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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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那是一个老牌社会人，讲究江湖情义和兄弟感情。在加代从深圳初回北京的，很多老社会看不上的时候就慧眼识珠，结识了加代，在加代立足未稳，多个老大哥踩压的时候，都是肖那帮说的话。对于肖那的这份恩情，加代一直铭记在心，也是凭借自己在京城社会的威望，给肖那安排西城洗浴看场子的工作。在肖那来洗浴之前，经常有一些地痞流氓和社会欠账，洗浴的老板唐海不敢吱声。但是自肖那之后这种情况立马得到改观。这一天，洗浴的老板唐海来到肖那的办公室，肖那一看，“来，大海。”
“那哥，今天没出去呀？
肖那说：“我昨天晚上喝到半夜。今天没有什么事。怎么了？”
唐海在河北保定新投资了一个洗浴，叫郁金香洗浴。三层楼室内面积加一起接近三千平方米，正在试营业。唐海说：“这算是一件好事吧？往外发展。”
肖那一听，“那真是一件好事。什么时候弄的？”
唐海说：“前一段时间刚弄的。一直想和你聊，最近你也忙，成天出去喝酒，也没机会跟你说。”
“没有事儿，你想让我怎么做？你说吧。你是老板，我是员工，我要听你的。”
唐海说：“哎，我俩之间没有那一说。老哥，我得仗着你。那哥，我这边也放不下，我想保定那边你替我管，我每个月给你百分之十干股，你看行不行？”
肖那一听，老江湖义气又出来了，说：“不用，你不用给我拿钱了，就给我这边的工资。你让我去哪，我就去哪，我替你去管也行。”
唐海是一个正经的生意人，说：“那哥，一码归一码，我每月给你百分之十分红。老哥，你说我用不用招点保安？”
肖那说：“找那些干什么呀？”
“不是。那哥，在北京有你一个，谁都不敢来闹事，是因为一提到你，他们都认识。我觉得到保定，老哥，我不说，你也明白吧？”
肖那说：“用不着，犯不上的事儿。大海，我跟你这么说，你不懂社会上这帮哥们儿。他们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复杂。你要是弄不明白，我就去。”
唐海还是不放心，说：“你一个人去，你不带俩兄弟，那边真有地痞流氓.......”
肖那自信地说：“地痞流氓？我跟他结交啊！你老哥一辈子，我告诉你，别的事弄不明白，我吃了一辈子社会饭。社会人从我跟前一过，我就知道是什么人。什么人用什么方式对待。你放一万个心，我去替你管。如果有社会人，我跟他们交涉。”
唐海听肖那这么一说，也没有再坚持，说：“那我听你的吧。老哥，下午没有事，我领你去看看，我俩在那边待个十天半个月。那边如果要是你能撑起来，我就回来，你替我在那边管理。”
肖那说：“行啊，怎么都行，我听你的。”
社会老哥肖那曾经左右手各一把枪刺叱咤什刹海一片，名震京城。一生经历风雨无数，但是社会仁义情结始终不变。当天下午，唐海带着肖那出发了。到了保定满城区的郁金香洗浴。肖那一看，“真不错呀，投资不少吧？”
唐海说：“还行吧，一千来万。”
肖那一听，“我操，一千来万？真挺好。预计多长时间能回本？”
唐海说：“干得好的话，一年半至二年吧。”唐海领着肖那看了一圈，肖那打心眼里觉得这个买卖不错。唐海决定陪肖那在保定待几天，看看试营业的情况。为了让员工认识肖那，唐海把全体员工召集到一起开会。会上，唐海说：“如果我不在，肖那老哥就是你们的老板，是我们的副总。”部门经理和领班也是异口同声说老哥好。肖那接过话说：“没事儿。大海比较正直，你那哥没那么讲究，我们在一块儿就是相处，就是处个开心，大家同为兄弟。”唐海一听，说：“老哥，你还是得管理，这些都是你的员工，你不是来处兄弟的。”
肖那说：“你懂什么呀？社会这一套放在哪都好使，知不知道？员工怎么了？员工不是人呀？大家一起好好相处。有什么大事小情的，你们尽管跟那哥说，都去忙吧。”
肖那让大家各忙各的去了，唐海也不好说什么。肖那和唐海来了四天，肖那按照自己的方式和员工们相处，洗浴的试营业一切都正常。第四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三楼的小林经理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跟唐海和肖那打了一声招呼。唐海问：“小林，有事啊？”
“我有事要跟海哥、那哥说，等你们吃完饭吧。”
唐海说：“没事儿，你说你的。”
“等你们吃完我再说吧。”
唐海说：“行，那你稍等一会儿。”
十分钟左右，唐海和肖那都吃完了。肖那一招手，“小林，你坐下说。”
小林往沙发上一坐，说：“老板，小姐跑了。”
肖那一听，“跑了，跑哪去了？怎么回事？”
小林说：“我今天清点人数，少了十八个。”
“怎么能一下子少这么多呢？是请假有事啊，还是怎么的？”
“都没有请假，有事也没有一下子十八个都有事的吧？我怀疑是不是跳槽了。”
唐海一听，“不会的，我这他妈没开业呢，怎么会跳槽呢？你好好问问是什么原因。”
小林说：“我都打电话了，有的人不接电话。有几个接电话了，我说怎么个情况，你们回来一趟，最起码把工资结了。人家直接说不在这里干了，上别人家去了。海哥、那哥，有些话我不知道能不能说。”
唐海一听，“什么意思，你就直说吧。”
小林说：“二楼那个小慧私下跟我说有可能是被翘走了，跳槽到君悦洗浴去了。君悦洗浴也是我们满城的，老板叫齐超辉。”
2.
郁金香洗浴城的老板唐海听说自己的十八名员工不辞而别，而且很有可能是被同行翘走，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了。唐海问副总肖那：“那哥，你看怎么办？”
肖那一听，“不是，海子，你是工资给的低，还是怎么的？”
唐海说：“我给的工资可不低，应该是最高的了。”
肖那又问小林：“确定是人家翘的吗？”
“确定。”
“齐超辉是干什么的？你有他电话吗？”
小林来汇报之前已经打听到了齐超辉的电话，把号码给了肖那。肖那说：“大海，没有事儿，一会儿我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意思。”
肖那让小林出去了。唐海不会摆社会上的事，但凡遇到社会上的事，都仗着肖那。唐海看着肖那，“那哥，我没想到刚试营业就发生这种事儿，你看怎么办？最好别打架。发生打架事件对我们刚开的买卖不好。”
肖那一听，“不是打不打架的事，你这玩意儿不得讲道理吗？欺负我们肯定是不行的，对吧？我问问他。大海，你坐一会儿。”
肖那拨通了齐超辉的电话，“喂，你姓齐呀？”
齐超辉一听，问道：“你是谁呀？”
“我是郁金香洗浴的副总，我姓肖，叫肖那。你是不是叫齐超辉？”
“你这电话打的挺晚的，有事儿啊？”
肖那说：“那可不有事儿。兄弟，怎么了？听说我们洗浴的女孩去君悦洗浴了。君悦洗浴是你的吧？”
“是开的。”
肖那说：“那你这是什么意思？哥们儿，你把我们的女孩翘走了呀？”
齐超辉早有所料，说：“你听我说，你不找我，我还想跟你谈谈呢。谁让你们在这儿开洗浴的？你他妈连个招呼都不打呀？你他妈在招这个招那个的，你们招的人中有两个是我家的，你知不知道？我都没跟你们老板一般见识。你们把我家女孩招走了，我翘回来不正常吗？是你们先不对的......”
