸死。我必须给我弟弟报仇。”加代呵呵一笑,看向其他人,“你们有没有帮他的呀?”没有人说话。看着其中一个老板,加代说:“大哥,哎,大哥,你坐半天了,你是不是刘啊?”

老刘一听,“啊?噢,加代,我......。”

加代说:“刘哥,你跟我装象呀。一进门我就认出来你了,你连招呼都不跟我打,你是不认识我呀?”

“没有没有,我,近视。”

“近视怎么不戴眼镜呢?”

“出来着急没戴。你看我这才看出来,哎呀,你是加代呀,哎呀,妈呀,刘哥不对,刘哥眼瞎了。加代,你别挑我。”

“不挑不挑。那哥几个呢?要是没有帮的,我就得说话了。要是有帮的,你们可人打电话或者提人也行。我看我认识不,即使我不认识,也没事。我再找人也行。你们说句话。”

生意人的头脑是精明的,也是会见风使舵的。虽然有几个不知道加代,但一个其他几个认识加代的人都那样了,一个个只顾低头抽烟了。

康森一看,“哥们儿,你们都不喝了是吧?我白找你们了。我看几年,十几年,几十年的交情一文不值。行。加代,你牛逼,到你地盘了,四九城是你的地盘是吧?你人脉比我大,你把我这帮哥们吓往了。我会让你看到我是怎么收拾李正光的。我可以走吗?你不会在这包厢里打我吧?我能不能走?”

加代一听,“大哥,你说话的方式四不象。说你是生意人,你说话的方式有点社会。说你是社会人,你却又想以金钱来解决问题。你他妈多栖呀?”

“他妈听不懂你说什么,我能不能走?你不会在这包厢里把我打死吧?”

加代说:“森哥,我说最后一句话。你是东莞的?”

“东莞的。”

加代问:“认识太子辉吗?”

康森一听,“你认识小辉啊?”

加代拿出电话,“我打电话,让他跟你说。”

康森一摆手,“你别打电话了,小辉到现在还欠我钱呢。你实在要打电话,你问问他我是干什么的。”

加代拨通了电话,“辉啊。”

“哎,哎哎,代哥。”

加代问:“你在哪呢?”

“我,我跟几个哥们吃饭呢。哥,你......你来东莞了?我不在东莞。”

“我什么时候说我去了?”

太子辉一听,“你,你没过来呀?我以为你来东莞了?我在想你要来的话,即使我不在,你照样可以在我的夜总会玩。”

“哦,你上哪了?”

“我这地方,这地方属于哪呢?我这,我这属于东莞跟广州交界,我一会儿可能上广州,也许去香港,不一定。”

加代说:“我找到一点别的事。”

“什么事?你说。”

“有个叫康森的,你认不认识?”

太子辉电话里没吱声。加代说:“说话!认不认识?”

“接触过几回。你跟他......”

“他就在旁边呢,我求你点事,你帮我跟他打个招呼,让他给点面子行不行?”

“哥,我俩哪里说哪里了。我跟你一个人说啊。”

“你说吧。”

“对我不错,对我挺好。好几回给我拿了不少钱。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方便介入。做人得讲点感情,是不是?”

“啊,那你忙吧,拉倒吧。”

“哥,那我就不管你了。”太子辉挂了电话。

加代假装电话仍在通话中,说:“那我就揍他了。我一会儿看看是在北京还是去东莞揍他。他不服我,不怕我,哪能行呢!”

放下电话,加代说:“森哥,这些礼品,是我送给你的,你一会儿拿走。正光的事,你既然办了,我一会儿打电话让他回来。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正光有一丁点的问题,谁要是找他了,我就找你。”

听加代这么一说,康森想了一会,“你能给我拿钱?说话算不算数,你能够拿多少钱?”

“你要多少钱?”

“两千万。”

加代当即说道:“不可能的事,多大个事啊?把你弟打死了啊?打伤了也不是治不好。大哥,你不是拿我当冤大头吗?”

