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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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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定四年初,南樾皇后沈氏死而复生。

除了南樾帝,宫中人皆因怪力乱神之说人人自危。

加诸宫中此前多有传言陛下金屋藏娇实则是为了藏“妖”,于是当今皇后实为妖鬼的传闻愈演愈烈。

传闻既出宫墙,便如燎原之势在樾国东南两境蔓延,百姓惶惶。

朝中谏言便开始出现“诛沈氏,除妖后”,被南樾帝一举压下,只言片语也未传到沈晚耳中。

弘定四年,暮春四月,桃花盛放。

沈晚站在檐下,看桃枝伸过檐下的风帘,开得繁茂至极。

春风拂过,花树摇曳,花簇被风拨开后,沈晚瞥见一抹红色。

她定睛瞧了半晌,被花簇掩着的地方似是有什么东西,但又不像鸟儿筑的巢。

她伸出手抓住低处的枝桠晃了晃,树上的东西竟也轻易地就掉了下来。

她将它捡起放在手中端详着。

那是一只小小的布娃娃,做得有些丑陋,脖颈上系的红色带子从中断开了,难怪她一晃花树就掉了下来。

只是也不知是谁放上去的。

沈晚将它翻过来,那娃娃正面的衣裳上秀了几个字,歪歪扭扭,有些难辨。

沈晚将它拿近了仔细瞧着,一边轻声念着那几字。

“妖、后、沈氏…魂”

妖后沈氏魂飞魄散。

那一瞬间,沈晚觉得脑中一阵尖锐的翁鸣声响起,仿佛天昏地暗中只有她一人。

良久,那怪异的感觉终于消散。

她似是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檐下立的宫人身形立马一颤,将头埋得更低了。

她回过头,萧越眼角眉梢都晕染上笑意,正昂首阔步向这边走来。

他走到她面前时,十分自然地捧起她的脸颊在她额角轻轻吻了吻,似是很高兴。

“今日无事,可以早些来见你。”

沈晚笑了笑,“这些日子,陛下辛苦了。”

“好端端的,怎么唤我陛下?”萧越心中生出异样,但又不知从何而来。

他瞥见沈晚的右手微微向身后藏了藏。

“这是何物?”

沈晚是将娃娃掩在袖中的,只不经意间向后藏了藏,没想到会被萧越发现,惊讶之下她忘了可以撒个娇蒙混过关,一时便愣在原地。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

萧越见沈晚脸上血色退尽,一时着急起来。

他强拉过沈晚的手展开,那只巫蛊娃娃映入他的眼帘时他觉得周身血气都上涌,顷刻间他就将它撕了个粉碎。

“一派胡言!”

他气急,将指尖攥得发白,看向沈晚时生出无尽的愧疚,心底杀意也瞬间迸发。

他以为那些疯言疯语入不了她的耳,但没想到这只娃娃竟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该有多难过。

“阿越,不要皱眉。”沈晚用指尖抚平了萧越紧皱着的眉。

“对不起,我…”

“嘘,你又不是神仙,外头传得满城风雨,我又不许你随意动杀心,你夹杂在其中左右为难,换来这几个月的安宁,已经是难得了。”

“你……已经知道外头满城风雨了。”

“他们怕我,我看得出来,我都知道的。”

“他们根本不明白你有多好,就因为他们怕你,就千方百计攻讦你想要除掉你,可你什么也没做。若不是你拦着,他们早已经死了。”

“阿越,常人若见了那夜灵堂那一幕,谁都会怕的。”

“我没有不让他们害怕,害怕离远些便是,为什么一定要来伤害你。这个巫蛊娃娃来历为何,我一定会好好查个清楚。”

“陛下,他们虽欲行巫蛊之事,但罪不至死,别因为我伤人性命。”

萧越看着沈晚苍白的面颊,无声叹息,“我知道你心软,可我不想看到你受委屈,若不杀一儆百,他们便会愈发得寸进尺。”

“陛下。”沈晚摇摇头,“你这几个月要压下这些言论,已经很辛苦了。如今正在风口浪尖,即便是先有人对我用巫蛊诅咒之术,你杀了他们,最终无论如何都会变成你我的错。”

“如今他们只大肆宣扬我是妖,可若一旦见了血,矛头就会指向陛下是被妖物蛊惑,滥杀无辜的暴君。”

“当今天下四分,陛下独占三分,明明每日都辛劳得紧,怎么能被贯上那样不好的名头。”

萧越薄唇启合几下,将沈晚拥入怀中,才沉着声将话语说出口。

“你不用为我考虑。”

做暴君又如何,他一开始与暴君又有什么两样?

天下之人的死活,又与他何干?

哪怕杀尽天下人,哪怕血流成江河,只要沈晚好好的,就够了。

“那阿越听不听我的。”

“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一柄锋芒尽显戾气毕显的刀,就这样被收入鞘中。

身侧有响动传来,沈晚抬眸便看见萧越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放在手中扬了扬冲她一笑。

“今日有件好事与你说,你每日担心江凝,她的书信来了。”

“是阿凝!”沈晚眼睛亮了亮,她接过萧越手中的书信,封面用簪花小楷写着——阿晚亲启。

拆开后,沈晚看到第一行便觉得眼眶有些发酸。

见字如晤。

待这封信到你手中时,京都该已经是暮春了,几月过去,阿晚的伤可养好了?

如今我虽与你相隔万里,但仍时常想念,只盼阿晚也要想念我,但且莫为我忧思过度。

京都的桃花应该开得正好,兄长与人有约,但我不能亲手折一枝桃花送到兄长墓前,劳烦阿晚遣人替我折枝送去,江凝敬谢。

若有缘,你我必能再见。

落款除了江凝二字,还用墨笔画了一尾胖胖的锦鲤。

那是在说曾经她与江凝在宫宴上偷偷溜走,二人倚着莲池栏杆谈笑风生时便忘了停下手上撒鱼食的动作,几次下来将宫中莲池中的锦鲤都喂得胖了一圈。

往事如同甜美的蛊毒,回味起来是甜的,但内里总让人心中泛起绵密的疼痛。

因为曾经共度过一段美好韶华的故人,大多已不在了。

江辞与阿婆长辞与世,再无音信可询。

最近锦州又有来信说,阿婆养的那只金丝虎总是心高气傲,不吃旁人喂它的吃食,渐渐消瘦了,如今也埋在阿婆旁边。

与江凝的书信难渡万里河山,几月才得这样一封,寥寥几字,只得斟酌说些紧要的,其余所见所闻,悲喜哀乐,便一概不知了。

沈晚脑中浮现出三月前江凝与她分别时的样子。

她一袭青衫落拓,在宫门口遥遥冲她一笑。

——再见了,阿晚。

萧越轻轻拍了拍沈晚的手背。

“我的人已将她送到西凉王庭,她现在很平安,以后总有机会再见的。”

沈晚抬头看向天际,点了点头。