没等齐超辉把话说完，肖那说：“兄弟啊，别说没有用的。现在有些事你我都不知道，我们谈谈行不行？哎，你是不是玩社会的？”
齐超辉一听，“这和是不是玩社会的有什么关系？你想怎么样？”
肖那说：“我们见面谈谈吧。是我去找你，还是你来找我？”
“那你来找我吧，我在君悦。”
“你等着我啊，我找你去。”肖那啪地放下电话，对唐海说：“我去一趟。”
唐海一听，“不是。老哥，你别一个人去啊！你一个人去，不是送上门找打吗？咣咣给你几下怎么办？”
肖那说：“他吹牛逼了。我告诉你，唐海，那哥什么场面没见过？mLGb，我他妈一个人哪儿都敢去，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在这等我，我一个人去，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老哥呀，你看当时我就说，带点兄弟来好了吧！”
肖那眼睛一瞪，“不用，我一个人去。”
肖那从大衣怀里把枪刺拔出来，别在了后腰上，朝着不远处的君悦洗浴去了。步行十五分钟来到了君悦门口。从门面看，君悦不比郁金香小，甚至还要大一点。肖那撩开一楼大厅门帘，发现一楼大厅比郁金香要大一些，大厅里坐着十来个身上纹龙画虎的，站没有站样，坐没有坐样的，一看就是一帮流氓的人，另外还有经理、服务员、顾客等。肖那双手叉着腰，左瞧瞧右看看。身高一米九几，纹龙画虎的二刚问：“找谁呢？”肖那未加理会。二刚一看“哎，找谁呢？”
肖那看向吧台，“来人，给我换鞋。”
从肖那一进门，二刚就发现他在东张西望找人，现在却要换鞋。二刚说：“你他妈还换鞋？我问你他妈找谁的？”
肖那斜眼看了一下二刚，说：“你吵吵个鸡毛呀？把你们老板叫来。”
“cNm！”二刚一挥手，十来个小流氓站了起来。肖那顺后腰把枪刺拽了出来，指着一帮小流氓说：“小bz，我什么人没见过？我他妈敢一个人来，我还怕你打我呀？牛逼的话，你试试！”
十来个四十岁左右的流氓一看，心里想这老家伙可以，有点道行。二刚一摆手，“上去，打他！”
流氓正要把肖那围上之际，听到吵嚷的齐超辉出来了，一摆手，“哎，二刚！”
二刚一回头，“哎呀，辉哥。”
“你干什么？”
二刚指着肖那说：“tmd，在这儿装逼。”
齐超辉歪头一看，问：“谁呀？”
二刚说刚进来的时候东张西望，我问他找谁，他说要换鞋；再问，又说是找老板，要找你。
肖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齐超辉手插在兜里，走了过来，“你是肖那呀？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
肖那头也不抬，一边换鞋，一边说：“你是齐超辉吧？你等会我换完鞋。”
换好鞋后，肖那站了起来，说：“你猜的不错，我是肖那。兄弟，我俩站着谈啊？”
齐超辉一看，一摆手说：“去那边沙发，坐着说吧。”
“行，走吧。”
“走吧。”齐超辉笑了笑，“二刚，你们上那边去，给拿两瓶水来，把烟扔桌上。”
二刚让兄弟走到另一边，拿了两瓶水，又扔了一盒烟在桌上，临走的时候看了肖那一眼。肖那问：“你瞅啥？”
“就瞅你了。你能怎么样？”
肖那指着二刚说你不用跟我嘴硬。齐超辉不摆手，“哎......哎......”
肖那往沙发上一坐，随手拿了一根烟，点了起来，“烟不错呀！”看着还在对面站着的齐超辉，“你也坐呀！”
肖那的作派把齐超辉逗乐了，“行，我也坐。”齐超辉坐下后，也点了一根烟，“你说吧，电话里你不是要跟我谈谈吗？你说我听。”
肖那说：“我叫你一声老弟吧，我肯定比你岁数大。”
“随便，叫什么都行。”
自信的肖那开始和齐超辉进行了面对面的唇枪舌战。
3
肖那说：“我也不跟你讲大道理，就事论事。为人处世最起码得讲道理吧。你认为我们家把你家女孩招走了，但是我们不知道。你打个招，我们给你还过去，合情合理吧？你这一出手撬走十七八个，我家买卖都干不下去了。兄弟，这样不太好。我就这么一句话，你看怎么解决吧。”
齐超辉一听，左右看了看，问：“你一个人来的？”
肖那说：“我就一个人来的，你不用看。”
齐超辉问：“你想怎么解决呀？”
肖那说：“把那十七八个女孩给我还回来，我领回去。这件事翻篇，行不行？完了之后，我请你吃饭，给你和几个兄弟在我们洗浴办张卡，以后到我们的洗澡免费。兄弟，你可能不了解我这个人。你敬我一尺，我能还你一丈。要不我也不能玩这么大岁数，是吧？”
齐超辉说：“假如我不把这十七八个女孩还回去，你能怎么办？”
肖那说：“我们要是能谈好，这件事就和平解决。要是谈不了，那就江湖事江湖了。兄弟，我也不欺负你。你也是开洗浴的，也沾点社会吧？旁边不都是你老弟吗？我们挑个时间，定个地点，磕一下。社会人讲规矩，江湖事江湖了。”
齐超辉不在乎地说：“大哥，你这个事，我不懂。如果你非得这么闹，也行。那你说说吧，什么时候？”
肖那一听，“意思是这件事谈不了，非得打架？非得江湖事江湖了，是不是？”
齐超辉直笑，身边的兄弟也纷纷嘲笑肖那，“操，老顽固，都他妈什么年代了，还说这样的话。”
肖那不动声色，看着齐超辉。肖那说：“那行，明天晚上九点就在你洗浴门口。你把人码齐了，给我打个电话，我过来揍你，行不行？我他妈绝对不会欺负你。”
齐超辉说：“行。我这边要是赢了，怎么办呢？”
肖那说：“你要是打赢了，我洗浴都不干了，让给你干。”
齐超辉越听越好笑，说：“不是。大哥呀，你挺好玩啊，这都什么年代了，打场仗还能决定买卖？”
“那有什么的？我说话算数。你要输的话。你把那帮女孩都给我还回来，另外拿出一百万赔偿，行不行？”
齐超辉说：“没问题。”
“那我听你消息。明天晚上九点！”
“就这么定了。那哥，你请回吧。”
“那就等明天晚上，一言这定。”肖那站起身，刚准备走。二刚抱着膀，看着肖那，“操，这纯是个老古董啊！”
肖那把手一指，“小bz，你是不是不服气啊？”
“我服你个屁，我服。”二刚低头看着肖那。身高一米七多的肖那抬头看着二刚，“你再骂我一遍！”
二刚说：“我骂你能怎么样？”
齐超辉一摆手，“哎，二哥，你别欺负他。干什么呀？不都说了明晚九点吗？”
二刚看着肖那说：“赶紧滚，明天晚上九点要你老命，滚！”
肖那一听，“这样吧，明天晚上归明天晚上。你不是嗤笑我吗？真要是牛逼的话，我俩到门口摔一跤。你看你能不能摔过我？”
二刚一看比自己矮一头的肖那，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也气盛了起来，说：“你说什么？”
“摔一跤，你敢不敢？我让你们小bz看看。以为我岁数大了？你他妈敢不敢到门口摔一跤？”
二刚一听，看向齐超辉，“不是，辉哥......”