“那你说你能给多少吧。”

加代说:“我这张卡里准备了一百万,我最多再给你加一百万,一共二百万。森哥,我挺尊重你,换作别人的话,我都不会答应他。”

康森说:“你给我吧。”

加代一听,“大哥,你要是敢作弄我,后果你能想到。”

“我作弄你干什么呀?你给我吧。”

“你等一会儿。”

加代打电话通知王瑞,去哈森那里又取了一百万。

四十分钟以后,王瑞送来了一百万。加代把卡和一百万往康森面前一推,“大哥,这是你的了,这事过去了。”

“行。加代,你了不起,这事过去了。”

加代倒了一杯酒,说:“森哥,感谢你给面子。我知道森哥不差钱,这纯属是给代弟面子。我请在座的各位给我做个见证。你们慢慢吃,慢慢聊。我干了这杯酒,就走。”说完,加代一饮而尽,一挥手,“走!”带着邹庆和孟军走出了包厢,把门关上了。

在没有人帮忙的时候,作为生意人的康森,表面上接受了金钱的平衡。

9

刚走出包厢,邹庆说:“大哥,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怎么呢?”

邹庆说:“他不可能跟你和解的呀。这钱不是白花了吗?”

“我想到了。”

“你想到了,还给他?”

加代说:“里面坐着的十几个老板,哪一个身价不过亿,哪个没有人脉,没有好靠山?我不能全得罪吧!旁边那五六个可能不知道我是谁,但不是傻子,他们是看其他人没吱声,才没说话的。说不定私底下就给他支招了。我这么一做,最起码没得罪北京那帮人。他们看加代还行。至于说他过后反悔,或者怎么样,我等着他。只要他不在四九城闹就行。因为正光还要在北京生活,懂了吗?大庆。”

“哥呀,你这鸟脑袋......”

加代一听,“什么?”

邹庆连忙纠正,“不是,我说你这脑瓜都想到这了。”

加代说:“那你说我怎么办?我来办这事,我能怎么办?正光不在深圳,也不在东莞,他不得在北京吗?北京那帮人不跟他闹就行了。”

“那二百万不扔水里了吗?”

“这算什么呀?过后,我给他找回来。如果他不反悔,这钱我就给他。他要反悔,我就要回来,他给我这些都不够。”

邹庆一听,“了不起,真了不起。”

包厢里,沉寂了一会儿,四五个不认识加代的老板说:“老康啊,说你这事......”

康森看向靠近门口最近的一个老板,问:“他走没走?”那小子起身开门看了看,“走了。”

老森子看着老赵和老周,问:“你俩还在这干什么呀?”

老赵和老周一听,“那我们走了。”其他几个认识加代的也跟着走了。包厢里只剩下康森和四五个不认识加代的老板。康泉说:“你们几个真不想帮我?”

“不是不想帮,大家都没吱声,我们也不清楚加代这人什么来头,你说这帮多帮少的,到时候又说这不好那不好的,当面上我得罪他干什么呀?想办他,就过会办呗。但现在你俩这不已经和解了吗?其实真挺好。”

康森说:“和解个屁。他给我拿了钱,就和解了?”

“那你看你不跟人和解,你要人钱......老康,不是我说,我们是好,但我实话实说,你就真把李正光送进去了,有什么意义?你弟弟也不会好,你不如要一点钱,当医药费或者当补偿了。”

康泉一听,“不是,你家的人,你不能帮我找了?”

“我怎么找啊?你都跟人和解了,人家都给你拿钱了。现在我给你找人,这小子不也出头办吗?人家也不是没有关系。我看这小子也不是一般人。假如我找到人了,他一个电话过去说他给你拿钱和解了,到时候我跟我的朋友怎么说?我都没法说。你真要是有那个想法,你别要钱。”

康泉说:“不是,我是想背后下手。”

“你这叫什么话呢?男人说话要算数!你答应了,而且受了人家的钱,你还想打人家,这样不好。”

康泉一听,“那我退给他。”

“你怎么退呀?拉倒吧!我回去了。你要是觉得少,你可以跟他多要一点。这事我没法再帮你,你都已经和人家和解,收了钱了。凡事得讲理。我走了,你们谈吧。”四五个老板都走了。

回到酒店,康森把电话打给了太子辉。“小辉,我是你森哥。”

“森哥,你怎么得罪加代了?”

“不是,这加代是什么人呀?”

太子辉说:“深圳的,我这么告诉你,要多牛逼,有多牛逼。我不知道你们因为什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我都有点懵逼了。我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到底因为什么呀?”

康泉说:“他一个朋友把我弟弟打成活死人了。”

“活死人?”

“对。就是名义上活着,其实跟死了一样。加代多牛逼,我不了解,我也不知道。我要是找你,你敢帮我收拾他吗?”

“怎么收拾?”

“你帮我拿捏他,让他低头,让他服软,让他跟我说他错了。”

太子辉一听,“大哥,你这不是跟我打电话,你这是跟我说故事。你太太瞧得起你辉弟了。我要是有那两下,我就不在这待着了,我早就插上翅膀飞了。”

“你这小子怎么跟我说话呢?”

