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嫌椅子太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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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内，西戎使臣、柔然使臣、北燕使臣分别进来献上和亲请求，在外等候消息。
宰相、枢密使、太尉站在殿内。
皇帝看着各国的册子，询问三人。
“西戎战败割地数百里给大梁和北燕，此次派人来和亲，你们说有诚意吗？”
宰相云温，“回皇上，西戎战败国力衰微，又割让土地，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若是和亲对双方皆有好处。”
“说说看。”
“一是此举能让西戎感召我大梁国威；二是若和亲后公主诞下子嗣，拥有大梁血脉，可压制西戎内部主战派，百年内便可和平共存。大梁经此一战也需休养生息，不可冒然开战。”
太尉李景灿拱手，“皇上，西戎此次战败投降之时，高阳王侮辱西戎国主，残杀大臣，恐怕此次议和是虚，报仇是真。”
皇帝垂眸，终于有人说到点子上了。
今日和凝一直在偷偷观察他，若不是要刺杀他，便是有人要来杀他，和凝在暗中保护他。
至于为什么和凝要保护他，他不知道。
毕竟他对她，知之甚少。
“朕自当小心。”
皇帝用手支着头。
“北燕呢？就一个公主，得慎重考虑嫁到哪里合适。”
枢密使古博沅。
“北燕自从太子遇刺身亡后，二皇子生性放荡，贪图酒色，三皇子无心朝政，整日与文人饮酒作诗。
如今已经过去五年都没有确立皇储，若是冒然将公主嫁到北燕，恐怕会陷入北燕夺嫡之争。”
北燕当然是越乱越好，这样才不影响他下一步的动作。
皇帝心生一计，“李景灿，你去查查北燕三皇子。”
“是。”
宰相云温，“皇上，是想？”
皇帝点头，“此事不宜张扬，对北燕和西戎都说尚未决议吧，柔然嘉音公主前来和亲之事，朕准了。”
——
碧霄宫，夜宴。
弄玉公主和月嫔一起走入殿内，各府女眷们向她们行礼。
苏家夫人，“娘娘早先做给苏瑾的那套衣裳真好看，能否送给她？”
“好，本宫明日就命宫人给你们送去。”
薛家夫人，“娘娘，听说那雪肌膏是您所用之物？”
“正是，闲时所做。”
刑部尚书的次女，“娘娘，你可认识贺家公子？”
“算是认识。”
和凝笑着一一应答，弄玉公主不厌其烦。
“都给本公主起开！”
沙哑的嗓音一出，所有人都散开来，怯怯地看着她。
弄玉大手一挥，十分阔气地走到自己的位子上。
和凝这才有空缓缓，女人真是窒息。
她入座，刘绫才上来搭话。
“今日下午，我们游船上来就不见你踪影，你是和弄玉公主在一起？”
“嗯，和弄玉公主在我宫中休憩了一会儿。”
刘绫感叹，“还是公主的面子大，谁都不敢惹她。”
——
御膳房外。
一男子打晕太监，穿上太监的衣服，端上红漆盘前去盛酒。
御膳房总管看着太监们纷纷端着菜肴离开，见盛酒的走过来，他端详一番。
“等等。”
男子停下，“公公。”
“不是说了每个桌子要放一只琉璃杯，一只白瓷杯吗？”
“小的这就去拿。”
来到殿外，试菜公公倒酒尝了尝。
“走吧。”
顺利来到殿内，男子以极快的速度在酒壶中下毒。
缓步走向皇帝的位置。
就在此时，和凝喊住他。
“公公，先盛到这里。”
男子看向她所指的刘昭媛，桌上少壶酒。
“娘娘，许是别的公公忘拿了，待会儿会补上。这是盛给皇上的，娘娘稍安勿躁。”
她看着这个公公，眼神恍惚，意图不纯。
“夜宴的酒都是从御膳房拿出来的，你先把这壶酒放下，再去给皇上盛酒不是更好？窖藏的酒可是越陈越好喝，陈酒都在最底下。”
男子转念，恭敬地给刘绫的桌上放酒。
“娘娘请。”
和凝笑着，“有劳公公了。”
男子走到赵才人身后，扔下个东西，被赵才人迅速拾起来。
她看得真切，转头假装观看夜宴上的舞女。
若是西戎刺客打算在夜宴上刺杀狗皇帝，那么赵才人就是其中一个刺客。
西戎的那些使臣，是西戎太子送来的牺牲品，还是刺杀的助力呢？
大臣们放下白日的拘谨，饮酒赋诗，盖碗射覆。
高阳王与宰相云温交谈甚欢，慕容盛端着酒杯正看向她。
和凝转眼看向狗皇帝，他的目光正好与她相交，吴公公俯身听他说了句话，吴公公躬身走过来。
“皇上让月嫔娘娘到上座去侍奉。”
什么，让她到狗皇帝身边坐？
那这群女人还不恨死她。
刚平息一波斗法，她来不起了。
她低声与吴公公说，“告诉皇上，若是皇上嫌椅子太宽，可让工匠改良一番。”
吴公公知道这位主是出人意料惯了的，听完转身便走了。
皇帝知晓她的回复，抿嘴一笑，继续看乐舞。
和凝想提醒刘绫可能酒里有毒，转眼看到刘绫已经喝下一杯酒。
她睁大眼睛，刘绫奇怪地看着她。
“怎么了？”
左看右看，刘绫并没有立即毒发，难道是自己的推测有误？
“没什么，绫姐姐喝酒倒是少见。”
刘绫点头，“白日里担心酒后失态，现在才能畅饮一番。”
“微醺即可，莫要贪杯。”
刘绫又倒一杯酒敬她，她迟疑地拿起酒杯。
“干杯。”
弄玉得知自己和亲的对象尚未确定，百无聊赖，旁边的梅妃安静地坐着，深灰眸子不含一丝情绪。
“没意思。”
还不如与月嫔聊聊。
惠嫔和云嫔剑拔弩张，若是像平日宫宴，肯定二人要扮演一出姐妹情深，今夜二人并未把酒言欢。
刘绫看向惠嫔，与和凝低语，“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
——
她看到赵才人走上前拍拍裴修媛的肩膀，低语两句。
接着召来吴公公，皇上授意。
裴修媛在殿上弹奏琵琶，赵才人跳舞。
舞姿较云嫔、惠嫔更有异域风情，妩媚艳丽。
众人微醺之意下，看赵才人的目光开始迷醉。
她暗自想，若是酒里有毒，被她截下。
那么赵才人献舞是赢得皇帝垂怜，想要在床笫之间杀他，还是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