齐超辉夹着烟，对肖那一扬手，“哎，你快走吧，行不行？明晚九点都说好了，你快走吧。来来来，谁也没欺负你，快走走走快走快走。哪有时间理你。”
二刚一摆手，“没事儿，哥。”看着肖那，“我跟你出去！”
肖那说：“牛逼，你出来！我从进屋，你就跟我七不服八不愤的，你出来！”
“操，走！”二刚把肖那推着来到门外。
齐超辉一看，笑着跟了出来。二刚对肖那说：“来吧，来吧。”
肖那把枪刺从后腰拔出来，啪地往旁边的台阶上一放，双手一张开，说：“我肯定他妈玩的干净。来吧，你过来吧，来摔我。”
二刚不会摔跤，但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比肖那高出一头，根本没把肖那放在眼里。二刚向肖那扑去，双手一伸，准备揪住肖那的衣服领。肖那一闪身，站到了二刚的侧面，抓着二刚的衣领，往前一带，左腿一挡，二刚跌了个狗啃屎。
十来个小子一看，“我操，哎呦，我操，打他！”
肖那一摆手，“哎，说好单挑的。老弟，你服气吗？”说话间，把枪刺捡了起来。
二刚爬了起来，“cNm，我弄死你！”
齐超辉一摆手，“哎，行了，让他滚蛋。”朝着肖那一扬手，“去去去，你快走吧。别忘了明晚的约定。”
“你别忘了就行。”肖那把枪刺别到腰上，往回走了。
肖那以为齐超辉是一个讲究人，没有在门口收拾他。实际上是楼上有一个新调来的牛逼大哥带着四个亲属在洗澡。这个大哥身份是阿sir，齐超辉刚刚结交上。齐超辉不知道阿sir大哥什么时候会洗完澡出来，害怕在门口打架被看到，印象不好。
肖那回到郁金香，往大厅一进，屋里的唐海、经理、剩下的女孩以及服务员都在等着肖那的归来。唐海迫不及待地问：“那哥，怎么样？”
“没问题。我都说好了，明天晚上九点，跟他定点打架。”
唐海一听，“不是跟你说好最好不打架吗？”
肖那说：“不打不行了，怎么说呢，那小子跟我装牛逼。我是跟说和平解决。他告诉我谈不了。那就江湖事江湖了吧。大海，你放心，不用拿钱，那个我也定好了。如果我把他干输了，给他干趴下，他给我们拿一百万，而且把那十七八个女孩都还过来，还得给你道歉。”
唐海一听，“哎，那行啊，哎那没说我们输了怎么办吗？”
肖那说：“如果我们输了，把洗浴给他。”
“啊？”
肖那重复了一遍， 经理都懵逼了，“老哥，这真的假的？”
肖那说：“真的，我能输吗？就打个小逼崽子，我还能输？”
唐海问：“那现在怎么办啊？”
肖那轻松地说：“打电话叫人呗。”
唐海心都凉了，“不是.......”
4.
肖那说：“我在北京是什么派头，你不知道？你放心，没问题，我叫俩兄弟过来，他洗浴里就十多个人儿，我通知人马，就ok了。”
唐海说：“那你给加代叫来行不行？”
“你非得找他干什么呀？”
唐海说：“他好使！你说为什么看好他呀？如果你输了，我洗浴不得给人家呀。”
肖那一听，“你也真是胆小。行，我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
放下电话以后，肖那打电话给西城的老五，说这两年挣了钱，在保定满城区投资了一千多万开了个郁金香洗浴，明天晚上和人定点了。肖那说：“老五，你明天下午六点到我的洗浴。”
四五个电话，肖那找到了四五十人。唐海不管人多人少，觉得没有加代不行，有了加代才有底。肖那虽然身为郁金香的副总，但也只是拿干股的副总，唐海才是真正的老板。在唐海的一再坚持下，肖那把电话打加代。
“代弟呀，我是肖那老哥。”
“老哥，你好。有事呀？”
肖那说：“我在保定跟人定点了。”
加代一听，“你跑保定跟人定什么点儿啊？哥，你闲得呀？”
肖那说：“我闲什么我闲，唐海和我在这边弄了个洗浴。”
加代大概听明白了，“啊啊啊，上保定开洗浴去了。那哥，怎么了？”
肖那说：“同行是冤家。我操，不是东西，从我们洗浴撬人。我和他甩点了，明天晚上九点，他家洗浴门口。”
加代说：“行。我现在跟勇哥在一起。明天晚上我要是过不去的话，我让郭帅他们过去。”
肖那一听，“哎，你让郭帅来也行，把马三、丁健和孟军给我叫来。让他们明天下午六点前到保定满城区郁金香洗浴。”
“行，我明天晚上过不去的话，我就让他们过去。”加代说道。
唐海问：“加代不来呀？”
“他不来，但是郭帅他们过来。”
唐海一听郭帅过来也觉得行了。唐海问：“丁健他们几个都过来吗？”
肖那说：“会来的，包括马三。”
唐海信心更足了，说：“加代这几个兄弟都是好手，这下好了，总算让人心里有底了。”
唐海不懂社会，肖那按照传统江湖的思维做事，认为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肖那这边静等明日晚上的到来。
当天的下午五点多钟，在君悦楼上新来的市总公司李副经理带着父母和媳妇也洗完澡，下楼了。齐超辉小跑着迎了上去，“哎，李哥，洗好了啊？”
“洗好了。好好干吧，我看环境什么的都还不错。”
“李哥，以后常来。有什么需要办的，你就吩咐老弟。下回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提前准备好茶水。”
“行，好嘞。我走了。有机会把大伙儿叫出来喝杯酒。”
“哎，谢谢李哥。李哥，慢走。”
门口保安给李哥撩开门帘，齐超辉给李哥开了车门，把李哥送上了车。李哥的车开走了，齐超辉点了一根烟，拿起对讲机，“二刚，你下楼。”
“行行行。”二刚下楼来了，“辉哥，有何吩咐？”
齐超辉说：“下午来的那个肖那，我是越想越生气呀。”
二刚说：“哥，我他妈也生气呀。你看把我下巴都擦破了。”
齐超辉说：“你找点兄弟过去把他洗浴砸了。”
二刚一听，说：“不是约好明天晚上九点吗？”
齐超辉骂道：“你他妈是真傻假傻，他是谁呀，他是走的李哥呀？他还给我们立规矩了？我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不等明天晚上了，现在就过去打他，砸他的洗浴。”