“不是我这样跟你说话 ,满广东也找不到这样的人啊。”

康森说:“那是吹牛逼!”

“还我吹牛逼!你找吧,大哥,你找。你找到了,你让我看看,或者你传到你的空间让我看看照片。”

“你他妈说话没个正经的。”

“大哥,就这个事,你希望人家怎么跟你谈?换做我是加代,人家朋友打了你弟弟,我的朋友去找你,我也这么谈。要多少钱,你说吧。想怎么解决,你就提呗。谈不了,那就打呗。你以为他会求你吗?”

“他也没求我。”

太子辉说:“他不可能求你的。谁办都是一样的方法。”

“行,我知道了,我找其他人。”

“就是非要斗一斗,非要作死?”

康森说:“不用你管了,你现在胆子小了。亏你是混社会的,怂成这样了。”

“哎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是拦不住你。大哥,怎么说呢?不管怎么说,我们好了这么多年,我送你一个祝福,好人一生平安。”

“什么鸟话!”康森挂了电话。

康森找太子辉帮忙,虽然没有成功,但方向是对的。社会上的事,让社会人去办。

10

把别人当傻子的人,自己最傻。

康森拨通了满立柱的电话,“柱子啊,哎,我,我你是森哥,康老森。还记得我吗?”

“啊,森哥啊,哎哟,你真是稀客啊。你怎么有我电话号码的呢?”

“我现问的。挺好吧?”

“挺好挺好。你怎么样?”

“我也挺好。柱子,我跟你说件事,你帮我出出主意。”

“哦,你说呗。”

“你认识加代吧?”

柱子愣了一下,说:“不认识。”

康森一听,“不认识,哎,不认识可太好了。我跟你说,这事......”

“哎呀,森哥,我这边忙,我不跟你说了。”

“不是我就几句话......”

立柱说:“改天我给你打过去吧。”

“你哪天打?”

“我改天打。哎呀,我草,我这信号不好,喂,没信号了......”

康森说:“我能听见你说话。”

“我听不见你说话。”

“你这不听见了吗?”

“不是,哎,我听不见......”满立柱挂了电话。康森再打,满立柱的电话就一直忙线中了。

连续找了两伙社会都不愿意出手。康森想到了终极手段,拨通电话,“彬子,你上回跟我说你认识金三角那边的小亡命,现在还有资源吗?”

“有啊。森哥,你要雇啊?”

“多少钱?”

“这行业要看干什么的。”

康森说:“不用把他怎么样,就是逼他给我服软,道歉。”

“没有这样的项目。”

“怎么能没有这种项目呢?”

“你这活能给多少钱呢?”

康森说:“正常价格呗。”

彬子说:“正常价都得摘点什么,比如一只胳膊、一条腿什么的。”

康森问:“一根手指头?”

“你可拉倒吧。一个手指头还叫活呀?”

“不是,我就给钱呗。干这种活的人,一天多少钱?”

“一人天五万。”

康森一听,“你给我找十个,你让他们来东莞找我。”

“行,那我明天飞回去啊。”

“好,正好我也跟你说说怎么回事。”

“好嘞,彬子挂了电话。”

第二天,彬子带着十年小亡命过来了。彬子介绍说:“森哥,这十个是我手里面最狠的十个精兵强将了,全是维他南的。”

“身上有没有小金人?”

“都有。个子最高的那个,身个有五个,最少的也有两个。”

康森把弟弟被打、加代出面从头到尾和彬子说了一遍。彬子说:“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你把他弄过来吧,你不能让我这伙人去四九城找他去吧。”

“我把他弄过来。我给他弄到深圳或者东莞来。你把人准备好了,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我先跟他谈判。”

“那你得想好啊。你光把他跪跪下,打折他一只胳膊也没有什么大意思。你可以跟他要钱,多要一点。”

康森说:“我这回跟他要两千万。我就不信你这十个兄弟把短把子往他脑袋上一支,他还敢不给我两千万。他给两千万,我再收拾李正光。”

“我草,你他妈够损的。”

“那没有办法,那你说怎么办?”

彬子说:“你约他吧。”

康森拨通了加代的电话。“喂,加代老弟啊。”

“哎,你好,哪位?”