“哥，那我听你的。”
齐超辉说：“听我的。叫点兄弟，过去进屋就砸。”
“行，哥，我这就准备。”二刚叫来了二十五六个兄弟，从库房拿了各种器械。二刚手里拎了一把五连子。
二刚对齐超辉说：“哥，那我就去了。”
“去吧！别弄太大了，主要就是打那个姓肖的，砸他浴室。”
“行！等我好消息。”二刚领着二十五六个兄弟直奔郁金香。
郁金香洗浴正在试营业，门口连个保安都没有。二刚和兄弟们畅行无阻，门帘一撩进入了大厅。经理一看这帮人不像洗澡的，再一看二刚手里还拎着一把五连子。经理迎了上来，“大哥，找人啊？”
二刚开始叫嚣了，“找鸡毛人，找人！服务员和澡客赶紧都出去，别一会儿把你们误砍了。以后不许来洗澡了。你是经理啊？”
经理一看，“啊，哥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管你知不知道了。是不是有个姓肖的在这，他是经理啊，还是看场子的？”
经理说：“不知道啊。有姓肖的吗？我不知道，哥，我们这里好像没有姓肖的，我不认识。”
二刚一听，“不认识啊，cNmd！”五连子往经理头上一指，“认不认识？”
经理吓得连声说：“认识认识认识，哥，在楼上呢。”
二刚说：“上楼喊他去。你告诉他，我是对面的二刚，我是来砸店的。让他下楼，我要当着他的面砸。”
“哎，哥，我现在就上去。”经理慌慌张张地把办公室的门一推开，“海哥，那哥，楼下君悦来人了。”
唐海和肖那一听，“来什么人？”
“二十多个人手里拿着刀枪棍棒，有一个手里还拎着一把五连子。那哥，说找你来了，要砸店。”
海哥一听，“老哥，不行就报阿sir吧。”
肖那说：“报什么阿sir？还是江湖人吗？来了多少人？”
经理说：“二十五六个。”
肖那站起身，“没有事，我下去看看。”
唐海一看，“哥，这他妈不报阿sir，不打死你呀？”
“唐海啊，你记住了，老爷们宁可被打死，也不要报阿sir。报阿sir不讲究，知道吗？我看他能打死我呢，吹牛逼了。”
唐海看肖那不听劝，急得直跳脚。唐海说：“老哥，你怎么不听劝呢？你不怕打呀？”
肖那说：“你要是怕打，你不要下去。”
唐海说：“我肯定不会下去，下去不是找打呀。”
肖那一个人拿了一把枪刺下楼了。唐海拿起电话报了阿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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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那来到楼下，看到服务员和经理都被二刚蹲下了。肖那说：“让你们蹲着就蹲着啊？怎么没有点脾气呢，站起来！”看着二刚，“老弟，你来这么早什么意思，不是说好明晚九点吗？”。二刚顺着楼梯往楼上看。肖那说：“你不用找了，就我一个人下来的。”肖那把枪刺一拔，“说想怎么样？不用东张西望的，小bz，二十多个人能怎么地？”
二刚吸了一口烟，“你他妈还给我俩装牛逼呢！明地告诉你，我来是砸你店的，你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喊声二爷，我让你走，行不行？”
肖那一听，“小bz，你说话真没大没小。你记住了玩社会混江湖，最要紧的是忠和孝。我比你爹岁数都大了，你这么说我呀？你懂江湖道义吗？还有你们，一个个的混社会出道遇到这么一个大哥，他教不了你们什么好的，知不知道？这叫什么呀？这光明磊落吗？玩不起，不敢定点，就别定。说好明晚九点，你们今晚来的了。这样讲究吗？传出去好听吗？让人笑话不？还混什么社会呀？名分都他妈丢了。”
二刚支着五连子，“你他妈是有病呀？谁他妈跟你讲规矩？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你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要不都不用我打你，就我这些兄弟砍都把你砍没了。我就查三个数......”
肖那说：“你不用数，跪不了。谁牛逼，就上来，你看我怕不怕你。”
二刚一听，“你还敢还手啊？”朝着身后一挥手，“砍他！”从二刚身后上来了三个小子，手里拿着大砍刀，朝着肖那走了过来。肖那一摆手，“哎哎哎，兄弟......”
其中一个一缕绿色头发的小子说：“怎么了？老家伙，害怕了？害怕就跪下。”
肖那问：“你多大岁数了？”
“你有病呀？”
肖那说：“这样吧，兄弟，这个也不是不能协商，不就是跪下吗？老弟，我给跪下吧。”
二刚一看，“让他跪下来，你跪下就算了。”
“行行行，我跪下，我跪下。”肖那趁小绿毛分神之际，枪刺突然朝着他肚子噗呲一下扎了进去，枪刺往回一带，小绿毛咕咚一下倒在了地上。肖那顺手朝着另一小子的胸脯划了一下。剩下的一个小子有点懵逼了，吓得叫出了声。肖那眼睛瞪着那小子，“不会打了啊，不会打了？”说话间，朝着第三个小子的肩膀扎了两下。
二刚把五连子一举，“哎，站住，站住。”
肖那停下脚步，“我站着。兄弟，我错了，我服了。”
二刚的五连子指着肖那，“跪下，别动，把枪刺扔了！”
“兄弟，别打我，行不行？我错了。我靠你近一点，给你跪下。”肖那把枪刺朝着二刚的脚下一扔，双手一张开，“没有了，我给你跪下，我服了不行吗？刚才我不动手不砍死我呀？兄弟，我错了，我服了不行吗？”
二刚说：“cNm，你给我跪下来。”
“我给你跪下，我给你跪下。”说话的时候，肖那朝着二刚的面前走去。二刚端着五连子，“跪下！”
“我跪下。”肖那左膝往前一弓，右腿往前紧跟一步，准备捡起落在二刚脚下的枪刺时，二刚一看，哐地一响子打在了肖那的右肩膀上，顿时少了一块肉，西瓜汁流了出来。
二刚身后的兄弟拎刀上去就要砍，二刚一摆手，“不用，不用不用不用。”
二刚一脚踩在肖那的胸脯上，五连子顶在肖那的嘴巴上，“tmd，跟我玩阴的，你行吗？你他妈拿刀给我拿响子的干呀？叫爷我放你一马。”
肖那右手动弹不了，左手拍着二刚的五连子，“cNm，cNm！”
二刚气得咬牙切齿，“你他妈真是嘴硬，我一扣扳机就送你上路。”
二刚从身后的兄弟拿过一把大砍，问肖那：“服不服？”
“cNm，我服Nmb。”
二刚朝着肖那的脑袋咣地砍了一下。肖那嘴里还骂骂咧咧，二刚朝着肖那的身上又砍了一下。突然，门口响起了阿sir的迪子声。
二刚的兄弟一撩门帘，回头对二刚说：“哥，快走，来阿sir了。”
二刚一听来阿sir了，朝着躺在地上的肖那看了一眼，嘴里嘣出几个字母，一挥手，对兄弟们说：“走，快走，你们赶紧跑！”
二十几个人呼啦一下冲出郁金香大门，趁着夜色四下逃窜了。阿sir的喊话一点作用都没起。阿sir进门一看，经理和唐海等人慌作一团，叫着打120。阿sir看了看身在地上的肖那，问：“谁打的，知不知道啊？”
唐海正要说话。肖那左手直摆，“别说，别说，江湖事江湖了，我们找人干他，别用阿sir。”
唐海哭着对阿sir说：“不用你们管，江湖事江湖了。”
进来的四个阿sir一对视，多少年没听过这句话了。领头的阿sir问：“不用我们呀？”
唐海说：“不用，你们走吧。打完120了。”阿sir一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收队了。
唐海这边没有报阿sir，那边人也跑了。唐海把肖那送医院去了。二刚也回到了君悦洗浴，向齐超辉作了汇报。
齐超辉问：“有兄弟落在阿sir手里吗？”
二刚说：“没有，一个都没有。但是有三个兄弟受伤，已经开车往医院送去了。”
齐超辉一听，“挺好。那姓肖的呢？”
二刚说：“干废了，打懵逼了。”
听了二刚的汇报，齐超辉非常满意，给了二刚三万块钱，说：“你自己留五千。其他分给兄弟们。”
二刚连声称谢，带着兄弟们喝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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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那被送到医院急救了，挨了一响子，被砍了两下。医生在处理伤口的时候，肖那坚持不打麻药。一方面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坚强，另一方面是不打麻药，伤口愈合得快。缝合过程中肖那龇牙咧嘴，满头大汗。唐海要给加代打电话，肖那说：“等伤口包扎完，这样让他看见不好，而且包扎过程让他看到，我也觉得丢人。”
等到肖那的伤口清理、包扎好已经是下半夜了。唐海把电话打给了加代。喝得迷迷糊糊的加代一接电话，“唐海啊，做什么去了？”
“代哥，老哥被人给揍了。”
加代问：“被谁揍了？不是定好明天晚上九点打吗？”
唐海说：“这帮人他妈今天晚上就过来了，直接把洗浴砸了，把老哥手臂上的一块肉都打没了，还砍了老哥两下。”
加代一听，“不是，哎哟，tmd，行，我知道了，我立马过去，等着我吧。”
看电话挂了，身在病床上的肖那问：“来不来呀？怎么说的？”
唐海把加代的话重复了一遍。肖那听后说道：“这下代弟又有话说了。他跟我说多少回了，说我这么大岁数了，要名有名，要地位有地位，不应该再参与江湖事。给我介绍到你这儿来，也是想让我安心养老。但是我这个人闲不住，喜欢打抱不平。”
和唐海通了电话以后，加代叫上马三、郭帅、丁健直奔保定。孟军电话打不通，没能跟过来。路上，加代给勇哥打了电话，“哥啊，明天一早我不能陪你去了，我在去保定的路上了。你让涛哥给你开车，行不行？”
勇哥一听，“你又干什么呀？”
加代说：“肖那被人打了，我过去看看。”
“你过去看？哎，这肖那一天忙什么呢？”
加代说：“我给他安排到洗浴中心上班的。他跑出去摆事了，结果让人揍了。”
勇哥说：“肖那怎么这样呢，他头脑不够用呀？那么大岁数了，我他妈都多余问他。那你尽快回来。”
“行。哥，我不好不去呀。我不去的话，不好看。”
“好嘞，去吧。”勇哥挂了电话。
唐海给加代打电话的时候，肖那给自己的老哥们也打了电话。当天夜里最先来到的肖那的四五伙老哥们。其中有和肖那关系比较好的，南城的福全。福全一进病房，看到肖那身上缠着纱布身在病床上，说：“那哥，我听说被人给偷袭了呀？”
肖那说：“不讲规矩。不用担心，等明天吧，我看看能不能走路。如果走不了的话，找个轮椅推着我，我领你们过去，把他洗浴砸了。”
福全说：“你都这样了，你就别去了吧。还找谁了？就我们几伙人啊？”
“加代可能正往这边赶呢。”
几个老哥们本来打算找酒店休息了。福全一听加代正往这边赶，说：“那我们先别走了，等一会儿吧。如果加代过来一看我们没在这边，显得咱不讲究。”
半个小时过后，加代领着马三、丁健、郭帅过来了。帮勇哥挡酒已经喝懵逼的加代带着一身酒气把病房门一推开，病房里三十来个兄弟都和加代打了招呼。唐海迎过来，“代哥。”
加代说：“操，头疼。怎么样呀？福全也来了呀？”
“哎，代弟。”
加代问：“伤得严重吗？”
躺在病床上，肖那说：“没有事，挨了一响子，放心吧，死不了。”
加代说：“不是定明天晚上打架吗？怎么今天晚上就过来了呢？没有这么干事的。”
“你看我也说啊。都定好明天晚上了，头天晚上干过来了。”
加代问：“什么关系啊，对面是干什么的呀？”
肖那说：“就是个开洗浴的，一点背景都没有。他来的时候，我没怵他，我一个人拿枪刺下去了。那边反正也没惯着我呀，给我一响子。”
加代又问：“来了多少人？”
“来二十五六个吧，把我堵在屋里干了。差点把我砍成泥。”说这话的时候，肖那还呵呵笑。
加代看着老哥，说：“来了二十五六个到洗浴堵你，你一个人下楼了？”
“嗯，就我一个人，还能有谁呢？唐海又不会打架。”
唐海在一边内疚地说：“代哥，你看我......”