“我是康森。”

“哎,哎,你好,森哥。”

“代弟,我回东莞了。你看方不方便,我们见面聊一聊。”

加代一听,“方便,你回来吧,来北京。”

“我就不过去了。你来东莞吧。”

加代一听,“哦?可以!”

“老弟啊,你放心,大哥没别的想法,一丁点别的想法都没有。”

“没事没事没事。”

“不是,你得相信我啊,我可没别的想法。”

加代说:“我知道,没事。”

“那你来呀?”

加代说:“我来。”

“你什么时候来?”

“我现在我就买飞机票,晚上到。”

加代说:“那晚上我等你呗?我找个地方,来了一起吃饭。”

“行行行,没问题。我直接飞深圳,然后去东莞行不行?”

“你飞广州也行,我派车接你。”

“不用不用不用,你等我吧。”

“晚上八点我找地方,一起吃饭。”

“行行行,好嘞。”加代挂了电话。

孟军说:“这他妈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越说没事不是越有事吗?”

“呵呵,他拿我当傻子。你把大伙都叫上,我估计他肯定有备而来。”

孟军说:“我就不信太子辉能帮他。”

“不会是太子辉,估计是其他人。可能会是谁,我也不知道。你通知郭帅、马三和大志。健子有伤,就别带去了。”

“哥,丁健蹦高高要去,前两天那事没带他,他都生气了,说下一回去哪必须叫他。”

加代一听,“那你把他叫上。”

孟军给北京的几个哥们打电话。加代把电话通知深圳的江林准备好人马,晚上一起去东莞。

加代带着丁健、郭帅、孟军、马三、大志和王瑞从北京出发了。江林深圳精挑细选了三十人。

晚上晚上六点来钟,三十五人,人手一把十一连发,大志一边口袋塞了四根小管管,屁股后面别了两只小香瓜,从深圳出发奔东莞去了。

路上加代把电话打给了东莞的雷庆,也是不打不成交认识的一位大哥。当加代把事情告诉雷庆时,雷庆说:“这康森是Sb呀!代弟,你不用来了,我直接在东莞把他灭了。”

“不用不用,我来都来了。”

“不行,那我跟你一起去。”

“庆哥,你听我说,在不找其他人的情况下,你能准备多少人?”

“三百来个。”

加代一听,“你能有这么多人?”

“有啊,我最近手里有不少施工队,看矿护矿的也有。”

加代说:“你准备好人马。一会儿我电话通知你去哪里。”

“行。”雷庆挂了电话。

11

加代拨通了康森的电话,“哎,森哥。”

“哎呀,代弟,来了?”

“我来了。”

康森说:“你往城东来吧。我让司机接你去。我找了一家私人会馆,不接你的话,你找不着。”

“行吧。”

“你开什么车?”

加代说:“我这边就一辆劳斯莱斯。”

“啊,行,好嘞。”

加代说:“江林,你们别跟我一起,在后边俏俏跟着。”

康森的司机过来,一摆手,“是代哥吗?”说话的时候,司机特意往车里瞄了一眼。

“哎,你好。”

“跟我走吧。”

“行。”加代更加确定康森有阴谋了。

康森的司机上了车,一边开车,一边把电话打给了康森,“哥,就他一个人和司机。”

“一个人?哎呦,天赐良机。老天爷都帮我。好嘞。”

康森站在会所三楼的窗户边往下看,嘴里唠叨,说:“这加代是他妈牛逼啊,到南方还坐劳斯莱斯,挂五个九牌照。俏你娃的。彬子!”

“哎!”彬子来到身边。

康森问:“没问题吧?”

“有什么问题?”

康森说:“一会儿以我摔杯为信号。”

彬子问:“你摔哪个杯子?别搞不出动静,这地上有地毯。”

康森低头一看,说:“我往桌面上摔。”

彬子说:“你要摔出响声啊,别摔不出声音,那可就出洋相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摔出响声的。听到我摔杯子的声音,你就领着你那帮兄弟进来。”

“行。”彬子点了点头,领着十个兄弟埋伏在隔壁包厢去了。

你看一摆手就要背着领着四个人出去了。算了,隔壁包厢做好埋伏了。加代在康森的引导下,带到会所的三楼。正常私人会所里,没有人的包厢门是开着的。但是加代发现自己将要进入的包厢门是关着的,而且里面还没有说话声音。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告诉加代,有鬼。

康森的司机一摆手,“代哥,请!”

往包厢一进,加代一摆手,“森哥。”

“哎呀呀呀呀,老弟,请坐。”

加代坐下了,说:“找我什么事?”