加代一摆手，对唐海说，“不是你的事。”转而问肖那，“你怎么不跑呢？不，你下楼干什么呀？”
肖那说：“我不能服他呀！代弟，我能服他吗？一帮小bz，你说我能怕他吗？不存在的事。”
加代一客气地说：“那你不是二逼吗？这屋里这么多哥们，我都不能说别的，你不是逞能吗？你这是活下来了，你要死了呢？人家要是把你送走，怎么办？”
肖那说：“走就走吧。混社会还怕上路呀？我怕那个吗？把我打了，我也要让他知道我肯定没躲，我就站着让他打，我不怕他。我要是跑了，那是我他妈胆小，传出去丢人。”
加代无奈地点点头，“老哥说得在理呀。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肖那说：“我干他，我得干他。”
加代问：“用不用我呀？”
“那得......”话没说完，肖那朝着加代身后看了看，“来几个人？”
加代说：“算上我，四个。”
肖那一听，“那不用。福全他们都来了，这边三四十个兄弟。不用你了。”
“你说好了，不用我呀？”
“不用，你等明天一早。唐海，你租个轮椅推着我，你陪我去。福全，你们不都带家伙了吗？”
福全说：“带了。”
肖那说：“明天你们跟我去，到他洗浴门口，就哐哐地放响子，把他洗浴砸了。如果老板在，给他连车带人一起收拾了。洗浴的人也嘣了。”
福全说：“行，没问题。”
7
代哥点点头说：“老哥，我多问一句话，如果那边报阿sir，你怎么办？”
肖那说不会的。加代问：“什么不会？”
肖那说：“他如果报阿sir，他就不够江湖，他不讲究，他混不了社会。”
加代生气地说：“人家跟你混鸡毛社会呀？你这个脑子是转变不过来了吗？”
肖那一听，让福全他们先出去了，把门带上了，病房只剩下加代和肖那。肖那脸通红说：“刚才这么多少，你干什么呀？”
加代说：“老哥，我不是跟你说过一回两回了吧？你都六十来岁了，你干什么呢？”
肖那说：“我不服老。”
加代说：“先不说你服不服老。现在我就问你，如果对方报阿sir，你打不打？”
“那怎么打呀？阿sir在，那没办法打。”
加代又问：“如果对方有关系，找阿sir把你们抓进去，怎么办？”
肖那说：“他如果那样的话，他还开什么洗浴啊？怎么叫社会人啊，什么叫江湖呢？他配得上社会人的称号吗？他不够，他丢名！”
加代一听，“人家就他妈丢名了，人把你给干成这样，，人家就丢名了，人家占便宜了，把你们的洗浴砸了，怎么样？你不得顶着吗？说一万回，你也记不住，老哥。不是代弟不爱管你，这种事出多少回了？哪次不是我帮你解决的？”
肖那的脸挂不住了，说：“不是。如果你不爱帮，你可以不帮。”
加代说：“我能不帮吗？我不帮你，谁他妈帮你呀？你就指望你叫来的那帮人能帮得了你？如果对面关系硬，他们第一个跑。我不来的话，谁帮你？再说了，老哥呀，这他妈笑话的不是你，笑话的是我。说我认识的大哥成天挨打，丢不丢人？”
“我没躲，我丢什么人呀？我要是跑了，挺丢人。”
加代说：“我得说你点什么好呢？我就问你，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那边明目张胆到你的洗浴打你，砸你的洗浴，肯定不怕你报复。你打算怎么干。”
“干他呗，我怎么干呀。不用你吱声，你明天跟我去，你就在我身后，你看我能不能办明白。”
加代忍着性子说：“老哥，我是不是劝说不了你？”
肖那说：“你不用说我。你有你的思想，我有我的思想。你总想着改变我的思想干什么呀？玩江湖玩的不就是个“义”字吗？”
“好，我就陪着你，老哥，我什么话不说，我非得让你知道现在社会应该怎么玩，你就过时了。你还老倔。”
“我他妈没过时。我过什么时？我混社会的时候，你在哪呢？”
加代一听，“好好好好，我什么话不说，我陪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但是我一声不吭，我看你怎么办。”
“行。”
“行。”加代让马三在隔壁找了一间病房，准备休息一会儿。临休息前，加代问：“明天早上几点去？”
“我上午去，十点来钟吧。”
加代说：“行，我睡到十点，你喊我。”
“哦！”肖那不服气地说道。
加代去休息了。唐海来到肖那的病房，说：“那哥，你跟他吵什么呀？”
肖那说：“不是吵。他不理解我，我也不理解他。等明天我把事情办好了，他得高看我一眼。你不用管，把福全喊进来吧。”
福全一进来，肖那说：“明天上午十点，你们跟我过去，把家伙都带上，到门口，你们就给我放响子，把他洗浴砸了。”福全答应了。
肖那又让唐海把电话拿过来。唐海不解地问：“干什么呀？”
“我告诉他一声。”
“不是，老哥，他都给我们洗浴砸了，你还告诉他呀？”
“我得告诉他一声，我必须得让他知道我没怕他，我得让他怕我。唐海，我告诉你，社会必须得这么玩，知道吗？我要让他怕我。他把我打了，我明天去就把他砸了。人都来了，你怕什么？”
“老哥，你办吧。”
唐把电话递给肖那。肖那把电话拨给了齐超辉，“齐超辉呀？”
“哎呀哎呀呀呀，肖?是吧？”
肖那说：“不说别的了。晚上是你让人过来的吧？”
齐超辉呵呵一笑，“我不知道。”
肖那说：“我不管你知不知道，明天上午十点砸你洗浴去。你告诉二刚，还有你的那帮兄弟们，别跑，在洗浴门口等着我，听没听明白？我们干一架。”
“行行行行，你还要干呀？你都那样了，还要干啊？”
肖那说：“你把我打了，我能不干你吗？我给你洗浴砸了，把你那帮兄弟会砍了。”
“哦，行，那你来吧，我等着你。十点是不是？我等着你。”
“你把人喊齐了！”放下电话，肖那说：“tmd，还整不了他了！你放心，海子，什么问题没有，明天一早我就领人过去。”
“哦，行。”作为生意人的唐海没有办法干预社会上的事，转身从肖那的病房出来，来到了加代的房间。“代哥，没睡吧？”
“来吧，大海。”
唐海说：“那哥给人打电话了。”
加代一听，问：“打什么电话？”
唐海说：“告诉对面说明天上午十点找人家去，砸人家洗浴。”
“他告诉人家了？”
唐海说：“告诉人家了。告诉人家把兄弟码齐了，少一个都不打他。”
加代一时无语了，气归气，但是也能理解。马三都气乐了。郭帅和丁健没笑，觉得肖那玩得干净。
唐海问：“代哥，怎么办啊？”
加代说：“不都说听那哥的吗？”
“不是，哥，你别说气话。”
看着唐海一脸无助的样子，加代说：“你放心吧，我在这呢。我没走，不明白什么意思吗？我还能让他吃亏啊？明天早上跟他去，我非得让肖那长长记性不可。”
8
上午九点，唐海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肖那来到楼下。肖那让唐海给哥们和兄弟买手套，凡是来的兄弟一人发一千块钱，两盒烟。肖那和每一个兄弟握了握手。肖那说：“各位老兄弟，以后家里有什么大事小事的，说句话，只要那哥能帮上的，那哥一定过去；家里有红白喜事，说句话，那哥一定过去捧场；万一有人欺负你，你找那哥。”一帮老弟听着那哥的话，一个个连声道谢。加代看着肖那老哥所做的一切，无话可说。肖那一挥左手，“上车！干他去！福全，福全！”
福全跑了过来，叫了一声那哥。肖那说：“这帮社会里面属你年轻，你领头。一会儿到门口就放响子。”
福全一点头，说行。肖那一摆左手，“出发！弟兄们，那哥谢谢了！代弟，你们在后面跟着。”
站在加代旁边的郭帅说：“哥，福全那样能打架吗？还让他拿响子。”
加代一摆手，“不用你管。我们的响子呢？”
马三一摆手，“在后备箱呢。”
加代说：“一会儿你们在后面跟着，听我的话。”郭帅、马三和丁健点了点头。
车队从医院往君悦洗浴去了。还没到门口，头车里已经发现门口站了二十多人。往君悦门口一停，肖那从轮椅上下来，一瘸一拐地一摆左手，“给我一把五连子。”又让兄弟帮忙准备好。肖那左手拎着一把五连子，“下车！”
二刚带着兄弟在门口一看，哎呀，妈呀，老古董来了，朝着屋内喊道：“辉哥，辉哥，来了。”
齐超辉一歪头，“卫哥，我们出去吧。”
“走。北京来的？叫什么名字？”
齐超辉说：“叫肖那。”
“哦，在北京没听过。走吧，出去，走走走走走。”办哥一摆手，从屋里又出来了八十来个兄弟，往门口一站。肖那一愣，但是没怕。
眼尖的丁健一下子看到了，对加代说：“哥，谢宏卫。”
加代看了一眼，“行，没事。我们站在后面，别吱声。”
齐超辉和谢宏伟出来了。齐超辉一摆手，“老哥，又过来了？”
“小bz，你他妈最不讲究。但是老哥今天肯定不欺负你，听没听明白？别看你们他妈人多，真正他妈有几个不怕死的？我最后再问你一遍，那件事儿能不能办？”
齐超辉呵呵一笑，“老哥呀，能办能办能办能办。这样吧，一百万我给不起，我给你一万块钱行不行？打你也不能说白打呀，你也别追究了，给你拿一万块钱。”
君悦洗浴门口的一帮兄弟听了以后，哈哈大笑，嘲笑着被奚落的肖那。褔全举起五连子，哐地对空放了一响子，“mLGb，欺人太甚！”
肖那在边上说：“对，对！”
肖那这边一共五六把会冒烟的家伙。福全放了一响子，谢宏卫一看，“我操！”转头对兄弟们说，“把响子拿出来。”
十多个兄弟一下子把五连子拿了出来，朝对面一指。齐超辉说，“卫哥，这种场面还得你来。你在保定是老大。”齐超辉说话间竖起了大拇指。谢宏卫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夹着烟，说：“你叫肖那呀？认识我吗？我叫谢宏卫，是保定的。你他妈敢在保定打架呀？连我你都不认识，还跑这来打架？信不信我弄死你？”
此时，站在谢宏卫旁边的齐超辉电话响了。一接电话，齐超辉说：“哎，孙哥，你到了呀？你拐过来给我助助威。”
放下电话，齐超辉说：“卫哥，阿sir孙处长过来了。”
“哦，老孙过来了，是你找的呀？”
齐超辉说：“我是想今天把事摆完。”
“也行！”谢宏卫说道。
齐超辉指着肖那，说：“你要听我的话，就赶紧滚，把你们洗浴关门。你看那边谁过来了。”
肖那一回头，眼见四台阿sir的车开了过来。齐超辉一扬手，“孙哥，孙哥！”
一辆阿sir车玻璃摇了下来，伸出一个脑袋，“我在这看着，你们把事儿摆了吧，不话打架啊，我在这看着，哪一伙是外地的？你们这伙是外地的吧？我盯着你们啊。”
眼前的一切，和加代预计的一模一样，黑白两道全面压制。唐海此时也知道肖那摆不动了。福全本能地把五连子放下了，问：“那哥，怎么办？”
肖那此时似乎明白了，朝着阿sir孙哥的方向摆了摆左手，“ 哥们儿，哥们儿，你放心，把我打死，我肯定不麻烦你们。”
孙哥懵逼了，“什么？他说什么？”旁边的阿sir也没听懂什么意思。
混了一辈子，此时一个愿意出头的兄弟都没有，肖那感觉没有脸了，拎着五连子一瘸一拐往前走，“你叫谢宏卫是吧？”
“对，我叫谢宏卫！”
肖那说：“我们两个怼命。我一只手能动，就一响子。”
孙哥从车上走了下来，指着肖那说：“哎，你要是敢放响子，当场送你走！”转头对谢宏卫说：“宏卫呀，我把他抓回去吧？超辉，你看呢？”
谢宏卫一摆手，“不用。怼命啊？还轮到你和我怼命吗？小志！”
从谢宏卫身后出来了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小子，身高不高，把五连子一撸，眼睛一瞪，“我们俩试试！”说话间朝着肖那走了过来。
肖那左手举着五连子，“来，来来，怼命。”
站在肖那身后的唐海回头看着加代，叫了一声，代哥。
9
加代知道肖那已经没有办法了，喊道：“宏卫啊，宏卫！”
谢宏卫一听，四下看了看，“谁？mLGb ，谁喊我？”
加代往前一走，后面跟着马三、郭帅和丁健，人手一把五连子。加代从福全身边经过时，福全让开了一条道，“代弟！”
加代问：“你怎么不上呢？”
“那哥没让我上。那哥不是说自己怼命吗？”
加代听着笑了，说：“你真是好哥们儿，你真讲究。”
福全说：“不是，你看我们不得听老大哥的吗？”
“对对对。老哥啊，得有兄弟为你出头吧？”
那哥一回头，“代弟，别服软。如果出事了，我为你到阿sir那里去顶包。”
加代说：“好，你看着。”
加代手一指，“cNm，谢宏卫。”
肖那一听，连忙提醒，“哎，代弟，我们人少。”
“人少啊？”加代大声骂道，“cNm，谢宏卫，你是闹笑话呢？”
谢宏卫从台阶上下来，把手一伸，“你他妈什么时候来的？你他妈也真是的......”
齐超辉一看，“不是，卫哥......”孙哥也看糊涂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面对谢宏卫伸过来的手，加代也伸手握了一下。握完手后，加代把手放回了兜里。加代曾经打过谢宏卫。谢宏卫见到加代就犯迷糊。
加代看着谢宏卫，“你要打我呀？”
“没有，我这哪能啊？”看向肖那，谢宏卫问道：“这是谁呀？”
加代说：“这是我哥。怎么办啊？怎么还有一小子提了一把五连子呢？”
丁健一看，走到小志跟前，把脸往小志面前一凑，“你干什么呢？”
“我站着呢，我干什么呢？”
丁健甩手一巴掌，“谁让你上来的？”
小志脸上露出五根手指印，“ 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丁健甩手又是一巴掌，把五连子往小志脑袋上一支，“你问问你哥谢宏卫敢不敢打我！谢宏卫！”
谢宏卫一摆手，“健哥！搞错了，小志，你回去。”
小志往回走的时候，兄弟们说：“志呀，你狠是狠，但是你狠不过打你的那小子，而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小志问他是谁呀？“丁健！加代的兄弟。”小志低着头回到了队伍里。
加代盯着谢宏卫，“怎么办？说话！”
谢宏卫陪着笑说：“这我怎么说呢？这么多人在这呢，我走行不行？”
加代说：“不行。”
谢宏卫一看，“那你看我怎么做？”
加代说：“你给我哥道歉。”
谢宏卫说：“我怎么张得了嘴呀？”
“张不了嘴是吗？”
谢宏卫说：“阿sir还在呢，你说以后我......”没等谢宏卫把话说完，加代说好好好。
加代发现阿sir孙哥眼睛看着这边。加代看着孙哥问：“你看我干什么？”
孙哥一听，“还问我看你干什么？我操，小bz！过去两人搜他的身，看看他是干什么的！”
加代把电话一拿，一指孙哥，“哎，你别动，我打个电话。”
加代拨通了电话，“你过来吧，就我告诉你的地方，快点。”
谢宏卫一看，“你找人了？找得谁呀？”
孙哥也问：“哥们儿，你找谁了？”
加代没有理孙哥，看着谢宏卫说：“你能认识。”