康森说:“边喝边聊,今晚没有别人,就我和你,我的司机给我俩倒酒。自己人,随便聊。要不你也把司机叫上来。”

加代一摆手,“不叫了啊,他也不喝酒,而且岁数还小,就让他在下面待着吧。”

“那也行,那就不勉强了。”司机把酒倒上了。

康森说:“老弟啊,没别的意思,找你来,就是还想把这事再聊聊。”

“你说。”

“我回来之后,左思右想,我觉得钱少了点。”

加代问:“多少钱能满意呢?”

“你不是给了我二百万吗?”

“对。”

康森说:“要是后面再加一个零,我的心里就痛快的完了,这事也就能过去。”

“在北京,我俩不是谈过吗?我说不太可能。”

“老弟呀,我借用你的一句话,凡事都是可以谈的的,没有办不了的事。你在北京说不行,也许在东莞你会说行。来来来,喝酒喝酒喝酒。”康森哈哈大笑。

加代说:“大哥,你还别说,这真有道理。”

“你看,绝对有道理。说实话,对于你这种聪明人,我特别欣赏。我觉得你这个人,一点就透。来,我们碰一杯。”两人一碰杯,加代和康森一饮而尽。

康森问:“老弟,这酒喝的还行吗?”

“挺好的。”

“那你看这个钱什么时候能给呀?”

加代说:“看你什么时候想要呗。”

“我现在就想要。老弟,我知道你在深圳买卖很多。对于你来讲,两千万轻而易举。要不你给大哥写个支票?要是手里有卡,现在给我也行。”

加代说道:“哎呀,大哥,你要说让我拿这个钱吧,我还有点心疼,有点舍不得。”

“钱财乃身外之物,有什么舍不得的?老弟,大哥就送给你一句话,什么都没有生命重要。你有再多的钱,一口气没有了,有什么用?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什么事得想开一点。大哥要的不多,两千万。”

“哎呀,也是哈,那行,那你看我就回去张罗张罗,争取最近给你。”

康森一听,“那可不行。你今天就得给我。今天给我了,这事今天就能翻遍。明天给我,就不一定是这个价了。”

加代说:“哎,大哥,我要是一分不给呢?我不仅不给,我还要把那二百万要回来,你觉得可能吗?”

康森呵呵一笑,“你迷失方向了?”

“我怎么可能迷失方向呢。我清楚地知道。”

康森哈哈大笑,“这是东莞,不是北京。你不会是在做梦吧?”

加代说:“这不是喝酒聊天嘛,对不对?那既然不行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

康森问:“你是给还是不给呀?”

加代说:“不给。”

康森说:“你他妈挺猖狂啊!”

“我一直不都这样吗?在北京不也这样吗?”

“来东莞还是这么狂?”

加代说:“必须狂。”

康森拿起酒杯,问:“哎,老弟,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不是酒杯吗?”

康森说:“老弟,你知道酒杯一碎,会发生什么吗?”

“不知道。”

“那我可就把它摔碎看看了。”

加代说:“摔吧。我看看。”

“我可真摔了。”

“摔吧。”

康森拎起酒杯,啪地一下摔在了桌上。啪嚓一声,彬子带着十个兄弟冲了进来。彬子问:“大哥,是他吗?”

“就是他!”

彬子一挥手,“把他围上!”

12

二把短把子,八把刀,把加代围上了。康森哈哈大笑,“老弟,哎呀,这回明白了吧?在哪,不得说哪里的话吗?怎么样,再给你一次机会,但是现在得涨价了。”

“怎么涨价?”

康森说:“你得跪下,双手把钱交给我,这事可能还有商量的地方。”

加代也拿起酒杯,说:“大哥,这是什么呀?”

“什么意思?”

加代说:“你知道把它摔了是什么后果吗?”

康森一听,“哎,俏你娃,你学我说话呀?”

加代说:“我也摔一个试试。”

“你摔吧。”

加代把酒杯往墙上一砸,啪嚓一下。

康森问:“有什么呀?哈哈,有什么......”

哐地一声,包厢的门撞在了墙上。左帅冲了进来,手中的十一连发管口冒着烟。十个小亡命都吓了一跳,目光同时看向门口。左帅朝着屋顶哐地一响子,“跪下!”陈耀东、丁健、郭帅、孟军等人也冲了进来。三十来把十一连发瘵在手里,大志一手一只小香瓜。

左帅朝着一个小亡命的腿上哐地一响子。两个拿短把子的一回头,左帅和陈耀东把十一连发的管口对准两个小子的鼻梁上,“想试试吗?”