“谁呀？”
“五雷子。”
谢宏卫一听，抓耳挠腮，“你干什么呀？犯不上，你干什么呀？我不知道你在。你说我要是知道你在，我会不会来？我肯定不会来的。我求求你了，你让他回去吧，行不行？那五雷子他妈的上回差点把我扔车里烧死了。我求求你让他回去吧，行吗？”
没等加代说话，十五辆没挂牌照的悍马飞了过来。五雷子头伸出窗外，挥手喊道：“代哥，代哥！”孙哥一回头，五雷子的车往孙哥面前哐地一停，把孙哥吓了一跳。五雷子从车上跳下来，手指着孙哥，一下子也愣了，“你是......？”
孙哥一看，连忙伸手，“哎呀，哎呀呀，五哥，哎呀，五哥。”
五雷子说：“你调这边来了？”
孙哥说我过来半年多了。五雷子问：“你在这干什么？”
“我过来摆个事。”
加代一摆手，“五雷子！”
五雷子左手指着孙哥，右手和加代挥手，“这孙哥什么意思啊？有他的事吗？”
加代一看，“你认识呀？”
五雷子说：“不是认识，他以前......哎呀，我都不乐意埋汰他了。你告诉我他有没有用吧？”
看着孙哥，五雷子问：“你干什么来了？”
“不是，我过来看看。”
五雷子问：“怎么样对他？”
加代说：“你让他走吧。”
五雷子一挥手，“你走吧，不许再来了，我在这儿。我一会儿没准打架，把店砸了，你能管不？”
孙哥可怜巴巴地说：“尽量别往大弄。 ”
五雷子朝着谢宏卫喊话，“哎，谢宏卫，这是你的洗浴呀？”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我的洗浴，五哥。”
五雷子一回头，“后备箱打开！”开了四个后背箱。五雷子指着孙哥说：“我这四辆车里是两千万，我给洗浴买下来砸掉，犯不犯法？我要是真买下来，砸的时候你不许走，你要看着我砸。”
“五哥，我没有那意思。”
五雷子说：“那你就滚！”
孙哥说我走了。一摆手，孙哥对手下说：“收队！”
阿sir走了，谢宏卫反水了，五雷子还带了五六十人过来，齐超辉懵逼了。谢宏卫对加代说：“代哥，我给代哥道歉。”
肖那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玩社会不应该是玩狠，玩背景，玩人情世故吗？加代的这种玩法怎么让人看不懂了呢？肖那叫来的那帮哥们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五雷子以为加代是谢宏卫打架。五雷子揪着谢宏卫的嘴巴来回拧，“你给代哥跪下！”
加代一摆手，“哎，跟他没关系。”五雷子这才松开手。
加代看着齐超辉，“你是老板呀？下来。”
齐超辉一摆手，“大哥，你好啊，初次见面。”
加代未加理会，问肖那：“老哥，谁打你的？”
肖那一指二刚，二刚吓得直往后躲。加代一招手，“过来，过来。”
10
“哎，大哥，大哥，我先跪下。”二刚扑通跪下了，“哥啊，我不懂事了。我有点儿钱，我给老哥赔钱，行不行？”
加代看着肖那：“老哥，你自己处理吧，我不管了。”
肖那一瘸一拐走到二刚跟前，说：“我不欺负你，你站起来。”
加代一回头，“你干什么呀？”
“你先别吱声。”肖那对跪在地上的二刚说：“我肯定不欺负你，你站起来。”
“老哥......”二刚站了起来。
肖那把五连子一抬，“这是什么？”
“五连子。”
肖那说：“我不欺负你。我俩单挑，行不行？看谁能把对方撂倒，行不行？”
“老哥，我服了。”
“你服也不行，我俩单挑。你去把外套都脱了，我俩撂一下。”
“不是，我......”
肖那把五连子一抬，“去！”
二刚转过身，肖那朝着右腿哐地一响子，二刚一条腿没了。五雷子一看，“我操，这干什么呀？不是说单挑吗？”
肖那说：“操，还真去脱衣服去了，你还是没有服我呀。你真怕我的话，你能回去换衣服吗？”
肖那回头看着加代：“这么干对吗？”
加代都看乐了，“行！”
福全拎着五连子上来，二刚苦苦哀求声中，哐地一响子，二刚的另一条腿没了。
齐超辉一看，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眼睛看着谢宏卫，“卫哥，替我说句话。这他妈太硬了。”谢宏卫看了五雷子一眼，没敢吱声。加代说：“宏卫，你在这里，他是你哥们，你看怎么解决？”
“这个......你看......代哥，这事我吧......”
五雷子上去就是一耳光，“你跟我代哥好好说话。”
谢宏卫捂着脑袋，“代哥，你要求什么，我们全给答应。”
“那行。”加代让齐超辉站了起来，说：“我老哥是来做买卖的，你算是便宜了，兄弟，知道不？你算便宜了，你要是遇到我在这儿开洗浴，你就没影子了，知道吗？”
“知道知道，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加代一听，“那好，我不要钱。从今天开始在保定不想见着你，买卖留下，滚！听没听明白？”
齐超辉一下子傻眼了，刚想说话，五雷子把五连子拿了出来。齐超辉连声说：“我答应啊，我答应。”
加代说：“行，那就这么定吧。下午跟老哥签个合同。老哥，这个洗浴你跟他签合同。唐海，老哥不会干，你帮着他一起干。”
唐海一听，“明白，明白。”
加代说：“我就回去了。宏卫呀，到时候你帮着把这事儿给处理一下，签合同的时候你也去，弄明白了。”
谢宏卫说：“行。”
五雷子一指谢宏卫，“别忘了。”
加代一转身，“走吧。”
加代和五雷子走了。五雷子问：“完事了？”
“完事了。”
五雷子一听，“这个事儿太小了，我以为多大个事儿，就整个洗浴。我操，行了，我回去了。”
加代说：“吃个饭呗，吃过饭再走。”
“我不去了，我回去了。有什么事你找我。”
加代说：“谢谢啊。”
“我的妈，你可拉倒吧，你还谢谢我，我走了。”一阵风一样，五雷子飞走了。
加代陪肖那回到郁金香。加代说：“老哥，你在这边养伤，谢宏卫帮着你，你把这事妥善处理，一定把这合同给他签上。你别给唐海，你自己留着干。我回北京了，我如果还在这，你还是没面子，事就不是你办的，是我办的了。”
下午，加代就回北京了。签合同的时候，肖那坚持写唐海和肖那两个人的名字。唐海没敢要，肖那说：“必须是我们俩个人的。你帮那哥，那哥也得帮你。有这个好买卖，我们一起干。”
唐海想了又想，问：“代哥那边怎么交代？”
肖那说：“你不说就行了。实在不行，你就说是我让的。”
半个月后，肖那回北京找加代吃了一顿饭。饭桌上，肖那说：“代弟，你这次让我开了眼界，我总算知道什么叫社会了。我真是过气了。”
加代说：“这种事你别倔，你那个年代已经过去。你也不用刻意去改。这么大岁数了，有买卖，每个月也有固定收入，听我一句劝，尽量少出去摆事，把钱揣兜里边一天过好自己。有机会的话，多跟一些白道大员接触，那才是你最需要的，也是最切合你的年龄。你如果这个时候再重新往社会上闯，受损的永远都是你。小孩把你打了，等于小孩闯号。你把小孩打了，你没名儿，你还丢名儿。会说你这么大岁数，还打小孩儿。老哥，你听代弟一句：不混了，不闯了，就是跟大哥在一块喝酒聊天，成天就是和一些高端人士在一块吃吃喝喝。”
经过这一次的事件，加代给肖那指了一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