九个小子立马双手举过头顶,跪下了。康森一下懵逼了。

加代让陈永森把十个小亡命带了出去。来到康森跟前,加代说叫了一声森哥。康森说:“代哥,玩笑了。”

加代说:“还有一只杯子,你摔呀!”

“呵呵,代哥......”

加代抬手给了康森一个大嘴巴子,“谁他妈跟你呵呵?”

康森说:“兄弟,事翻篇了,我弟弟白挨打。李正光我也不追究了。”

“大哥,我还是那句话,跟你好说好商量,你要懂事啊。你要是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就让你知道知道。”

加代看向彬子,“他应该是找的你吧?那十个人是不是你带来的?”

“是深圳代哥吗?”

“是!你是谁呀?”

“代哥,我,有印象吗?”

加代看了看:“你是谁呀?”

“代哥,我见过你。你想不起来了?”

“我在哪见过你呀?”

“我在向西村看到过你几回。”

加代看了一眼陈耀东,一挥手,“打他!”

陈耀东朝着彬子的腿上哐地一响子,彬子的一条腿没了。康森的喘气声明显粗了起来。加代对陈耀东说:“继续!”......彬了的另一条腿没了。

康森吓得闭上了眼睛。加代说:“把眼睛睁开!”

康森害怕地睁开了眼睛。加代问:“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

“森哥,要想收拾你,现在就可以把的两条腿和胳膊摘了。但是我不想欺负你。允许你找人吓唬我,说让我跪下,跟我提要求,无所谓,我都不挑你。这事能翻篇吗?你要是还不服,我就再换个方式收拾你,只要你能受得了。正光是东北的,你也是东北的。你弟弟要是不那么说话,正光绝对不会打他。大哥,我这么告诉你。正光有心打死他,你应该能看出来。正光现在还有外地。说实话,我可以不替正光办这事。你比我了解李正光。我如果给李正光通个信,你是什么样的结果? 大哥,我之所以没那么做,是觉得都不容易。我也能理解你,你弟弟被人打成那样。我拿钱给你摆这事,挺尊重的。你别不识相。如果可以,那二百万你留着。有空的话,我去看看你弟弟,需要我帮打好的医生,你说句话。大哥,别难为李正光了。跑到这边来,好不容易拼到今天这样了,能吃口饱饭。大哥,何必赶尽杀绝呢?”

“老弟啊,这个......”

加代说:“大哥,随便你,你要是嫌钱少,你说你差多少,我给你。只要你敢要。”

康森说:“我不是那意思,你说那句话,我确实......明白了。正光没找我,这确实......”

加代一摆手,“行了,不说了。你请我吃饭,没吃成。我看你他妈连菜都没点。你他妈要了三只酒杯,你怕第一只摔不摔呀?”

“没有,算上我的司机,正好三个人。”

“哦,我少算了一个。你说实话,点没点菜?”

“没点,我考虑到你也不会吃,能省则省。主要是为了办你嘛。”

加代一听,说:“你看,你挺实在的。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我不去了。”

“不去不行。跟我吃饭去。”

“非得要去吗?”

加代说:“不去的话,扇你嘴巴。”

“那走吧。”

加代把电话打给雷庆,“庆哥,在哪呢?”

“我就在我的饭店呢。”

“我到你家店吃饭啊,我和森哥一起过去。”

“哦,我明白了。”

加代又问道:“我问你点事,小辉回来了吗?”

“谁?太子辉呀?他没走呀。“

加代问:“他在哪呢?”

“他就在店里呀。我刚才路过,看到他在门口跟几个人比比划划聊天呢。”

“你确定?”

“肯定呀。”

“行,我知道了。”

加代和三十来到兄弟来到雷庆的饭庄。一推开门,三千来平方米的大厅里坐满了人。雷庆一摆手,“代哥。”

加代说:“这是干什么呢?这么多人。”

雷庆说:“不听说你要打架吗?我这边把人准备好了。叫代哥!”

三百三人齐声高喊,“代哥,代哥,代哥......”

加代一摆手,“不用不用。也不打了。”

“谁?打没打呀?”

“打什么打?就是他!”

雷庆冲了上来,加代伸手拦住了。“不用打,不用打。”

康森吓坏了。加代说:“没事,我护着你。”

一帮人在雷庆的店里吃了饭,又去太子辉的店里玩了一晚上。一个月后,李正光打电话回来,得知情况后,也回到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